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誰殺死了伯仁

就在我憂心爺爺可能以經死了,或者走了,過段時間可能又會回來了呢?就在這時候我等的爺爺沒回來,四叔回來了。看到我和媽媽還在門口站着就說:“我家鵬鵬還生氣呢?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這麼小氣。有什麼的呀!不就是被自家老頭子打了一耳光嗎?從今天開始你叔想讓自家老頭子打我耳光都打不着啦。你小子就好好珍惜吧。行了進去吧,見到老爸說句對不起這件事就過去了。”說着就摸着我的頭把我一把推進了病房裡,又站在門口對我媽說:“嫂子很晚了,大家都還沒吃晚飯呢,等一下可能就都沒時間吃了,你去買點吃的東西回來吧。哦你身上帶錢了嗎?我帶的錢給爸辦出院手續都用完了。”

“帶了,帶了。今天出門的時候,你哥讓我把家裡面的現金都來了。”說着從揹包裡拿出來了兩把票子。有正的,有零的,有大票有小票。就放到四叔手裡。

“這麼多,你這裡多少錢。”

“不知道,出門的時候匆匆忙忙的。我把家裡面所有現金都帶來了,不夠叫你哥去取,你哥把兩張銀行卡也帶在身上了。不過有一張卡是我的名字,我身份證沒帶。沒身份證,一天只能取兩萬。不知道你哥帶身份證了沒有。”

“不用,不用,今天晚上也用不了多少錢了,這些夠了。你先數數這裡多少錢?今天晚上用的錢是要記賬的。”

“數什麼數?現在哪有那個時間。那就先這樣吧,我出去買點吃的東西。”說着我媽就要站起來走。

“嫂子,你等一下這個錢還是先放你身上吧,等我要用的時候再來找你要。”

“不行,不行,今天我心神不寧的,等下出門不要掉了,錢就放你哥身上吧。”

“我哥,你看我哥今天哪像個有魂的人啊。行了行了,錢就放我這吧,不過你把你的揹包給我,我身上沒有裝錢的地方。”說着又把錢裝回了揹包把包背在身上。就這樣也進了病房。

進了房間我看到爸爸半靠着爺爺的病牀好像睡着了。

“大爺東西我買好了,讓鄭書記給我帶回去了。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嗎?”

四叔對着花白頭髮老者說道。

“哦,回來啦,那你現在就去聯繫一輛救護車吧,聯繫好以後上車看一下車上有沒有呼吸機,有的車上有,有的車上是沒有呼吸機的,如果沒有那你就到這個醫院的醫務室去把你爸身上這臺呼吸機租下來。”

“行,我去聯繫一下。”說着就又要出門了。

我看了一眼睡覺的爸爸,然後跟叔叔說:“叔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行,我家小小男子漢都知道幫忙了,比你爸強走吧。”說着就拉起我的手出門了。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護士站,叔叔對着裡面的護士說:“你好,我想租一輛救護車,請問要到哪裡去辦理?”

“什麼時候用今天嗎?”

“是的,就今天晚上。”

“好的,你等一下我幫你問一下。”說着就拿起桌上的電話,打了起來很快電話就通了。“喂,老金嗎?今天我們二樓有個病人家屬要租用救護車,你們有空嗎?好的,那我讓他就在護士站等你。”掛完電話又和我叔說:“你們在這裡等一下,駕駛員馬上過來。”“好的,謝謝您。”

沒過一會兒駕駛員就來啦。

“同志你好,是你們要租救護車嗎?”

“是的,不知道你們怎麼進行收費?”

“哦,我們是按時間收費的起步價600,時間三個小時。超過時間另收費¥120一個小時。”

“這樣啊,我們8:30出院12:00之前進家門你看要多少錢。”

“三個多一點小時,收你一個起步價600你看怎麼樣?”

“可以,哦你們車上有呼吸機嗎?”

“有的,不過設備使用要另收費的。車上有設備使用費用清單,你要看一下嗎?”

“不用看了,那你們到時間就來吧。”

“行”

談好救護車的事我們就回到了病房,剛好,我媽媽也買好吃的東西回來了。我幫媽媽拎了一袋麪包一起回到病房。大傢伙都在,不過看起來都很疲累。我幫媽媽把吃的東西發了下去。每個人都在墨墨的吃東西,沒有人交談。氣氛一度十分壓意。時間很快就來到八點半。房間來了兩個穿着白大袿的工作人員,還推來了救護車上的平板車。很快在兩個工作人員的幫忙一下,把爺爺從病牀上搬到了,救護車的平板車上在把呼吸機放在了爺爺枕頭邊上。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爺爺被擡上來救護車。救護車坐不下,我們這麼多人,還好醫院門口就有很多出租車我們攔了,兩輛出租車所有的人才能坐得下。正當我們都要上車的時候花白頭髮的老者對我說:“鵬鵬,你是唯一到場的孫子,你就坐在爺爺邊上。汽車出發之前你喊一句爺爺我們回家嘍。然後每隔一會兒你就喊爺爺鵬鵬帶你回家了。知道了嗎?”我點點頭。

花白頭髮老者看了看時間說:“好,我們出發。鵬鵬大聲地喊爺爺我們回家嘍,用力喊爺爺能聽到的。”我看了看躺在我邊上的爺爺紅着臉張開嘴,但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又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地張開了嘴用力地喊,但是嘴裡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忽然坐在邊上的爸爸閉着眼流着淚用盡全身的力氣喊:“爸我們回家嘍。”猶如晴天霹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也鼓足了,勇氣喊了出來。“爺爺我們回家嘍。”接着爸爸又喊。“

不孝子帶你回家了哦。”“爺爺鵬鵬帶你回家了。”就這樣爸爸喊一遍我跟着喊一遍,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家門口。工作人員擡着爺爺來到了堂屋,堂屋正中間放着塊門板。工作人員把爺爺從擔架上搬到了門板上。然後問:“什麼時候關呼吸機我們要帶回去。”爸爸,紅怎眼帶着哭腔問花白髮老者。“大爺時間上有什麼講究嗎?”“只要不超過12:00都沒關係。”爸爸看了看時間說。“現在還不到10:00時間還早,我看着我爸爸就像睡着了一樣,我捨不得關機器,你們兩位幫幫忙讓我跟我爸再說兩句話。”兩位工作人員默默地擡起,單架回到了救護車上。這時花白頭髮老者站起來說。“你們有什麼話要對老爺子講的就抓緊時間過來講兩句,但是有一點只要老爺子這口氣還在就不能哭,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你們不要嚇着老爺子,讓老爺子安心的走。”這時爸爸端了一盆水,坐在爺爺邊上幫爺爺仔仔細細地洗臉洗完臉,以後認認真真地擦手。忽然四叔拍了拍我的頭說。“鵬鵬,你進來一下,我有點事情問你。”說着就把我拉進了裡屋,坐在了爺爺的牀上,這時裡屋還站着一個人是我的表叔,早上來接我的那個人叫衛民。四叔問道,“衛民早上我爸是怎樣躺在地上的,你跟我講一下。”

“今天早上我找你爸有點事情一進門就看見你爸身上就穿了一條大褲衩一隻腳穿着鞋一隻腳光着。就這樣躺在了地上。”說着表叔就把手舉過頭頂,面朝地趴在了地上一隻腳伸直一隻腳曲折。“就這個姿勢趴在了地上。”說完表叔從地上爬了起來接着說。“我馬上把你爸抱了起來送到了村衛生院衛生院的醫生說這個病他看不了。叫我馬上送市裡面的大醫院。我就馬上叫了,村裡面的幾個後生一起把你爸送到了市人民醫院到醫院的時候你二哥已經在了。”

“就一隻腳穿鞋嗎?另一隻鞋,你看到了嗎?”

“對啊,就穿了一隻鞋另一隻鞋,我沒看到啊。”

“沒看到另一隻鞋。”說完,四叔就趴在地上找了起來很快在牀底下中間的位置,找到了另一隻鞋。

四叔抓着那隻鞋,坐在牀上發了很久的呆。看到發呆的四叔,我心裡突然很緊張了起來。從小我就怕這個四叔,四叔是個警察,小時候我幹了什麼壞事,從來盲不過他。現在他把我拉進了裡屋,又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心裡越想越怕頭上汗都冒出來了。就在我心裡發虛的時候四叔兩隻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問道。“昨天爺爺喝酒了嗎?喝的什麼酒,酒是哪來的,自己買的嗎?晚飯吃了什麼東西嗎?”

“啊哦哦,是的,有喝酒,什麼酒我一下想不起來了。”我擦了擦頭上的汗說。

“鵬鵬,你不要緊張,你在好好的仔細地想一下。想好了慢慢地告訴叔叔。”

我滿頭大汗地說。“酒是爺爺平時喜歡喝的酒是杜康酒。酒不是買的,酒是鄭書記送的。昨天鄭書記家上大梁爺爺去幫忙啦,回來的時候鄭書記就送了爺爺一瓶杜康酒,爺爺還打包回來一條紅燒魚一碗紅燒肉,還有一盤花生米。爺爺把整瓶酒都喝了,喝完沒有吃晚飯就睡覺了,我把魚和紅燒肉吃了。”

聽完我說的話四叔又發起了呆。這個時候大伯進來了,看着我們問。“你們幾個在這裡發什麼呆呢?”

“爸,平時身體這麼好,今天早上怎麼會突然摔倒,我有點奇怪,所以把鵬鵬叫進來問一下。”

“問清楚了嗎?”

“大概清楚了,昨天鄭書記家上大梁,上完大梁以後送了老爸一瓶酒,老爸回來夜裡就把一瓶酒都喝完了,沒有吃晚飯就睡覺了,早上鵬鵬去上學以後。老爸可能是起來去上廁所,所以衣服也沒有穿,大冬天的。早上一個猛起,沒穿衣服,冷空氣刺激會加快心臟跳動,加上昨天醉酒引起的高血壓。再加上坐在牀上穿鞋引起的心臟的位置,比頭的位置還高。引起心臟裡的血全部往腦子裡衝,在穿完一隻鞋穿第二隻鞋的時候一用力引起了腦部血管破裂哎,腦出血,然後躺在地上沒有及時就醫。哎,老爺子,這是貪酒誤命啊。”

“你行了行了,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往外傳了。老爺子還在外面躺着呢,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送老爺子,最後一程吧。”說着,大伯就把我們拉到了堂屋。

見我們都出來了,花白髮老者說。“老四啊,時間差不多了,不要再拖着了,拖下去,你們也辛苦老爺子也走不安心。”

“您來主持,我們都聽您的。”

“那好叫那個兩個工作人員進來把機器關了。撤走.”

機器剛關掉管子,還沒有拔掉,爺爺就沒有呼吸了,接着花頭髮老者說。“四個孝子留下給老爺子健淨身,換壽衣。其他人都各回個屋睡覺吧。明天早上早起,來給老爺子送行昇天。鵬鵬,你到大門口大喊三遍。爺爺回家啦,用力地喊爺爺就能聽到就會回來啦。在把大門從外面關上,然後你也回家睡覺吧。”

等所有人都走,以後我站在大門口大聲地喊:“爺爺回家了,爺爺回家啦,爺爺回家啦。”然後就把大門從外面關了起來,我聽到白髮老者在那裡唱:“有福之人,某某某子孫滿堂。⋯紅塵事了,⋯高升西方極樂世界,⋯淨身孝子哭,”隱隱的也聽不清楚,大概就是這樣。然後就聽到我爸他們在那裡大聲地哭,聽到這裡,我也就離開了。

我漫無目的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村口的公交車停靠站。我坐在公交車站裡想着四叔的那些分析,想着想着我,忽然發現了一個真相。真相只有一個,這個真相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是我無意之間把爺爺推向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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