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靈獸天域之外,一道水藍色的身影站立在那裡,宛若一株蓮花,清澈而又純淨。
她的背後,連心比翼緩緩張開,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在其光芒掩蓋之下,一道道柔和的溫潤襲來。
子魚嬌軀微微顫動,平靜冰冷的眸子,也隨着那股暖流,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芒。
或許,只有靠近他的時候,她纔會有如此變化。
這只是一種感覺,無關其他。
子魚深吸一口氣:“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隱約之間竟是有些緊張起來,緊緊握住的小手也不禁生出幾分細密的汗珠。
“你不是說,你不去洪荒嗎?”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與此同時,那身穿白色長衫的少年一步步走近。
子魚臉上的溫柔立刻化爲冰冷,轉頭看向對方。
鏘!
長劍出鞘,冰寒之氣使得周圍的溫度都開始驟然降低。
白衣少年停住了腳步,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看着子魚:“瑾萱——”
“我現在,叫子魚!”
她開口,依然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你是我的未婚妻,揹着我去洪荒,卻始終不太妥當!”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而且這樣,我會很沒面子的!”
子魚眸子裡的寒意越發濃郁:“我沒答應!”
白衣少年搖頭,然後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你已經沒有決定的權利!”
“我要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我,因爲我從不畏懼死亡!”
“何必呢?就爲了那片被囚禁的世界裡,一個低等而又卑微的小子?”
子魚眼中的寒意開始化爲殺機:“最好閉上你的嘴,否則,我不介意幫你!”
白衣少年搖了搖頭:“從前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去阻止你,喜歡默默的看着你開心!”
“閉嘴!”子魚輕喝一聲!
“我會說下去!”白衣少年就那麼看着子魚:“今日有我在,你去不了洪荒,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見他,但前提是,你能夠避開我的靈覺,否則,稍有機會,我便會出手將他擊殺!”
“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實力!”
子魚眼中的殺機漸漸緩和下去,她或許不怕眼前這個少年,但以餘寒目前的實力,最多也就是御靈初期,甚至很大可能還處在融血後期。
這樣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她不敢繼續針鋒相對。
因爲這樣,恐怕會立刻將餘寒推入無法扭轉的漩渦之中。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子魚微微開口。
白衣少年眼見着她的氣息開始緩和,也是微笑道:“我想要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兩個的婚事,已經拖延了這麼久,是該給我一個說法了!”
“距離我們之前的約定,還有兩年的時間!”子魚開口。
“我已經等不到兩年了!”白衣少年的聲音逐漸轉冷:“而你叔叔,恐怕也等不到兩年!”
“那是他的事情——”
“那也是你們整個家族的事情!”
白衣少年今日像是要與子魚徹底敞開心扉,話語之間,越發不客氣起來。
子魚緩緩放下手中的長劍:“按照約定,還有兩年,我也只會等兩年,兩年之後,我會給你一個說法,但是現在,你若非要如此,我們兩個,會同歸於盡!”
白衣少年渾身一震,看着子魚眼中那一抹堅定的光芒,眉頭也是緊緊皺起。
“洪荒世界,根本就沒有辦法出來!”他深意口氣道:“他只會在那裡過完自己的一生!”
“兩年的時間,只是無所謂的掙扎而已,你莫非真以爲,兩年的時間,他會來這裡找你?”
子魚俏目微眯:“他會的!”
她的回答很堅定,卻讓他臉上,只是不屑的嘲弄。
“即便我被丟入洪荒,想要兩年之內走出來,怕是都很難做到,你認爲他的資質,會比我強?”白衣少年很狂妄。
但以他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卻是理所應當。
子魚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轉頭說道:“我不會去洪荒的,所以你可以走了,至於適才你說的,我可以告訴你!”
“你不如他!”
她說的很直白,一如既往。
白衣少年的臉色立刻變得一片猙獰,嘴角也盪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你會後悔,今日說過的話!”
子魚雙目微眯,迎上了他的目光:“你要做什麼?”
白衣少年搖頭,臉上也閃過幾分玩味:“我只是在想,在這裡,無論我想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人知道!”
“況且即便知道了,你叔叔也會很開心的!”
呼!
子魚俏目一冷,兩道劍氣從眸子裡迸射而出,帶着一股無匹的氣勢,朝向白衣少年迎面激射而去。
“叮——”
白衣少年單手一揮,勁氣自掌心流淌出來,迎上了子魚的這一劍。
“如果不是顧及你體內的那把劍,以你的修爲,我可立即將你擒下!”
子魚再不發一言,劍氣被震退之後,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瘋狂的朝向對方轟殺過去。
“封天地!”白衣少年冷哼一聲,單手迎着虛空輕輕按下。
虛空立刻開始塌陷下去。
子魚悶哼一聲,身形踉蹌着朝後退去。
白衣少年卻是微微一笑,單手一抓,大手穿透了重重破碎的氣勁,就要將子魚整個都包裹在其中。
子魚眼中閃過幾分寒芒,眼中那兩道劍光更加濃郁起來。
“不要掙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白衣少年冷笑道。
子魚的臉上不見分毫的慌亂,背後長劍終於出鞘,一片片雪花繞體疾走。
周圍的溫度也在這一刻驟然降低。
嗡!
就在子魚方要拼力一擊,與這白衣少年殊死相搏之時,斜地裡,忽然有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
他就像從虛空之中閃爍出來的一般,屈指一彈,一道光芒滑坡虛空,竟是直接將白衣少年的手掌洞穿。
白衣少年慘叫一聲,身形倒飛而出,如果不是躲閃及時,那道光芒很有可能會將他的眉心穿透。
那道身影矗立在虛空之上,一身黑色長衫隨風漂浮,獵獵響動。
他目光在白衣少年身上掃過,隨即搖頭道:“不堪一擊,弱的可憐!”
“你是何人?”白衣少年咬牙道,掌心光芒流轉,那道血洞竟是自動癒合,恢復如初。
“你可知道我是誰?竟然連我的閒事也敢管!”
黑衣人搖頭淡笑:“我若不知道你是誰,爲何還要出手?”
“你們這一族,傳承到你這裡,怎地變得如此愚蠢?”
說到這裡,他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見到對方如此,白衣少年的臉色不禁更加難看起來。
“你若有本事,就報上名來!這筆賬,他日我火凰一族必定親手討回!”
那黑影冷哼一聲:“不必以後了,這筆賬,我現在就想討回來!”
言罷,他腳下接連踏出,身形直接朝向白衣少年衝去!
白衣少年臉色大變,這黑衣人隨手一擊便險些將自己擊殺,這份實力,絕對遠遠超過自己,恐怕定是成名多年的老怪物。
一念至此,心中更是連一絲抵抗的勇氣都沒有,掌心一翻,一塊玉佩憑空出現。
隨即一把將其捏碎。
他的周圍,立刻出現一道火龍,張牙舞爪,朝向黑衣人撲殺過去。
“那個傢伙果然對你不錯,竟然還給你留了這麼一套保命的手段!”
黑衣人停止了繼續攻擊,看向白衣少年的目光帶着幾分不屑。
白衣少年渾身上下都包裹在一片灼熱的火焰之中,臉色也變得越發猙獰。
“今日之恥,他日必當奉還!”
話音落下,周身光芒一陣波動,身形竟是瞬間消失不見了蹤跡。
“多謝前輩相助!”子魚轉頭看向這名黑衣人,躬身行了一禮。
黑衣人搖頭道:“你現在,不宜去見餘寒!”
子魚嬌軀一震,擡頭看向黑衣人,眸子裡帶着幾分倔強。
“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你若前去,必定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
黑衣人嘆息:“而且,以他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與你背後的那些勢力抗衡!”
子魚的目光漸漸柔和下去。
“可是,我想見他!”
黑衣人轉過身去:“暫時的離別,只是爲了將來的長相廝守!”
“癡兒,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子魚聞言不禁猛地一顫,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淌了下來。
她轉過身,只留下一道纖細的背影,那麼孤單!
……
玄武天,那片密佈的叢林之中,正在快速行進的餘寒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的背後,一陣陣溫熱不斷傳來。
那隻連心比翼呼之欲出。
他擡頭看向天空,然後又不斷掃向四面八方。
這種感覺,之前便曾經有過,但沒有一次,像是此刻這般真切。
“子魚……你來了嗎?”
他想像是失去了意識,口中不斷念道,然而,那種感覺卻越來越遙遠,終於還是消失不見了。
“子魚——”
餘寒心臟猛地收縮,這一刻,竟是突兀的疼痛起來。
呼!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忽然從斜地裡迅速的穿梭出來,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在包括楚飛等人正帶着幾分疑惑和震驚看着餘寒的時候,急聲稟告道。
“將軍,不好了,敵軍,已經將我們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