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軍奮戰,兵敗被圍,太史慈自然知曉,當下並不是逞血氣之勇的時候,聞賈詡之言,太史慈二話不說,調轉馬頭,飛馬而去,直奔夏侯惇襲來方向而去,這下山必經之路,已被賈詡死死扼住,太史慈覺得還是從匆忙而來的虎豹騎身上下手,反而更加容易逃出眼下厄難。
夏侯惇見太史慈復返,心中一喜,拍馬上前,欲與太史慈爭鬥,身後虎豹騎一分爲二,圍住江東軍馬,兩軍相遇,只片刻之間,江東輕騎便被困於一處,衝突不出。
一時間江東軍中槍落馬者不計其數,數息功夫,重圍之中策馬憑槍而立者,唯太史慈一人。
夏侯惇又與太史慈鬥了數合,面上笑容愈發凜冽,如今大局已定,太史慈便是項羽復生,呂布在世,想要衝出虎豹騎重圍,也萬無可能。
“閣下也是武藝了得之人,若降丞相,當得重用”夏侯惇憐太史慈本領,對太史慈喝道:“莫非將軍尚未看出,今時今日,已是必死之局”
太史慈慘笑一聲,對夏侯惇道:“曹操十五萬大軍入青州時,也曾捉過我江東士卒,其中可有一人投降慈爲大軍統率,這言行,亦當爲士卒表率”
說罷,太史慈抖擻精神,一人於虎豹騎重重圍困之中,四處衝殺,卻怎奈虎豹騎本就是曹營精銳,深諳合擊之道,三五軍士合力抵擋,亦可架住太史慈雷霆之擊。
在夏侯惇的授意下,虎豹騎士卒只圍不殺,消耗那太史慈氣力,欲待其力怯之時。便一擁而上,將其捉住。
又酣戰數刻。便是強如太史慈這般勇武之人,也抵不過百餘人馬的重重圍困,且於虎豹騎身後,曹營步卒亦將圓陣圍了個水泄不通,太史慈又殺了一陣,人困馬乏,氣喘噓噓,心知大局已定,從腰間拔出佩劍。正欲自刎,卻又有虎豹騎士卒從馬上飛身躍來,將其拽落馬下。
乍一落馬,無數步卒蜂擁而上。將太史慈死死按在地上。便是太史慈武藝超羣,也毫無用武之地,太史慈口中喝罵。只求速死,夏侯惇卻並不理會,只是嚴命士卒,勿要傷人,將太史慈牢牢縛住。
不多時候,賈詡便至。見太史慈狼狽模樣,賈詡心中怨氣盡出。對太史慈笑道:“太史子義,終究是賈某與奉孝棋高一着,子義將軍可於牢中稍待,不過數日,賈某便使你與周郎重逢”
“做夢都督之能,遠非爾等所料,如今慈已兵敗,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太史慈吼聲連連,賈詡卻如渾若未聞一般,只命士卒儘快擊殺四下逃竄的江東軍馬。
天色微明,林火漸熄,整片山林之中瀰漫着一層濃濃的煙幕。
曹軍圍山火攻,大局已定,戰果頗豐,只損了數百曹軍,卻將萬餘江東軍馬焚于山中,一夜爭鬥,江東士卒十不存一,就連軍中主帥,都被曹軍擒獲,這也令數日以來煩悶不已的賈詡,郭嘉二人,心中暢快。
于帥帳之中與太史慈相見,郭嘉唏噓不已,若非此人,之前青州一役,便可將周瑜擒於北海城中,只是見到太史慈後,郭嘉卻非諸人所想那般,對太史慈出言羞辱,而是面上含笑的看着太史慈道:“子義將軍,別來無恙”
太史慈只冷眼相對,並不答話,郭嘉見狀也不動怒,對太史慈道:“昔日各爲其主,子義將軍這亂戰本事,嘉已早有領教,如今將軍兵敗被俘,何不良禽擇木”
太史慈冷笑不語,被郭嘉目光看的煩了,太史慈聲音沙啞道:“只恨當日北海城下,未尋得奉孝先生蹤跡,若當日捉得先生,慈也不會有今日之厄”
郭嘉聞言亦笑,對太史慈道:“終歸與子義有數面之緣,將軍才華,郭某敬服,只是現下已被郭某所俘,將軍可知,汝之生死,只在郭某一念之間”
“慈不畏死先生何以死懼之”太史慈聞言,傲然笑道:“慈技不如人,有此劫數,還望先生給個痛快”
郭嘉見太史慈慷慨赴死,心中更是暗贊此人風骨,微微搖了搖頭,郭嘉對太史慈道:“既然郭某難以說服將軍,只得讓丞相再於將軍面前相勸了,如此倒是要爲難將軍,遠赴許都,至於公瑾所在,郭某便是問了,想必將軍亦不會告知,郭某也不做此無用之功”
說罷,郭嘉便命人將太史慈帶下,賈詡見狀,對郭嘉笑道:“奉孝,太史慈爲江東重臣,何不以此人爲餌,引那周瑜入甕”
“此計怕是無用。”郭嘉聞言,微微搖頭道:“周郎爲江東都督日久,又豈能不知,壯士斷腕”
賈詡聞言,亦點頭稱是,對郭嘉道:“既如此,我等可再往東萊,將江東淩統部,先行擊破”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對賈詡又道:“文和,這太史慈武藝不俗,且極擅統軍,若是殺了,甚爲可惜,丞相當下正是用人之際,不如你我一道,於丞相面前,推薦此人”
“太史慈心智堅決之輩,怕是不肯爲丞相所用。”賈詡聞言,搖頭苦笑道:“且聽聞此人於孫策在世之時,便忠心耿耿,丞相欲勸服此人,賈某看來,機會同樣不大,奉孝真當丞相能人所不能”
“昔日關雲長,張文遠皆可被丞相所說,丞相魅力,非我等能及。”郭嘉說罷,微微一笑道:“且丞相便是說不得此人,對丞相大業也無甚損失,若是說得太史慈改投中原,卻又爲丞相,添一良將”
“這樣也好。”賈詡聞言,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了郭嘉的分析,二人只計議片刻,便命一隊士卒,將太史慈質於囚車之中,押解其往許都一行,且囑咐士卒,沿途不得爲難此人,好生照料。
商議過如何處置太史慈後,郭嘉,賈詡二人又將目光投向地圖之上,二人目視地圖之上東萊方向,賈詡微微一笑,對郭嘉道:“如今太史慈所率軍馬,悉數殲滅,這下一步,便輪到那少將淩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