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將看了看營外,大恨的吼道:“殺敵!”
吼完,秦將突然想起營中的傷員,又大吼道:“傳令,將營中所有將士全部叫來,只要沒死的,還能動彈的,全都來,哪怕是爬也要給本將爬過來。”
“諾。”
就在此時,巴人突然傳出一陣歡呼聲。
“營門已開,營門已開!”
秦將聞言猛然擡頭一觀,果然,軍營大門已經被巴人打開了。
秦將頓時又驚又懼,最後,只能奮力向眼前的巴人殺過去:“殺!”
“殺進去,殺進去,報仇雪恨!”巴人軍中,巴將相維急忙指揮巴人殺進秦營。
隨着營門失守,巴人紛紛涌入秦營,隨着巴人的數量佔據絕對優勢,秦人漸漸不支。
哪怕傷員來援,也僅僅只是拖延時間。
一刻鐘後,隨着巴人發出陣陣呼聲,秦軍防線告破。
“殺,向前殺,直接去陽關,開關迎接大王入關!”
相維見秦軍防線已破,頓時欣喜的大喊。
說完,便帶着身邊的巴人衝過缺口,接着不再理會兩邊的秦人,然後直撲陽關。
相維帶着數百巴人來到關下,見關下此刻只有門洞中才有二十幾個秦人在頂門。
見此,相維大喜道:“殺,殺光他們,開門,迎接大王。”
一波箭雨後,數十個巴人衝進門洞中,二十幾個呼吸後,巴人將秦軍全部斬殺,然後迅速打開城門。
“城門已開,殺進去!”
隨着城門大開,楚人頓時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這個陽關,可是阻礙楚軍太久了。
楚軍陣中。
一直都在關注戰況的司馬翦,遠遠的看見陽關城門洞開,當即大喜的下令道:“陽關已破,傳令下去,全軍進攻,搶佔陽關。”
“諾。”
城牆上,秦將羅宏正在廝殺之際,突然聽到楚人的歡呼聲,頓時一驚,接着見楚軍全軍衝了過來,不由面無血色。
“將軍,關後的巴人突破我軍防線,已經打開城門放楚軍入關了。”
“···”此時才接到士卒來報,羅宏默然無語。
“大勢已去!”羅宏面無血色的感慨一聲,然後巋然長嘆道:“司馬將軍對本將有知遇之恩,臨走之前將陽關託付於我,如今陽關失守,我有何面目再見司馬將軍?”
“將軍···”
周圍的人一聽羅宏已經心生死志,頓時大驚。
羅宏搖了搖頭,然後遺憾的向城牆各處看了一眼,見城牆上秦軍士卒已經全無士氣,只是在楚軍的攻擊下,與自保而不得。
見此,羅宏心有不忍:“傳令,本將欲降楚軍。”
“將軍···”周圍的人一愣,剛剛還打算自殺的將軍,突然間又打算投降了。
“傳令吧!”羅宏長長一嘆。
“···”
“諾!”
“將軍有令,我等降了······”
此時,羅宏見秦軍已經開始跪地投降,頓時朝北面大喊一聲:“將軍,末將無能,有負所託!”
說着,手中長劍一橫,在周圍士卒的大驚下,便自刎而死。
不多時,司馬翦走上城牆,得知秦將自刎後,沉吟了一下,感嘆道:“烈士。傳令,厚葬之。”
“諾。”
“傳令,收攏秦軍降卒,派出兩千人將降軍全部押往枳邑看守起來。”
“諾。”
此時,一個士卒快步跑來:“將軍,莊將軍已經逼降秦營中的秦軍殘軍,請將軍示下。”
“善哉!”司馬翦大喜道:“傳令,留下三千人打掃陽關戰場,其他大軍即刻前往秦軍大營駐紮。”
“諾。”
大營。
當司馬翦來到大帳之時,莊蹻已經在帳中等候。
“將軍!”莊蹻見司馬翦進來,立即行禮。
“莊將軍免禮。”司馬翦點頭笑道。
“諾。”莊蹻應了一聲,等司馬翦在主位上站定後,立即開口道:“將軍,此戰我軍在巴人的協助下,大破秦軍,末將奉命圍剿秦軍,殺敵三百餘,捕獲秦軍千餘。”
“秦營中只有這麼一點人?”
莊蹻搖頭道:“將軍秦營中自然不止這麼一點人,但是因爲巴人與秦人有亡國破家之仇,故而兩軍廝殺極爲慘烈,在下趕到秦營時,秦軍被巴人殺得就剩這麼一點人。只是,這都是巴人的功勞,在下不敢據功。”
“哦!”司馬翦看了莊蹻一眼,點了點頭。
說話間,巴璞帶着一個巴人走了進來。
“司馬將軍!”
“巴將相維,見過司馬將軍。”
司馬翦笑着跟二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看着相維問道:“巴侯,之前巴人之中並未見過相將軍,莫非將軍是此次巴人援軍之將?”
巴璞點頭道:“將軍英明,相將軍正是此次援軍主將,而且也是江州城校尉相雲之子。”
“江州城?”司馬翦眼前一亮,立即笑着開口道:“將軍來的正好,本將正打算率軍前去江州,將軍既是城中校尉之子,不知可否爲本將聯繫城中巴人?”
相維聞言一臉悲色,然後咬牙切齒的搖了搖頭。
司馬翦一怔,不知相維這副模樣究竟是什麼意思。
“相將軍,你這是···”
“還請司馬將軍速速起兵前去將軍,救救我江州城滿城父老。”相維不等司馬翦說完,立即長跪道:“不是在下不願去江州,而是在下實在無能。不是在下不能聯繫城中巴人,也不是家父不願起兵響應將軍,實在是江州城中的巴人,此刻已經無能爲力。”
“這是何故?”司馬翦遲疑道。
“回將軍!”相維一臉憤恨的道:“將軍有所不知,那個天殺的江州城守曹賊,他在楚國水師圍城後,就用石頭堵塞了江州城的大門,嚴禁任何人出入,意圖死守江州。”
“原來如此!”司馬翦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心中正嘀咕着。
那邊相維接着道:“將軍,那曹賊不僅堵塞了四門,而且還以守城爲名,將城中我巴人手中的糧食全都掠奪了去,然後每日由城中秦軍士卒發放口糧。”
說到這,相維滿腔的憤恨再也忍不住,立即噴涌而出:“原本家父以爲曹賊此舉是爲了逼迫巴人幫助秦人守城,結果,那個天殺的,竟然剋扣口糧,前面七日只給一半的口糧。待我巴人被餓得虛弱後,再次削減我巴人口糧,現在,江州城中的巴人每日只得往日三成口糧,只能靠飲水勉強度日。
所有人全都餓得頭暈體虛,別說起兵反抗了,就是走上幾步也暈的厲害。”
說着,相維嘆恨道:“家父早有反抗之意,只可惜秦人卑鄙,待家父想號召巴人反抗時,全城已經沒有能夠行動的人。”
“······”司馬翦聽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