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艦載教練機的選擇
在美國，私人飛行很流行，五百米以下的空域是開放的，只要不飛到五百米高度以上，空軍就不會過問。而且，美國也有很多的民間航校，飛行俱樂部等等。
類似於德拉諾這樣的前海軍飛行員，在退役之後想要過把癮，不僅僅能夠買到民用飛機，甚至還能買到很多軍用飛機，退役過來的飛機，在他們的手裡發揮餘熱，也不是不可能的，當然了，必須是一些老舊的型號。
私人購買一架雄貓戰機是不可能的，否則就有偷賣零件的嫌疑了。
至於T-45這種教練機嘛，就要容易一些了，畢竟不是戰鬥機。
這種飛機，是美國海軍“噴氣飛行訓練系統”(VTXTS)計劃的產物。相比他們以前使用的T-2和TA-4相比，性能更加先進，訓練成本更低。
這個項目在1981年1 1月18日立項研製，1984年10月進入全面型號研製，兩架原型機分別於1988年4月16日和11月首飛。首架生產型飛機，也就是T-45A於1991年12月16日首飛，1992年1月23日開始交付美國海軍。
不過美國海軍對它的座艙並不滿意，所以搞了一款配裝“21世紀座艙”的T-45C，這種飛機在1994年3月19日首飛。從1997年10月開始交付的T-45均爲此標準。
至於最初的那些原型機，當然就沒用了，但是，飛行時間還有，德拉諾作爲前美國海軍飛行員，從波音公司買一架自己玩，也是沒問題的。
但是，這僅僅限於他自己玩。
“我可以買一架原型機過來，但是，想要把飛機運過來，就不容易了。”德拉諾說道。
秦濤點頭：“好，我給你一千萬美元，你把那架飛機買過來，至於運輸的問題，我有辦法。”
等聽到秦濤把運輸的辦法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這樣也行？
這也太兒戲了吧？
不過，想到秦濤一貫的做法：從衣服和罐頭換軍艦，到後來用浮船塢馱航母，現在這個操作也就能理解了。
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對於秦總來說，想也是能想到的。
“秦，用不了一千萬，那架原型機已經沒多少飛行壽命了，最多五百萬就能買到。”德拉諾倒是非常坦誠。
“剩下的五百萬，就是你的辛苦費。”秦濤說道。
五百萬的辛苦費！史特羅的眼睛睜大了，他嚥了一口吐沫，然後說道：“德拉諾，這種事情，伱一個人估計辦不好，要不要我來幫你？我也認識波音公司的人。”
德拉諾畢竟是史特羅介紹過來的，現在，讓德拉諾一個人賺這五百萬，史特羅有些眼紅，忍不住開口要求了。
德拉諾扭頭看了史特羅一眼：“不用，我一個人就能完成。”
兩人開始有了分歧了！
秦濤好笑地看着這一幕，果然，錢是個好東西，全世界沒有人不愛錢的。
“史特羅先生，您也不用着急，您可以回去，我聽說，您還有其他人要聯繫，可以一起過來，過來一個人，我給您十萬美元的提成，要是過來五十個人，那就是五百萬。”秦濤說道。
“好！”史特羅點頭了，他能忽悠過德拉諾來，也就能忽悠過其他人來，忽悠一個人，他就可以得到十萬美元！
還有什麼說的，把能叫來的都叫來!
只有兩個人來教，還是不夠的，畢竟還有很多的專業技能，需要專門的人來教授的，要是弄過五十個人來，不同工種都有，那就能教授得差不多了。
此時，史特羅和德拉諾都充滿了興奮，只要幹完這一票，他們就發達了！
這是一點點鋪墊下的，如果沒有開始不斷泄密，那現在他們或許還會有所猶豫，只要一點點地做下去了，不能回頭，再加上金錢的誘惑，也就不會再猶豫什麼了。
現在，有關人員這個方面，終於不用再擔心什麼了，接下來的一步，就是如何把一架T-45弄回來的問題了。
史特羅和德拉諾並沒有在基地停留多久，當天就興奮地回國了，他們迫不及待。
秦濤並不着急走，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要是弄回來了教練機的樣機，結果己方不會改裝，那可就打水漂了！
所以，秦濤一方面通過許正陽，把整個操作向上級彙報，一方面前往飛機廠考察。
第二天，秦濤來到了320廠。
在國內，生產戰鬥機的一線大廠，是112廠和132廠，一個進行國產化的蘇-27項目，一個進行自研戰機的生產以及殲七外貿機的生產，都屬於混得風生水起的。
至於老區的飛機廠，則是生產大型飛機的，什麼轟六之類的，也很有名。
至於國內生產教練機的，就不是這麼風光了。
位於紅都的320廠，現在好像默默無聞，但是在當年，這個工廠也是非常出名的，比如說，國內第一架飛機，就是從這裡起飛的！當時是1954年，國產的初教五上天，結束了國內不能生產飛機的歷史。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320廠就和教練機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年，這個廠子也是很火爆的，不僅僅是飛機，他們還生產其他的產品，比如說第一輛邊三輪摩托車，也就是長江750，也是從這個廠子生產出來的，和海軍也有關係，比如說海軍第一款艦艦導彈上游一號，也來自這個工廠。
而且，320廠還有技術大牛陸老，所以，當初提出了殲12戰鬥機，後來又研製強六，但是，這些項目最終都無疾而終了，如果不是K-8教練機打出來了名聲，恐怕320廠就要一蹶不振了。
現在，秦濤來到了320廠，作爲一個造船的，他又來看飛機了，對於這種跨專業的行爲，不管是秦濤還是別人，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合適的，畢竟，目前國內最耀眼的殲三十一A項目，就是秦總一手策劃起來的。
當秦濤站在320廠的跑道上的時候，看着藍天白雲，綠蔭環繞，忍不住感慨：“你們這裡還真是風景優美啊！”
“是的，咱們這裡環境很不錯，秦總，歡迎來到紅都，我是K-8的設計師，您叫我老石就可以了。”石老笑呵呵的向秦濤伸出了手。
兩隻手握在了一起，秦濤搖頭說道：“石老，您莫不是想要讓我折壽啊！老石這種稱呼，是我能叫的嗎？”
“秦總，您都不知道，聽說您要來之後，我們有多激動，我們期待着您能讓我們舊貌換新顏的，老石怎麼就叫不得了？”石老笑呵呵地說道。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秦濤說道：“這個項目，要求可是相當高的。”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咱們幹別的不行，造教練機，絕對是國內一流！”石老拍着胸脯：“走，秦總，先帶您去我們的生產線上看看。”
衆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石老也給秦濤介紹了他們的教練機的來歷。
“咱們早就明白，現有的初教五太過老舊的，遲早會退出歷史的舞臺，所以，咱們一直都在做新機的研發，在82年的時候，就開始進行項目論證了，但是，因爲種種原因，一直都停留在立項階段，沒有得到軍隊的認可。”
“因爲軍隊沒錢。”秦濤簡單地回答道。
這還用說，八十年代，軍隊窮得叮噹響，主力戰機都沒有更新換代，更何況是一款能湊合的教練機呢。
“並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咱們也沒有合適的發動機。”石老說道：“當初最艱苦的時候，咱們只剩下了三個人，後來，到了86年，咱們突然就有了機遇。”
86年？
秦濤對這些事情不是太瞭解，他的目光中帶着疑惑，於是，石老笑着開口說道：“當時，老巴也想要獲得一款全新的教練機，於是，咱們和老巴一拍即合，走了一條國際合作的道路，這是開創了咱們的先河的。當然了，和秦總您搞殲三十一A的規模，還是不能相比的。”
梟龍之類的，都得靠邊站，K-8是第一個和國外合作的。
“當時，老巴要求的時間很近，要求咱們三年內造出樣機，還得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石老說道：“當時咱們沒有退路，豁出去了！大傢伙連軸轉，搞了三年，終於，搞出來了樣機，滿足了老巴的需求。”
回想起來，石老依舊很是感慨，這條路不好走啊，但是他們別無選擇。
“後來，軍隊也看上了，在92年的時候，國內決定採購這種飛機，同時，發動機的國產化也開始了，被命名爲渦扇-11.今年這款發動機已經開始點火了，估計還得幾年的時間完善，再過五年，應該能裝到咱們自己生產的飛機上。”
說起這些來，石老又帶着自豪。
畢竟，現在國內先進戰鬥機的發動機都是外購的，當初的教八項目，就是受到了發動機的制約，如果不是有老巴，這個項目肯定得黃了。
當然了，老巴有條件，他們直接採購美製的發動機就可以了，所以，老巴的K-8性能要更高一些，國產的型號，用的是從老毛子那裡引進的發動機，推力稍稍低一些，但是己方能仿製，這就是個最大的優勢。
說話間，衆人已經到了廠區，在裝配線上，幾架飛機正在生產之中。
“老巴那邊也會設立生產線，到時候一起生產組裝，對老巴來說，也是一個航空工業的突破，在飛機上，我們採用了大量的複合材料，有效地降低了飛機的重量，這幾年，也有其他國家的飛行員來試飛我們的教八，他們給他的評價都很高。”
“和美國人的T-45教練機相比呢？”秦濤問道。
“我們可以保證，各種性能不遜色於美國人的這款教練機，他們是要在航母上搭載的，所以機體，起落架都進行了強化，我們的飛機比他們的還好一些。”
“如果我們的飛機也進行強化呢？”秦濤問道。
我們也強化？
石老扭頭看向了秦濤，突然想到了什麼：“您打算讓我們這款教練機變成艦載教練機？”
當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他的呼吸急促了。
東方海上堵城號已經開始改造了，大家雖然和海軍的關係不大，但是也能隱隱地想到一些什麼，而且，兄弟單位，112廠，正在製造一架帶鴨翼的飛機，很明顯，這架飛機和蘇-33一樣，至於幹什麼的，再聯想到那艘東方海上堵城號，還能不知道嗎？
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居然和他們320廠也有關係，他們也要參與到這個工程中來！
“你們有這個能力嗎？”秦濤問道。
“秦總，我們從未涉足過艦載機的生產，不過，教八是我們自己設計的，我們對這架飛機很清楚，接下來，我們需要進行一次新的強度計算，至於標準，可以按照601所那邊的數據來，這樣還是有可能的，不過，不管是加強機體，還是換起落架，都會讓飛機增重不少。而且，因爲是重新計算，可能需要更多的資金。”
這幾乎和研製一架新的飛機沒什麼區別了，裡面有很多的項目都要考慮清楚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出現重大事故。
“一年之內，能讓這種飛機飛起來嗎？”
一年之內？
石老有些皺眉頭，這個要求就更高了啊！
“如果上級有需求，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聽到石老這樣說，秦濤滿意地點點頭，他要的就是這樣一種態度，他也知道，在市場中殺出來一條路的320廠，也一定有這個勇氣。
“我們目前正在運作，如果運作好的話，最近一兩個月，我們能獲得一架美國海軍的T-45教練機，不知道我們這款飛機，和英國的鷹教練機相似度如何，能不能從這種T-45教練機的樣機上得到靈感。”
（國產的教八，和英國的鷹教練機很相似，但是，華東之雄找不到任何資料，說咱們教八在研製的時候參考了鷹教練機，也沒有找到資料說老巴有鷹教練機，所以，華東之雄也就不做這些假定了，省得被罵。但是，咱們可以設定，這兩款飛機的相似度很高。）
“美國海軍的T-45教練機？如果有這種飛機的話，那就真是太好了！”石老立刻就興奮起來：“果然，大家都說跟着秦總幹，絕對不會吃虧，秦總會把各種鋪墊都做好。”
秦濤笑了笑：“石老，您可別高興得太早了，這些都是我個人的想法，還沒有獲得上級的支持，所以，你們有可能無法獲得研發經費。當然了，如果上級要是不給經費的話，等到以後給海軍裝備的時候，採購費用你們要得高一些，必須得把研發經費給要出來。”
秦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扁擔挑子一頭熱，聽到波音公司有樣機，就決定要弄回來，甚至還提前給了德拉諾一千萬美元的經費，讓他去活動，又跑來320廠，但是，海軍那邊還在討論呢，萬一海軍不支持呢？
海軍不支持，秦濤也有辦法把這種項目給完成了，畢竟，只是簡單的教練機，沒多少錢，這款K-8在研製階段，老巴纔給投了六百萬美元的研製經費，就算考慮到這十年來的通貨膨脹，也就是一兩千萬美元。
至於改型教練機，在有樣機的情況下，大不了再花個一兩千萬美元，就搗鼓出來了，這可比戰鬥機動輒數億的研製經費便宜多了。至於採購成本。
如果海軍不投錢的話，那一架教練機，至少和海軍要一億元人民幣一架，海軍採購上十架，就賺出來了。
無法獲得研發經費？
聽到秦濤這樣說，石老又皺起來了眉頭。
他們自力更生很多年了，當初搞K-8，就是自籌資金，後來有了老巴加入，最終成功地把飛機給造出來了，但是，正是因爲走過了這樣一條路，他們也知道，這條路有多麼難走。
尤其是，還是艦載教練機，這種飛機的裝備數量肯定不多，值得花費大價錢來搞研究嗎？要是自籌資金的話，會不會因此讓企業背上沉重的負擔，甚至是最後打了水漂？
秦濤沒有說話，在在等待着石老的回答。
石老的腦子裡，反覆地盤算了很久，最終，石老決定了：“秦總，哪怕自籌資金，咱們也幹了！”
“你們不怕打水漂？”
石老笑了笑：“秦總，如果是別人來，咱們肯定是怕的，但是您親自過來，咱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咱們相信您！我剛剛的時候想過了，凡是您參與過的項目，沒有一個是虧本的，我沒什麼擔心的。”
這完全是看秦濤的面子！
這讓秦濤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既然石老有這個魄力，那秦濤也就不客氣了，他繼續說道：“石老，如果上級不支持，咱們就自己搞，如果缺乏研製經費，我們明州集團可以負擔一部分，等到搞成了，咱們給海軍開高價，狠狠地賺他們一筆！”
這句話出來，所有人都笑了。
秦總還真是夠厲害的！
也只有他，敢把敲詐海軍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既然要幹，那咱們現在就得開始，秦總，咱們要不要去會議室討論一下？您也給我們出一些主意。”
秦濤點頭：“好，我也蒐集了一些資料，可以給你們當個參考。”
秦總果然給做了很多鋪墊！
石老非常的興奮：“秦總，請放心，我們不管投入多少資金，也要將這款飛機打造出來！”
320廠的會議室裡，秦濤開始了講解。
“美國佬用了十幾年的時間，纔將T-45艦載教練機做出來，有很多問題，比如說，這種飛機是一款陸基的教練機，爲了能在航母上起降，還需要進行結構加強，英國相關公司沒有這個技術，還特意找了麥道公司合作。”（麥道後來被波音兼併。）
“其中，機體結構全面加強，起落架重新設計，前面的起落架從單輪變成了雙輪，機體後面增加了專門的着艦鉤。”秦濤給衆人講解了起來。
“同時，機翼也經過了重新設計，不僅僅增加了面積，還在機翼前緣增加了襟翼，同時，垂尾和平尾的面積也增加了，腹鰭改成了單片式腹鰭，換裝了推力更大的發動機。”
聽到秦濤的話，衆人都是表情嚴肅，這樣的改裝，簡直和新設計差不多了，怪不得美國佬用了那麼長的時間！
咱們呢？
咱們獲得了T-45之後，要不要乾脆直接來個測繪仿製？這個咱們最在手啊！
“就算是這樣，老牌的飛機公司在設計完了這種飛機之後，還是遇到了很多麻煩，其中最可怕的，就是鬼怪俯衝。”
鬼怪俯衝，是麥道公司當初在研發鬼怪戰鬥機的時候遇到的問題，飛行員駕駛戰機俯衝，然後再拉起來，按說應該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這個鬼怪俯衝，卻是飛機在俯衝之後，就無法控制了，不管飛行員怎麼拉操作杆，飛機還是會繼續向下俯衝！
雖然鬼怪戰鬥機就是麥道公司研發的，但是鬼怪和教練機不同，所以，麥道公司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後來，專門設計了一個“側裝單元式根部邊條”，也就是在平尾前方增加一個長條形的邊條，T-45“蒼鷹”才徹底走出“鬼怪俯衝”的困境。
現在，秦濤把知道的這些說出來了，衆人就更是皺眉頭了，這絕對是一場硬仗啊！
“各位，我們的海軍是要走向大洋的，我們以後肯定會擁有航母，也需要專門的教練機來進行訓練，320廠是國內最強的教練機研發單位，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幫助我們的海軍走向大洋！”
秦濤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胸中激情澎湃。
“秦總，請放心，我們一定能圓滿完成任務！”石老很激動。
就在此時，一名工作人員輕輕地走到了石老的跟前，小聲地向石老說了幾句話，石老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什麼？老陶來了？他不是在醫院養病嗎？怎麼來了？”
“他就在辦公室，想要立刻和你見一面。”
石老點頭，他看向了秦濤：“秦總，非常抱歉，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暫時離開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