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海看着氣定神閒的陳燁,心中驚疑不定,握着扁擔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手心裡不停冒出的汗水,證明了他心中的不安。
經過了剛剛的試驗,陳燁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見羅大海抓着扁擔沒有離開的意思,隨即不屑地說:“咋的,還想打啊?”
“小兔崽子,你別太囂張了,今天老子就好好替你那死鬼老爹教訓你”
雖然不知道陳燁怎麼會突然這麼能打,但是羅大海畢竟是流氓出身,在白若村裡一直是橫着走的,如今被一個半大的娃娃輕視,這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在村裡立足,而且陳燁還害得他和王芳鬧離婚,這個仇必須得報。
於是,羅大海話剛說完,就抄起扁擔猛的就朝陳燁頭上砸了過去。
陳燁輕鬆地避開,剛想回手給羅大海一拳,耳中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凝神傾聽,隱約聽到了周波的大嗓門,以及彭豔語帶關心的催促聲。
“羅大海那個王八蛋,他要是敢動陳燁一根汗毛,老子絕對打得他連親媽都不認得”
“大夥走快點,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陳燁已經聽出周波和彭豔正帶人往自家趕,隨後腦中靈光一閃,已經有了算計,心中暗自冷笑:“活該你羅大海倒黴,這下我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有了定計後,陳燁也不還手了,開始和羅大海玩起了躲貓貓,不過任他如何追打,就愣是打不到陳燁,滑溜的就像一條泥鰍似的。
一來一往,久而久之,羅大海惱怒的同時,心裡也是直打鼓:“這小兔崽子怎麼了,怎麼不還手啊”
雖說之前陳燁也是隻躲不還手,可是後來卻不同了,猶如變了個人似的,三兩下就把他帶來的人打翻了,可是現在卻又變回去了一樣,只躲不還手,難道他是被自己的氣勢嚇到了嗎?
羅大海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原因,於是手裡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一根扁擔在他手裡,宛如狼牙棒一般,雖然依舊沒打到陳燁,但是卻砸壞了不少院中的瓦罐。
“來了”耳中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雜,陳燁心知重頭戲來了,所以這一次他不僅沒有在躲,反而是主動迎了上去,用左肩硬捱了羅大海一扁擔,而後順勢倒在地上,抱着左肩放聲哀嚎慘叫,讓在門口的彭豔等人聽得心都碎了。
羅大海都傻眼了,因爲他這扁擔剛擡起來,本以爲還會和之前一樣落空,可是陳燁卻莫名其妙的主動送上門來捱打,暗想:這小圖崽子的腦子該不會給門板夾壞了吧。
不過,正當羅大海準備舉起扁擔再給陳燁些教訓時,周波等人已然衝進了院子,正巧看到羅大海行兇的一幕。
眼看着陳燁倒地痛呼,周波氣得臉都紅了,隨即帶着滿臉的怒容,一記重拳打在了羅大海臉上,直接將他撂倒在地。
“羅大海,你還要不要臉啦,連個孩子你都下得去手!”
“可不是嘛,你的年紀都多大了,還欺負一個孩子!”
跟在彭豔身後的白若村村民,看到陳燁的慘狀
,也是心裡悲慼,尤其是村中的婦女,平常也心疼陳燁這個苦命孩子,這會兒不用多說,上去就對着羅大海一通亂踩。
看着羅大海被幾十個村名圍着,暴打一通,原本倒地的幾個流氓見狀,哪還敢多呆啊,當即就想逃跑。
“他們想跑!”
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不過村民們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即就將這個幾個混混抓住,同樣按倒在地上,讓他們和羅大海同一個待遇。
好在彭豔及時制止,這纔沒讓羅大海等人被憤怒的村民打死打殘。
不過羅大海等人早已經是鼻青臉腫,奄奄一息,就在他們以爲撿回一條命時,彭豔就將帶來的布袋打開。
布袋內裹着一把菜刀,以及一件帶血的衣服。
“羅大海,李茹已經交代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鐵證如山,外加李茹已經招供,指正他強姦自己,並害得她錯手殺死了自己的丈夫。
衆目睽睽之下,周圍又被義憤填膺的村民團團圍住,想逃也逃不掉。心知已經是窮途末路後,羅大海心灰意冷的閉上了眼睛:“一人做事一人當,人是我殺的,不關李茹的事情,你們不要找她麻煩”
“如何審判你們的罪行,不是我們能說的算的,你還是到公安局裡去說吧”彭豔說完,就讓村民將羅大海和李茹雙雙送往縣裡的派出所去。
待他們走遠後,彭豔和周波立即走到陳燁身邊,想要查看他的傷勢,並且關心地問他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陳燁以害羞的藉口婉拒了她們查看自己傷勢的請求,隨後找了藉口扯開話題。
李茹和羅大海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村,而後李茹因爲誤殺瞞報等罪名被判了三年,羅大海則是故意殺人罪,以及強姦威脅婦女等罪被判了十六年。
不過還沒等陳燁鬆口氣,就聽聞了一個驚駭的消息。
一天上午,陳燁和往常一樣給水塘裡的蝦苗喂飼料,這時周波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喘着粗氣說:“陳燁,不好啦,彭書記家裡出事啦!”
一聽這話,陳燁手一抖,手中的飼料全部撒在了水塘中,忙問周波出什麼事情了。
周波立即回答說:“彭思失蹤兩天了,現在全村的男人都去縣城裡找呢,可是縣裡都快找遍了,就是找不着彭思的人影”
“陳燁,你跑慢點!”看着陳燁急速遠去的背影,周波心裡不由得想到:他什麼時候跑這麼快了!
陳燁趕到彭豔家中時,她正守在電話旁,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平日裡的精明幹練也都不見了蹤影。
陳燁忙將桌上的紙巾遞了過去,嘴上忙說:“嬸子,你先別急,具體是什麼情況,您慢慢說”
彭豔推開了紙巾,用手抹掉了眼眶中的淚水,這才哽咽地說:“事情是這樣的,前兩天思思應同學邀請去縣裡買東西,說好傍晚就回來,可是到了晚上七點也不見她回來,我不放心,就電話聯繫了她的同學,可是她們說思思傍晚就和她們在車站分手了…”
陳燁從彭豔口中得知,她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還是沒見到彭思回來,這才意識到彭思可能出了意外,於是她連夜去縣公安局報警,只是警察卻說,沒有證據證明彭思受到人身侵害,需要等到24小時後才立案。
彭豔雖然心裡着急,但是也知道行政流程,所以她就在縣裡住了一夜,同時打電話給親戚朋友,詢問彭思是否去他們那裡了。
只是一夜的詢問,彭思依舊杳無音訊,所以第二天傍晚彭豔就去警局立案。
陳燁眉頭擰做一團,問道:“那警察怎麼說?”
“警察說會不會是彭思離家出走,讓我先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看,如果還是沒有,那麼只能先回家等消息了,他們一找到人就會打電話通知我,可是這又過了一天,依舊是沒有任何線索…思思她不會出意外吧…”
說着說着,彭豔的雙眸又蓄滿了淚水,哭出聲來。
陳燁雖然心裡也着急,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嬸子,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將彭思救出來的”
就在陳燁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村長王典柱不屑的聲音:“你一個半大娃娃能想出什麼辦法?人家警察都沒有頭緒呢”
王典柱本就眼紅嫉妒彭豔的才華,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彭豔又非常受村民的擁戴,而他的妹夫羅大海又因爲強姦殺人被抓,使得他在白若村的聲望一落千丈。
這下彭思被人綁架了,雖然王典柱表面也來彭豔家關心慰問,但是心裡卻是暗暗得意,巴不得彭思回不來,而彭豔因此一蹶不振。
“警察暫時沒有進展,不代表我沒有辦法”
陳燁倒不是吹牛,自從脖子上項鍊發生了變化,讓他對自己的能力也更有信心,所以他說話的底氣也足。
王典柱冷哼一聲,語帶嘲諷地說:“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小小年紀話不要說得太滿,說一句不當說的話,彭書記,您還是要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隨後趕到的周波一進門,恰巧聽到了王典柱的話,隨即拽着王典柱的領子,語氣不善地說:“姓王的,你身爲村長,不去帶頭找人,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吶”
王典柱力氣也不小,一把掙開了周波的手,扯着嗓門大聲說:“我有說風涼話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現在人已經失蹤兩天了,我看哪,還是準備後事吧,彭思這丫頭,估計是凶多吉少咯”
陳燁強忍着暴揍王典柱一頓的衝動,轉頭對彭豔說:“嬸子,你別聽某人在這裡亂吠,彭思一定會平安回家的”
陳燁這話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是傻子都能聽出這是在說誰吶,更何況王典柱又不傻,當場就拉下臉來:“陳家娃娃,你給我說清楚,說誰是在吠呢?”
周波強忍着笑意,補了句:“誰急着承認就是說誰唄”
王典柱已經聽到院中村婦在偷笑,隨即漲紅了臉,哆哆嗦嗦地指着陳燁和周波:“你們…你們…”
只是指了半天,他又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不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