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的後門。
距離前面的監控還有十來米,一輛廂式車緩緩地停到了路邊,早就站在那裡等候的兩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醫生上前,打開車尾門,從裡面擡出去三副簡易的擔架牀,擺在人行道上放好後,關閉車門拍打幾下,廂式車隨即迅速開走。
像這樣的事情,醫院經常會出現,站在門口的一個保安看了眼,猜測着這是送哪個科室的病人,走到門衛室和同伴打了聲招呼,準備過去幫忙,誰知道就這一會兒工夫,剛剛的那兩個醫生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三副擔架牀在那裡,旁邊還掛着三個吊瓶。
保安茫然地走過去,左右的尋找着醫生,只是那兩人完全不見蹤影,詢問各個科室也沒聽說派了誰出來接人。
正在保安不知所措想要報警的時候,突然街的那頭傳來引擎的咆哮聲,隨即十幾輛車風馳電掣的趕來,將這裡道路截斷,大羣荷槍實彈的戰士跳下車,嚴密封鎖。
“該死的,這是鎮定劑。”楊大力看了一眼吊瓶,伸手扒開趙天閣的眼皮,惱怒地說道,“看樣子,他們這些天一直都是這樣。”
莊劍默不作聲,伸手直接拔了針頭,看着趙天閣消瘦蒼白的臉龐,伸手將他牙關捏開,劉靜怡拿了枚靈藥,切成兩半取了一半小心的將汁液擠進他的嘴裡,剩下的半枚則是分成兩份餵給了那兩個助理。
藥液順着喉嚨流下去,不用消化,迅速就轉化成了熱力,那邊還沒喂完,趙天閣就慢慢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將目光停在莊劍身上,聲音沙啞的說道,“莊哥。”
“什麼都不用說,運功調息。”莊劍拍拍他的肩頭說道。
人還了回來,總算是讓他們心裡鬆了口氣,留下人盤問查找線索,莊劍帶着趙天閣先回了山莊。
……
“怎麼樣?還是沒有線索嗎?”莊劍煩躁的問道。
楊大力搖搖頭,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人接回來已經一兩個小時,當初拍着胸脯說沒有問題,可現在,贖金交了,綁匪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就這樣消失在江裡,打撈隊的用金屬探測儀把二十多公里的江面搜尋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說明那些傢伙早已經將箱子都弄走了。
醫院這裡也是沒有任何的線索,車牌沒有記住,通過對比前後的監控找出來的汽車顯示昨天被盜,在距離醫院一公里的小巷子找到,已經被綁匪隨手丟棄,裡面也是連個指紋都沒有留下。
至於說趙天閣他們三個,所知道的和那天的李總他們差不多,被打暈之後,隔不多時就被注射一針,趙天閣曾經掙扎着醒來想要反抗,失敗後,綁匪加大了藥力,從那以後則是半點都不知道,針筒換成了吊瓶,大劑量的鎮定劑從不間斷,再也沒有甦醒過。
沒了線索,只能夠等。
防洪辦和指揮中心在無數的監控中翻查着,希望能夠找出綁匪的線索。
“有消息了,頭。”一個隊員喊道,“剛剛接到通知,江東污水廠那邊報案,說是工作人員被打暈了。”
“污水廠。”楊大力瞬間反應過來,拿過地圖,翻開找到了地點,看了眼搖了搖頭,“太遠了,怪不得我們找不到。”
他們這邊雖然說是二十公里搜尋範圍,可到現在爲止也只是在中間江面進行,污水廠這邊暫時都還沒能輪到。
一羣人急急忙忙的出了門,嘯天跟在莊劍腳邊,可憐兮兮的嗚嗚叫着。
莊劍心中一軟,想到它這段時間一直被關在家裡哪都沒去,伸手指了指,“上來吧。”
嘯天嗖的就竄了進去,蹲坐在地板上,吐着舌頭搖着尾巴,滿臉的歡喜。
“帶它幹什麼?”劉靜怡說着,伸手揉了揉嘯天的腦袋,“出去不要亂跑知道不?”
嘯天湊過去,乖巧的舔着她的手掌。
“小傢伙在家關太久不好,讓它出去透透氣。”莊劍隨口說道。
……
污水廠,幾個工人臉色難看的錄着口供。
錢廳先一步趕到,領着他們幾個下到了出水口的管井裡面,“就是這裡,外面鐵柵攔的鎖被剪開了,他們就是從這裡進來的。”
管井下面乾乾淨淨,綁匪什麼都沒有留下,幾人看了眼回到了地面。
“這是什麼?”靜靜眼尖,在井口發現一點小小的碎片,好奇的看着。
“錫箔紙?”莊劍接過來看了眼,遞給楊大力,“怪不得箱子出水後也沒有信號,看樣子,你們的準備他們早有防備。”
楊大力臉色難看,想了想轉身和隊員說道,“讓他們查查錫箔紙的來源。”
“估計沒有用,這些傢伙很狡猾,應該不會留下線索。”莊劍左右看着廠區,指了指角落的幾個監控攝像頭,“有發現沒有?”
錢廳搖搖頭,“他們把硬盤給毀了。”
莊劍沉吟了一會說道,“這些傢伙如此謹慎,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登記在冊的修士,大力,逐個的篩查,看看這些傢伙這些天在什麼地方。”
“已經在做了,只是登記在冊的散修太多,短時間找不出來。”楊大力說道,“四次靈氣波動,現在城裡已經有幾百個散修存在,詢問沒有用,我們得逐個的將他們說的和監控視頻進行對照,工作量太大,起碼也要幾天時間才能完成。”
有這些時間,人都能逃到月球上去,莊劍沉着臉不再說話。
嘯天歡喜的在院子裡亂嗅,轉了幾圈後,見到莊劍他們還沒離開,溜達着跑到了門口,站在那裡左右張望着。
“別亂跑。”劉靜怡走了過去,“出門的時候怎麼說的?讓你老實點,再這樣下次就不帶你出來了。”
嘯天沒有理她,擡着頭仔細的在空氣裡嗅着,突然往前跑出去十幾米遠,站在馬路中間一通亂聞,回過頭,衝着劉靜怡汪汪大叫。
“要死了你。”劉靜怡瞪了它一樣,“過來。”
汪汪汪。
嘯天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叫着,看她沒有反應,飛快的跑回院子裡,竄到莊劍腳邊,用嘴咬住他的褲子就往外面扯。
“喂喂喂,你要幹什麼?”劉靜怡有些火了,跟進來把手舉起,“再吵,再吵讓你嚐嚐厲害。”
“別動。”
莊劍心中一動,急忙伸手攔住,緊張地問道,“你是不是聞到靈藥的氣味了?”
汪汪汪。
嘯天鬆開了褲腿,飛一般的竄到廠門口,回頭望着他們,叫幾聲又往外面跑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