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雅是警察,不管說話還是做事,想來簡潔幹練,即便事情非常曲折多變,卻也說的條理清晰,沒有絲毫多餘的話語。
“五歲那年,我的母親去世了,是被折磨死的……”凌小雅眼中閃爍着憤恨之色。
原來,在凌小雅五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帶着她,連同父親、叔叔、叔母等等家人出門旅遊,旅遊地點是國界的羣山峻嶺之中,本來開始那兩天,這次遊玩還是很盡興的,但是在第三天的深夜,一羣武裝分子將他們包圍了,本來凌小雅一行是有保衛力量在暗中守護的,但是當時凌小雅的父親、叔叔爲了不被人盯着,就擅自帶着所有人甩開了這些暗中保護的人,本以爲不會出事,沒想到恰恰在這種時候出了事。
當時那羣武裝分子是國內的流竄犯,正在邊境地帶流竄作案,凌小雅他們一家不幸的被這些傢伙包圍、控制,而那些流竄犯都是些不敢見光的人,看到凌小雅的母親、叔母等非常漂亮,就非常慘無人道的將其強暴,那個時候,比凌小雅大一些的堂兄奮起反抗,結果被擊斃,凌小雅看到堂兄腦漿崩流的畫面,當場就嘔吐起來,哭喊着讓父親和叔叔去救母親和叔母,結果凌小雅的父親和叔叔都是貪生怕死之徒,任由那些匪徒活活將自己的妻子折磨致死,卻一個屁也沒放,還不停地求饒,讓那些匪徒饒他們一命。
最後,那些被甩開的暗中保護凌小雅他們的人終於感到了,將那夥流竄犯當場擊斃,而凌小雅的母親和叔母都睜着眼睛,死不瞑目。
那一件事,對幼小的凌小雅的一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從此之後,凌小雅性情大變,發誓要殺盡天下可殺之人,尤其對那些強姦殺人犯,更是絕不姑息,這也是凌小雅在當警察的時期,無數次拼死也要打擊那些罪犯的原因。
而凌小雅對自己的父親和叔叔也憤恨萬分,認爲他們不是男人,甚至不配做人,而那件事也讓凌老爺子發了雷霆之怒,把自己的兩個兒子毒打一頓,發配邊疆受苦去了,一直過了十年,才把他們重新招了回來,而那十年,凌小雅是在凌老爺子的照顧和陪伴下成長的,而那時候凌小雅要求進行格鬥和各種冷熱兵器的訓練,凌老爺子也忍痛讓最精銳的專業特種兵對凌小雅進行培訓,凌小雅這次訓練可謂殘酷至極,並非那些特種兵願意這樣對待她,而是凌小雅要求他們的,而且凌小雅在知道他們故意偷工減料後,自己咬着牙折磨自己,最後終於震撼和感動了那些特種兵,開始認真地訓練起凌小雅。
從五歲開始,一直到十八歲,凌小雅經過十三年魔鬼訓練,再加上之後的四年的警校培訓,讓凌小雅成爲了一名極爲出色的特警,並且第一站就被凌老爺子憑關係下到海天擔任了海天警局副局長,直到一年後,凌小雅遇到了牛碧。
聽完凌小雅的講述,牛碧面色陰沉,冷笑一聲:“怪不得爺爺居然要讓我答應這麼簡單的,甚至不是條件的條件,原來其中竟然有這樣的原因,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凌小雅深吸一口氣,道:“老公,所以我纔不希望你答應,他們……該死!”
牛碧撫摸着凌小雅的秀髮,沉默良久,最後呼了口氣,目光疼惜的望着凌小雅,道:“老婆,沒想到你居然經歷過這樣的事,如果換了我,也許早就忍不住廢了他們了,枉爲人夫,妄爲人父!”
凌小雅雙目含淚,搖搖頭:“其實我也想過要殺掉他們,尤其是我的父親,可爺爺這些年總是告訴我,不管怎樣,他畢竟是我父親,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雖然可以一解心中怨氣,但也會毀掉我們凌家,毀掉我的一生,所以我才……那年你見到我的父親,你對他的態度,讓我很高興。”
牛碧冷笑道:“如果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讓你更高興。”
凌小雅撫摸着牛碧因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輕聲道:“老公,幸好我沒那麼做,不然……就不會遇到你。”
“老婆……”
“老公,你知道嗎?”凌小雅目光溫柔,輕聲道:“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說那個案子的死者曾經辱罵過你的父母,你小小年紀,卻用板磚把他開了腦瓢,我就對你很有好感,因爲你爲了自己的家人,奮起反擊,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你維護了自己的家人,但是我……如果當年我年紀不是那麼小,如果不是我沒有那個實力,我也一定會……”
牛碧用下巴盯着凌小雅的額頭,道:“凌姐,你想你的母親嗎?”
“做夢都想。”凌小雅說道。
牛碧擡起頭,望着凌小雅,道:“事情過去二十多年了,你的母親一定已經轉世成人了,有了新的生活,你想看看她現在的生活嗎?”
凌小雅眼皮劇烈的跳動,緊緊握住牛碧的雙手,激動萬分:“真的可以嗎?”
牛碧點點頭:“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如果沒有必要,我們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凌小雅激動地連連點頭:“老公,我一定不會打擾她的,我只是想看看她,看看她現在生活的怎麼樣?”
見凌小雅如此激動和企盼,牛碧點點頭:“那好,我現在就找一下她的轉世之體。”
說完,牛碧把凌小雅放下來,然後大手放在她的發間,道:“我要你的一根頭髮。”
凌小雅也不問原因,立即散開了自己的秀髮,牛碧微微一笑,揪下一根長長地黑髮,道:“因爲你是你母親唯一的血脈,所以你的頭髮上會殘留着母親的血脈,正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毀,說的其實就是這個道理,有了這根頭髮,我就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和你靈魂相同的那個人。”
凌小雅明悟的點點頭,撫摸着自己的秀髮:“原來……母親的靈魂一直陪伴着我。”
“這麼說也不無道理。”牛碧微微一笑,隨後用左手拇指和食指夾住這根黑髮,右手閃過一絲烏光,點在黑髮上,就見黑髮突然發出了一道灰濛濛的光芒,漸漸的,黑髮離開牛碧的手指,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圓形,在圓形之中,突然出現了無數畫面,並且在快速切換之中,晃的凌小雅的眼睛都花了,但她卻依舊一眨不眨的盯着這些畫面,最後,畫面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出現了一個明媚動人的花季少女,看到這張臉,牛碧和凌小雅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
“什麼!?不可能!!!”牛碧和凌小雅死死的盯着這張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跌眼睛,你道如何?原來這少女居然就是張小雨。
“這……”牛碧的眼睛睜的跟牛眼似的,下巴差點砸在地上,凌小雅更是癱坐在牀上,不敢相信自己亡母的轉世居然就是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張小雨。
畫面只持續了五秒鐘就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那根頭髮,牛碧和凌小雅都安靜下來,氣氛瞬間變的有些詭異。
牛碧看着凌小雅,凌小雅也看着牛碧,眼睛裡都帶着一種命運弄人的感覺。
良久,牛碧乾咳一聲,道:“老婆,那個……小雨現在過的挺好的……嗯,挺幸福,那個……要不要晚上一起去我家,我給你們找個單獨談談的機會?”
凌小雅沉默片刻,點點頭:“老公,麻煩你了。”
“咳,不麻煩。”牛碧微微苦笑:“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可真小。”
凌小雅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不過她心裡倒是有一絲疑惑:“老公,我母親明明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可她……”
“這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牛碧搖搖頭,道:“並不是所有的靈魂都會在死後立即轉世的,有些怨念深重的靈魂,會繼續存留一段時間,直到靈魂中的怨氣被洗淨,同時被洗淨的還有上一世的記憶,只有變成最純粹的靈魂狀態,纔可以轉世重生,所以從時間上看,母親她的怨念足足被清洗了六年才變的純淨,真的是怨念沖天了。”
聽完牛碧的解釋,凌小雅雙目含淚:“母親她……居然用了六年才轉世,她真的太苦了……”
牛碧把凌小雅抱進懷裡,輕聲道:“別難過,畢竟這一世,她還是很幸福的,不是嗎?”
“嗯。”凌小雅依偎在牛碧懷裡,擦擦眼淚,道:“老公,謝謝你。”
“別謝了。”牛碧親了親凌小雅的額頭,道:“那我現在就去找小雨,晚上去我家,你們好好聊聊。”
“嗯。”凌小雅點點頭,望着牛碧的眼睛,雙頰漸漸變成了紅色,主動親了牛碧一口,道:“老公,有你……真好。”
牛碧舔了舔嘴脣,微微一笑:“嫁給我以後,記得好好服侍我就是了。”
凌小雅嬌靨緋紅,但還是輕輕點頭:“老公,你想怎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