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較爲敏感,所以在方時良下水之後,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裡。
連葛道士都忍不住要湊了上來,站在船邊看着泛藍的海水,滿臉的疑惑。
“你們不會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去那兒吧?”葛道士問道,目光遊離不定的在我們身上掃蕩着,似乎是害怕我們跟他玩陰的。
“要去的話,也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下水。”左老頭不耐煩的回答道,從兜裡拿出來了一盒煙,慢悠悠的給自己點上,問葛道士:“你這老東西的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
“去哪兒啊?”三河先生也注意到了左老頭跟葛道士的對話,便好奇的問了句:“你們要去的地方,在水下?”
“是啊。”葛道士也沒隱瞞的意思,很乾脆的點點頭:“就在水下。”
“看你們這我操?”三河先生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表情頓時就驚訝了起來:“感情你們的目的地是在海溝裡?!”
“是啊。”葛道士又點點頭,笑眯眯的看着三河先生:“您也想跟着我們下去看看?”
“你滾一邊去。”左老頭一瞪眼,隨後對三河先生說:“就目前來說,官府裡知道這事的人,就只有你跟司徒,所以還請你幫我們保保密,行吧?”
聽見左老頭這話,三河先生也嗯了一聲,並沒有對這個要求感覺到意外。
“司徒早就跟我說過了,讓我看見什麼遇見什麼都閉嘴,別往外咋呼”三河先生嘆了口氣:“他孃的,我怎麼感覺幫這個忙幫到賊船上了呢?”
葛道士還沒開啓冷嘲熱諷的模式,左老頭就先罵了一句。
“瞎說!”
聞言,三河先生也有點無奈了,問左老頭:“難道不是嗎我總感覺這忙幫得我心裡沒底啊”
“你這是在爲黨和人民做貢獻,明白嗎?”左老頭義正言辭的看着他。
“扯淡吧。”三河先生也樂了起來,顯得輕鬆了一些:“我又不屬雷鋒的,做個毛的貢獻啊。”
就在我們一邊嘮嗑一邊等待方時良浮出水面的時候,沈世安已經走到了船邊,手裡拿着一個小玻璃瓶,似乎是準備
“我操。”我一愣一愣的看着沈世安,急忙問道:“沈哥,你幹嘛呢?!”
此時此刻,沈世安已經把小玻璃瓶裡的液體全倒進了海里。
雖然我不知道那些液體是幹什麼用的,但從那種詭異的碧綠色跟黏糊糊的狀態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給小方同志一點教訓。”沈世安不動聲色的說道:“現在不會有什麼事,等他出了水面就知道厲害了。”
聽見這話,我就沒吱聲了,反而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該。
讓你丫的亂開嘲諷,姓方的,你要倒黴了哈哈!!
“小沈,沒看出來啊,你對蠱蟲的掌控力是越來越高了”葛道士開了口,嘖嘖有聲的說道:“你剛纔倒下去的那些東西,往前推個幾年,你都煉不出來吧?”
“您還真是慧眼如炬啊。”沈世安笑道,聳了聳肩:“但這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小把戲罷了,用來跟別人開個玩笑還是可以的。”
“那孫子這麼長時間都沒上來,不會是淹死了吧?”孔掌櫃靠着欄杆,特別幸災樂禍的看着方時良潛下去的位置,問了句。
“死了最好,看見他就心煩!”沈世安罵道。
說來也巧,就在沈世安罵出這句話的瞬間,海面上毫無預兆的就冒出來了一個人頭。
那個人頭不是別人,正是方時良的死人頭。
“你他媽罵我啊?”方時良一邊踩着水,一邊惡狠狠的瞪着沈世安:“欠揍了是吧?”
“小方,你是不是忘了我原來是怎麼收拾你的了?”沈世安不動聲色的問道,語氣很是親切和藹,沒有半點威脅的意思。
雖說沈世安說話的語氣聽着是那麼的正常,但在這時候,我們這些圍觀的人,還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危險。
絕對的危險啊!!
“你你啥意思?”方時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看着沈世安的時候,眼神裡都有種隱隱約約的畏懼,說話都顯得沒底氣了。
“沒啥意思。”沈世安微笑道。
話音一落,他就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在響指打響的這瞬間,方時良四周的海水就咕嚕嚕的冒起了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足有成人胳膊粗細的蠕蟲,直接就從水裡竄了出來,貼在了方時良的面門上。
“我操!!”
三河先生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順理成章的就叫了起來,那表情甭提多驚恐了:“這是什麼啊?!!怪物?!”
“你小點聲!”孔掌櫃拽了三河先生一把,低聲說:“那邊還有科考隊呢,你不會是想讓他們注意到咱們吧?”
“那那條蟲子!!”三河先生臉色蒼白的看着方時良,說話都在哆嗦:“這怎麼看着像是科幻片裡的那種寄生蟲啊??”
“藝術源於生活啊。”沈世安笑道:“三河哥,這不過是點小把戲而已,你就當是看看熱鬧吧。”
那條蠕蟲,就像是剝去皮膚的活人手臂一樣,肌肉組織跟那一條條青綠色的筋脈,看着特別的噁心。
蠕蟲有沒有嘴,這個我還不能確定,因爲沒有直接的看見,但直覺告訴我應該有,貌似就咬在方時良的臉上呢
“沈世安你個龜孫子!!”
方時良暴吼了一聲,擡起手來猛地捏住了那條蠕蟲,使上勁兒一掐,直接將其掐成了一把爛肉。
下一秒,方時良就後悔了。
那條蠕蟲被掐爛之後,直接融化成了無數青綠色的粘液,隔着老遠,我都能聞到一股子撲鼻而來的惡臭。
“放心吧,這蟲子不傷人,只噁心人。”沈世安笑眯眯的說道:“這種特殊的臭味,是怎麼都洗不掉的,除非有我幫你,否則的話”
沈世安說着,還故作玄虛的掐算了起來,頗有孔掌櫃裝逼時的風範。
“否則的話,半年都消不下去。”
一聽這話,方時良瞬間就炸了,如欲吃人那般看着沈世安,大吼道。
“我操你祖宗!!姓沈的你等着老子的!!我非得”
“你要是給我認個錯,說不準我一心軟就放過你了。”沈世安不動聲色的說道,眼神裡有種普度衆生的慈悲之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你跟我這情況,誰也分不出個高低來,但你要是繼續得罪我呢”
“咋的?!”方時良壯着膽,吼了一聲。
“我就噁心死你。”沈世安特別陰險的笑着,完全沒了以往的那種斯文儒雅的模樣:“你吃飯的時候我能讓你吃進蟲子,你上廁所的時候,我能讓馬桶裡鑽出來蟲子,你喝水的時候,我照樣能”
越往下聽,方時良的臉色就越白,直到最後,都開始哆嗦了。
方時良雖然是個狂人,更是個狂徒,但他還是有腦子的,這點都用不着想。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沒有選擇再繼續跟沈世安硬剛玩命,而是非常從容不迫的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哥,我錯了。”方時良滿臉堆着笑,緩緩向着遊艇游過來,那語氣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唄?”
“嗯?”沈世安笑着問他:“你自己數數,這幾天得罪我多少次了?”
“也就那麼七八啊不對!!是十七八次!!”方時良諂媚的說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弟弟一馬,行吧?”
“狗日的,你就是賤得慌。”沈世安冷哼道,衝方時良招了招手:“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