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見諸官吏

藍承羨見他們似乎本身就不融洽的樣子,也只好當做和事佬讓幾人先坐下,讓後一起用膳。

席間藍承羨又說道自己年幼無知,還需他們多鼎力支持才行,作爲王家的人,王秉良自然是十分歡迎藍承羨來的,第二個則是都指揮使葉棠申了,看起來比起他們還要熱心。

藍承羨見他們此時各個都還算恭敬,不過卻不知道他們具體會站在哪一邊了,不過現在還看不出,等他使出一定的謀劃時,藍承羨覺得到時候這些人也就不可能如此笑口相陪了吧。

而且藍承羨一直在觀察着他們對於魏昌榮的態度,不過很奇怪的是,作爲讓人聽了聞風喪膽的素寧衛,在幾個三司主官面前,卻沒有什麼威懾力一樣,幾人甚至還同魏昌榮有些交情一樣,席間還交杯換餞,等用完膳後,藍承羨留下了布政使王秉良,以及素寧衛南鎮撫使魏昌榮。

最讓他想知道的是,王秉良此時是站在朝廷這邊的還是站在王家背後的,所以第一個相見的就是王秉良了,讓魏昌榮在廳堂內喝茶等待一會。

“王爺需單獨見下官,可是有事相詢?”王秉良此時雖然猜到了藍承羨留下他就是爲了問他話,不過還是開口先問道。

“哦,卻是太上皇的口諭,讓本王問一問王大人,關於鹽稅和市舶稅的事情,不知道王大人查的怎麼樣?”藍承羨搬出來了太上皇的名號,確實是太上皇點撥了他,讓他多問一問王秉良,說不定會知道點什麼。

“回稟太上皇,臣無用,自太上皇安排任務以來,臣一直都在明裡暗裡查探,可就是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臣懇請太上皇降罪!”此時的王秉良卻是以臣子的身份在回答藍承羨的問道,因爲他說的是太上皇的口諭,自然是親口所問,所以王秉良也只得跪下回答。

“快起來吧,王大人,這事不怪你,本王路過廣陵,見過了都轉鹽使以及巡鹽御史,還有諸多的鹽商,可他們卻是滴水不漏,卻是很難,至於市舶司本王卻只看過九渡府的,也是一時半會很難看出什麼,所以這不能怪王大人你,本王會如實回稟太上皇的!”藍承羨不知道這個王秉良是出於什麼目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去查探還是說不願跟他說?

“如此,下官多謝王爺忠言!”王秉良卻是感激地說道,也不知道他感激是真是假!

“對了,王大人對於都轉鹽運使王寬俞大人可還熟知?”藍承羨問起來王寬俞的事情。

“這個自然是知曉的,他是王家嫡支,受了宮裡的影響,才坐上了都轉鹽運使的位置!不過同下官卻無多大往來。”王秉良則是避嫌回答道。

藍承羨聽了則疑惑不已,宮內的影響,是王太后嗎?就算如此,作爲整個江南鹽政的首官,怎麼說也不可能隨便影響一下,朝常上的大佬們就會願意,當時肯定是某些原因,不得不讓王寬俞坐上這個都轉鹽運使的位置。

又聽着王秉良似乎挺不熱心的話,藍承羨又跟他說了幾句,就讓他先離開了,看着王秉良遠去的背影,藍承羨覺得此人比起王寬俞可要深藏許多,不過能坐到左布政使的位置,想來就因爲王家會對他另眼相看也不大可能。

送走了王秉良,藍承羨讓人將魏昌榮叫了進來,魏昌榮先是行禮跪拜,藍承羨讓其起身後,才仔細的端詳着這位南鎮撫使。

見他有些躊躇的樣子,似乎欲言又止,藍承羨說道“魏大人有話直說,本王怎麼說也是素寧衛的節度使,可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這樣的王爺,這位王布政使大人似乎有些不檢點,素寧衛早已掌握其貪污腐化的證據,只是礙於某些情面,咱們一直不敢傳上去!”魏昌榮一來就拋出一個讓藍承羨都覺得驚訝的事情。

“可是證據確鑿?”藍承羨也是嚴肅的盯着他問道。

“如本衛的校尉沒有看錯,證據和證人都有!”魏昌榮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這是目前他想出最好的辦法接觸這位王爺的辦法了,他有想過不跟他說,可這樣能難保證以後藍承羨知道後,會怎麼看待自己。

可如果說了,就像現在一樣,騎虎難下,如果藍承羨是站在朝廷這邊還好說,如果他偏袒王家,那他自己就真的萬劫不復了,這也是爲什麼此時他顯得很緊張的原因,因爲他在賭藍承羨此來就是爲了掀翻這些成規舊吏的。

“魏昌榮!你好大的膽子!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敢隱瞞不報,你心裡可還記得素寧衛的職責?你可還把你當做一位素寧衛的人?”藍承羨則開口斥責道。

“屬下該死!可是,王爺江南之地不比京城,王家動不得啊!”魏昌榮也趕緊跪了下來說道。

“哼!這王家還成了皇家不成?還是你已經忘了自己是素寧衛?忘記了自己是天子親兵?忘記了素寧衛可是上至三公下至乞丐都可以一應抓捕審訊?”藍承羨的質疑也是他想說的,目前的素寧衛就像是沒了牙的老虎,他之前想先去湖西行省在下嶺南,然後北上東海,最後達到江南,爲的就是整合整個素寧衛的隊伍,現在的素寧衛已經早就沒了當年的威風,官僚主義橫行,甚至爲了自己謀私利的不知多少,就以現在這個魏昌榮來說,恐怕不是讓人家畏懼他,倒是他畏懼起別人來了。

這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素寧衛嗎?恐怕南鎮撫司的詔獄也很久沒關過人了吧,這也是藍承羨最爲憤怒的地方。

魏昌榮沒想到藍承羨會抓住此事,來斥責自己,好像他之前都沒有考慮到,這其實就是他自己的過,他甚至沒有想到藍承羨會如此憤怒,不是因爲王秉良的問題,而是他們素寧衛自身的問題,到目前爲止,魏昌榮才深深感受到這位年輕的王爺,似乎不僅是欽差總督,他還是素寧衛最大的官職,素寧衛的節度使。

魏昌榮趕忙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這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弄得場面如此緊張,是魏昌榮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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