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石-石局長,是,是您的手機響了。”小張磕磕絆絆地說道。
“哦,我的手機。他麼的,這個時候是誰打來的電話。把老子嚇的夠嗆。”石廣明罵罵咧咧的把槍收好,然後才掏出了手機。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曹書記”三個字不斷在閃爍。
乖乖個咕隆咚。
石廣明頭皮有些發緊。這個時間曹書記突然打電話幹嗎呢?石廣明心中一凜,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對於曹鶴祥,他要說不怕,那是假的。雖然同爲市委巨頭之一,而曹鶴祥又是調來南山市纔不過兩年。石廣明可是土生土長的南山人,在南山根基不可謂不厚。縱然是這樣,石廣明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還沒有跟曹鶴祥扳腕子的資格。曹鶴祥身後可是有那位給撐腰呢,他石廣明能熬到今天這一地步,也不過是資歷和政治妥協的產物。雖然他身後有些個人物,但如果一旦和曹鶴祥發生了衝突,想必,他身後的那些人,肯定一個比一個躲的乾淨。
石廣明衝小張和小任打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通了電話。
“石廣明,你現在在哪裡?”電話接通後,石廣明還沒有說話,裡面便傳來曹鶴祥不客氣的聲音。
聽了曹鶴祥的頗有責問的語氣,石廣明臉色也難看的很。別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市委巨頭之一吧。這曹鶴祥以這種語氣給自己說話,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啊。但生氣歸生氣,石廣明還不得陪了笑臉地說話,誰讓形勢沒人強呢?
“曹書記,看您說的,我現在這個點,除了在家還能去哪兒啊?”石廣明假笑着說道。
“你在家?!”曹鶴祥明顯不太相信石廣明的話,在整個南山市,也只有石廣明一個人小心思特多,總是玩些陰奉陽違的手段。但爲了班子的和諧團結,曹鶴祥也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來這傢伙越來越過分了,這次是該給傢伙打發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反思反思去了。
“對,在家。”既然謊話已經說出去了,再想挽回也已經晚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但唯一讓石廣明感到難堪的是,這謊話還是當着自己的兩個下屬說的。
“那麼昨晚上,南山市發生的兇殺案你也不知道了?”曹鶴祥問道。
尼瑪,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怕鬼就他麼出無常。這是誰嘴那麼碎啊,怎麼這麼快就傳到曹書記耳朵眼裡了呢?這時候,石廣明還不知道,曹鶴祥之所以知道這件事還是肖建文告訴他的,如果石廣明知道這一點的話,恐怕,早就嚇跪了。
“兇殺案,什麼兇殺案,我怎麼沒接到報告?”石廣明腦門上已經明顯見汗了,緊張的。
“什麼,你都沒接到報告。我說石廣明,你他麼的這個公安局長還能不能做了。南山市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身爲公安局長竟然告訴我你不知道。都他麼的傳到肖書記耳朵眼裡的事情,你他麼竟然不知道。石廣明,你他麼的能不能把你的那點小心思收一收,做事長點心。現在立刻馬上把事情給我搞清楚了,肖書記那邊還等着回話呢?”曹鶴祥在電話裡面直接就爆了粗口,把石廣明罵了個狗血淋頭。
此刻無論曹鶴祥罵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石廣明現在腦海裡除了肖書記三個字,其他都是空白了。肖書記,我嘞個去了個去,這事怎麼就驚動他老人家了呢?這年頭,賺個錢就真的那麼難嗎?石廣明真的跪了,褲襠溼的比小任還嚴重。這如果肖書記讓省公安廳接了這個案子,別說到嘴的肥肉丟了,就連自己能不能牽連進去都不好說啊。
看審訊室那小子的模樣就不是個善茬,誰敢保證他到時候不胡亂說話呢?有沒有證據無所謂了,人都說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更何況他石廣明褲襠裡屎還不少呢?哪經的住省公安廳查啊。再說這兩年,華夏對這個抓的也很緊,逮住一個就是個典型啊。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要先把這小子的錢弄到手裡,然後再弄把火把那小子給燒了。反正那小子殺人是確有的事情,好多警察都看着呢?只要不讓省廳把活人帶走就成。只要把那小子的錢弄到手,大不了老子逃到國外去,守救政治庇護,想來有那麼一大筆錢,加上這幾年自己撈的,應該有不少國家願意接納自己吧。
而且,那小子明顯就沒說實話,看來他把自己給耍了。這一會兒,石廣明恨不得馬上掏槍把莫小川給崩了。
“不要找了,看來罪犯狡猾的很,根本就沒留下任何蛛絲螞跡。我們先回局子裡去。”石廣明強自鎮定地說着,大手一揮,率先出了門。
小張和小任跟在後頭,他們都看到了石廣明剛纔跪了的樣子,這會又看到石廣明褲子後頭那圓圓的一片溼漬,他們也刻意屏住呼吸,不敢弄出任何風吹草動。他們怕這個時候觸犯了石廣明的黴頭,被訓斥一頓是小事,因此丟了飯碗就不值當了。
可惜,這兩個人腦子也遲鈍的可以,石廣明都跪了,尿了。他們就算不觸犯石廣明的黴頭,他們這身衣服也穿不住了,會不會被投進大獄這還得看他們平時的表現了。
肖建文掛斷曹鶴祥的電話之後,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有必要給肖建軍說一下。雖然說不知道爲什麼肖建軍說莫小川救了他和王潔的命,但這次他保莫小川不死,也算是還了他的恩德了。希望三弟從此之後能離此人遠一些,否則早晚被他牽連。
想到就做,也不看看時間,肖建文覺得都是自己兄弟,也沒那麼多講究,於是便撥通了肖建軍的電話。
而這個時候,莫小川也同樣撥通了一個電話,如果這個電話還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話,莫小川不介意亡命天涯。他自信,除了內世界的高手,在地球上,能留下他的人可能會有,但絕對不會超出一掌之數。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