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的功夫,服務員就端着酒菜進了包廂。
待服務員離開後,吳盛就拿起一瓶紅酒,給桌上的衆人倒滿,而後對着趙教授說道:“來來來,大夥先敬趙教授一杯”
趙教授也沒客氣,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場合,但是今天畢竟是他親自提出來的,所以他也是很配合的舉起酒杯,和衆人喝了一杯。
隨後,秦漢城和胡周全也先後向趙教授敬酒,不過趙教授都是很‘隨意’的應付了一下,連和他們碰杯的動作都省了,這不禁讓兩人有些尷尬。
不過好在是趙教授能和他們見面並且吃飯,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總比過去那樣被趙教授趕出家門或者學校辦公室要好得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不待秦漢城思考如何開口提野菜的事情,趙教授就已經先開口了。
只聽趙教授說道:“秦老闆和胡老闆,你們找我的目的我都很清楚,說心裡話,我並不想幫你們。”
秦漢城和胡周全相視一眼,臉上到沒有太大的失落,畢竟他們都被趙教授拒絕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算上這一次,也不在乎。
“其實你們心裡都很清楚,我爲什麼不幫你們”趙教授說道這裡時,語氣有些冷漠,臉色也有些難看。
陳燁坐在一旁,默默地傾聽着,他心裡也很好奇,爲什麼趙教授對秦漢城和胡周全會這麼厭惡,如果是討厭生意人的話,趙教授對於吳盛的態度相對都好得多,而且平常秦胡兩人上門拜訪,也不至於用掃把趕出門那麼嚴重。
就在陳燁疑問不解的時候,秦漢城嘴裡哎的一聲,而後站了起來,衝着趙教授深深地鞠了一躬,臉上帶着歉意地說道:“趙教授,當初是我們兩個被豬油蒙了心,賺了那些不該賺的虧心錢,所以我們兩個決定已經再也不做那行當了。”
胡周全聽到秦漢城表態,他也是不甘於人後,立即就站了起來,對着趙教授也是鞠了一躬:“趙教授,我和老秦也都意識到了當初的錯誤,這一次是真的洗心革面了,而且我們以前的那些糧食也全部都銷燬了,絕對沒有在賣到外面去了”
趙教授冷哼一聲,隨後冷漠地看了秦漢城和胡周全一眼:“幫你們也可以,不過這個野菜的培育,不能交給你們來負責,若是讓你們來做,我想最後受害的還是我們這些人。”
秦漢城一聽事情有轉折,也就立即表態:“趙教授,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就好,我們這一次也不是一定要你培育好的種子,只要能收到野菜,培育野菜的工作,我們可以承包給其他人來做”
趙教授聞言,依舊是沒有好臉色:“其他人?我最怕的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些其他人,當年出的那些事情,你們自己是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卻把陳教授給坑慘了,要不是看在你們後來幫陳教授洗清冤屈,並且公開登報道歉,賠償了他的名譽損失,我今天是絕對不會出來見你們的。”
秦漢城和胡周全心裡也是暗暗叫苦,可是誰怪他們當初豬油蒙了心呢,結果犯下了這麼不可饒恕的錯誤,徹徹底底將趙教授這樣的知識分子給得罪光了,以至於他們高新重金去找他們幫忙,他們也是理都不理一下,而趙教授更是乾脆,見用掃把趕不走,索性就帶着學生躲到白若村那種鳥不拉屎的
地方來了。
“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畢竟按照你們的想法,那些不過是陳渣滓爛穀子的事情,我若是一直揪着不放,你們心裡估計也要罵我”趙教授說着就給陳燁倒了杯酒,而後說道:“我這次之所以會請你們出來,就是衝着小陳的面子,如果不是因爲他,我絕對不會在理會你們”
秦漢城和胡周全一聽,忙給陳燁敬酒:“陳老弟,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們兩個無以爲報,在此先敬你一杯。”
陳燁雖然聽得滿頭霧水,不過喝酒卻是不含糊,一杯酒一口酒下了肚子。
趙教授將一杯紅酒喝完後,悠悠地說道:“小陳也是搞農業的,而且白若村的土壤很適合種野菜”
秦漢城和胡周全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聽出趙教授話裡的意思:“趙教授,您的意思是?”
既然話已經挑白了,趙教授也不避諱,開誠佈公地說:“我以後會在白若村長住,一來是帶學生學習,二來呢剛好白若村致富,至於你們要搞的那些野菜,白若村別的不多,土地還算是賦予,而且土質也比較適合。”
陳燁聽完後,心裡也砰砰直跳,他沒想動事情會發生如此大的轉折,這等於是趙教授將一隻會下金蛋的鴨子直接送給了白若村,而且聽他剛剛的意思,好像要讓自己當項目負責人!
秦漢城和胡周全猶豫了會兒,不過想到陳燁不僅認識張海明和吳盛,還和星陽市的宋羽冰都認識,想來必有過人之處,否則的話這三人也不會和他如此交好,尤其是宋羽冰,別說是星陽市了,就算是整個省城,都有無數的人想要和她結識。
而陳燁有宋羽冰的燙金名片,這就證明他在宋羽冰的面前分量不低啊!
想通這一關節後,秦漢城就和胡周全交換了一個眼神:“既然是這樣,那麼就要牢房陳老弟多費點心,幫我們好好打理了。”
陳燁雖然心裡激動,但是他也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白若村雖然有不少的土地,但是想要種植野菜,投入的成本可不少啊,縱然是自己願意種,目前的話本錢也不夠啊:“兩位老哥,你們太擡舉我了,我雖然有這個心,但是我的能力還不夠啊。”
秦漢城和胡周全都是何等老道的任務,一聽陳燁的話,就哈哈大笑。
胡周全見事情已經有了解決辦法,就站起身來,走到陳燁的身邊:“老弟,你別要怕,我們既然讓你幫我們種植,那麼狠多事情我們自然會幫你辦好,比如大棚的搭建,蓄水池的建造等等,這些問題我都會出資解決的,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到時間給我們供貨就好。”
“那我不是太佔便宜了嘛”陳燁一聽秦漢城和胡周全的話,心裡跳得更厲害了,這種事情說的不好聽一點,和天上掉餡餅是一個道理的。
見陳燁不相信自己,秦漢城爲了表示誠意,就將另一份名單交給了陳燁。
陳燁打開名單一看,上面標着野菜的中英文名字,後面還標着單價。
看到上面標準的價格後,陳燁都不淡定了,這價格也未免是太高了吧,遠遠是市內價格的五到十倍還不止,有些不知道模樣的野菜是,甚至是貴的嚇人!
胡周全見到陳燁的震驚模樣,便笑着解釋道:“陳老弟,現在你知道了吧,這些
野菜不僅是可以用來吃,還能夠入藥,在日本和韓國的銷量非常好,但是普通的種植方法,根本就體現不出他們的營養價值,所以價格自然就賣不起來,所以我們纔要找趙教授想辦法,如果這些問題能迎刃而解,那麼等到市場穩定後,我們和白若村的合作會更大的”
“更大!”好在陳燁掩飾的比較好,換做其他人都會驚得說出話來,如果按照這上面的訂貨量,和收購價的話,那麼等到交貨的時候,白若村扣除成本的話,至少盈利超過一百五十萬!
秦漢城一臉自信地說:“當然,我和老胡都是商人,如果是不賺錢的買賣,我們是不會去嘗試的”
“吃菜吃菜,光顧着說話了”胡周全說着,就想給趙教授敬酒。
好在這一次趙教授倒是和他們碰了下杯,不過秦漢城和胡周全都明白,這是看在陳燁的面子上,不過這也讓他們更加好奇了,這個叫陳燁的少年,身上究竟有什麼閃光點,才能讓趙教授如此重視他呢?
吃完飯後,秦漢城和胡周全就想開車送趙教授和陳燁回村,不過趙教授卻沒有答應。
吳盛見場面有點僵了,便打了個哈哈,湊了過來:“老秦,老胡,你們都喝了不少了,就不要開車了,我剛剛沒怎麼喝,就由我送陳燁和趙教授回去。”
“嗯,這樣也好,那我們就先回星陽市,明天我們再過來”胡周全感激的看了眼吳盛,而後和秦漢城一同上車,吩咐司機開車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陳燁才一臉疑問的問趙教授:“趙教授,你剛剛說他們害了陳教授是什麼意思啊?”
趙教授深深地嘆了口氣,就說:“我們先上車吧,邊上車邊說。”
“嗯”陳燁點了點頭,隨即三人一同上了車。
剛上車沒多久,趙教授就開口說道:“秦漢城和胡周全過去是我們省的兩個大糧商,他們開的公司規模不僅輻射我們這個省,還做到了半個南方”
陳燁靜靜地聽着,他也沒有想到秦漢城和胡周全過去會這麼風光,畢竟能將生意覆蓋整個省都已經很難了,更別說做到了半個南方了,這不僅需要龐大的資金,還要足夠的人脈。
“事情發生在七年前,當時我的同學陳教授發表了一篇論文,論文是關於一種新型水稻,不僅產量高,而且抗旱,抗病蟲害,而且不僅是在理論上,並且他已經在實土栽培了”趙教授說道這裡時,臉上突然泛起一陣苦澀,而後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這個老同學呢,是個很喜歡出風頭的人,當是一聽說秦漢城和胡周全慕名而來,就答應做他們的顧問,可是呢,事情壞就壞在這裡了”
“什麼事情!”陳燁隱隱感覺有哪裡有問題。
“當時我那老同學的試驗田裡的水稻,雖然高產,但是長期食用對人體不是很好,所以他在發現這一點後,就決定將這些水稻給燒燬,不曾想還是遺落了一批種子,結果被秦漢城和胡周全拿到南方的幾個省去種植,還藉着我同學的名頭大量售賣,不過既然是有問題的事情,肯定會洞穿舒服的”說道這裡時,趙教授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陳燁卻明白了,原來秦漢城和胡周全說的被豬油蒙了心是這個意思,也難怪他們這幾年從大糧商人淪落到這般田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