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豔回來的時候,一聽說王友田被野豬咬了,就去王友田家探望,不過王友田卻不敢開門見人,按照他婆娘的說法,那就是太沒面了。
昨晚上山的男人都沒事,也就他一個人被咬,還是逃跑時被野豬攆上,這敢情還不丟人吶!
不過彭豔也知道王友田愛面子,就說:“王村長,這些天你就安心在村裡養傷吧,你帶領村民除掉野豬爲患的事情我會報到縣裡的。”
王友田這一聽,也顧不上屁股上的疼,蹭的一下就溜下牀,嘴裡仍不忘問:“彭書記,你這話裡的意思是要爲我請功?”
得,也虧了王友田這沒臉沒皮的人問得出口,換做其他人現在沒臉見人了。
不過彭豔還是點了點頭:“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了王村長你號召村民上山,這纔不僅保住了我們山上的榴蓮樹,根除了野豬的隱患,還讓我們村又多了一個致富方向吶。”
“致富方向?”王友田聽得的一個頭兩個大。
“昨天的那批野豬裡,有一隻懷孕的母豬,還有一些小豬仔,我託村裡的獸醫問過,他說這些豬都很健康,康復之後就可以飼養了”彭豔笑着解釋道。
按照彭豔的說法,現在市裡根本就沒人養野豬,一個原因是星陽市周圍沒有野豬飼養基地,想要買的豬苗的難度很大,而且這段時間縣城周圍的農家樂開的越來越多,野豬肉自然也成了客人必點的一道野味。
“可是誰現在有閒錢養這個?王友田雖然沒養過野豬,但是以前家裡還是有養過家豬的,那養起來別說有多累人了,定期清洗豬圈就不說了,每天早上還要上山割豬草,下午還要切地瓜葉餵豬,要多累人有多累人,現在雖然好了,有飼料可以賣,但是野豬那大胃口,一天到晚,連吃帶嚼的,也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錢。
彭豔解釋道:“陳燁他好像對養野豬挺有興趣的,而且剛好這段時間菜價不值錢,很多村民的菜都爛在菜地裡沒人要,他就打算按照收購價收了餵豬。”
“啥!憑啥有便宜都給陳燁佔了去啊?”王友田想想就鬱悶,剛剛彭豔爲他請功的喜悅頓然無存。
彭豔柳眉微皺,她還沒想到王友田居然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王友田也注意到彭豔臉上的變化,就打了個哈哈,解釋說:“彭書記,你別誤會,我沒有針對陳燁的想法,但是你想吶,這全村老少眼睛都看得真真的,村裡得水塘水陳燁給包了養蝦,村裡的山頭給陳燁包了種榴蓮,現在村裡的逮了一窩野豬,這陳燁還給要去的話,那村裡人會怎麼看我們村委會?”
彭豔也覺得這說得有道理,就說道:“王村長,那按你說,這豬給誰養合適呢?”
“反正除了陳燁都合適。”王友田想到陳燁三天兩頭讓自己下不來臺,村長的威嚴都蕩然無存差了,這次要不是因爲他的事情,自己也不會上山被野豬咬,所以歸根到底錯都在陳燁身上。
“可是養野豬不是養家豬,要保持長期穩定向縣市的餐館酒樓供貨的貨,投資的成本至少要十幾萬,雖然陳燁幫里拉到了一批投資,但是已經用在了別的用途上了,現在上哪去拿錢呢?”
彭豔的話,問得王友田啞口無言,不過細細回味一想,好像村裡還真是這麼個情
況,除了不缺勞動力意外,啥都缺。
就在倆人聊得投入的時候,外頭傳來了陳燁的聲音,只見他手裡拎着一大個野豬腿就進來了。
不待王友田開口,就聽到陳燁說:“村長,好點了沒有,這就是咬你的那頭野豬的前腿,剛剛纔殺的,這肉還是溫的吶。”
王友田一聽,整張臉都綠了,別提有多精彩了,在他看來陳燁這是來看他笑話的。
彭豔見陳燁過來,也沒有多想,就把剛纔她和王友田商量的事情說了遍:“陳燁,你是咋想的?”
陳燁笑了笑,隨即將野豬前腿交到王友田的婆娘手裡:“嬸子,王村長說的對,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又還是承包水塘,又是承包山頭的,確實佔去了不少的資源,所以這野豬嘛……”說到這裡時,陳燁卻看向王友田,故意拉長了聲音,吊足了王友田的胃口。
“陳燁,好好說話,不許胡鬧。”彭豔見陳燁是故意捉弄王友田,便出言呵斥道。
“嬸子,我看要不這樣,村裡的生產大隊長不是還空着嘛,就讓王村長兼任,然後由村民集資,最後將這養豬的工作交給他來負責,我想王村長這麼大公無私的人,又一心想要帶領大夥致富,一定會做到公平公正的。”陳燁笑呵呵地說着,卻是一臉玩味地看着王友田。
“啥?我來養?”王友田嚇了一跳。
都說一朝被豬咬,十年怕養豬,現在的王友田別說養豬,就連那野豬肉都不敢吃了。
“對呀,你不是說讓我養豬,村裡的好處都讓我佔去了嗎?那就由村長你來養。”
陳燁這邊話剛說完,王友田的婆娘就進來問道:“這野豬肉是紅燒了吃,還是水煮蘸醬吃?”
“吃吃吃,有什麼好吃的!”王友田忿忿地朝婆娘後了一句,也知道這是陳燁故意激自己呢,讓自己騎‘豬’難下,最後只能將野豬讓給他。
不過王友田也不會讓陳燁太安逸,就自以爲聰明地說:“陳燁,我想了想,村裡養野豬的事情,可以讓你來做,不過這野豬是村裡的集體財產,需要受到村裡的監督,並且由村民入股。”
陳燁這時看向彭豔,彭豔則是搖頭苦笑,因爲陳燁之前就告訴過他了,王友田肯定會這麼說的。
見王友田答應之後,陳燁也沒留在他家吃飯的想法,就起身和彭豔離開了,一同到村委會辦手續。
沒想到剛走到半道時,就看到一箇中年人朝他們走來。
中年人西裝革履,穿着鋥亮皮鞋,打扮的斯斯文文,看一眼就知道事有文華的城裡人。
一番介紹後,陳燁和彭豔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叫耿華,是市裡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平常喜歡品嚐美食,這一次在農業科技報上看到這裡的小龍蝦和榴蓮口感和味道都別其他地方好十倍不止,他就興奮地來了。
耿華遞完名片後,就開口問:“你們好,請問你們白若村的榴蓮和小龍蝦散賣嗎?”
正當陳燁接過名片,準備回答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他拿出電話一看,原來是于濤的電話。
于濤在電話那一頭,壓低着嗓子說:“陳燁,你快回學校吧,李凌峰突然帶人來找麻煩了,吳猛頭都被他打破了,現在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
陳燁一聽這話,頓時一股怒火就竄上來了,當即就要回學校。
耿華見他這麼着急,開口就問:“陳燁,怎麼了?”
陳燁心裡着急,就回了句:“我同學出事了,我現在要回縣城。”
耿華聽完以後,就說:“那你上我的車,我帶你去縣城。”
陳燁看着外面的大雨,如果去馬路上等車,是很難攔到車的,也就同意了。
救人如救火,一路上,耿華的車速都很快。
等到車聽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陳燁也顧不上被雨淋了,急急忙忙就往學校裡面跑。
耿華心裡也急,畢竟聽說頭被打破了,這可不是小傷,所以將車停好後,也顧不上打傘,拿起車裡的急救箱就跟了上去。
當陳燁趕到宿舍的時候,吳猛和于濤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地上放着一部已經被踩碎的電話。
陳燁見此情況,趕忙走到他們身邊,用力的拍打着他們的臉頰:“吳猛,于濤,你們怎麼樣?”
吳猛十分費力的咧着嘴,想要說話,卻感覺胸口一陣疼痛,聲音也發不出。
于濤的狀況稍微好一些,雖然也是倒地不起,但是看到陳燁回來了,還是費力地說道:“陳燁,你早點回來就好了。”
不待陳燁開口,耿華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先是查看了吳猛頭上的傷勢後,又翻開了于濤和吳猛倆人的上衣。
上衣翻開的一瞬間,兩人的胸口都已經是慘不忍睹。
陳燁見耿華在給吳猛做傷口處理,便問傷勢相對較輕的于濤:“怎麼回事,李凌峰怎麼會來找你們麻煩?”
于濤因爲腹部的抽痛,咧了下嘴,隨後說道:“今天李凌峰在食堂一直纏着彭思,我們兩個人就過去把他趕跑了,沒想到他剛剛突然帶人衝進宿舍裡來,掄起棍子就打我們。”
“李凌峰,這個王八蛋!”一聽到吳猛和于濤是爲了保護彭思而受傷,陳燁心裡憤怒愧疚的同時,立即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于濤搖了搖頭,有些虛弱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打完人以後就走了。”
陳燁又問道:“這個事情你們通知徐老師了嗎?”
“我們打電話給徐老師了,不過她今天去市裡開會,現在估計正在朝這裡趕吧。”于濤說完後,就不禁捂住了肚子,臉上顯得非常的痛苦。
“好了,你先別說話,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醫院,你們先好好休息下。”陳燁說完,就拿起手機,撥通了縣醫院的號碼。
由於是雨天,所以縣醫院來的救護車來的比較慢,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救護車纔開到了宿舍樓下。
很快,幾名醫生護士模樣的男女就走進了房間,擡起擔架將吳猛和于濤兩人擡了出去。
看到他們下樓,陳燁這纔想起一旁的耿華,隨即出言感慨:“謝謝你耿華,如果今天沒有你送我來學校,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耿華卻是擺了擺手:“相見就是有緣,而且我作爲醫生,如何能見到病患而不救呢。”
耿華的話,讓陳燁心裡大爲感動,不過一想到于濤和吳猛要去醫院,他就想告辭了耿華,連忙跑到宿舍樓下,跟着救護車一起去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