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別被這家店給騙了，他們特別坑新人，收購的價格連我們店鋪的一半都沒有，也只有新人才會被他們欺騙。像這種保存完好的二階黑鷹屍體，在我們店鋪至少一百點貢獻值。”
蘇衍在營地中小有名氣，低等級的小隊大多聽過這個名字。尤其是不到培元境的修爲，在營地中更是僅此一例，蒼白臉色的中年人稍微一思索，便知道蘇衍的來歷。如此一番話，讓他的心再次活泛起來，這隻黑鷹也許真的能搞到手裡。
蘇衍面露疑惑，二階初期黑鷹，在營地中的價值大概是二十點貢獻值左右。屍體保存完好的二階黑鷹的價值，他就不清楚了。總體上，保存完好的靈獸肯定比傷口累累的靈獸價格高。不過，因爲靈獸種類的不同，應用方面的不同，差價在一點五倍到幾十倍之間。一直二階黑鷹，是否值一百點貢獻值，他還真不清楚。
正在他猶豫不決時，一道神識再次探查到黑鷹屍體上。黑鷹的屍體拿出來一段時間了，好奇的人都已經探查過，神識太多，蘇衍也不知道神識的主人是誰。
後天境靈師後來也用神識探查，但其對神識的控制非常強，再加上遠超蘇衍的實力，讓蘇衍沒能發覺。
但，剛剛的神識探查，卻被蘇衍捕捉到。神識的來援正是店員，蘇衍擡頭看去，店員臉上一絲疑惑、一絲欣喜剛剛失去，但還是讓蘇衍看到一絲端倪。
這隻黑鷹有問題，蘇衍第一反應是用神識探查。但是，連續探查兩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什麼東西能讓一隻靈獸的價值翻倍，翻幾十倍；什麼東西能讓見多識廣的店員面露驚喜。靈獸品種不同？這種猜測剛剛冒頭，便被蘇衍否定，這隻靈獸肯定是一般的二階黑鷹。
那麼，最大的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答案已經清晰：獸丹。而神識再次探查的結果，也微微證實了蘇衍的這種猜測。在黑鷹頭顱中，一顆不起眼的小米點兒，吸引了他的注意。
獸丹，顧名思義，是靈獸的內丹。但不是所有的靈獸都有內丹，一般而言，先天境也就是五階靈獸肯定有內丹；後天境也就是四階靈獸，十分之一有內丹；御空境也就是三階靈獸，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有內丹。至於二階靈獸，機率小到令人髮指，十萬分之一到百萬分之一，就算每年無數的二階靈獸被營地收購，其中能找到內丹的，不到百萬分之一。這麼小几率的東西，幾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發生一次。
這麼小几率的事情被自己碰上，連蘇衍也覺得不可思議。靈獸結丹，和人類真氣轉化爲真元一樣，都是質的變化。
人類因爲生來弱小，再加上同一個種族，類似的功法和幾乎相同的修煉路線，讓所有的人類都在培元境發生質的變化。
靈獸則不同，它們種族繁多，天賦各異，因爲生來強勢，大部分靈獸成年後都有二階的實力。因此，靈獸發生質的變化，更具不可估測性。
不過有一點，越早結出內丹，無疑越有優勢。對靈獸而言，如果有內丹，不出意外的話，必進先天境。
二階、三階乃至四階靈獸，其內丹沒有本質的區別，都是僅次於先天內丹的後天內丹，只是大小各異。
這隻黑鷹的運氣實在太差，如果不是碰到蘇衍，以它的實力，在同階靈獸中屬於佼佼者，日後晉級三階、四階沒有任何難度。這種資質的靈獸，如果被人發現，在大的族羣裡，可以直接拜先天靈獸爲師。
二階靈獸結成內丹，無論天賦還是際遇，都屬於頂級。但這種機率太小，任何靈獸都不會刻意探查。也就在靈獸族羣的成人禮上，會根據族羣部落的大小，有三階、四階乃至先天五階的靈獸探查資質，那個時候基本上不會漏掉這種天才。
可惜這隻黑鷹剛剛成年的時候就和同伴出來獵殺人類，距離族羣的成人禮還有一段時間，纔會意外隕落。
是獸丹！蘇衍心中肯定道，臉上綻放出自信地笑容。
“喂，前面的那小子快一點！”後面不耐煩的人繼續催促，不過，一些細心的人已經發現端倪。
“唉，果然被他發現了，好幸運的小子。”後天境靈師嘆口氣，對店員的失誤感到非常惱怒：“讓他進來和我談吧，以後注意點。店內的規定，任何交易的東西都要用神識探查，以防錯漏，你怎麼這麼大意。這次又賺不了多少了。”
店員倍感委屈，卻不敢怨恨。雜貨店確實有這種規定，但幾百年來，已經被拋棄一旁。對於經驗豐富的店員，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材料的價值，何必用神識。就算一時不差，也多是用低價錢買到高價值的東西，不算禍事，反而是一件好事，反正材料入倉庫的時候還要堅持第二遍。
收購的時候，一則交易時間集中，一天中，閒時一兩個小時都沒人來，忙時後面會排起一條長隊。這種情況下，用神識探查並不現實，反而會讓等得不耐煩的顧客去其他店鋪，很多店鋪開始講究交易的速度，而不是細心程度。反正入庫的時候需要更認真的探查，交給他們便是。就算偶然有失誤造成損失，相對於加快速度帶來的利益，不值一提。
第二，店員的神識是有限的，用神識探查，連一天都堅持不下來。在交易繁忙的時候，甚至還要換人，根本不現實。現在的店員多是看到稀有的物品纔會用神識探查，至於黑鷹屍體這種普通的靈獸屍體，根本不值得用神識探查。
“這位客官，我們老闆有請。”店員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緒，微笑着讓侍者引蘇衍進去。
“我就知道會讓這小子佔便宜。”店鋪的舉動，更證實了他的猜測，蒼白臉色中年人直接扇自己一巴掌。將近一千的貢獻值，能讓自己的財產翻倍，卻被自己的愚蠢舉動斷送，蒼白臉色中年人越想越生氣。
他的奇怪舉動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這些人的眼神讓他更加惱怒，不由大吼一聲：“看什麼看，那小子走了八輩子的運，二階黑鷹中居然有內丹。”
所有人的眼神齊刷刷投到蘇衍身上，炙熱的眼神中夾雜着羨慕和別樣的打算。蘇衍腳步微微一頓，便繼續向前。債多不壓身，營地中充滿了他有上萬貢獻值的真元石，這顆內丹反而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