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雨迷迷!
已然換下華麗衣裳的葉子,穿着白色的有帽頭運動服,披着一頭溼瀝的長卷發,坐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邊吸着酸奶,邊翻看着雜誌,海面洶涌的浪潮拂起了海風,撲面而來……
洛川很安靜地坐在書房裡批閱着文件,非常專心,小水領着傭人在一般侍候着,將主人最愛喝的綠茶,放置一邊,再讓傭人將落地窗輕輕地關上……
洛川拿着鋼筆,在文件中籤下自己的名字時,吩咐說:“你們都出去吧!看看小姐現在在幹什麼?不要讓她吹太多海風……她的身體不好,容易感冒!還有她的腰,今天又犯疼了,她坐躺椅的時候,用靠枕護好她的腰……”
“是……”小水應聲,邊領着傭人出去了。
洛川看着傭人出去了,再繼續致電到法國,與父親談着今天到國內的細節,然後與韓家人見面,也談了一下倆家合作的情況,然後父親纔將電話給掛了,接着他雙手拱手,輕點前額,才又繼續打了個電話到酒莊,立即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在叫着:“洛川爸爸!”
“寶貝……洛川爸爸好想你!”洛川坐在臺燈下,只要一聽到緯緯的聲音,他就臉色放緩,微笑起來……
葉子邊吸着酸奶,邊聽着小水說主人正在加急地修改文件,看起來非常忙碌,她立即眸光輾轉,抱着雜誌,看着那洶涌的浪水,想起了自己到法國巴黎的第一天,就直接住進那山頂城堡的家,葉子緊張而茫然地抱着女兒坐在牀上,看着周圍奢華的一切,那麼茫然與不真實時,葉子知道洛川不差錢,可是她不知道,洛川原來這麼有錢……。
那時候的洛川穿着簡單的白襯衣,黑西服走了進來,非常親切善良地半蹲在自己的面前,握着自己的手說:“嗨……不管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都還只是想要幫助你的洛川……我非常喜歡騎着自行車,騎着你在小鎮上到處走,那個時候的你,眼睛閃亮亮,太可愛了,當上帝給你眼睛,是讓你去發現世界……我在這裡跟你發誓,我絕對沒有過份的企圖……安心地生活着,我給予你讀書的一切幫助……只要你想離開,我絕不勉強……。”
葉子捧着酸奶,想起這一切,突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才終於放下了酸奶,赤着腳小心地來到書房門前,不
敲門,就那樣轉着鎖心,探頭進去,看着洛川穿着黑色襯衣,趟開了衣領,頭也不擡地批閱着文件,她抿嘴地一笑,這是認識多年以來,自己第一次進他的書房,他不擡頭的……
她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再看着他……
洛川依然頭也不擡,繼續審閱文件。
葉子無奈,只得小心地走進房間,來到他的辦公桌前,有點奇怪地說:“奇怪了,今天我們回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你帶文件過來啊……。”
洛川邊批閱文件,邊說:“這是韓家送過來的企劃案,韓總裁是一個非常雷厲風行的人,我們今天坐在一起談着倆家合作的各項目,他立即讓秘書把最全面的資料送了過來,所以我好好地看一下………法國那邊也開始傳真了不少資料過來……”
葉子再看着他這般淡淡的面孔,便有點理解地微笑起來,然後繞過那桌子,突然頑皮地腑下身,將頭貼在那文件上,故意也不看他……。
洛川只得停下了工作,無奈地看着葉子的側臉,輕聲地問:“what’swrong?”
葉子不作聲,就是臉貼在那文件上,卻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拿着洛川胸膛前的襯衣鈕釦,把玩着……
洛川手握着鋼筆,淡淡地看着葉子,臉色一片平靜……
葉子深深地看着洛川,柔聲地問:“您生氣了?”
“NO!”洛川搖搖頭,淡淡地看着她。
葉子輕咬下脣,看着洛川這般態度,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再輕輕地執着他的衣領,再故意看着他,綿綿地說:“你的襯衣有脣印,我也沒敢生你的氣……”
洛川的眉頭一皺,便有點無奈地看着葉子:“我和你解釋了,那個脣印是意外……”
“是不是因爲我考慮接這個戲,你不開心?”葉子淡淡地問他。
洛川不作聲……
葉子輕眨雙眸,有點無辜地看着洛川說:“我不是說了,我還在考慮嗎?我還沒有打算要接啊……”
洛川的眸光先流轉了一下,才緩緩地輕扶着在葉子站起來,牽着她的手來到落地窗前,才透着那閃亮的檯燈,來看着面前的女孩,然後嘆了口氣,才緩聲地說:“我從不干涉你的人生,法國是一個藝術之都,搞行爲
藝術的人多得是,或許脫下衣服,沒有什麼了不起,我……雖然愛你,但是我不想勉強你,我也瞭解你對電影有着深深的喜愛……只是你在考慮電影的時候,有沒有爲自己想多一分……。”
“我有啊……”葉子幽幽地說。“有嗎?”洛川的話一說完,突然緩緩地站前一步,伸出手輕輕一點葉子的心臟間,觸碰到她的一點酥胸……。
葉子一愣,看着他,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如此曖昧地接近……
洛川慢慢地手輕輕地拉着那鏈頭,輕輕地拉扯而下……。
葉子突然緊張地握着他的手,看着這個男人今夜如此不同地散發出來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
“洛川!!”葉子緊張地握緊他的手,緊張地叫着。
洛川緩緩地擡起頭來看着葉子,眸光緊凝,手卻停了下來,有點心疼地笑着說:“你在我的面前,你都不敢拉下那條鏈子,你能對着鏡頭,拉下那條鏈子嗎?”
葉子突然一笑,看着洛川說:“洛川……電影是由光和影組成的,觀衆看到的角色,本來就是正面與反面,裡與外的結合……”
洛川看着葉子……
葉子再繼續看着洛川真心地說:“我猶豫,是因爲我太喜歡這個作品,不捨得,實在不捨得……彷彿那個站在茶花間,幽幽地看着天際那頭的女孩,正遙望着我……有時候,我都感覺,她就存在我的世界裡……。”
洛川深深地注視着葉子說:“如果你身在好萊塢都算了,可是身在中國,你其實作爲一個傳統的女性,你能接受嗎?你連剛纔我的那點碰觸,你都害怕……”
“我沒有害怕……”葉子真心地說。
洛川看着她……。
葉子嘆了口氣,才繼續說:“我只是想更小翼翼一點……洛川,五年過去了,你陪伴了我五年,不管我怎麼拒絕,你都還是在我的身邊,我們相互依靠着,卻從來都沒有越池過半步,因爲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的愛……。”
“所以你選擇回來……如果找到你要的答案,我們就會分開……”洛川理解地說。
葉子看着他,心裡有點疼地說:“你爲什麼要這樣想?”
洛川淡淡地說:“不是這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