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西寺!昨晚你又忘記關窗了!”
小玲拿着一件溼答答的衣服,滿臉氣憤。
最近天氣漸漸轉熱,冷空氣與熱氣流對衝下,溼潤的南方變成了潮溼的世界,再加上前幾天清洗宿舍一直沒有幹,晾在陽臺的訓練服首當其衝,無一例外的全部撲街。
“額……那個…這個…這個嘛,我覺得都是世界的錯,你說,它幹嘛要這樣做,真是太惡劣了。”
趙西寺滿臉尷尬的撇過頭去,企圖甩鍋,在內務方面她一直都是被小玲壓制,素來蠻橫在自己只能被嘮嗑得低下腦袋。
“這個不能全怪營長,我們也有份,額…你別瞪我啊,事已至此,還是看看能不能搶救一下吧,明天要沒衣服了…哈哈哈……”
剛想打圓場的女兵在小玲‘威嚴滿滿’的注視下,乾笑起來,連忙跑去收衣服,開始擰乾。
“啊!”
抓狂的撓起腦袋,小玲苦惱的蹲在地上,顯然,她對於這羣丟三落四的女兵快要絕望了。
這是第幾次了?
平時睡覺磨牙、踢被子、打呼嚕就算了,可是這日常事先都有沒有記住,到底你們是內宿的還是我是內宿的?
鞋子亂丟、牙刷亂擺、零食吃得一地、毛巾和擦腳布傻傻分不清楚、胖次沒有第一時間洗晾出來、就連文胸都……
日你粑粑的文胸咧!
一馬平川的小玲彷彿又中的一箭,每天收衣服的時候都被中傷一次,平時還嘲諷自己,辛辛苦苦帶這羣女流氓容易嗎?
“嘿嘿,別生氣嘛,玲你不是還有我嗎?乖喲……”
趙西寺着將蹲在地上的小玲抱了起來,將她的小腦袋埋在自己兩陀碩大之中,頓時一陣癡笑。
實在難以相信趙西寺那矯健的手臂竟然會有如此力氣,完美的亞洲人身材,沒有像某些金剛芭比那般嚇人,渾身透着一股健康的運動美感,身材也只是略顯高大而已。
嗯,在南方,略……顯高大。
小玲與趙西寺之間的身高就像母親帶孩子出來玩耍一般溫馨,事實上卻沒有那般美好。
只見小玲開始掙扎,腦袋不斷扭動,囔咕道:
“唔唔唔,透不過氣了,混蛋,長那麼大幹嘛。”
掙扎許久,小玲終於逃過了被悶殺的命運,憤然的叉腰昂首挺胸…挺……再挺。
然後怒視的趙西寺,眼神中多次幾分厭惡,以細不可聞的語氣叨咕着‘奶牛精’之類的詞彙。
仰視着趙西寺,氣鼓鼓的樣子就像生氣的松鼠似的,眼神中帶着批判,彷彿在痛訴着世間的不公,憤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勢必要和這些階級敵人決裂,爲一馬平川的同輩們創造出一個沒有歐派的美好世界。
“可愛!”
驚歎一聲,趙西寺再次將小玲抱起,像是癡漢對待幼齒一般用臉頰不斷蹭着,如果在背後插是一個不斷搖晃的狗尾巴就完美了。
“……”
滿臉生無可戀的小玲完全沒有抵抗的動作,反正打不過她,掙扎只會令她更興奮而已。
這是無數次爭鬥中總結出來的經驗,這個癡…忠犬,根本無法抵抗,沒有被強啪真是萬幸。
好吧,除了一些肢體上的接觸,趙西寺的確稱得上‘忠犬’,嗷嗷的爲自己解決一切生活上的問題,嗯,內務不算。
平時訓練如何幫襯自己暫且不提,當自己每次累趴下的時候,趙西寺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身後,邪魅一笑,遞來一瓶紅糖水,渾身散發着暖男的氣息,令人情不自禁的陷進去……
——可惜是個女的。
沒有被掰彎真是萬幸,哪怕同宿舍的女兵們滿臉通紅的聊到羞羞的話題時,再怎麼稱讚小玲也絕對不會……只聽一點,這有什麼問題嗎!這只是瞭解基礎的生理知識而已,纔沒有什麼呢!
但,糾根揭底,從小接受禮節教育的小玲不會去做這些事情,傷身、傷腎、影響精神狀態的觀念早已經刻入腦海,根本無法動搖。
所以說,搞姬是不對的!
嗯,如果小玲現在沒有被趙西寺拎起來,那肯定很有說服力。
正當趙西寺的鹹溼手想再進一步的時候,刺耳的集合哨聲拯救了她。
趁着趙西寺驚愕住的片刻,小玲迅速掙扎開她的禁錮,立刻穿衣整戴,衝出門口,大喊道:
“集合集合,全部都別玩黃瓜了,教官又要搞大新聞!”
鶯鶯燕燕?不,歇斯里底的躁動聲頓時佔據了整個宿舍樓,摻雜着‘日你粑粑’、‘吔屎教官’、‘丟你雷姆’的優雅詞彙,一個個穿着凌亂的女兵走出宿舍。
當然,這不意味着她們在玩棍狀玩具的時候被打斷而惱怒,而是非常單純的氣憤,被吵醒時的氣憤。
要相信作者,看看那純潔的眼神。(拇指、咧牙)
迴歸正題,繼續以上內容,這的確是非常單純的氣憤。
講道理,因爲女性的生理結構,睡覺的時候往往選擇坦誠而眠,如果穿着衣物,睡眠質量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一些私密處甚至會因此而變色。
天知道是真是假,畢竟是關係到這方面的問題,並且這樣做也的確舒適,上次敢於來到女兵宿舍參觀的男教官已經被打斷了腿,女兵們自然是無所畏懼。
也正因如此,每當緊急集合的時候,三分鐘內穿衣整戴並且排好方隊,絕對是困難至極的事情。
因爲女兵的優待,現在也算不上緊急集合,僅僅是提前了半個小時,剛好被小玲撞上也算幸運,不過對於一些剛剛參軍還沒有習慣的傢伙,也只能默哀了。
歇斯底里的優雅詞彙持續了兩分鐘,終於,每一個女兵來到了小區隔壁的操場上,稀稀拉拉的隊伍中,還有許多女兵還沒有穿好衣服,僅僅是披上訓練服和軍外套就衝了出來。
“各排報數!”
女教官巡視一遍,看見這般情景,眼神中不由的失望。
這批女兵接受訓練的時間長短不一,大部分也只是勉強學會基礎事項,別說培養默契了,能夠完成日常訓練就不錯了。
畢竟敢於參軍並且成爲教官的女性也沒幾個好惹的,堪比獅吼的聲調下,就連蠻橫的趙西寺也只能乖乖站好,報數結束後,一羣穿着不合格的女兵被趕去罰跑。
“你們知道自己在什麼嗎!”
女教官一砸牆壁,頓時砰的一聲,許多新來的女兵緊張的端正站姿。
沒有回答,女教官小麥色的面孔氣憤的皺了起來,怒然道:
“你們是軍人啊!女兵不是兵嗎!你們很甘心那羣臭屌絲在你們面前耀武揚威一巴掌打在臉上不敢還手嗎?”
這般語氣顯然與她平時穩住的作風不同,可是這羣稀稀拉拉的傢伙也只有下猛藥才能起作用。
平復一下氣息,繼續道:
“這裡是前線,天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接到命令,喪屍撕裂同伴的恐懼你們知道是什麼感覺嗎!女兵得到優待,但那也是歧視!憑什麼我們被安排到後勤部隊,而不是前線隊伍?自己不剛強活該被別人欺負!”
聞聲後,許多女兵臉上露出掙扎的表情。
然而,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得到優待,慶幸自己被安排到後勤部隊就不用面對那麼多危險,比起生命,繁瑣的醫療知識和男女觀念的隱性歧視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這也是預料之中,女教官言語中的煽動力很有限,她也從來沒有期待過自己幾句嘴炮就能解決問題。
不過,一些人根本不需要煽動,稍稍刺激一下她們就會爆發出駭人的信念。
以趙西寺爲首的女兵默不出聲,在這個時期敢於參軍,她們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直女癌也不是少數,無論是爲了擊殺喪屍還是爲了證明自己,大家都是聰明人,簡易的說幾句,她們也能猜到教官待會說些什麼。
浮誇的演技不適合這裡,同爲直女癌女教官也懶得說這些歪裡歪八的臺詞,乾脆一震腳,直接說出問題:
“剛剛接到命令,我們女兵營因爲人數不夠,不符合規矩,無法記錄在案,必須拆一半出來與男兵一起去配合義務兵的搜救任務,剩下的人全部打亂編號安置去前線的軍區醫院……同樣的,我也會和你們一起去前線,做出決定的時候,別說什麼以權謀私之類的東西,希望你們能夠慎重決定。”
兩者之間意味着什麼已經不必多說,頓時,女兵們面面相覷,她們也有自知之明,每天稀稀拉拉的訓練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與男兵一起倒是預料之外,可……一半人數,太多了,這個臘雞女兵連有幾斤幾兩大家有目共睹。
如此大的變動不可能讓她們馬上做出覺得,看見新兵們的大概反應後,教官心中也有了底,隨便安排幾遍罰跑就結束了早上的訓練。
滿臉複雜的女兵回到宿舍,訓練成績最優秀的趙西寺被教官叫走,剛剛還十分喧鬧的女兵死寂般靜坐的牀鋪上,被沉重的氣氛讓之前的輕鬆蕩然無存。
看着手裡這張報名表,小玲手中的筆久久沒有落下,下意識的望向遠處的男兵樓,想到:
“他,一定會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