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東昌很準時的照明請求,瞬間將他有所懷疑的區域照明,一個很是壯觀的景象呈現在了舒東昌的面前。
“這裡是鋼板o3,一級警報”
“鋼板o3呼叫,位置不變,急火力覆蓋”
趁着照明彈閃耀開來的光芒,舒東昌看見了綿延開來的日軍,雖然日軍很是警惕的在照明彈閃耀之下紛紛隱藏於大小彈坑中,估計之前徐徐靠近也是藉助彈坑靈活機動,所以現日軍之後舒東昌立馬出了警報,隨後便呼叫了火力覆蓋,先不說這火力覆蓋能否全殲靠近的日軍,但至少也能阻滯日軍爲防守部隊爭取時間。
火力請求很快被呼嘯而來的炮彈所“迴應”,早就標定好的炮擊座標無需校準,擔負急火力覆蓋任務的主要是12o毫米大口徑迫擊炮、1o5毫米榴彈炮和1o7毫米16管火箭炮等武器,極高的射和很大的彈着覆蓋面積很快爲準備夜襲的日軍帶來了驚喜,鋪天蓋地的炮彈所帶來的接連爆炸很快將夜空點亮,滾滾硝煙和火光當中大地開始晃動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充當固定火力點的各式裝甲車輛也相繼開火,坦克的同軸機槍、步戰車的25毫米機關炮,猛烈的射擊中有序間隔於子彈中的一枚枚高曳光彈被擊出膛,射擊中的各式武器彷彿拉出了一條條細長的火苗,炮火中的日軍也是毫不畏懼的奮勇衝鋒,哀嚎般的嚎叫聲中端着武器不要命的奮勇衝刺,爆炸的炮彈、閃耀的照明彈、射擊的輕重武器,將黑夜徹底變成了光與火的汪洋,爆炸聲和喊殺聲此起彼伏,安靜了大半夜的沖繩島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交戰這纔剛剛開始,但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好像已經到達一樣。奮力進攻中的日軍,一個個完全就是亡命徒一般,瘋狂的衝刺中不乏有人踩中地雷,踩中足以炸掉一輛裝甲戰車或重傷一輛主戰坦克的反裝甲地雷,則是最倒黴的了,踩中者自己會被炸得分飛湮滅之外,還會連累周圍不少人。
最慘的莫過於踩中反步兵地雷了,這種地雷是小裝藥的地雷,並不是以殺死爲主要目的,而是殺傷敵方的腳步,其中的反步兵跳雷則是踩中之後小裝藥的戰鬥部會彈起一定高度之後再爆炸開來,炸中襠部直接斷子絕孫倒是其次,悽苦的慘叫聲足以讓不少周圍日軍感受到這種武器給予心理上的打擊之沉重。
所以黑夜中的戰鬥中,瓢潑彈雨般的猛烈火力撲向着日軍,一枚枚地雷還常常炸飛、炸傷日軍,好不容易衝到近處的日軍還要通過雙滾筒型的鋼絲隔離帶,而稍有遲疑則被早已就位的6戰隊輕重火力給打成篩子。
空氣中不時傳來日軍的各種吶喊聲,什麼“天皇陛下萬歲”、“媽媽”等聲音不絕於耳,當然還有零星的三八大蓋清脆射擊射擊聲,但戰場上充斥得更多的是共和國海軍6戰隊全方位的各種火力打擊,隨着時間的延續,射擊中的武器已經不再是一線部隊的自動突擊步槍、輕重機槍、迫擊炮、榴彈射器等,各種口徑的火炮、海軍支援艦艇的大口徑艦炮等,都紛紛加入到了遮斷射擊中來,黑暗中的沖繩島因大規模的交戰彷彿已經提前迎來了黎明一般。
依靠完備工事,“霸王營”的各種武器以極高的度消耗着大量彈藥,從飛蝗般的亮點紛紛揚揚的扎向前方就可見一斑,而日軍的勇猛衝鋒也是想當強悍,死人對他們而言彷彿根本不是問題,衝進6戰隊的防禦陣地纔是他們的最終目標,儘管遭受到了密集的火力攢射。
“不是我瘋了,就是小日本鬼子瘋了”
卿景取下打光的一個彈匣,趕緊取出一個在頭盔上敲擊一下後,取下了用光的彈匣迅更換上新的一個,隨後再次恢復了射擊狀態,藉助戰場上已經連續不斷閃耀開來的照明彈,儼然猶如白晝一般的戰場上對於射擊而言已經沒有多少影響,所以精準的點射效果其實要好於那些重機槍的颶風式掃射,當然機槍手純熟操作着輕機槍的長短點射效果還是相當不錯。
“榴彈”
噪音複雜而又喧鬧的戰場上,突然響起了一個金屬質感十足的呼喊聲,很大的聲音分貝經過槍炮聲的干擾後傳入卿景的耳朵裡卻還是顯得很小聲,這樣的提醒聲音剛落,手持掛載了4o毫米榴彈射器自動突擊步槍的幾名士兵,很是默契的均稍稍站起了來,槍口向上之餘立馬扣下了榴彈射器的扳機,咚咚咚的幾聲之後,在陣地的前方迅多出了幾個爆炸點,好不容易想要通過“人肉墊”而聚集起來試圖越過鋼絲隔離帶的幾個日軍士兵瞬間被炸得魂歸東夷。
急射的槍榴彈及時掐滅了日軍突破的苗頭,但很快天空中就傳來了異樣的聲音。尖銳的叫聲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呼喊,用不着任何人提醒,所有6戰隊士兵也知道這是日軍的炮擊,所以頓時紛紛趴下或趕緊滾離危險區域,緊接着日軍數量不多但至少爲數不少的炮彈就紛紛揚揚的砸了下來。
短促的炮擊很快過去,日軍的炮火持續時間並未太長,也不能持續太久,因爲從起炮擊的那一刻日軍就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只有快射一輪然後高轉移陣地纔是生存的唯一可能,因此他們衝着6戰隊的防線起了一輪急炮擊之後就很快戛然而止,隨後便趕緊轉移陣地以躲避必定會起瘋狂反擊的共和國炮兵們。
事實也的確如此,對日軍進行遮斷射擊的火力當場就銳減了不少,被震得灰頭土臉的卿景等人剛剛恢復火力不久,天空中就傳來了呼嘯聲,帶着復仇怒火的6戰隊反擊炮彈刺破了空氣向通過反炮兵觀測雷達所現的日軍炮兵陣地瘋狂砸去。
“”
卿景狠狠的罵道一句,剛纔的在6戰隊防禦陣地上也落下了日軍的炮彈,這迅猛的一陣炮火急襲殺傷效果因日軍無準確目標且炮彈質量也沒辦法比較,所以效果並不是很大但至少給已經猶如集體被打了雞血般瘋狂日軍鬥志再陡增不少,簡直就成了瘋瘋癲癲。
可6戰隊這邊就不好受了,迅猛而來的炮彈雖說不是很精準,但至少是在聚精會神精準打擊日軍之中突然到來,開戰以來從未露面過的日軍炮兵力量着實讓不少士兵給鬧了個慌,不少人都被炸得灰頭土臉,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狠罵日軍是“”的卿景,此時此刻的臉頰就跟在沙坑裡竄了一圈兒似的,加上硝煙薰過之後的烏黑,簡直就“面目全非”了。
一邊給自己換上一個新彈匣,還順帶把更適合於中遠距離射擊但此時此刻卻有些礙事兒的光學瞄準鏡取下,來自湖南的敬燦很不幸運的在剛纔的日軍炮擊中差點中招,判斷出了炮彈落點的他當場就做出了最快的躍撲,結果還是被猛烈的衝擊波給撞了一下,肋部有斜插防護鋼板且還有避彈衣的他依舊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趴在地上好一陣都喘不過氣兒來,這剛緩過勁就直接開罵了。
“格老子滴,差點就掛彩咯哦”
剛重新趴上射擊陣位,還未來得及擊的敬燦耳旁就傳來了一個虎吼般的鬧聲——“鬧錘子鬧,給老子一個彈匣”
始終保持着高射擊中的機槍手付加是整個機步排裡玩轉4o式槍族之班用輕機槍最牛的一個,不過這牛人獲得戰果越多、越快,這彈藥也就消耗得快,剛纔日軍的炮擊中他只是稍稍往胸牆根一趴,然後很快又扛起了機槍重新給架好重開火力,眼明手快的機槍射擊手自然知道自己的子彈不過了,估摸着還能打出三個短點射的時候,他就衝着有幫助機槍手攜帶彈藥一職的敬燦“吼道”——鬧騰騰的戰場上也只能用吼來傳遞聲音。
高火力代表着高消耗,日軍的進攻被霸王營一連和後續增援上來的二連強大火力給生生阻滯下來,而戰鬥中交通壕中扛着彈藥箱飛奔着的補給手則很形象的反映了消耗有多嚴重。但更嚴重的事情這纔剛剛傳來,帶頭射擊中的卿景一旁的通訊兵趕緊撞了他一下,算是一個提醒。
隨後,卿景趕緊蹲了下來接過了揹負着無線電通訊兵遞來的耳機和通話器,剛一戴上就聽到了耳機裡傳出來的洪亮喊聲:“二營的防線被攻破了,團部命令三營和我營支援二營兩翼,營部決定我連起反擊作戰。”
連長對三個排排長的喊話很快結束,剛剛放下通話器和耳機的卿景也毫不含糊,立馬彎着身子領着通訊兵挨個敲擊一下射擊中的各個兄弟,並喊道——“準備上車”,剛通知完所有人之後暫時接替一連陣地的二連部隊已經過來交接陣地,隨後相繼撤離射擊陣位的卿景機步排士兵一個個相繼停火併撤回坑道,沿着交通壕向預定集結點集結。
交替完成得相當順利,以至於火力始終連續着的6戰隊霸王營防線根本沒有讓日軍意識到此時此刻和他們交手的已經不再是一連,真正的一連已經以班爲單位在各班步兵戰車隱藏點集結、等車,隨後一陣陣轟鳴聲響起後不久,突然打開車大燈的一輛輛步兵戰車轟鳴着衝出了掩體,猶如一個個脫離鐵籠的鋼鐵巨獸出了擇人而噬之前的怒吼一般。
起反擊的一輛輛步兵戰車相繼衝到了隔離帶之前,根本不懼怕滾筒型鐵絲隔離帶的它們自然熟知哪些地方是假雷場即預留的戰場通道,而此時此刻戰場上不間斷執行着遮斷射擊的炮火也漸漸移向更前方,搖身一變成了締造出了6戰隊防守反擊部隊的前進掩護彈幕,甚至之前很少大規模射擊的1o7毫米16管火箭炮也出了集羣怒吼,一枚枚閃耀出橘紅色光芒拉出煙霧的火箭彈很快爲反擊部隊清理出了更大的地域。
在此之前,瘋狂的日軍迎頭撞上了由兇猛射火力構成鋼鐵防線,但也不知道日軍沖繩島防守司令牛島滿是否有先知,對霸王營所防禦陣地的進攻是次,對防守中間的二營陣地起的纔是真正主攻,更爲瘋狂、更多瘋子的日軍涌向二營的陣地,支撐不住的二營自然深知戰役目的所以主動後撤,整體防線由此便被“突破”。
中路被突破,兩翼的部隊也就相當危險,換做是其他部隊肯定會選擇趕緊後撤,按照戰役目的也的確可以從容後撤,但霸王營在第一時間獲知二營陣地被“突破”,就在第一時間向團部和聯合作戰指揮部建議進行局部戰場反擊,憑藉6戰隊機動作戰優勢而以機動作戰方式起反擊,反擊之後的撤退也可從容。
於是乎,霸王營和有着“瘋子營”之稱的一團三營共同出兵一個機步連,向日軍起局部反擊。二十餘輛步兵戰車所構成的反擊規模並不是很大,但在這個時候向着瘋狂衝進中的日軍起強勢機械化反擊,這本身就是一種有資本的瘋狂,快來快去並且有着不錯防護和戰場火力的機械化部隊可不會平白無故的瘋狂。
喧鬧的戰場上很快稍稍降低了槍炮聲,彼此之間有無線電聯繫的步戰車非常默契的向日軍衝去,轟鳴的引擎聲取代了二連的射擊聲,但在步兵戰車裡士兵們通過射擊孔的不斷射擊、不斷轉動的炮臺、射擊着的機關炮,奏響了戰場上的交響曲新篇章。
於是乎,從高空看下去,沖繩島島嶼南部中段又有了另類的熱鬧非凡。之前由曳光彈所締造出很是好看的一條條射擊火線和戰場上頻繁炸放開來的炮彈,讓黑夜構成了烈火與光芒的世界,而現在起反擊的一輛輛步戰車打開了車大燈照亮前方,其兩側和主方向上也是噴冒着火舌,像是在黑夜之下的戰場上蹣跚開來了一輛輛鋼鐵大螃蟹。
迅猛的反擊來得很是生猛,高突擊的步兵戰車彷彿是一頭頭雄獅闖入了一羣集體瘋的羊羣裡一樣,雖說不是在橫衝直撞,但有序的高機動與射擊中大方向還是朝着二營的主陣地前方,他們要以不可阻擋之勢將妄想通過二營缺口涌進防線、擴大缺口的日軍攆殺。
高衝擊的履帶式步兵戰車被佩戴了夜間綜合駕駛儀的駕駛員操控得很是靈活的在大小彈坑間機動,而避讓不及的日軍則慌張得機械化般的用步槍射擊戰車,帶來一陣陣火花之餘,反而又不少倒黴蛋被戰車直接撞倒下,然後被翻滾着的履帶給徹底碾壓成泥土肉餡。
趁着反擊的良好效果,在後方充當戰役預備的二團贏得了相當寶貴的時間用於完成向前支援,一團的防守作戰雖然還未表現出任何崩潰的徵兆,但聯合作戰指揮部所擁有的戰場綜合監視已經探知越來越多的日軍正向6戰隊涌來,一個團的防守兵力畢竟太少了,二團的出動宜早不宜遲。
更爲關鍵的一點是,在連續不斷的戰場火力支援和遮斷射擊中,近海的海軍支援艦艇和參戰各個炮兵部隊已經是時候輪換一次,尤其是前線的不少部隊所裝備的大小口徑迫擊炮已經打得滾燙紅,之前準備的冷卻水幾乎要消耗一空,等不及後方運上桶裝水,迫不得已的炮兵們都開始以尿液來快冷卻了,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霸王營和“瘋子”營的反擊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取得很好效果的反擊,讓由24架“制空鷹”武裝攻擊直升機所組成的低空火力支援機羣,之前所接到的快支援命令顯得並不再那麼急切,但在艦炮火力和6基炮兵火力消失之前急飛抵戰場的攻擊機羣很快就顯露出了它們的絕世武功,無需戰場照明就可全氣候、多地形飛行的制空鷹在夜間射擊上也是一把好手,機載的目標截獲/標示系統和飛行員夜視系統等設備讓飛行環境如同白晝。
兩架一組的制空鷹攻擊直升機,很快組成了兩道攻擊波,攻擊機兩側短機翼掛載的火箭射巢或多管射機關槍,很快連續開火。每一架攻擊直升機就猶如一個大大的戰場收割機,在戰場上空默契展開並精準射擊的二十四架直升機,很快在日軍的進攻隊伍中灑下了一片鋼鐵彈雨,徐徐落下的彈雨澆過的土地都變得“乾乾淨淨”。
這其中,最牛的武器就是直升機搭載的射每分鐘上千的多管射機關槍,出“吱吱”聲音的它們幾乎是以傾瀉的方式向地面的日軍潑灑一羣羣奪命彈頭的同時,滾燙的彈殼也是嘩啦啦的落下,讓槍械都具備了面殺傷能力的它們,用戰場大掃帚來形容它們也毫不爲過。
後來登場的低空火力支援機羣很快搶過了地面裝甲反擊部隊的風采,而後者也趁此機會趕緊止住反擊的腳步後撤歸位,地面的反擊和低空火力的迅猛打擊已經很大程度上的阻止了的進攻,接下來日軍真要是還要瘋狂進攻,那麼緊急趕來的海軍特混艦隊攻擊機羣將用其攜帶的先進武器給日軍帶來新的驚喜,讓這個血色瀰漫之夜演繹得更加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