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擔心哪麼多幹嗎?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我們請雨掌櫃進來不就知道了麼?”玉鳳兒聲如銀鈴,脆響鈴叮。
如今,因爲自己的原因,玉家靠上青雷堂,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根底的人。所以說,玉家人以後的處事方式應該有所改觀纔是。否則,到時候,丟的不光是玉家的臉,連青雷堂也會跟着沒面子。對此,玉鳳兒也頗有些不喜。
“是極是極,呵呵,還是鳳兒想的全面,爲父到底還是老了,腦子都有些僵化了。”玉良才笑看着玉鳳兒說道。“請雨掌櫃客廳說話。”
當官家到府門口相請雨盼山時,雨盼山眼神之中,冷芒閃爍。不過很快他便將其壓制隱藏起來。
如果換做以前,他雨盼山上門的話,玉良才那敢不親身迎接。如今,攀上了青雷堂的高枝,態度就立馬不一樣了。嘿嘿……但願你玉老頭聽到這個消息後,還能如此坐得住。
看來,玉家滅亡在即了。
“哈哈……雨掌櫃光臨寒舍,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雨盼山進了玉家客廳,玉良才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衝雨盼山拱手告罪道。言罷,一邊請雨盼山坐下說話,一邊命人奉上香茗。
“這麼晚了,還來打攪,實在失禮。只要玉家主不怪就好。”雨盼山客套着寒暄道。
“哈哈……雨管事說笑了,您向來事務繁忙,一般很少見您出現在衆人面。今天想必也是因爲有什麼事情吧。否則,您可是請也請不來的大神啊。”玉良才嘴上還像以前一樣謙遜,但是,身子上卻始終拿着架子。
“自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剛纔,玉小姐也在,這件事情你們還需要仔細斟酌一下。”雨盼山又衝玉鳳兒拱了拱手。
玉鳳兒含笑衝雨盼山點了點頭:“有什麼事?雨掌櫃但說無妨。”
“玉家主,令公子今晚在雨花樓,衝撞了牡丹亭的貴客。而這位貴客執有我們雨花樓最高級別貴賓卡。要知道,這種級別的貴賓卡,我們秋風城這種小地方是沒有資格的。能發出這種級別貴賓卡的,至少也是雨花樓尊使級別的人物。一位尊使代表了一尊半步玄仙老祖,可見這位貴賓,在我們雨花樓尊使眼中的份量。”
雨盼山冷峻着一張臉說道,然後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這個混帳,竟是給我惹些麻煩。雨掌櫃您放心,等逆子回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他。但在尊使貴賓面前,還請雨掌櫃幫忙遞個話,我們玉家願意對其進行賠償。”玉良才假裝生氣道,最後請雨盼山遞話的時候,語氣才緩和了幾分。
“賠償倒不用了,我這次過來就是要告訴玉家主,令公子和其同伴已經被那位貴賓給擊殺了。如果我是玉家主的話,這件事,就到次爲止了。否則,玉家危矣。”
“玉家主,忠言逆耳,雨某就說到這裡了,還望玉家主多多考慮。雨某就此告辭了。”
雨盼山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提醒玉家不要自誤,如今目的已達到,自然不會自找沒趣的留在這兒了。
“對了,如果玉家主有什麼動作,請不要在雨花樓,對雨花樓的貴賓耍手段,否則,雨花樓會出手。”就在雨盼山快要走出玉家客廳的時候,又站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
“轟”玉家客廳被一股強大的氣勢所包裹,玉良才已是須發盡張,目眥欲裂。他的整個人鬼魅般出現在雨盼山的面前。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玉良才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令公子玉不凡在雨花樓挑釁牡丹亭貴賓,已被貴賓擊殺。”雨盼山直視着玉良才,淡淡地說道。
他不相信,玉良纔有這個魄力,敢將他留下來。就算是想要把他留下來,也應該有留下他的實力才行。
“你是說,不凡被人在你們雨花樓殺死,然後你過來告誡我,不要去招惹我的殺子仇人。可是?”玉良才眼睛通紅,人也有了暴虐的傾向。
“我是爲玉家好。”雨盼山面無表情。
“哈哈……爲我玉家好。好一個爲玉家好。雨盼山,你真以爲你是雨花樓的掌櫃,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嗎?我兒被殺死在你們雨花樓,你雨盼山竟然還跑到玉家來敲打我,你以爲我們玉家沒人麼?你以爲我們玉家還是之前的那個玉家麼?”玉良才狀若瘋狂,笑的肆無忌憚,笑的蒼桑悲聲。
“不凡死了,岑君也被人殺死了。兩個人都被人殺死了。誰?是誰?誰哪麼大膽子,難道他不知道,他們身後還有一個青雷堂嗎?”玉鳳兒終於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兩行清淚,從那嫩白如凝脂的臉龐緩緩滑落下來。
自己的弟弟死了,那個自己從小疼到大,百般呵護,萬般照顧的弟弟,竟然被人殺死了。還是在自己挾帶青雷堂之威,回家省親的時候。不只如此,就連自己的丈夫的義子都被殺了。
自己丈夫的義子可是天仙后期的強者,半隻腳已踏入了天仙圓滿的強者,就這樣被殺死了。
“岑君和玉不凡都報出了青雷堂的名字,但是卻還是被殺死了。怪只怪他們自己,沒有本事,而又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秦漢大陸,修者定則,要麼殺人死,要麼被人殺。如此而已。”雨盼山冷冷地說道。
“可是爲何他能在你雨花樓殺人,而我們卻不能在雨花樓動手報仇。”玉良才惡狠狠地盯着雨盼山,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意思。
“在雨花樓鬧事,那是挑釁雨花樓的威嚴,死不足惜。我只所以來告訴你玉良才這件事情,並不是我就有這個義務。而是看在多年的情份上,讓你不要陷的太深。否則,玉家會有毀家滅族之禍。聽與不聽,在你自己。怎麼,你還想留下我不成。”雨盼山冷哼一聲,向前跨出一步。
玉良纔再怎麼靠上青雷堂,那也是短期之內的事情,所以,骨子裡對本來就如同大山般的大齊國四大勢力之一的雨花樓存在着畏懼。所以,雨盼山向前跨出一步,玉良才自己卻向後退了三四步。
“爹,讓雨掌櫃離開吧。這件事與雨花樓無關。”玉鳳兒這時冷靜下來。
“鳳兒,我不相信一個什麼狗屁的貴賓就能殺了岑君?”玉良才焦急地看着玉鳳兒,如果這會兒放走了雨盼山,再想找機會抓住他或者殺了他就難了。畢竟雨花樓還留有一支實力不容小覷的力量的。這股力量還不是目前他們玉家能惹的起的。
“爹,你能留得下雨掌櫃?還是玉家,有誰能留下得雨掌櫃?與其拼個兩敗俱傷,不如把所有的力量攢在一起,給我弟弟報仇。”玉鳳兒說道。
玉良才怔了良久,“唉……”長嘆了一口氣,閃身站到一旁。
雨盼山嘴角一撇,露出一絲輕笑。
“雨掌櫃,如果讓我知道,雨花樓在我弟弟和岑君的死上,扮演了什麼不光彩角色的話。縱然你身後有整個雨花樓,縱然雨花樓身後有龍朝雨家,我玉鳳兒也斷然不會與你善罷干休。”就在雨盼山剛想離開時,玉鳳兒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來,蔣長老對玉小姐真可謂用情至深啊,竟然連這些也告訴了你。好,以後如果玉小姐有什麼發現的話,你儘管來找雨某人好了。無論什麼道兒,雨某人都接下了。”說完,雨盼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玉家。
雨花樓,清幽院落,初秋時分,夜色薄涼。
莫小川和莊曉嫺靜靜地吃着飯。另一邊的房間裡,苗龍苗虎兩人,喝五吆六地行着酒令。
“你說什麼?玉家玉不凡被人殺死在雨花樓。還有青雷堂的岑君。”杜家家主,杜興邦的父親杜易真吃驚地從書桌後面站了起來。
同樣的一幕,也在黃家,寧家,錢家發生。
他們都不敢相信,如今,玉鳳兒挾青雷堂之威降臨秋風城,城主都賣其幾分薄面,是誰還敢頂風而上,竟悍然誅殺了玉家最重要的兩個人物。
玉家家主玉良才的兒子,也是玉良才唯一的兒子。
青雷堂二長老蔣豐的義子,也是蔣豐早年收養的一個孩子,這些年來,一直服侍在蔣豐身邊,深得蔣豐歡心。
然則,如今,卻雙雙被人誅殺在雨花樓。雨花樓的掌櫃雨盼山,竟然還要爲此去警示玉家,不要爲此惹上了毀家滅族之禍。
如果不是雨盼山稱這年輕人爲莫公子,四家家族長還以爲莫小川是從雨花樓總部下來的尊貴公子呢?
然而,在他們所瞭解的不可招惹的強者之中,並沒聽說哪個有姓莫的。而且,在他們所知道的範圍內,好像這個莫姓也很少,不,不是很少,而是根本沒有。
“以後,遇到此子,切記不可爲敵。在所有形勢不明朗之前,千萬不要有任何想法。當然,對於玉家所有的產業都多下點功夫。”
“玉家有理由,也有資格不善罷干休。”
同樣的四大家族家主都傳下類似的話來。
秋風城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