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翠得知鄂君率左軍來援,頓時大喜過望。
越軍的右翼的兵力雖然比鄂君少,但也有三萬之衆,鄂君以五萬楚軍,攻打越軍右翼,優勢明顯,擊敗越軍並不困難。
但,想要將越軍徹底擊潰,並往主戰場之外驅趕,然後重新大軍,這就需要不斷的時間。
按照景翠原本的計算,鄂君手中缺少戰車,想要擊潰越軍來援,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想,鄂君速度快許多。
按照景翠估計,景陽手中握有大量戰車的,雖然只有三萬楚軍,但是論戰力,絕對比鄂君強一些。
結果,景陽還未擊潰越軍,而鄂君就來了。
這說明,鄂君手中廣陵守軍,絕對不弱,而且,鄂君雖然久疏戰陣,但行軍作戰的水平也沒有下跌。
無論如何,鄂君此時來援,絕對是一大強援。
想着,景翠立即下令道:“傳令鄂君,讓他立即攻擊越軍後方。”
“諾。”
不久,又有一個斥候來報:“將軍,右軍將軍景陽來報,右軍已經擊潰越軍左翼,正在整軍來援。”
景翠聞言臉上的緊張之意盡去,大喜道:“好,傳令給將軍景陽,讓他與鄂君一道,一起攻擊越軍後側。”
“諾。”
斥候離去後,景翠拱手向熊槐賀喜道:“大王,左右兩軍來援,此時,大局已定,越國已經無力迴天了。”
熊槐鬆了一口氣,哈哈大笑。
戰場中。
很快,鄂君率領的左軍,便出現在越軍之後,然後直撲越軍的後陣。
因爲公子蹄根本就沒有理會左右兩翼的消息,故而越軍將士對左右兩翼的戰事毫不知情。
當楚軍出現在越軍後陣之時,所有的越人全都一門心思向前,想要與楚人廝殺,爲越王報仇,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一支楚軍出現在他們後方。
另一邊,鄂君率軍殺到越軍之後,見麾下的楚軍輕易地突入越軍陣中,而且以不慢的速度向越軍中心突進,立即便知越軍對楚軍的到來毫無準備,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見此,鄂君頓時欣喜若狂,然後指着越軍中的越王旗幟,喘着粗氣,對他的副將莊蹻吩咐道:“莊將軍,越王的旗幟就在前方,只要能捕獲越王,無論死活,都是大功一件。本將久未上陣,氣力不足,故請將軍助我一臂之力,斬獲越王,立此大功。”
莊蹻從鄂君前去廣陵上任之時,就已經與其族兄莊辛一起歸附鄂君,而後,便以鄂君親信的緣故,迅速從廣陵守軍中脫穎而出,並以訓練軍隊得力,而成爲鄂君的副將。
此時,聽到鄂君的吩咐,心中閃過一絲激動,立即興奮的應道:“請君上放心,末將一定爲君上捕獲越王而歸。”
“好。”鄂君大喜道:“拜託將軍了。”
莊蹻點了點頭,然後迅速驅使戰車脫離鄂君身旁,來到前線,指揮楚軍向越王的旗幟處殺去。
過了一段時間,景陽率領的右軍,也出現在戰場附近。
與鄂君拋棄了大部分戰車,只是率領步卒前來不同,景陽的右軍,依舊以戰車爲前驅,殺奔而來。
抵達戰場邊緣後,景陽見鄂君的隊伍已經殺入越軍之中,而且目標直指越王的旗幟,不斷的向前推進,頓時目光一沉。
接着,又見鄂君的殺入越軍中的軍隊並沒有戰車,而且後面同樣也沒有多少戰車,心中略一沉吟,便知鄂君已經將柱國分給他的戰車全部拋下,然後以行動迅捷的步卒先趕到戰場。
想到這,便暗笑道:這鄂君爲了抓住越王,也太心急了吧,豈不聞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乎!
想罷,立即下令道:“傳我將令,依舊以戰車爲前驅,向越王旗幟的方向進攻,本將要活捉越王,獻俘於大王之前。”
“諾。”
軍令下達,戰車的速度似乎徒然加快了數分,整個右軍猶如一支疾飛的勁弩一般,一瞬間便射入越軍之中,然後速度稍稍一緩,繼續保持向前而去。
越軍的步卒,面對戰車的衝擊,僅憑血肉之軀,根本難以有效阻止戰車的前進。戰車殺入越軍之中,依舊保持較快的速度向前突進。
左軍中,鄂君見右軍的雖然來的慢,但是依靠戰車,突進的速度遠比左軍快,很有可能會比莊蹻先趕到越王王旗的位置。
於是,臉色一沉,暗暗罵道:景陽這個小子,擊潰越軍左翼後,竟然沒有拋下戰車,立即前來增援大王,反而耗費時間整頓戰車。若是增援不及,讓越軍破陣而出,這等後果,這孫子承擔的起嗎?
若是這傢伙抓住越王,戰後,本君一定要跟大王說說,彈劾於他,告他一個貽誤戰機之罪。
不提鄂君在心中如何咒罵景陽。
戰場中。
隨着楚軍左右兩翼攻入越軍之中,越軍後側的將士,不可避免的轉身與楚軍援軍廝殺。
後側的將士不再向前後,整個越軍的攻勢,便漸漸的衰弱下來,又廝殺小半個時辰,直到越軍將戰線推進到楚軍邊緣,只剩下四五百步就可以鑿穿楚軍的時候,才後繼乏力的停住前進的腳步。
而後,在楚軍的強烈圍堵下,戰線不僅沒有前移,反而還被楚軍逼退。
一時間,近二十萬楚軍,將數萬越軍團團圍住,圍的水泄不通。
與此同時,景陽與鄂君率領的左右兩軍,已經深入越軍之中,逐漸將後側的越軍分割,而後加快了對越軍的絞殺速度。
隨着越軍的攻勢不斷衰弱,陷在越軍之中,被越軍圍攻近兩個時辰,已經損失數百人的近衛軍,這才稍稍緩了一口氣。
壓力大減之後,公孫衍站在戰車之上,觀望了一下戰場的形勢。
放眼望去,近衛軍距離越王的旗幟所在,雖然不遠,但也不僅,最起碼,比起左右兩軍來,距離更加遠一些。
見此,公孫衍便立即打消了跟鄂君與景陽搶奪越王的打算。
再說,一具屍首,也沒有什麼好搶的!
公孫衍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後向四周一望,很快便發現了近衛軍與後面楚軍之間的公子蹄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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