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我剛剛聽爺爺說，我們兩個公司很可能要合作，在東方開設工廠？”扎莫塔耶娃向秦濤問道。
“是的，這是我們的提議，只要基輔那邊批准，就能迅速展開合作。”
“希望合作順利，我和爺爺提出來了，到時候，我想要去東方工作。”
秦濤舉起酒杯來，和對方碰了一下：“好啊，那就預祝我們合作順利了。”
這種都是禮節性的，碰一下杯子也不代表會一口悶，但是沒想到，扎莫塔耶娃居然直接給喝光了，還把杯子底向秦濤展示了一下：“用你們東方的酒桌習慣來說，只要碰一下，就需要全部喝光的吧？”
“是的，那我也喝了。”秦濤揚起脖子來，把一杯酒倒進嘴裡，對他來說，這點酒根本就不算什麼。
“秦總，我已經對東方的工作充滿期待了。”扎莫塔耶娃笑着說道：“真希望那一天會盡快到來。”
“那就看你爺爺的進展了。”秦濤笑着說道。
扎莫塔耶娃笑着離開，優雅而高貴。
宴會之後，秦濤直接入住了飯店旁邊的最豪華的大酒店，許正陽反覆檢查過了之後，向秦濤說道：“秦總，今天這個扎莫塔耶娃好像對您有意思。”
趙玲也嘆了一口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在各個國家都是常見的，自己雖然心腸很好，也不能到處發善心啊！
秦濤點點頭：“嗯，不錯，破冰船需要的傳動軸技術難度更高，你們工廠的實力還是很雄厚的，只是可惜啊！”
扎莫塔耶娃的臉上有些尷尬，就在此時，一名穿着樸素的女孩攔住了她們，胳膊上還挎着一個花籃：“兩位買花嗎？”
“當然沒有，怎麼可能？”
“秦總，歡迎去我們工廠參觀，昨天您的行程太過緊張，所以沒有安排您去車間，今天，您可以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薩布羅夫說道。
“如果她找藉口過來，那就說明這種女人沒有多少心機，非常好對付，如果她不過來，那纔會讓人頭疼。”秦濤說道。
“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次，是趙助理的功勞。”秦濤說道：“回去之後，獎金十萬。”
“秦總，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丘馬科夫先生，特意從基輔過來的。”博古斯拉耶夫介紹着身邊的人。
扎莫塔耶娃和趙玲出去了，許正陽看着牀上的秦濤在繼續呼呼大睡，忍不住地感慨，秦總果然夠厲害，這種時候還能睡得着！
“不用感謝，你的爺爺是國家的功臣，應該安享晚年纔對，去吧。”
這簡直是天堂啊！工人工資連年上漲，人民生活應該很幸福。
“秦總，明州集團是全世界著名的造船集團，我們對貴方的到來表示歡迎，同時，我們還希望加深和貴方的進一步合作。”丘馬科夫說道。
如果是別人，趙玲也是不會過問的，同情心氾濫，那是不諳人事的純情小女生纔會做出來的，趙玲早就過了那個年齡，但是現在，她卻立刻心動了。
許正陽看了趙玲一眼。
“拿好錢，立刻回去給你的爺爺治病，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了。”趙玲說道。
“這還差不多。”趙玲滿意地點頭，兩人都是聰明人，又是夫妻，就算是被捅破了心事也沒什麼尷尬的。
扎莫塔耶娃旁觀了整個過程，覺得有些好奇，不過，還是沒說什麼。
咚咚！
“當然。”秦濤點頭。
這個賣花的女孩，爺爺也曾經是新克拉馬託斯克機械製造廠的重要工程師，但是，卻沒有這個機遇，以至於現在年老生病，都沒有錢看病！
“不，我們買了花送給誰啊？”扎莫塔耶娃搖頭。
“好啊。”趙玲點頭，然後扭頭看了一眼依舊在牀上的秦濤：“秦總還在休息，咱們就不用管他了，咱們一起去吃早餐好了。”
兩個女人向餐廳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聊天。
一天的餐館考察結束了，薩布羅夫有些遺憾，秦總好像沒有對什麼感興趣的！他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指點己方，去堵蘇伊士運河？
秦濤和趙玲返回酒店，就在酒店的門口，賣花女孩從柱子後面閃了出來：“恩人，我的爺爺很感激你們，他已經住進了醫院，他告訴我，一定要找到恩人，當面感謝。如果恩人需要，我也願意爲恩人工作一輩子…”
秦濤對於自己的聰明的老婆，也是很滿意的。
“小玲，你這話就不對了。”秦濤說道：“你讓我當了這麼久的和尚，居然還來調戲我，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這個老設計師也真是夠堅定的了，寧願把這些圖紙帶回家裡被老鼠啃，也不願意賣掉，畢竟，這圖紙裡有他們多年的心血啊！秦濤相信，國內的設計師們也會這麼幹的，不過呢，這種事不會在國內發生的，因爲自己的祖國，正在逐漸強大起來！
“全世界需要的破冰船的數量是很少的，尤其是東西方的貿易，走的主要還是蘇伊士運河的航路。”秦濤說道：“我們明州集團，一直都是推薦走北極航路的，可以節省更多的燃料，只不過，響應的人不多。”
濤哥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模鍛壓機的設計啊！這個女孩的爺爺居然是這方面的設計師，那自然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
許正陽點頭，這個夜晚，就開始了等待，然後，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扎莫塔耶娃也沒有出現，沒錯，秦總分析得很對，這將會是一個讓人難纏的對手。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這是通貨膨脹造成的，在發行了貨幣之後，這東西就開始迅速貶值，到了92年春天，1美元兌換270烏克蘭庫邦幣。到了94年，1美元等國的能兌換25萬烏克蘭庫邦幣。工資上漲的速度，是比不過通貨膨脹的速度的，這種時候，在銀行裡存錢的都會打水漂。
二毛的女人不是蓋的，個個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趙玲可不想帶更多的二毛女人回去。
“還是沾了家裡的光，不算什麼，趙，你能嫁給秦總，那纔是最讓人羨慕的，能說一說你們談戀愛的經歷嗎？”
“怎麼，被我給遇上了，你有些不甘心？要是你遇上那個女孩，出手幫助，那女孩肯定是要以身相許的。”
許正陽沒說話，這種事情是已經輪不到他來插嘴了，秦總有夫人在身邊，有很多樂趣，也會少了很多樂趣啊。
“我爺爺也是爲國家做過貢獻的人，全世界最大的模鍛壓機，就是我爺爺設計的，可惜，到了年老的時候，居然…”女孩的心中很是委屈。
“還有，我爺爺知道你們是明州集團的客人，說我家裡有些東西，或許對你們有用，那東西太重了，我搬不動，請你們…”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花我們就不買了，不過，你爺爺的病必須得治，來，我這裡有五萬格里夫納。”趙玲說着，從精緻的手提包裡拿出來了一沓鈔票：“這些錢，先給你的爺爺治病。”
“好啊，那是當然的。”
“是啊，一件簡單的小事。”趙玲笑着說道：“秦總在裡面嗎？”
紅色帝國崩塌之後，各個國家都經歷了陣痛，二毛也不例外。
扎莫塔耶娃可以高高在上，從小環境優越，上了著名大學，畢業出來就能有好工作，就是因爲她的爺爺博古斯拉耶夫，在紅色帝國崩塌的時候，承包了馬達西奇公司，現在是馬達西奇公司的總裁，財富無限。
“這位就是我們的合作伙伴，馬達西奇公司總裁博古斯拉耶夫的孫女扎莫塔耶娃，她將會主要負責和我們合作建廠的工作。”許正陽只能在那裡介紹：“扎莫塔耶娃女士，這位是我們集團秦總的夫人，也是他的助理，趙玲女士。”
“這位是我的夫人，也是我的助理，以後我們有什麼業務上的往來，如果我沒有時間的話，我的夫人會代表我過來。”秦濤給介紹道。
“還不是因爲窮。”許正陽說道：“幾年前，他們廠子就發不出工資來了，廠裡想要把整庫房的圖紙都拿去賣廢紙，這個老設計師堅決反對，最終，這些設計圖就到了老設計師的家裡，抵了他一年的工資。”
“去了之後，扎莫塔耶娃肯定會接待的。”趙玲說道：“既然我要負責，那有關發動機廠的事情，就我和她對接好了。”
他知道，自己的老婆並不是吃醋，因爲老婆知道自己是專一的，她只是這樣做，才能表現出來她很重視和自己的感情，唉，聰明的女人啊，總是要被聰明給誤的。
秦總是力推北極航路的，這樣可以避開危險的馬六甲，但是，北極航路不是己方能一力推動的，必須要大量的商船都一起走才行，這樣纔夠熱鬧嘛。
96年的時候，二毛髮行了全新的貨幣格里夫納，1比10萬兌換庫邦幣，最大面值爲500。這種貨幣還算是比較堅挺，貶值的速度不快。
現在，趙玲拿出來的就是五百面額的最大的格里夫納。一百張，在這個時代裡，算是一筆鉅款了。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這些年來，我們夫妻雖然聚少離多，卻能真心相愛，心中除了彼此，再無其他人，尤其是我的丈夫，要面臨的誘惑很多，卻能控制自己，實在是很難得的。”
洗完澡之後，許正陽進來了。
今天這件事，就是趙玲一手促成的。她給賣花女孩錢，並沒有留下姓名，但是，新克拉馬託斯克本來就是個小地方，東方面孔很少，能隨手給那麼一大筆錢的，也只有他們這一行人了，所以，如果對方有良心的話，一定會來繼續尋找的。
“秦總，我是您的保鏢和秘書，當然要注意到您身邊的任何人。”許正陽說道：“如果她別有用心的話，說不定今天晚上會有各種藉口過來的。”
剛剛發行的時候，庫邦幣與原來的盧布等值使用。一庫邦幣兌換0.9美元，這種貨幣的最大面值只有100元，但是，這種情況很快就被打破了。
“是啊，自從蘇伊士運河開通，那裡就一直很繁忙。”薩布羅夫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一條新的航路的開闢，總是要經歷過很多艱難險阻的。”
賣花女孩看到這麼多錢，頓時就驚呆了：“這，這怎麼行？您真是太慷慨了，我…”
二毛獨立之後，就開始印刷自己的貨幣，被稱之爲庫邦幣。庫邦幣的印刷非常簡單，而且紙張很粗糙，被人們叫做“糖紙。”其實紙張無所謂，關鍵是它的購買力。
用餐平平淡淡，沒出什麼意外，吃過了早餐，趙玲回到房間，秦濤已經起來了，薩布羅夫也來了。
己方在機械製造廠考察，那個女孩的爺爺又是機械製造廠曾經的老員工，所以肯定能進來，肯定能看到己方的，這樣，做好事不留名，但是最終還是被人家給感謝了。
夫人，助理？扎莫塔耶娃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失望，接着又在臉上露出了笑容，伸出右手：“趙，你真漂亮，只有你這樣漂亮的東方女人，才配得上秦總。既然您來了，一起去吃早餐吧？”
哪怕這番對話傳出去，也不會有人懷疑明州集團，咱們是未雨綢繆，預測了一下，這有什麼不可以？貨船被卡，關咱們什麼事？
“嗯，這種發動機不僅僅關係到教練機，還關係到咱們以後的艦載無人機的發展。”秦濤說道：“既然有了這個機會，就一定要弄到手。”
“秦總，你們明州集團，是我們馬達西奇公司的大主顧，今後，我們還會合作建廠，彼此之間的關係會更加緊密，以後歡迎經常來這裡。”博古斯拉耶夫說道。
“咦，這位是？”趙玲聽到女人的聲音，就快速地走了過去，看到門口那個漂亮的毛妹，比薇塔麗亞還漂亮，立刻就警惕起來。
“嗯，可以這麼說，你真的不上來嗎？看你好像奔波了一晚上吧？”
“可惜什麼？”
“您是我家的恩人啊，我該怎麼感謝您纔好呢？”賣花女孩哽咽了。
許正陽再次開門，看到了扎莫塔耶娃的身影：“秦總在嗎？我來請他下去用早餐。”
一行人來到廠房，裡面是一片熱鬧的生產景象。
“那這次出來，是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從睡夢中醒來的秦濤揉了揉眼睛：“是啊，我還在睡覺，你要不要進來一起睡會兒？”
回到酒店，秦濤非常的感慨。
“聽說昨天已經談了個大單子，咱們明州集團要造航空發動機了？”
同樣的女孩，不同的命運啊。
秦濤點頭，給許正陽使了個眼色，於是，許正陽派了兩個人，跟着賣花女孩去了。
現在，東西終於拿到手了！
秦濤看向了許正陽：“那些東西，怎麼會在那個老設計師的家裡？”
秦濤笑着看向自己的老婆：“當然沒問題，你當企業法人，註冊公司，以後那裡的事情，我不過問，那個扎莫塔耶娃啊，我看都不看一眼，行了吧？”
“你看出來了？正陽，你平時不是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嗎？居然連這個都看出來了？”秦濤好奇了。
秦濤聽了也是感慨，當初咱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話，直接來買廢紙就行了。
那麼，怎麼才能實現這個目的呢？
當然是把蘇伊士運河給堵了。
“秦總，東西拿到手了，就是我們想要的。”
就在此時，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
秦濤看重的當然是艦載無人機了，不僅僅是類似全球鷹那種，甚至還有艦載無人攻擊機，這種發動機都是最合適的動力了。
二毛的工人工資，開始漲了！91年12月，普通人的每月平均工資爲480庫邦幣。1992年1月， 1523庫邦幣。92年底，16897庫邦幣。 93年底，836534庫邦幣。94年， 3490047庫邦幣，和91年底相比，增長了7270倍。
“很高興見到您。”秦濤並沒有太在意，要去中國建廠，肯定是需要基輔的高層同意的，這個丘馬科夫，應該就是專門爲了這件事來的，反正己方也不吃虧，也不用太擔心什麼。
“喂，我還沒洗澡！”
明州集團絕對不能做這件事，否則傳出去的話，名聲就臭了，運河一堵，不知道有多少船東着急呢，這些船東要是知道是明州集團乾的，還能繼續從明州集團下訂單嗎？
“好吧，那你想要什麼？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是啊，蘇伊士運河還是很多貨船的首選，那裡太窄了，如果要是操作失誤，有貨船卡在那裡，不知道要堵多久呢，到時候，全世界的航運都會受到影響。”
“是，夫人真是太漂亮了。”薩布羅夫說道。
“十萬也沒有多少錢。你也太吝嗇了。”
許正陽跟在秦濤的後面，默不作聲，心中卻明白過來了。
“秦總，這裡就是我們的破冰船推進器軸的生產車間。”薩布羅夫介紹道：“目前，大毛那邊生產的破冰船，用的也是我們生產的推進器軸，我們工廠是做出口生意的。”
“不用了，只要你的爺爺能安享晚年就可以了。”趙玲說道。
西方人喜歡夸人漂亮，趙玲也早就淡然處之了。
“接下來，不是要聯合建造一個發動機廠嗎？”趙玲看了秦濤一眼：“我要當那個發動機廠的負責人。”
己方不能幹，但是己方能慫恿別人去幹啊，總有人會心動的，尤其是和破冰船利益相關的這些人。
“好。”
雖然都處於第聶伯河的河畔，但是由於扎波羅熱更加靠南一些，所以，氣候更加宜人，城市裡面的樹木早就已經變得鬱鬱蔥蔥了，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小玲，沒想到你還是一員福將。”秦濤說道：“我還發愁怎麼找人呢，沒想到你先給找到了。”
“秦總，按照行程，明天我們會去馬達西奇公司考察。”許正陽說道。
女孩的爺爺原本是有錢的，那些財富也在這種通貨膨脹中變成泡泡了。
許正陽打開房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這麼快就處理完了？”
“求求你們買幾朵吧，我的爺爺病重了，需要一筆錢…”女孩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高貴典雅，知道一定有錢。
薩布羅夫這才注意到了趙玲的存在。
“等下一起洗。”
昨天沒有工人工作，昨天晚上他們肯定是連夜安排了！秦濤的心中也感覺好笑，嘴上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
一個女孩藏在了機器的後面，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前來參觀的客人，當看到秦濤身邊的女伴的時候，頓時就是眼睛一亮，找到了，果然找到了！
不過，現在這麼多人，她是不能出去的，她只能等待時間。
秦濤當然得睡覺了，這兩個女人在一起，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發生的，表面上笑呵呵，背地裡各種針鋒相對，女人的世界啊，很玄妙，自己還是再睡個回籠覺比較好。
“我不累，濤哥，你沒有摘野花吧？”
扎莫塔耶娃也驚訝了，秦總的房間裡，怎麼出現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的東方女人？
秦濤點頭：“好啊，去就去啊。”
“基輔大學畢業的？扎莫塔耶娃，你太厲害了，那可是歐洲十大名校之一！”趙玲說道。
“是啊，我們當然要進一步加深合作了。”秦濤說道：“不知道貴方打算怎麼樣進一步合作？”
“不知道貴方對我們的白天鵝是否感興趣？”
秦濤頓時一愣。
白天鵝，是圖-160的代稱，這種和B-1B類似的戰略轟炸機，是紅色帝國崩塌之前最後的絕唱，是最先進的空中武器，一共製造了25架，當時二毛的境內有戰略轟炸機部隊第184團。所以，他們分得其中的19架，全部都駐紮在普里盧基。
二毛雖然也知道這些是好東西，無奈他們根本就沒有錢維護，也沒有錢操作，所以，這批飛機就成了雞肋，現在，是打算要賣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