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老農是早有準備,對着旁邊的服務員說了一聲八樓,隨後便跟着孫寒承一起坐電梯來到了頂樓。
每個樓層都是對應相對的菜系,頂樓是八大菜系之中的魯菜,魯菜是八大菜系之首,很多人肯定都覺得奇怪,平時在街上總是能看到粵菜,湘菜、川菜的館子,很少能看到魯菜館啊。
不是魯菜不出名,只不過魯菜已經融入到大衆生活中去了,很多菜都被其他菜系模仿加入各自菜系的元素而已,甚至但是很多製作工藝和技法都是從魯菜而來,就算是招待外賓的國宴也都是以魯菜爲主的,以此能看出魯菜在八大菜系中的地位。
兩人落座之後就有服務員走了上來,低聲詢問老農要喝什麼茶。老農聽完之後呵呵笑着說道:“茶我自己帶了,你只要幫忙泡上就好了。”
說着話就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兩個瓷質茶葉罐,對着孫寒承問道:“孫大師,是喝九曲紅梅還是白牡丹?”
孫寒承從不講究這一些,說了一句隨便,那老農就笑嘻嘻的將其中一個茶葉罐遞給服務員說道:“這是上好的白牡丹,去泡吧,注意水溫別太高90度就行了。”
服務員接過茶葉罐鄭重的點點頭出去泡茶了。
老農笑着看向孫寒承恭敬的問道:“孫大師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孫寒承聽完苦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沒什麼吩咐。”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張銀行卡,從桌子上推到老農身邊說道:“我記得你當初放到我那裡一塊古硯讓我修復,結果還沒有來得及修復我的家就被人砸了古硯也就丟了,不過幸好對方賠償了我一些錢,你的那古硯的錢自己也賠償了,這裡面是五十萬。”
老農很是驚訝然後笑着說道:“要不了這麼多,實話給你說因爲當時那古硯破損嚴重,其實到手並沒有花多少錢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給你五十萬當然不是白給你的,所以還要問你一件事。”
老農的眼神閃爍不定,沒有接孫寒承打話茬,而是說道:“孫大師如果我消息沒錯的話,天下古玩網站上面那個伐天一戰應該是你吧。”
“沒錯,就是我,怎麼怕了。”孫寒承笑着問道。
老農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倒是不怕天人居,但是天人居背後的周家不好惹,你求我的事不會和周家有關係吧。”
孫寒承聽完哈哈的大笑起來,將那銀行卡再朝着老農推了一下說道:“你放心這和周家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對付天人居這種事情總要自己下手纔有意思。”
聽到這事和周家沒關係,老農的臉色終於好了起來,在他看來只要不是和周家有關的事情,孫寒承問的問題自己都能回答。
他將那張銀行卡收了起來,說道:“孫大師你現在是越來越客氣了,真是讓我無言以對。”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將泡好的茶端了上來,各種精美的菜餚也陸續擺滿了桌子,速度當真是不慢,老農連忙端起茶壺給孫寒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便讓服務員都離開了。
“孫大師你還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只要和周家沒關係的事情我一定幫忙。”
孫寒承喝了一口茶說道:“這茶不錯,讓你破費了?”
聽到有人誇讚自己的茶老農笑了起來:“這是上好的白牡丹,是我託人從寧德帶回來的,孫大師也是喜歡我那邊還有一點,下次一定給你帶些來。”
孫寒承不置可否,像錢一尊這樣的人恨不能一分錢掰成兩半,雖然對他還不錯,那還不是因爲知道以後不知道有多少事要求他,所以纔對他如此的諂媚奉承。
今天也是因爲孫寒承主動給他打電話他無法拒絕,所以才請孫寒承吃飯,要說會主動給孫寒承送東西,除非是有求於他否則絕對不可能。
“南江出了一件國寶你知道吧。”孫寒承彷彿是隨口一說。
老農聽到這話,喝茶動作停了下來,說道:“孫大師,以前你可是從來不會關心這種事情的,這次難道是想摻和一下?”
孫寒承非常平淡的說道:“我以前是不關注,但是我聽說這次的國寶不太一樣啊,裡面有些內容很多人都能拿來做文章,更不能落到國外勢力的手裡。”
老農這時候已經將酒打開給兩人各自的杯子裡倒了一杯,這時候端了起來凌然道:“孫大師,憂國憂民,當真是讓人欽佩啊,我在這裡敬你一杯。”
老農說完之後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孫寒承也陪着喝了一口,放下酒杯之後看着老農。
老農那個被這一口酒辣的齜牙咧嘴,像極了鄉村喝烈酒的村夫,他拿起筷子對着孫寒承招呼道:“孫大師你嚐嚐這醉仙樓的招牌菜,魯菜經典的蔥燒海蔘,絕對的鮮爽潤滑。”
孫寒承嘴角微微一笑也沒有拒絕的跟着夾菜吃了一口,依舊看着老農,老農吃完海蔘看到孫寒承依舊看着他,急忙說道:“你嚐嚐這道糖醋鯉魚,也是非常經典的菜餚,你瞧上面小紅果了嗎,區鴻運當頭的寓意。”
孫寒承按照老農的推薦將桌子上的菜都嚐了一個遍,然後說道:“行了,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說吧,這個忙你幫不幫。”
老農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真是拿人得手短啊,這東西的事情我確實知道,但是你總要告訴我一下你想幹什麼吧。”
孫寒承心中一動,看來他想的一點都沒有錯,只要是出現在南江古玩市場的稀罕玩意就沒有他錢一尊不知道的事情。
孫寒承點頭說道:“可以,我可以給你透漏一個底,反正咱們現在也沒有別人。”
孫寒承將錢一尊倒上的茶喝盡,緩緩說道:“這消息我是幫山水博物館問的,作爲交換條件使用他們沈家的古柴窯。”
錢一尊好像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微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就是給那個姓沈的小妮子問的,孫大師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姑娘了吧?”
孫寒承搖搖頭說道:“也給你說了是有條件的,我是爲了使用他們沈家的古柴窯,就是交換的條件,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錢一尊聽完有些驚訝的說道:“你是要使用古柴窯做贋?”
“知道以後瞞不住你,所以給你說了也無妨,不過你的嘴要老實一些,如果這件事做成了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錢一尊連忙點頭說道:“是是是,以後我也少不了找你幫忙啊。”
他略作停頓之後說道:“要是說其他人我不相信,要是你有一個古窯肯定能作出匹敵明清的好東西,到時候你吃肉有湯別忘了給我剩下點我就滿足了。”
孫寒承聽完饒有興趣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做這些東西是爲了對付天人居的,你不怕周家了?”
錢一尊聽完嚇得縮了一下脖子,說道:“那還是再看看吧。”
孫寒承吃了幾口東西,擡起頭問錢一尊:“真的有地下文物組織盯上這東西了?”
“那件東西啊其實並不是現在纔出來的,而是早就有,一直藏在鳳慶館老掌櫃家裡,雖然保存的比較隱秘,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漏風的牆,而且那老掌櫃沒事就喜歡和別人喝上點,說不定就是喝多了不小心說出去的。”老農點點頭非常肯定。隨後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以前可能還無所謂,但是最近華夏和島國之間爲東南沿海的島嶼一件事鬧得比較僵持,這東西自然就變得比較關鍵了,不久之前就有人慕名找到了老掌櫃的家裡,要高價購買這件東西。”
孫寒承端着茶杯,也不着急喝茶,平淡的說道:“豐慶館的老掌櫃可是出了名的倔老頭,應該不會答應吧。”
“沒錯,那老頭知道了對方的底細之後說什麼都不賣,但是地下文物組織的人你也知道的,當然是不擇手段,老掌櫃家人就受到了威脅,他也知道這東西是留不住了,放到哪都不安全於是就放出風去,準備賣給有能力保護這東西的博物館或者是愛國藏家。”
孫寒承聽完點點頭這豐慶館的老掌櫃也真不是一般人,當初在西市場的時候孫寒承就聽過他的名字,是出了名的倔脾氣,他說道:“但是我聽說這風聲剛放出來,馬上就沒有消息了。”
錢一尊笑道:“這難道還不夠嗎,只要是有消息出去就行了,萬一讓地下文物組織的人知道這是他們散出去的消息,他們就真的有危險了,現在只是露出了一點消息,有能力的人自然能找到他們,就比如你,不是就找我打聽消息了。”
“那你倒是老實給我交代清楚,到底還有誰還向你打聽過消息,你有沒有將消息告訴他。”孫寒承好奇的問道。
錢一尊笑了起來說道:“打聽消息的人是不少,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孫大師的面子,現在我就告訴了你,但是我不能保證之後有人問我會不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