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回國之路第一個關卡
貝爾直升機頂部的發動機在超功率工作着，旋翼瘋狂地轉動，帶動着直升機迅速向上爬升，側面艙門口坐着的人直接就躺下了，手裡緊緊握着寶貴的相機，嘴裡還在發出一聲聲的絕望的叫聲。
“哦，不，我還不想死！”
轟！
爆炸聲在下方響起，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這傢伙終於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原本直升機迅速爬升的超重過載，加上驚嚇，已經讓他失去了直覺，前面機艙裡的飛行員，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沒有失去理智，他低頭向下看，一團黑煙在這架直升機原來所在的位置處炸開。
那是什麼武器？
這個時候，他有些奇怪，如果是防空導彈話，應該追着他的直升機飛纔對，只有高射炮的定高炮彈纔會炸出那種景象來。
不過，不管是什麼，下面都不好應對，所以，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駕駛直升機迅速離開。
活着的感覺真好！
看到這架直升機狼狽逃竄，甲板上守衛的二毛哨兵發出了興奮的呼喚：“烏拉，烏拉！”（不知道二毛語是不是也這麼說。）
秦濤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武器：“所有的二踢腳都留着，如果還有不長眼的，就轟他們！”
薇塔麗亞更是兩眼冒小星星，在明州的時候，薇塔麗亞曾經看見過秦濤放二踢腳，直接用手放的時候，那姿勢是真帥，但是現在，這樣一對比，過去就差遠了，現在是真霸氣側漏啊！
“秦總，您太厲害了，這麼輕鬆就把那些該死的傢伙給嚇跑了。”基哈寧可感慨地說道。
“嗯，不過爲了避免出現意外，我們還是要趕緊完成接船手續，讓我們的人上來，然後僱傭上拖船，儘快把這艘船拖回去。”秦濤說道。
“嗯，等到阿斯納耶夫先生到達之後，我們就辦手續。我去聯繫海關部門。”
其實，在拍賣會的時候，手續已經辦好了，那些複雜的流程已經不需要再走了，上級委託拍賣會全權負責，該簽署的文件早就簽署過了。
現在，只是需要走一個過場而已，當然了，其中也包括海關的商檢。
阿斯納耶夫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到達這裡的，秦濤他們爲了這個項目，在二毛這裡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
不過，最終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我們先裝資料。”阿斯納耶夫簡單地向秦濤和薇塔麗亞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跑去基哈寧可的旁邊說了一通，然後又拿出了幾份文件，讓在場的人簽字。
海關商檢的人員也來到了現場。
秦濤等人沒有機會再進入六樓，由上面的人員負責將鐵製的文件櫃直接放入電梯，到了一樓，叉車直接開動到電梯口，把鐵箱叉到外面等待的卡車裡，海關的人員在那裡清點着。
由於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刁難，很快，八輛大卡車就全部被裝滿了，貼上了封條。
秦濤鬆了一口氣，剛剛還想要說點什麼，突然間，一個人大聲地喊道。
“集合！”
不斷地有人從樓裡面出來，站在了外面的空地上，整齊地排列起來。
“敬禮！”
這些站得筆挺的小夥子們，舉起右手，向車子敬禮。
造船廠的廠長，總工程師，其他人，也都舉起了手來，雖然有的不怎麼標準，但是這一瞬間，場面就顯得凝重起來了。
他們是在告別。
這些資料，將會踏上前往東方的道路，從此再也不會回來，對他們來說，需要用這種方式來送行。
有人的眼眶開始變紅，有人的眼淚開始滴落下來。
如果有可能，他們何嘗不想自己完成航母的建造？但是現在，只能看着資料離開！
僅僅是送別這些資料，已經讓他們的心頭無比難受了，那麼，接下來送別瓦良格號呢？
馬卡羅夫再次來到了舾裝碼頭。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爲這艘航母而奔波，開始是和大毛商討繼續建造，後來，大毛終於不要了，他們開始四處尋找買家，阿三曾經熱情上門，結果被價格嚇走了。他們也曾經兩次去東方推銷，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改造成爲堵場，總比拆成廢鐵強啊！馬卡羅夫想到了那艘核動力航母，就感覺心中有愧，當時是他被騙了啊！
現在，馬卡羅夫想要讓這艘航母有一個好的歸宿，但是，又因爲它的離開感覺到心痛不已。
就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中，後面傳來了腳步聲，他扭頭過去，看到大批的人羣正在向這邊而來。
“按照國際慣例，這艘船要標明母港，我們已經首先將它註冊在金斯頓了，所以，要塗刷上相關標誌。”薇塔麗亞說着，向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一個人扛着長長的竹竿，拎着一個油桶，走了過去。
馬卡羅夫的眼睛睜大了。
竹竿的頂端是一個刷塗料的滾子，劃過了瓦良格號的艦首，那裡原本塗刷了一個106的船舷標誌，雖然已經在鐵鏽中看不清了，但是馬卡羅夫知道，這個舷號就在那裡。
唰，唰，唰！
滾子在飛快地滾動着，漂亮的英文字母壓在了原本的舷號上。
KINGSTOWN！
（見過一個視頻，就是工人用滾子唰船號的，那叫一個龍飛鳳舞，果然是術業有專攻，行行出狀元。）
馬卡羅夫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扎一樣，一下，又一下，他看着那些大字被塗刷上，再也看不到106的影子了，他的眼眶也開始慢慢溼潤。
一切都過去了。
這一天，總會來到的，但是，當真的到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不捨，畢竟，他從未做好過這種準備。
“我看，可以在後面再加幾個漢字，東方海上堵城，怎麼樣？”秦濤建議道，話剛剛說完，他的表情又是一緊：“馬卡羅夫先生，馬卡羅夫先生！快，叫救護車！”
馬卡羅夫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身體也在慢慢地倒下。
無數的人從後面涌上來，不管如何，他們對於這位曾經的老船長，都是非常敬重的。
造船廠雖然已經破敗，但是造船廠醫院還在營業，而且由於可以接收社會上的病人，醫院還算是少數幾個能運轉良好的機構。
很快，救護車就開動了過來，將馬卡羅夫接走，看着救護車的離開，秦濤也有些感慨。
這是什麼感覺？應該像是自己的孩子被送走的感覺吧？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接下來的程序還得進行。
海關人員從瓦良格號上檢查了一番，然後簽署了文件，這條船的出港手續，就算是全部齊全了。
嗚，嗚！
一艘拖船緩緩地開動了過來。
從外表看，它最奇葩的地方，就是穿透的位置設置了直升機起降平臺，和一般尾部放置直升機平臺的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它是一條拖船，尾部要放置拖船用的纜繩等設備，甚至還包括遠距離消防噴射系統，中部是船橋，所以只能把直升機起降平臺放在前面。
它就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遠洋拖船尼古拉-奇克爾號。
聽名字就能知道，這艘拖船是屬於老毛子的，船頭的舷號，塗着老毛子的字母，如果翻譯成英文的話，就是非常好笑的SB131.但是，拖船上面懸掛的國旗，卻是獨特的藍白二色、十字圖案及平行長條所構成的圖案，分明就是希國的啊！
（找這個國家的別名，費了很大的勁，有讀者大大建議說用那年那兔裡面的，但是那裡面沒有希國啊！就這麼叫了，大家應該知道是哪個，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和土雞經常鬧矛盾。）
這當然是因爲，這艘拖輪被租借過去了。
“尼古拉-奇克爾”號拖輪，滿載排水量七千五百多噸，主機功率也很強大，除了平時的拖船業務之外，它還配備完善的救援設施和消防設施，可擔負深海救援等多種救援任務以及海上消防任務；它還設有較爲完善的醫療設施。可以說，是一艘多功能拖船。
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在89年的時候才正式服役，屬於一艘嶄新的船隻。
不過，拖輪畢竟不是主力船隻，以大毛的狀況而已養不起，雖然這艘拖船的用處是拖曳航母等大型船隻，但是大毛幾年也碰不上一次，所以，當希國海上救援公司來請求租借的時候，大毛就很高興地同意了。
一直到了二十一世紀，大毛才把這艘拖船給收了回去。
現在，要拖曳瓦良格號，當然得用這種大馬力的拖輪了。
創綠公司早就把這些安排好了，現在，一切都變得再次順利起來。
尼古拉-奇克爾號拖船終於靠近到了瓦良格號的船頭，兩名水手站在尾部，開始有條不紊地工作。
艾瑞斯-利馬看着高大的航母，開口說道：“我們沒法把纜繩扔過去，可以從上面把纜繩扔下來，艦首錨鏈前面的那個開口位置就不錯！”
任何軍艦在設計的時候，都預留了被拖曳的位置，哪怕就算是汽車，在前面也得留一個拖車鉤的位置，平時被保險槓蓋着，需要的時候，摳開預留的蓋板就可以把拖車鉤安裝上。
普通的軍艦，直接在甲板上掛纜繩就行了，但是瓦良格號不行，這艘軍艦太龐大了，艦首還是上翹的，所以，在它的滑躍甲板下方，船錨的上方，有三個開口，那裡就可以把拖曳用的纜繩伸出來。
就在利馬說話的時候，那邊的開口位置，已經有一根粗粗的纜繩慢慢地釋放下來了，他們的拖船繼續向後倒了一些，就能接到纜繩。
“預留五十米！”拖船上的船長迪米特里謹慎地喊道。
拖曳這種大型船隻，是有危險性的，一旦需要減速的話，他們拖船可以通過反轉螺旋槳來剎車，但是後面沒有任何動力的航母不行，很可能會繼續衝過來，把拖船撞翻。
所以，他們的纜繩要放長一些。
岸上，基哈寧可也有些擔心。
“秦總，這樣拖曳可以嗎？要不要在前面用一艘稍小的拖船，把這艘大型拖船放後面？如果需要剎車的話，可以在後面直接向後拖曳來剎車。”
在拖曳大型船隻上，是有講究的，使用的拖船不止一艘，其中馬力最大的那艘，需要反轉過來，倒着掛在被拖曳船隻的後方，這樣一旦需要讓被拖曳的船隻剎車，這艘拖船就可以迅速開動，向後使勁來提供剎車力。
現在只有這樣一艘拖船，恐怕不太合適啊！
“沒關係，我們對尼古拉-奇克爾號拖輪有信心。”秦濤卻絲毫不在意，他向基哈寧可說道：“在離開港口的時候，還需要你們的拖船幫忙，只要踏上航路，一條拖船就夠了。”
沒有動力的瓦良格號，不，現在已經叫做東方海上堵城號，靜靜地停靠在舾裝碼頭上，想要一條拖船就把它拖走，還是不容易的。
造船廠的拖船也過來幫忙了，推動它龐大的身軀離開了舾裝碼頭。
東方海上堵城號是一艘無動力，無法操控的空殼，所以，留太多的人員在它上面，沒有任何作用，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這艘船隻上還是安排了十幾名船員。
在艦橋上，張震一臉興奮。
雖然表面上是創綠公司的民間商業行爲，但是實際上，這艘船隻最後的用途，大家也都是清楚的，所以，在招募船員的時候，張震就過來了，因爲經驗豐富，他還被暫時任命爲東方海上堵城號的船長。
此時，他的心情格外的激動，這艘船隻，終於要踏上回國之路了，這條路註定不會平坦，但是，有秦總在，一定能克服所有的難關的。
想到這裡，他又望向了岸邊，此時，秦濤正在向這裡招手。
“老張，你說秦總爲何不和我們一起走？”張震的旁邊，一名老熟人向他說道。
“秦總有他要做的事情，他得給這艘船開闢通道，土雞海峽就是第一個關卡。”張震說道。
平靜的黑海，不會有任何危險，最多就是有一些直升機試圖要靠近而已，但是他們不怕，他們有肩扛的二踢腳發射裝置，完全可以把任何試圖蹬上東方海上堵城號的直升機都嚇走。
但是，土雞海峽卻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關卡。
如果想要離開黑海，進入地中海，進入大西洋，那就必須要經過土雞海峽。
土雞海峽包括博斯普魯斯海峽、馬爾馬拉海、達達尼爾海峽組成，是地球上最繁忙的航路之一，也是黑海造船廠建造的船隻去其他大洋的必備通道。
當年，基輔號以及其他幾艘軍艦，頂着重型載機巡洋艦的名號，理直氣壯地通過了土雞海峽，土雞連個屁都不敢放。哪怕就算是紅色帝國風雨飄搖，庫茲涅佐夫號開出來的時候，土雞也不敢說什麼。
但是，現在這艘東方海上堵城號，就不一樣了。
這艘船隻的迴歸，註定不會一帆風順。
秦濤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接下來，就得會一會土雞國了，所以，就在目送東方海上堵城號離開之後，他就打算前往土雞國首都，去協商通過海峽的問題了。
“小姐，有人求見。”就在這時，薇塔麗亞的私人保鏢伊萬開口說道。
“什麼人？”
“陽明海運公司。”
“要不就去看看吧，看看這家公司想要幹什麼。”秦濤說道。
陽明海運，是對面的一傢俱備官方背景的大型海運公司，雖然成立時間是1972年，但是具體說起來，前身可追溯至1873年在華亭成立的輪船招商局。現在也屬於全球第九大航運公司。
這家公司要來接觸，還是得給對方一個面子。
於是，就在尼古拉耶夫市裡秦濤和薇塔麗亞他們暫住的酒店裡，進行了簡短的會面。
“薇塔麗亞女士，秦總，很高興見到你們，我叫王陽明。”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秦濤倒是好奇了：“請問，您該不會是這個陽明海運的創始人吧？”
看起來不像，對方僅僅四十歲左右的年齡，要是在二十年前創立這個公司，豈不是說當時他只有二十歲？在這個世界上，年輕有爲的，只有秦濤自己，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啊。
“不，當然不是，只是我的父親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而已，和咱們中國歷史上的哲學家王陽明同名，父親想要讓我奉行王陽明老先生的知行合一、即知即行的思想。現在想想，有愧於父親的希望啊。”
聽到咱們中國幾個字，秦濤還是比較滿意的。
“請問，您來找我們，有什麼事情？”薇塔麗亞問道。
“各位，恕我直言，貴方購買瓦良格號當海上堵城，是一個天才的設想，但是，這個設想很難實現，很多人已經行動起來了，在土雞國首都那邊遊說，貴方應該沒有機會將瓦良格號開出土雞海峽。”王陽明倒是很直接，看來他事先了解了秦濤的行事風格。
“所以呢？”
“所以，我們希望貴方將瓦良格號賣給我們。”王陽明說道：“我們對這艘船很感興趣，可以將它改裝成海上公園，供遊客們參觀。”
薇塔麗亞的臉色難看，剛剛對方的話，還以爲是好意呢，現在看來，分明就是想要趁火打劫，居然要讓己方將瓦良格號賣掉？
她剛剛想要說幾句硬氣的話，秦濤卻在一旁開口了。
“當然可以，貴方能如此幫忙，我們感激不盡。”
王陽明頓時一陣大喜：“太好了，只要貴方肯賣，那不論多少價格，我們都能接受！”
“也不能讓你們吃虧，不是嗎？”秦濤笑呵呵地說道：“十億美元，童叟無欺。”
原本薇塔麗亞還覺得好奇，現在秦濤一說，她才反應過來，這是逗對方開心啊。
己方表面上花了一千八百萬，實際上，各方打點，加上回國的費用，估計有三四千萬了，現在，直接賣掉，對方要是肯給十億的話，那爲啥不賣？
這一轉手就賺了九億五千萬啊！老爹的汽貿公司一年的利潤都沒這麼多！
王陽明開始還很高興，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有些惱火了：“秦總，我是帶着誠意前來的，請貴方開出一個合適的價格，五千萬怎麼樣？五千萬，我們立刻就能給你們。”
“誠意？這就是我的誠意啊，王先生，剛剛您還說不論多少錢都能買的，現在我們開出價格來，您又嫌貴，這明明就是你們沒有誠意啊？”
“這十億，您以爲我們說多了？那我們就來給您算一筆賬！”秦濤說完，看向薇塔麗亞：“給他算一下！”
薇塔麗亞點頭：“目前，媽港的這個行業，一年僅僅上交利稅就是四十億，年收入幾百億，我們這個海上堵場非常新穎，開業之後，哪怕只吸引十分之一的客人，那年收入也有幾十億，各位，我們現在要十億，還不夠體現我們的誠意？沒有了這條船，我們再去尋找其他的船隻改造，可能要多浪費數年的時間，這麼算起來，我們公司賠大了。”
王陽明睜大了眼睛：“你們真的要把這艘船當做海上堵場？”
“那您以爲呢？”
薇塔麗亞無奈地看向對面的王陽明：“如果不是開工造新船要浪費時間，要沒有什麼歷史底蘊，那我們委託明州集團直接造一艘空殼就行了。現在千里迢迢地跑過來，就是爲了能儘快營業，堵牌我們都得到授權了，回去就能營業。我們何必要因此浪費時間？”
王陽明的眼睛裡滿是驚訝。
“好了，多謝您剛剛的那些提醒，我們現在就前往土雞國首都，協商通過海峽的事情，這個世界，還是要講道理的。我們一艘海上堵船而已，他們憑什麼阻攔我們？”
薇塔麗亞和秦濤離開了，留下了一臉驚訝的王陽明，難道，己方的擔心是多餘的，人家真的是開堵場？
他的腦子裡思考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法下判斷，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報告上去。
不過，不管是什麼用途，能阻攔，肯定還是要動用關係阻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