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嗎?
司琪臉色一僵,眸色深遠,是似在回想遠久的記憶。
十三年前,那場意外的綁架,她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孩,正因爲遇到了他們,她才覺得被綁架是一件幸運的事。
可也是從那刻起,她就欠下了情債,一場大火,幾個男人對他們的追殺。
那銀亮的尖刀折射出的寒光極爲刺眼,也就在這時鋒利的刀向她舉起。
眼前她彷佛又看到了十三年前場景。
漫天大火的廢棄倉庫裡,男人舉刀落下時,她突然被人猛然推開。
本該刺到她身上的刀,生生刺進了男孩的腹部,血流泊泊。
“凌哥哥。”被推倒在地的她,嚇到哭喊。
就在她想跑去凌哥哥的身邊時,他突然對她大吼。
“快走,別管我。”
凌哥哥死死的抱着男人的腿,說話間,背部又被狠狠的刺了幾刀。
那滿身的鮮血,印紅了她的眼,更在她幼小的心靈裡添上一抹揮之不去的痛與傷。
後來,又有男人來追他們,她依稀記得徹哥哥拉着她跑,可她很沒用中途摔倒了,男人的刀再次刺向她。
可這次爲他擋刀的是徹哥哥,尖刀插進了他的右腿,鮮血噴到了她的臉上。
徹哥哥很犟,他踢開了男人,忍痛拔了下右腿的刀。一個躍身猛然刺向了男人,而那刀落的位置正好是心臟。
男人倒下,徹哥哥再次拉着她跑,可腿受傷的他怎麼也跑不快。
加上男人死了,其它的倆個男人更怒了起來,他們前後包抄着她們。
大人小孩力氣懸殊太大,徹哥哥自知跑不掉,一把推開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跟他說過超過五個字的一句話。
“小月牙,快跑,跑出了這裡就有救了。”
即使事隔十三年,那種恐怖可怕的心緒仍在,她還是可以清楚的記得,當徹哥哥把她推開時,她並沒有跑。
湊哥哥已經爲保護她而留在了那裡,她不想徹哥哥再出事,所以當她看到刀向徹哥哥刺去時,瘋了般跑了過去,刀刺進了她的左胸口。
後來,她昏死了過去,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
而凌哥哥與徹哥哥卻下落不明。
她記得醒來後有問過媽媽他們的下落,可是媽媽卻說她在說胡話,她從來就沒有被綁架過,也沒有什麼徹哥哥和凌哥哥。
說她左胸口的傷,是在削蘋果時,不小心被水果刀刺的。
也是從那以後,媽媽變了,她變的不再溫柔,她變的脾氣暴虐,動不動就對她打罵。
那時候她雖然很小,不知道媽媽爲什麼會變,又爲什麼要騙她,可她知道,她的徹哥哥和凌哥哥是真實存在的,因爲他們送給她的戒指和長命鎖還掛在她的脖子上。
……
司琪從來都不輕易去碰觸那些過往,因爲每每想起時,她都會痛苦萬分,對凌哥哥的虧欠,對徹哥哥的執念。
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傾巢壓來,好重,好痛,痛到她無法負荷。
蘇炎澈一直安靜的坐在牀沿,可那眸琥珀深眸卻隨着司琪痛苦的神情而暗沉,他能從她的眸底看到太多浮沉的情緒,那些情緒翻江倒海,兇猛的像是要把她吞噬。
她眸底那無法言喻的痛更是牽動他的心魂,直至她倔強不讓淚水流下的那一刻,蘇炎澈再也不捨問她。
心疼的把她抱入懷中,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細語。
“好了,別想了,竟然那是一段痛苦的記憶,我便不問,哪天如果你想說了,我會做一個很好的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