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陡然間,一道金戈鐵馬的古琴聲,在張韜的耳邊響起。
眼見那無情鐵拳即將錘在六皇子的腦門上,他剛舉起的拳頭爲之一頓。
隨即,他扭過頭,一臉憤怒的看向臺下的琴魔楊震,怒喝道:“你們春秋書院是不是玩不起?”
“竟然敢乘人之危,想背後偷襲我?”
說着,他目光冰冷,瞳孔內涌起一道兇芒,一把將身後宛如死魚一般的六皇子提起,掐着對方的脖頸,威脅道:“有膽量在彈一曲?”
“張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必如此羞辱六皇子殿下。”
聞言,琴魔楊震神色一僵,懸浮在古琴的手指頓時一停,有些投鼠忌器的看向對方手中的六皇子。
親眼目睹與聽聞對方的所作所爲後,他非常相信對方會言出必行,根本不會顧忌六皇子的身份,直接擰斷脖子。
對方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法外狂徒!
而此時的周安康,早已不堪重負昏死了過去,不省人事。
“這局算我們春秋輸了!”他語氣無奈的回答道。
而身爲春秋書院此次領隊的琵琶仙子喻水嵐,則冷眼旁觀,一言不發,默默看着自己弟子的行爲。
同輩之間的比試,她一個長輩不方便出手干擾...
否則,會落人口舌!
“你的認輸,不算!”
見狀,張韜搖了搖頭,將手中六皇子隨手一扔,神情認真的說道:“我要聽老六親口認輸,不然我怕你們耍賴!”
下一秒,他蹲下身子,來到周安康的身前,雙手按住對方的肩膀。
“張韜,你不要做傻事...皇子殿下已經昏死過去,此次比試你已經贏了!”
看到眼前危險的動作,衆人頓時一驚,他們急忙站起身子,目光驚憂,擔心六皇子慘死在對方的手中 。
那樣,他們奉天書院恐怕就攤上大事了,後果不堪設想。
“張韜,還請手下留情,不要上六皇兄的性命!”周倩雪柳眉微蹙,嬌容上閃過一縷驚憂。
她不能站在一旁無動於衷,不能熟視無睹,事關皇子性命,此事非同小可。
雖然她非常開心看到六皇兄落敗,讓奉天書院贏下比試,但是她卻不忍張韜因爲一時糊塗,而受到朝廷通緝與責罰,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我又不是傻子,孰是孰非還是能分得清的。”
張韜輕笑一聲,看到周圍緊張的神情,聳聳肩道:“怎麼會錘死老六,他可是皇子呢!”
隨即,他又補充道:“我只是想將他喚醒,讓他親口承認自己輸了而已,你們不必大驚小怪!”
說着,他雙手按住對方的肩膀,劇烈的搖晃起來。
他邊搖邊大聲叫喊道:“老六你醒醒,我知道你沒有暈過去,就不要裝死了...趕緊醒來,否則不怪我鐵拳無情了。”
邦邦作響!
拳頭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聽到耳邊恐怖的聲響,周安康悄然甦醒,緩緩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一臉難看的盯着張韜,目光內充滿着屈辱與怨毒。
“認不認輸?”張韜和顏悅色道。
“本...本皇子......”
周安康咬牙切齒,目露倔強的光芒,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內擠出最後的尊嚴。
“皇子,你不要掙扎了。” WWW. тt kΛn. ¢Ο
楊震大驚,眼見對方還死鴨子嘴硬不願認輸,當即高聲勸諫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萬不可鑽牛角尖啊!”
隨即,他又補充道:“不就一場比試罷了,輸了以後可以再贏回來,知恥而後勇,方纔是君子之道!”
“哎...你贏了!”
聞言,六皇子無奈的嘆息一聲,低下高傲的頭顱,心灰意冷的說道:“此次大比,你們奉天書院贏了!”
話音剛落,他雙眼一翻,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六皇子!!”
見狀,下方春秋書院衆人大驚失色,他們紛紛無視比試規則的限制,衝破擂臺結界來到周安康的身邊,一臉緊張的替對方檢查傷勢。
“身體有多處骨骼斷裂,並無生命危險!”
琴魔楊震一馬當先,最先來到擂臺上,檢查完六皇子的具體傷勢後,長鬆一口氣,道:“皇子應該是氣急攻心昏厥了過去...”
說完,他們便急匆匆的將對方擡下擂臺,前去進行療傷。
臨走前,書狂彭冠宇眼神不善的盯着張韜,小聲威脅道:“張韜你死定了,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的下場將會非常悽慘!”
“你信不信,你會死在我前面?”
聽到耳邊威脅聲,張韜面色一寒,握緊拳頭,低喝道:“再敢嗶嗶,老子現在就一拳錘死你!”
下一秒,彭冠宇神色一變,落荒而逃。
他盯着那雙榔頭般的鐵拳,眼睛內閃過一縷驚懼,嚇得屁滾尿流,逃也是的跟上楊震等人步伐,不敢在對方面前多說一句話。
“聒噪!”
張韜撇撇嘴,望着眼前逃離般的身影,他眼眸內露出一道蔑視光芒。
隨即,他大搖大擺的走下擂臺,耀武揚威的出現在衆夫子的面前。
於此同時。
他因爲退出戰鬥,沒有繼續誦唸論語,他身體上的異象快速消散,膨脹的肌肉瞬間收斂,再一次恢復成了先前那具高瘦勻稱的體型。
就這樣,張韜赤裸上身,無懼隆冬的寒冷,得意洋洋的站在孟知行的面前,道:“院長大人,學生幸不辱使命,贏下了這場比試!”
“嗯!很好!”
孟知行微微頷首,面無表情,道:“你給我們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諸位散了吧,兩院大比告一段落!”
隨即,他扭頭看向周圍,目光落在喻水嵐的身上,道:“若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喻夫子見諒...這裡的一切比試,吾已經將它刻錄下來,等你回去將此物交給孔兄即可!”
說着,他從將掌心攤開,露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簡,把玉簡交給對方後,他衣袖一揮,帶着張韜悄然消失在演武場上。
獨留一羣神色古怪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不知過了多久,場中忽然涌起一陣靈氣波動,有人突破了。
衆人尋聲望去,發現突破的那個人,竟然是與張韜處處作對的蔣夫子。
從三重天悟意境後期,突破到了四重天不惑境初期!
“奇哉怪哉!”
蔣夫子眉頭緊皺,手持戒尺,滿臉凝重之色,難以置信道:“老夫居然突破了!”
“張韜此子真的是太過怪異,我就隨便琢磨了他幾句大逆不道的妄語,竟然就心有所感突破了...”
他眼神迷茫,呢喃自語道:“難道他是傳說中的儒道聖子?”
聽到耳邊的疑惑自語,附近的人們頓時炸開了鍋!
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面露震驚之色,緊緊盯着蔣夫子,目光熾熱的追問着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整個奉天書院內,掀起了張韜所吟唱的‘掄語’熱,大家不斷鑽研琢磨。
讓衆人在離經叛道、奇奇怪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