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寒承對三師傅馮章說道:“師傅這是小雯今天的畫。”
將那副畫遞給馮章之後說道:“對於小雯應該嚴厲的時候當然要嚴厲,但是小孩子總是要有一點自己的時間的,每個月十五號這天讓她去鹿鳴鎮就算是讓她休息了。”
馮章當然知道孫寒承要說什麼,聽到孫寒承的話之後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手上的那張畫。
許雯神情有些激動,不知道自己的三師傅是不是會答應這個條件,要是不答應她也只好接受這一點。
一旁的柳青也說道:“是啊,孩子還小呢,不能太過於嚴厲。”
馮章放下手中的畫對孫寒承說道:“作畫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哪是什麼難事,要當做是一件快樂的事情這樣才能畫好,何來休息一說,今天畫了一幅我就說什麼了,剩下的四張畫以後補上。”
孫寒承沒有想到馮章竟然這麼嚴厲。但是說的話本事上沒有什麼問題,繪畫原本就是非常快樂的事情,要是將繪畫當成是痛苦的工作那肯定做不好的。
許雯奧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也不敢反駁什麼。
雖熱孫寒承和馮章關係不錯那也是因爲孫寒承現在長大了,其實本質上也是馮章從小看大的小孩而已,是自己的師傅他也不能說什麼。
大家吃着東西因爲剛纔發生的事情讓餐桌上面的氣氛稍稍有些凝重,這時候二師傅杜丘問道:“小孫啊,你和小夢什麼時候把婚禮辦了啊。”
雖然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沈夢心中依舊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二師傅竟然問的這麼直接。
孫寒承對杜丘笑着說道:“現在還沒定呢,我們現在的年紀也不能太着急。
馮章聽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什麼叫你不着急啊,你不着急我們還着急呢,既然都定下了爲什麼不早點把婚結了,你以爲我們這些老頭子還能再活幾年。”
“你們身體好着呢,這鹿鳴鎮也是有名的長壽之鄉,你們活到一百歲都正常。”孫寒承給馮章打着哈哈。
“你少給我來這套,什麼時候結婚給個準信,今年沒問題吧。”馮章顯然是早就做好了對孫寒承試壓的準備。
“今年可不行,我和沈夢認識的時間還太短,總要多瞭解瞭解才行啊。”
杜丘出聲道:“有什麼需要了解的,我們和小夢雖然才見到兩天,但是我們也能感覺得出來小夢這姑娘不錯,你還有什麼可瞭解的。”
“二師傅結婚之後可是要過一輩子的,總不能這麼草率啊。”孫寒承心裡明白今天這事想要逃過是不太容易的。
柳青一直坐在沈夢的身旁這時候朝着沈夢問道:“小夢啊你是怎麼覺着的,今年你們結婚行不行啊。”
沈夢先是朝着孫寒承看了一眼然後看向了柳青笑着說道:“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就看孫寒承的意思了。”
衆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孫寒承,孫寒承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沈夢,因爲他之前和沈夢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時候沈夢應該說問過了父母的意思之後才能決定。
這麼說的話能幫助孫寒承減輕不少的壓力,但此時沈夢這麼一說就等於是將所有的壓力全都施加給了孫寒承了。
孫寒承無奈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還沒有見沈夢的父母呢,這次是先帶沈夢迴來看看你們,等你們滿意了,我回到南江就去見沈夢的父母,這件事怎麼也要讓對方父母同意才行。”
高廣聽到這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對小夢都挺滿意的這孩子非常懂禮貌,而且能跟着你回到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沒有一點的怨言,這樣的姑娘上哪找去。”
馮章和杜丘的意思都差不多,他們都是老於世故的人精,雖然多少年都沒有出去過鹿鳴鎮的峽谷了,但是對於人性方面還是一眼就能看的出來是什麼樣子。
對於沈夢他們都能看的出來肯定是受過很好的教育,並且從說話做事上面也能看的出來家室也不錯,這樣的一個姑娘到了他們這貧瘠之地竟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這樣的姑娘自然不會差。
柳青拉着沈夢的手說道:“小夢啊你父母那邊對於你的婚事是怎麼看的。”
沈夢微笑着說道:“我父母那邊還挺好說話的。”
聽到沈夢這麼一說幾位師傅都笑了起來,杜丘高興的喝了一大口酒說道:“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沈夢這孩子我看很喜歡,換了別人我還不答應呢。”
馮章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說道:“我看啊你們今年就把事情給辦了,到時候也不用急着回來,在南江辦完婚事給我們打一個電話就行。”
孫寒承聽得心裡那個鬱悶的,說道:“幾位師傅你們把結婚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馮章不高興的說道:“結婚還是什麼難事嗎,當年我和你三娘不過就是請人喝了一頓酒而已,算什麼難事。”
孫寒承有些無奈說道:“這怎麼行呢,咱們願意人家沈夢那邊也不會同意的,還是等我回去見了沈夢的父母之後再說吧。”
柳青在一旁對沈夢說道:“小夢啊,要是小孫敢欺負你你就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替你罵他。”
沈夢連連點頭,孫寒承卻笑着說道:“三娘你讓沈夢怎麼給你告狀啊,峽谷裡面的電話能不能打通都要看時間。”
峽谷裡是有電話的,因爲常年的沒有信號,所以手機是在四師傅高廣和二師傅杜丘那裡。
每當高廣去佛窟上面巡視的時候手機是可以收到信號的,有什麼事情孫寒承打不通電話的時候就會發一條短信,等高廣巡視佛窟的時候就能收得到。
而杜丘的電話是在去峽谷上游取水的時候,有個特殊的位置能收到信號,看到孫寒承發的東西。
三師傅杜丘和三娘柳青一個是在家操持家務,另外一個是在峽谷之中幹一些農活,所以並沒有手機。
高廣聽到孫寒承說信號的問題說道:“你放心吧小子,我已經做過實驗了,我會在瞭望臺上面加一條天線,等我做好了天線之後就能收到信號了,你放心很快就能做好。”
馮章忽然神情嚴肅的看向了孫寒承說道:“讓你結婚你怎麼總是支支吾吾的,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高廣也有些奇怪的說道:“就是啊,你們回來我也沒見到你倆多麼的親密,你小子不會是騙我們這一幫老頭子的吧。”
柳青朝着一旁的許雯看了一眼問道:“小雯你給三娘說,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們兩個是在一個屋裡睡的嗎?”
幾個師傅全都看向了許雯,許雯卻看向了沈夢和孫寒承。
沈夢的心忽然跳的很厲害,她不想欺騙幾位師傅自然更不想被揭穿孫寒承的謊言。
孫寒承卻非常自信的朝着許雯點頭,許雯說道:“是啊,他們是在一個屋裡休息的啊。”
杜丘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了一根菸抽上了,朝着孫寒承說道::“既然你們都住在一個屋裡了,還有什麼好顧慮了,還不早點結婚。”
“就是啊小孫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姑娘。”
孫寒承忽然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敢情幾位師傅這是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啊,要是知道這是個結果那就讓許雯實話實說了。
沈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臉上都有些漲紅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啊,說來說去竟然被幾位老師傅給繞進去了。
這下反倒是成了未婚同居了,既然都同居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孫寒承此時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他看了沈夢一眼,彷彿橫下心來說道:“行,等我們結婚的時候肯定給你們說,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其實他的意思並不是說要結婚,只是先將這件事給兌付過去再說,現在幾位老人都已經上勁了,要是接着說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來呢。
沒想到這話一說杜丘反而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的博古架上,從博古架最下層的一個隱藏的抽屜裡面拿出來一個四方形的盒子。
在孫寒承沈夢的驚訝之中杜丘將那盒子打開。
杜丘微微笑着說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你看這是什麼。”
盒子裡面放的是一個青色、黑色、紅色等幾種絢麗顏色的花瓶,看到這東西之後孫寒承和沈夢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想到杜丘竟然拿出來這樣的一件東西。
北宋鈞瓷,孫寒承和沈夢僅僅是看了一眼就幾乎肯定的確定了,因爲特徵太過於明顯了。
鈞瓷是宋代的五大名窯之一,甚至有人稱之爲五大名窯之首,歷朝歷代的評價都非常高,甚至有縱有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的說法。
因爲製作工藝古樸精湛,加入了複雜的配釉,特點是有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神奇窯變,彷彿湖光山色雲霧蒸騰,變化無窮,因爲特點比較好辨認所以孫寒承和沈夢都看得出來。
就算是一個瓷片就價值不菲,更不要說是一個完整器物,連一點瑕疵都沒有的鈞瓷,這價值真的是難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