那樣無助,那樣可憐,又那樣倔強,好像一隻平凡的小草,卻又讓人忍不住擁她入懷。
牧如風輕輕地垂下了眼簾。
高貴的牧如公子,你也會痛苦難受嗎?
你不一向是自由瀟灑,好像一隻閒雲野鶴嗎?
從小到大,你就是出色的,你想得到什麼就得到什麼。
年紀輕輕已經擁有了這麼大一間醫院,有了名當戶對的女朋友,你的人生是被所有人羨慕的,但是這波瀾不驚的人生真就是你最想要的嗎?
當一個你真心喜歡的人出現在面前,你卻不能向她伸出手來。
世界上最長的距離,不是天與地之間的遙遠,而是,我愛着你,但是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是自己的懦弱,親手斷送了自己的愛情。
他伏在吧檯上,第一次喝個酩酊大醉。
眼前那橫七豎八的空酒杯,提醒他喝了有多少。
如果,美酒真的是忘情水,讓我忘掉你該多好?
他不停地將那顏色不同的晶瑩液體灌進自己的胃裡。
酒吧的美女調酒師看這器宇軒昂、英俊挺拔的帥哥,不停地灌酒,不禁心裡充滿了憐惜。
可是牧如風卻絲毫不在意,喝到興頭處,甚至他找了一個僻靜的雅座,又點了好幾瓶好酒,乾脆不用酒杯,直接拿起瓶子,將那些色彩各異的美酒咕“嘟嘟”地灌進肚子。
牧如風的酒量一向不是很好,如今酒入愁腸,更容易喝醉。
不過一會兒,他就感覺眼前朦朧,腦袋暈得好像灌進了一整桶的糨糊,暈極了。
在這種朦朧中,葉子那窈窕迷人的身影和清麗脫俗的臉蛋再次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特別是她那回頭時的微微一笑,更加無數次地在牧如風的腦海裡撞擊。
讓他難受,讓他頭疼。
這更加刺激了他,“牧如風,你就是一個懦夫,你看似瀟灑,卻永遠都無法面對自己的所愛!”牧如風在心裡不停地咒罵着,仰頭將美酒一飲而盡。
酒吧的舞臺上的歌手在唱着一首老歌:
……
曾經真的以爲人生就這樣了
平靜的
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
這首歌牧如風很熟悉,這是著名歌手李宗盛的歌曲“鬼迷心竅”,牧如風苦笑着趴在桌子上,盯着杯中那鮮豔的液體,鬼迷心竅?不錯,我就是鬼迷心竅了。
世界上這麼多美麗的女子,或風情,或妖嬈,或純情,或優雅……,但是自己卻只是鬼迷心竅的喜歡上葉子這個小女子。
他心甘情願地爲她做一切事情,細心地呵護她,保護她。
但是自己卻知道,她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因爲自己的身邊過早有了別人,因爲自己的父母乾脆不會承認葉子這樣的兒媳婦,所以,自己,乾脆都沒有勇敢地嘗試一下。
責任、孝心……這都是自己情感的桎梏。
有時候真想拋棄一切,問葉子一聲,你喜歡我嗎?
但是,卻永遠都不能。
自己,只能離她遠遠的。
這種痛苦折磨的他幾乎都要瘋掉了。
原來以爲葉子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又恢復了風平浪靜,自己可以跟明月過上平淡如風的生活。
但是五年後,她又回來了,並且更加高貴迷人。
現在,才明白,自己是徹底的栽了,栽在這情感的漩渦中。
也許,自己會溺斃了,即使自己再負責任,也許都無法認真地面對明月了。
他想忘記,卻總是忘不了。
只有自己的心卻在揪心地疼。
一隻纖巧的手輕輕地握住了牧如風手中的酒杯,一個甜美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風,不要喝了,你已經喝得很多了。”
牧如風聞聲擡起頭來,在迷亂的光線中,一個美人兒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的身邊。
“葉子,你來了?”牧如風緊緊地抓住了眼前美人兒的纖纖玉手。
美人兒的小手輕輕地一抖,她伴着牧如風的身子幽雅地坐下,柔聲而幽怨地說
:“風,是我。”
牧如風拼命地眨了眨眼睛,才發現,眼前的美人兒並不是用刀割自己的心的葉子,而是……。
是明月。
明月本來在街上閒逛,忽然看見了牧如風的車,明月很好奇牧如風到哪裡去,於是在後面一路駕車緊跟,結果發現牧如風獨自一人鑽進了那家酒吧。
明月在牧如風不遠處的偏僻角落裡觀察着他,發現他僅僅在一會兒功夫,就灌下了好幾瓶酒,這讓她十分心疼,風爲什麼在借酒澆愁呢?
很少看見他這個樣子,爲什麼?
他爲什麼不找自己來?
雖然自己是她的未婚妻,但是牧如風對自己,簡直客氣的不能再客氣,連每週一次的約會都好像例行公事一般,不是看場電影,就是陪自己去購物。
兩人之間,甚至連親密的舉動都不曾有。
有時候,明月很鬧心,其他的情侶之間那麼親密,而自己和牧如風之間卻是客氣再客氣。
明月明白,牧如風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自己是他未來的妻子啊,哪怕你承受太多的壓力,我也願意跟你分擔啊!
可是,牧如風什麼都不讓自己知道。
比如現在,他寧願自己在酒吧裡狂灌美酒,也不願意找自己向自己吐露心裡話。
難道,牧如風,我就這樣不值得你信任嗎?
你到底在想什麼?
明月坐在角落裡,認真地看着牧如風喝了一杯接一杯,她的心在不停地心疼着。
可是,她卻猶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去,牧如風會不會因此而生氣。
明月真的是很愛牧如風的。
這些年,她將自己當成了牧如風的一部分,可是,牧如風你自己呢?
當牧如風抓起第五瓶酒的時候,明月實在忍不住了,趕緊走出去攔住了他。
“風,不要喝了。”明月固執地抓住了牧如風的酒瓶兒。
“你怎麼來了?來,陪我喝一杯。”他將手中的美酒遞給了明月。
明月奪下了他的酒瓶,嗔怪地說:“風,爲什麼喝這麼多酒?你已經喝很多了,我在那邊看的清清楚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