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在受傷的時候,在恢復的時候總是一點一滴,慢慢蠕動。錢汝君跟着淳于意的時候,見過很多傷口。
雖然學習的是她的學生,但是錢汝君也跟着學習了一遍。
看着長河萬里,錢汝君就想坐着船順流而下,看這大好的河岸風光。
她覺得在踏出去前,要好好的把大漢風光看遍,並且讓空間裡能夠住更多的人,這樣,她出去旅遊的時候,才能隨時把人灑下,建立更多的大漢村莊。
只有佔據更多的地方,文化才能夠傳播出去。
錢汝君喜歡到處都有能夠溝通的人。
但是她不喜歡學外語。
所以她喜歡把草原人洗腦,並且教給他們關中長安流行用語。
現在,在金麥城,關中長安用語,就是最常見的語言。
銀河城的樣子,從外到裡,就像乳動的蟲子,不斷的蔓延長高。當然,銀河城也不會長的太高,除了一千多個水塔,之外,就只有中央高塔能夠傲視這個蒼茫的世界。
在草原上一望無際,最遠能看到的就是地平線。
陰山在旁邊,所以有一側的地平線他們看不到。
草原人的視線,在這座他們眼中最爲宏偉的高城,錢汝君的眼睛,時常看着城外。
整個城市,蠕動的節點,有一千多處。因爲所以的工作,都圍繞這學堂島學生在進行。
這個城市,由這一千個節點,逐漸向外蔓延。
剛開始,看不出新的城市的模樣。但是漸漸的,已經能夠看到它的輪廓。
半個月之後……
銀河城已經逐漸,看得出未來的樣子,除了中間那一個塔樓之外,還有用來做城牆的外圍土方之外,其他地方已經幾乎新建完成了。
對了,由於剝毛皮比較困難,而且錢汝君發現這麼多屋子,毛皮不太夠,所以錢汝君讓人又出去打劫了。
這次的目標,主要是牛羊,如果不小心把人也帶回來了,那就只能夠洗腦了。
現階段,錢汝君不想要太多不受管控的自由民。
如果自由民多了,他們會想要從大漢人手中奪回控制權。
他們可不知道先來的人,是受到洗腦,不會背叛的人。最後兩種人一定會打架,對錢汝君來說,打架的損傷,她支付不起。
這十幾萬個以前叫匈奴人,現在在叫草原人的外族,也住進了蓋好的房子,對他們來說有一個可以窩的空間,就已經讓他們非常有幸福感了,雖然,外間還在蓋,但是裡面溫暖的空氣已經比住在外面的帳篷好多了。
一進了住屋之後,他們幾乎就不想出來。
可惜,他們腦子裡有更高權限的控管者。他們不得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這個城市不但地表建築蓋了圈,在地下通道他們看不到的角落裡,也蓋了圈。
建築物下層,都有一道圈。至於城市的街道,他們就沒有費功夫去蓋磚,而是全部鋪設水泥。
水泥是傷害馬蹄的建築模式,所以如果他們夠聰明,就不會把馬給騎進來。
他們目前騎的馬,都不屬於他們的,而是錢汝君的。
建築下的圈很特殊。
這個圈是個管,這個管還不是普通泥土著作而成,而是由銅鑄造而成的。
銅不管在大漢,還是其他地方,都是珍貴物品。
在大漢,所擁有的銅礦,已經開採的並不多。
鑄造出來銅錢,也不多。
現在,歷史本來應該發展到鄧通去蜀地挖銅礦,吳國在楚地,也開始挖銅礦。
自從皇太子還是把吳國太子打死之後,吳國造反的是,似乎已經註定了。沒有辦法變更。
銅管對於大漢來說是一種珍貴的材料,如果讓大漢人,或是普通的草原人,看到銅管,估計馬上就成爲挖銅管的小偷。
如果錢汝君沒有發展出最細緻的命令。這種事情,一定會發生。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銅就是錢。
想要更多的錢,就去挖銅礦。
挖到你就變有錢人。
這跟後世去挖鑽石是一樣的。
這事情,不能讓火頭軍知道。
所以錢汝君沒有讓火頭軍知道,甚至沒有讓受她管理洗腦草原人知道。
錢汝君不知道人要有多大的貪心,纔會超越洗腦的束縛,她不想冒險,而且對這個城市來說,銅管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基礎。被人家挖掉,這個城市的外圍也就等於毀掉了。
所以,她是帶領着學堂島學生親自這份工作。
在怎麼厲害,學堂島的學生還是人,搬不了太重的東西。
爲了讓從學生能夠搬得動銅管,每一節銅管,都不會太大,是人可以運送的距離。
想要去來銅礦,非常困難,在銀河市附近,並沒有銅礦存在,而且這些銅礦,都必須冶煉,並且鑄造成銅管。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錢汝君只好讓金麥城的人,結合秦皇島的能力,把遼東的銅礦挖了出來。
其實,她知道,島國有更多的銅,但是這些銅,並不適合,海運在這個時代,還是太危險的一件事情。
而且,島國太遠。
這個時代的島國人,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人。
這件事,錢汝君很早就請人做了。
目的,是興建一個新城市,這個新城市在北方,但是不是銀河城。
銅管經由空間運送,所以學生所要做的事情,只是把銅管接起來,一千多個學生可以接一千多處的銅管,所以可以分工合作。畢竟這個城市並沒有一千多圈。
但是銅管很重,所以接合好了,不容易搬動。草原裡沒有什麼大型器具。所以開始放第一個圈的時候,就必須測量好。
但是一旦開始放圈的時候,基本上之後的工作就好做了。
最後銅管形成一個大圓。
這個城市裡裡外外的總共有五十幾圈還銅管,有些銅管還在城外,準備等城市擴建的時候,在依照銅管,這部分,已經留圖樣在銀河城,希望後面的人,能夠照做。現在,在銅管上面,倒是可以興建房子。
銅管建好之後,都在外圈加了一層橡膠,讓銅管的樣子被掩飾起來,但是熱量還能夠傳導出去,最後在上面鋪上土,這就是錢汝君改進的火炕。
火炕着點火處在銀河城外,爲了防止,城市內的空氣被污染,很多具有污染性的建築都到了城外。
人聚集在一起就會污染城市,減少污染的措施在城市裡必須做好,這個時代的黃河,自淨能力還可以,比較人口在這個時代還很少。
所以大部分的人,包含長安城都對污水沒有怎麼處理過。
但是錢汝君知道,這麼多人制造的污水,可以讓這個地方,整個發臭。
發臭還不打緊,發臭容易滋生蚊蠅,蚊蠅能夠帶來疾病。
即使這個城市裡沒有很多水泥建築,但是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污染源,包括,洗浴之類的設備,都需要管道清楚,並且分開。
確實把水分開有一個好處,有些水可以再利用。
銀河市的建設,最費時費工的,反而不是地上的建設,而是地下的建設,它的地下有無限多的管道。
廢水,清水,肥水的管道,基本上都是由普通人來新建管道。
當然,這些管道都必須避開銅管,要避開不容易,所以錢汝君把銅管留在最後。
這一切,都必須要詳加計算。
當地下管道完工的時候,錢汝君覺得這個城市也差不多完工了。就只剩下最中央的高塔。
不管是高處的火源,還是建築強度,都是一個難度很大的事情。
學堂島學生再蓋這座城市的時候,並沒有像表面這麼輕鬆。
城市的自來水採用的是新措施。
自來水運進城市的方式是走地下,而不是地上,地下埋設有管線,讓這些自來水流進來,可以阻擋上面的風沙。
這是錢汝君從坎兒井得到的想法。她告訴了學堂島學生,學生也馬上把它設計進去。
這是一個新城市,雖然是替外族人興建的,但是最能夠把他們的才華表現出來。
大漢的禁令,讓他們想透了各種方法來解決問題。
進來的水,到達城市的一百處地方小水塔時,會有水車把水運上去上面的水塔。
水塔再把水運到家家戶戶。
這水塔運作的維修的費用是由城市共同負責,所以住在這個城市的居民必須繳稅。
畢竟住在這個城市裡,不可能不享受這些公共設施,至於公共設施,澡堂,除了基本的洗浴設備之外,還有更高檔的隔間,可以讓他們做更高的享受,只不過想要享受更高檔的房間,他必須付錢,所以他們要有賺錢的能力。
他們可以享受洗被在水池邊喝酒,飲食。
至於女人,錢汝君,是不可能安排她們出現的,至於後來他們會怎麼做,就不是錢汝君能管的。
會有這樣的設施,是錢汝君想到了羅馬帝國時代,他們,曾經以澡堂爲公共交誼廳。
錢汝君覺得,或許這裡也能夠成爲草原的公共交誼廳。
畢竟,當一個人光溜溜的時候,最能敞開心胸講話,手上沒有刀子,對大部分的人來說,想要打垮另外一個人就成爲了奢望。
擁有武器,還是能夠替一個人帶來比較多的勇氣。
即使是接受錢汝君洗腦的人,彼此之間,還是會有衝突,還是會有紛爭這事無法解決的。
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錢汝君出面會累死自己!
所以錢汝君想到了法庭和法院。
要仲裁一件事情不困難,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做壞事,又不讓別人知道,那麼,不誠實的人,往往會成爲犯罪的最良好分子。
人們不喜歡騙人的人,但是,卻容易發現,騙人的時候,往往可以得到更多的東西。
在大漢不流行騙人,誠實信用是一個人最重要的資本,這是建立在每個人都不會離開自己生存的地方太遠,一個人在一個地方會長久生存下去,如果沒有了信用,在這裡的生活就會變得很悽慘。
但是錢汝君可以確定,在草原的這個城市,不會是熟人的天下,而是很多陌生人聚集的地方,草原人是習慣遊蕩的,他們沒有辦法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他們的個性其實跟她也差不多,錢汝君的個性也像浮雲一樣,總是喜歡飄來蕩去的。
在一個地方停留久了,就會想要找個地方出去活動活動。
在這種情況之下,也只能夠成爲草原的商人。
商人是最能夠賺錢的人,錢汝君並不想把做生意的權利交給,這些草原人。
爲什麼回人不願意好好的工作呢?錢汝君想到後世,她跟疆省妹妹談話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問題。
她總是抱怨疆省人只會,抱着他們的羊羣,對於其他,政府給他們的福利都不管不顧,給他們的果樹種子甚至拿去吃掉。
對他們來說,吃飽穿暖好像就不必做別的事情了。
錢汝君是漢人,所以不太能夠理解對方的想法。
又過了十天
外圍的建築基本已經完成,還沒有做好的,頂多是鋪上羊皮毛皮,所以有一半的人,正在草原收集羊皮毛皮這樣的東西。
至於扒下來的肉,就被他們分解,掛在樹上曬乾。或者是醃製。
錢汝君帶來非常多的鹽,而醃製,一樣物品的美味,可比風乾的肉好吃多了。
剩下一半的人都集中在中央的高塔上面,這裡面,牽涉到的建築技巧高多了,錢汝君不打算教,但是他知道草原人如果夠聰明的話,其實看着看着,估計就會了。
這是他們接觸到高級技巧的最後機會,學不學的成,就看他們自己,錢汝君不準備干涉。
很多時候草原人只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也沒有辦法做好。對他們來說,這些東西實在太過陌生,甚至在操作的人,他也不見得能夠懂他們手上的東西。
但是,他們沒有熟能生巧的機會,每次學堂島的學生總是會讓他們做不同的事情,或許只有最聰明的人,能夠把所有的建築技巧學會,他們錢汝君當他們碰到的東西的技巧牽涉到多方面,但是沒有讓他們有熟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