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的國家，主要的目標是搞經濟建設，所以，留給我們軍隊裝備的資金就不會特別多，我們現在是要一分錢修長城，必須要省着花，絕對不能浪費。”秦振華說了起來。
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向着毛洪坡那邊的方向看了看，紅星機電廠，又以爲可以有機會來浪費國家寶貴的研發資金了？別做夢了，這些路，給你堵的死死的。
你們工廠裡是什麼狀況，我可不管，路是你們自己走出來的，社會要改革，要發展，那些不知進取的企業，必然會被社會淘汰掉，否則的話，怎麼進步，怎麼發展？
秦振華繼續說道：“我們在風暴系列坦克上，就採用的是這種總師的制度，而且，當時聘請的就是祝老作爲我們的坦克研發的總師。”
總師是什麼？是總管坦克研發的，是主管技術的！總師要有全盤的大局觀，還要對每一個技術細節，都瞭如指掌。
現在，秦振華沒有直接說現在的坦克如何如何，而是拿己方的風暴坦克作爲例子：“風暴坦克是我們自研的項目，完全由工廠出資，所以，在資金方面，我們的把控也是相當嚴格的，而我們採用的一個方式，就是總師負責制。”
在以前的時候，研發一款武器，也是要有一個人挑大樑的，這個人就是總師，按說，這個沒什麼新鮮的，但是現在秦振華既然說出來了，那也一定是有改變和創新的。
衆人都在認真地聽着。
“總師，不僅僅要負責搞技術，更是要負責管理各種開支。”秦振華說道：“我們一機廠在研發風暴坦克上，計劃投入多少，那是有數的，這些錢，如何才能保證不超支，就是一個大問題，我們在座的，都是系統內的人，對於系統內部的某些弊端，也是清清楚楚的，在這裡，我就不細說了。”
我要是說了，大家都不好看，弊端有什麼，你們心中清清楚楚啊。
老子是兄弟單位，想要讓老子給你們研發配套，好啊，先給錢啊，沒錢怎麼辦事，反正錢也是直接向上級申請的，研發中途，不夠了怎麼辦？接着申請啊。
至於研發成果？老子已經盡力了，只能造出這麼個東西來，你們要就要，不要，那老子也沒辦法。
大傢伙都是平級的，說到底，也沒有太多的責任心，反正，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作爲總師，要掌管所有的科研經費，任何一個子項目，分配下去的科研經費，都要由總師簽字，否則的話，不予撥款，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在有限的科研經費下，有研究成果，不會被下面的某些兄弟單位刁難。”
想了想，秦振華還是用上了刁難這個詞，得罪人的事情，還是讓自己來辦好了，反正一機廠已經得罪了不少的兄弟單位了。
“撥下去的款項，那是一定要有收穫才行的，或許我們一個大的項目要數年纔能有研究成果，但是，我們可以把這個大的項目，分解成一個個的小部分，就用年來說，每年都要有研究成果，如果今年沒有，那明年，就不會再撥款了。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我們的科研經費的投入會有一定的產出。總師負責制，不僅僅是負責技術，更要負責資金。”
“哼，我們不同意。”聽到這裡，下面已經有人喊了起來：“大傢伙都是平級的，都是兄弟單位，憑什麼讓你們騎在咱們頭上！”
“沒錯，咱們都是有資歷的科研所，咱們都是有能力的，大傢伙現在搞研究，還得找你們套近乎，求着你們撥款？哼，這叫什麼事！”
“我看，你們怕是要私吞科研經費吧？”
頓時，某些人就炸開了。
在開會的時候，因爲意見不同而吵嚷起來，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次的吵嚷，是最厲害的，因爲，這涉及到了一個最重要的領域：錢！
以前大家都是向上級申請撥款的，雖然坦克有總師，但是總師不管錢，錢是上級撥的，現在呢，總師要把所有的科研經費都牢牢地撰在手裡，大傢伙以後就要受人家擺佈了，本來是平級的，憑啥受你們的制約？
不行，當然不行了！
以前，一機廠自己研發外貿坦克，拋棄了很多兄弟工廠，研究所，甚至讓某些兄弟工廠陷入絕境了，這件事，做的就已經是怨聲載道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那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一機廠這麼幹，那就是和整個系統爲敵。
平時倒是無所謂，大家見面也可以笑哈哈，一機廠現在乾的紅紅火火，大傢伙都是很眼紅的。
但是，如果真要打算騎到自己頭上來，這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毛洪坡在那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小子，想要給大傢伙難堪啊，這麼多人反對你呢，以後，你在系統裡就臭了，真求到大傢伙頭上來的時候，看大傢伙怎麼折騰你！
想到這裡，就更是高興了，彷彿是真的打敗了秦振華一般。
於老和賀老，在上面都皺起來了眉頭，下面這些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他們心中也是清楚的。
“咳，咳。”於老咳嗽了幾下，下面才安靜下來，然後，他望着秦振華，說道：“如果把一個大項目，分解開來，每年完成一個小目標，這樣的話，是否代表着我們前期一直都在投入啊，如果投入太多，看不到最終的結果，那我們最後怕是會出變故啊。”
國家畢竟是經費有限，從內心上，於老是認同秦振華的這個方案的。
但是，這個方案又帶來了新的問題，軍隊要的是最終結果啊，這樣下來，會不會拖延了時間，然後導致最終軍隊放棄這個項目？
“這個得看怎麼處理了。”秦振華說道：“我們就拿坦克炮彈來說吧，我們開始研製125毫米坦克炮之後，必然會是一個技術上螺旋上升的過程，初期研發的炮彈，穿甲能力達不到部隊的要求，但是，相比105毫米炮，肯定是會強的，這樣，雖然部隊不會大批量地採購，但是，我們可以把它賣出去啊，賣出去，就能賺錢，賺了錢，還能繼續支持接下來的項目的研發。複合裝甲方面，也是這樣的，我們可以把先期研發出來的產品，打包賣出去。這樣的話，就會在效益上，形成一個良性循環的問題，研發出來的產品能賣掉，能換取資金，就更容易支撐我們的接下來的研發，也可以減少國家的投入。”
“沒錯，說的好！”賀老在那裡拍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