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噴吐在莊劍的耳朵上面,莊劍身體變得僵直起來,血往上涌,紅着臉張着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靜怡笑着退開,看着他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心中一動又湊了上去,小聲的說道,“裙子的我也有哦。”
話說出來,劉靜怡咬着嘴脣,飛快的跑開,莊劍伸手抓了個空,望着跑遠的身影,大步的趕了上去。
“嘻嘻嘻,你追不上我。”劉靜怡紅着臉在前面跑着。
剛纔不知道怎麼說出了那麼丟臉的話,劉靜怡用笑聲掩飾着她的慌亂,不過心中卻對莊劍的表現感到萬分的滿意。
原來這笨蛋並不是木頭啊,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自己有反應,嘻嘻,好像反應好強烈哦。
沒有人聽到我說的話吧,劉靜怡邊跑,邊左右張望着。
街上路過的人們笑嘻嘻的避讓,莊劍哪裡曉得什麼情趣,幾步就搶了上去,手往前一探,將小手握在了掌心裡。
“跑不掉了吧。”莊劍得意的說着。
“哼。”劉靜怡傲嬌的扭頭看天,手卻反握着,不讓想要鬆手的莊劍離開。
莊劍沒能放開手,低頭看了眼,心中冒出股火熱,骨碌嚥了口唾沫,急忙將臉轉開,假裝看周圍的風景。
兩人沒有說話,彼此都尷尬得不敢看對方,不過隨着時間過去,牽着的手彷彿成了習慣,慢慢的,人走得近了。
“小心。”莊劍伸手一帶,將劉靜怡拉到自己身邊,扯着她往旁繞圈而過。
“太不文明瞭。”劉靜怡挨着他,擡頭看着,嘴裡不滿的嘟囔着。
不知道是誰家的空調,細碎的水珠從天而降,使得人行道上多了一片的水跡,好險劉靜怡就走了進去。
“我要喝奶茶。”劉靜怡晃着他的手。
“快到飯點了。”莊劍這次卻沒有答應,擡起手腕看看時間,“你確定等會兒還能吃得下?”
劉靜怡吐吐舌頭,“好像不能,不過沒關係啊,我可以看你吃的。”
“還說減肥,讓我數數看,走過來這一路你吃了什麼。”莊劍正色道,扳着手指計數。
“不要。”劉靜怡氣呼呼的將莊劍的手打落,“壞人,零食不算的。”
早上只是吃了幾根油條,全靠之前從劉靜怡手裡搶了些吃的,就這樣肚子都已經開始唱歌了。
“牛排?”
“進去。”
“漢堡包要不要?”
“吃。”
“海上漂,大熱天的,誰吃火鍋啊。”
“進去,這個我喜歡。”
以莊劍的飯量,要想吃飽,要想不被人圍觀,只有不停的更換場所,好在這片繁華熱鬧的地方餐飲林立,倒是不缺吃飯的地方。
走走吃吃,莊劍已經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肚子裡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像是個大雜燴,東西中外,冷熱均沾。
劉靜怡跟在後面,偶爾從莊劍手裡搶過一口,笑得開了花。
她可沒有莊劍這樣的肚皮,要是每家都吃,現在都要撐死了,就是一家一口,現在都捂着肚子扶着牆走。
“叫你別吃那麼多。”莊劍責備着她。
“嗚嗚,不公平,我就吃了一口,你吃了那麼多都沒事。”劉靜怡抱怨着,看着莊劍的肚子,有些疑惑的說道,“劍哥,好像你比以前能吃了。”
莊劍沒有留意,只管餓了就吃,聽她一說,盤算起來,“我想想,嗯,一份牛排。”
“兩份,是兩份,我的只吃了一口就被你搶走了。”劉靜怡喊着。
“誰說的,我是幫你消滅它,最多隻能算半份。”莊劍一臉正色。
劉靜怡搖着他的手,“兩份,我不管。”
“好吧好吧,兩份牛排,還有兩個漢堡。”
這次不用劉靜怡說,主動地承擔下來,這些,其實他也知道,都是爲了避開人們注意才一樣要了兩份,劉靜怡不過是裝個樣子,最多咬一口,趁着沒人看見,不是放到莊劍面前,就是偷換餐盤。
“算你懂事。”劉靜怡喜笑顏開。
扳着手指一路清算,莊劍停下腳步,詫愕的看着劉靜怡,“我靠,原來我已經吃了那麼多了。”
“你才知道啊。”劉靜怡撇撇嘴說道,“吃了還掉肉。”
“哈哈,那是我的本事。”莊劍得意的笑着,“不過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爲昨天?”
劉靜怡沒能收到信息,昨晚華總的事沒有人敢亂傳,聽到昨晚,她心裡一動,頓時有些緊張,“因爲你的女神?”
莊劍在她頭上敲了一記,“說什麼啦,那是經理,可不能胡亂編排。”
“痛。”
劉靜怡捂着頭,鼓着腮瞪着他,“什麼編排?你不是天天這麼想的嗎?”
“亂說。”莊劍心裡有鬼,哪敢再爭辯下去,急忙說道,“昨天我吃了兩盆麪條,今天早上起來……”
話還沒有說完,劉靜怡驚叫起來,“劍哥,你不要命了嗎?”
“沒事的,我有分寸。”莊劍說道,“當時的情景我不能不吃,你看我現在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瘋了。”劉靜怡瞪着他,“爲了個女神,值得嗎?”
莊劍頭都疼了,“哪有,是……你不能亂說啊,是對方的老總有病,厭食症,看見我吃東西纔有胃口,你也知道的,我這人一貫助人爲樂,當時也都說好了的,能吃多少吃多少,要不我也不會答應啊。”
劉靜怡氣鼓鼓的轉過背不搭理他,莊劍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魯莽,老實的認錯,“別擔心了,你看不是沒事,下次絕對不吃。”
“還想有下次?”劉靜怡哼哼道,“吃吧,反正你肚子大,女神又陪着,多開心啊。”
“你怎麼老是女神女神的。”莊劍莫名火了起來,“都說了那是經理。”
劉靜怡用力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大步的離開。
氣死人了,這傢伙,平時嘴裡說說就算了,竟然爲了艾薇,那麼多的麪條都敢吃下去,呼呼,氣死了。
劉靜怡一邊走,一邊豎着耳朵聽着身後的動靜,感覺不到腳步聲,心中火氣更大了,腳步一下子快了不少。
“怪了,爲什麼會這樣?”
莊劍沒有追她,低着頭,努力的思索着,“昨晚肚子上的那股熱流是什麼回事?好像記得它出現後,吃撐了的感覺就沒了,還有,今天早上油膩比起平時多了好多,臭氣也更加濃烈,現在食量大增,這些,難道有着關聯?”
“嗯,昨天吃撐了,今天胃的容積還沒有復原,所以吃得比較多一些。”莊劍猜測着,“不過熱流,油膩,這些又是怎麼回事?對了,昨晚騎車的衝動,那些力氣。”
莊劍握緊了拳頭屈起手臂,感覺到身上充滿了力量,再也沒有那種久坐辦公室虛弱的模樣,看着路邊的小樹,都懷疑自己一拳過去能將它給打成兩截。
“幻覺。”莊劍用力地搖着腦袋,“絕對是幻覺。”
嘭。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炸響,把莊劍給驚醒過來。
一輛麪包車在街頭上瘋狂的扭動着,和旁邊的幾輛汽車摩擦剮蹭,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靠近人行道這邊的前輪爆了胎,方向失控,車裡的司機拼命地想要掌控,慌亂之中,油門當成了剎車,速度不降反增,引擎轟鳴着,擠開車流,嘭的一下把快車道和慢車道之間的護欄給撞散了。
“不好,小怡。”
莊劍看着失控的麪包車,順着它車頭方向看過去,就見到前面十幾米處,劉靜怡停在原地,扭着頭呆呆的看着。
這種突發的狀況,讓劉靜怡完全不知道該這麼做,旁邊幾個女孩尖叫着逃離,有個男孩拖着女伴,從劉靜怡的面前跑過,卻不敢停下來,只是大聲的喊着,“快跑。”
劉靜怡驚得呆了,腳彷彿釘在地上,她腦海裡一片的空白,轉頭看向了莊劍,眼裡全是恐慌。
“小怡。”莊劍大聲的喊着。
瞬間人衝了出去,腳下發力,一步就邁出了幾米遠,像道閃電般的衝刺過去。
快點,再快點。
莊劍側着頭盯住麪包車,瘋狂的往前狂奔,前面傳來了劉靜怡帶着哭音的喊聲,“不要過來。”
一塊撞碎的護欄在空中翻滾着,重重的砸在莊劍身旁,碎片迸射,一根管條飛起,拍打在他的小腿上面,打得他差點跪了下去。
麪包車並沒有停下,在衆人驚恐的眼裡,轟鳴着衝向人行道,車輪撞擊在臺階上面,車頭猛地跳起。
炸開的車胎在輪轂上轉動着,車裡的司機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引擎轟鳴,大聲的喊着,“讓開,讓開啊。”
一個抱着孩子的母親不敢再看下去,伸手捂着孩子的眼睛,轉身避開,劉靜怡身後的店鋪裡有人走出來,看着飛躍起來的麪包車,嚇得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絕望的看着它在眼前放大。
“快,快。”
莊劍默唸着,咬着牙,拳頭握緊,奮力的衝刺。
肚子裡突然散出一股熱流,迅疾的向着全身蔓延擴散,瞬間讓他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力量,剛纔一步幾米,現在一步跨出,直接越過了十米的距離,撲到了劉靜怡的面前。
“走。”
莊劍大聲喊着,雙臂伸了出去,狠狠地將劉靜怡給推飛了。
眼角里看着那個癱軟在地上的女孩,莊劍心裡喊了聲抱歉,身體向前繼續飛掠,肌肉繃緊,等待着最後的撞擊。
這樣的情況,他救了劉靜怡就已經是極限,現在自身都難保,一切都只能是看命了。
劉靜怡被莊劍推飛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身體撐起,還來不及擡頭,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劍哥。”劉靜怡哭叫着,人有些呆滯,半天不敢回頭,生怕回頭就會看到她最不敢的一幕。
轟隆。
猛烈地撞擊聲響起,麪包車一頭衝進了店鋪裡面,將玻璃門撞碎後,把裡面的座椅全都給撞爛,把櫃檯也給頂變形了,卻仍然發出恐怖的引擎聲,那司機已經傻了,直到此刻,腦袋用力地撞在方向盤上,撞得滿頭滿臉是血,那腳都還死死地踩着油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