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就算在我們那個年代，卡瑪祖巫也僅僅只是一個傳說？”
宣明真君隨即很不以爲然地說道，略帶不悅之色。
縱算按照最保守的傳說，卡瑪祖巫的存在，也是五六千年之前的事。相對於千年以前的宣明真君來說，卡瑪祖巫也是一個非常非常古老的傳說。
“前輩，在你們那個年代，卡瑪祖巫的傳說，是怎樣的？”
蕭凡很謹慎地問道。
他很清楚柳正的性格，既然鄭重其事地在宣明真君面前說出了這個消息，那就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
宣明真君望了蕭凡一眼，淡然說道：“和你們的傳說有所不同，卡瑪祖巫確實有這麼個人。是犬巫門的創派祖師，也是遠古時期，犬戎族的守護大神。據說是靈犬修煉千年得道，化爲人身，一手創立了犬巫門，犬戎族就是在他的庇護之下，才逐漸壯大起來的。”
蕭凡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個情況，豈止是和傳說有所不同而已？簡直就是顛覆！
和他們瞭解的犬戎族以及犬戎巫師的來歷傳承，相差甚遠。一直以來，蕭凡他們以爲犬戎就是個普通的塞外民族，巫師則是文化水平低下時，對族中祭師和醫者的統稱罷了。
而現在，宣明真君卻告訴他們，這些巫師真有其人，並且隸屬於一個修真的門派，叫犬巫門。這個犬巫門的創派祖師，是一頭靈犬。
“老爺子。卡瑪祖巫真的是一頭靈犬？”
陳陽吃吃地問道，滿臉將信將疑的神情。
宣明真君嘿嘿一笑。說道：“小丫頭，你沒見過成了精的妖怪吧？妖獸修煉到一定的等階。就能化成人形。化形妖獸的神通之大，連我老人家全盛時期都要退避三舍的。這位卡瑪祖巫，出自妖修，在遠古時期，以一己之力開創門派，並且庇護了一個凡人的民族，可見其實力之強，遠不是普通的化形妖修可比的。有可能是十二級甚至是十三級的妖修。”
“老爺子，什麼叫十二級十三級妖修？”
陳陽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充滿着好奇之意。
別看陳陽身上的靈力波動已經相當於築基中期的修士，但這十餘年來，她幾乎一直都在閉關修煉，以江湖經驗而言，乃是紮紮實實的菜鳥，對一些修真界的常識，幾乎都是一無所知。
宣明真君似乎對陳陽比較喜愛，也不嫌麻煩，笑着解釋道：“這是我們人類修士給妖修的一種簡單分級。妖獸自己也有着很嚴格的修煉體系。比如我們人類修士是練氣，築基，金丹，元嬰。悟靈這樣的等階，妖修也差不多，是開靈。築基，金丹。化形，元靈之類的等階區分。人類修士爲了方便。就直接以數字去區分妖修的等階。一至三級是開靈期妖獸，不過是剛剛開啓靈智而已，相當於人類的練氣期修士，除了天賦神通之外，其他的神通都不屑一提。四至六級是築基期妖獸，和人類修士的築基期差不多；七至九級則是金丹期妖獸。這個時候的妖獸，雖然還不能化爲人形，卻已經凝結妖丹，除了本命神通之外，還能修煉出其他的厲害神通。到了金丹期的妖獸，靈智已開，加上肉身極其強橫，天賦神通厲害，相對來說，要比同階的人類修士厲害一些。化形期妖修，那就了不得了，相當於人類的元嬰期修士，往往比同階元嬰期修士要厲害得多，有時候甚至能夠以一敵二，也不落下風……”
“那十三級妖獸，難道是相當於悟靈期修士的妖獸？”
陳陽冰雪聰明，馬上便將這個等級搞得一清二楚。
“對，十三級妖獸，被稱爲妖修的元靈境界，相當於人類修士的悟靈期。到了這個境界的妖獸，可以驅使天地元氣，神通廣大之至。每一名十三級妖獸出世，都會在修真界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宣明真君說道，臉上的肌肉輕輕抽搐了一下。
“現在，你們知道卡瑪祖巫的可怕了麼？”
蕭凡沉吟着說道：“前輩，卡瑪祖巫也不一定就是十三級妖修吧？”
宣明真君說道：“確實不一定，上古時期，犬巫門曾經盛極一時，真正有機會親眼見識過卡瑪祖巫能耐的修士很少。不過，就算卡瑪祖巫不是十三級妖修，只是十二級，那也是相當於人類修士元嬰後期大成的境界。而且，以妖修的強悍，卡瑪祖巫的修爲肯定遠在普通人類元嬰後期修士之上。”
譚軒想了想，說道：“雖然如此，但卡瑪祖巫畢竟坐化這麼多年了，就算當年他的修爲再高，也不足爲懼。”
宣明真君說道：“你以爲像卡瑪祖巫這樣的開派祖師，他的坐化之處，會沒有任何禁制麼？再說了，有關卡瑪祖巫的埋骨之所，當年就曾經在修真界掀起過一場軒然大波，爲了爭奪所謂卡瑪祖巫陵墓的尋寶圖，許多修士大打出手，傷亡慘重，後來被證實只是一場騙局。犬巫門更是出面闢謠，說卡瑪祖巫當年並未坐化，而是飛昇玄靈上界去了。現在，你們卻說找到了他的墓地，這多半不大靠得住。”
真有這麼一處墓地，當年就被那些古修們千方百計挖出來了，還能留到今天給你們撿這個便宜？
柳正似乎聽出了宣明真君的弦外之音，沉聲說道：“祖師是說，這可能是某個圈套？”
宣明真君冷笑說道：“很有可能。這十年，可是有不少老不死的傢伙陸陸續續都冒出頭來了。”
柳正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宣明真君說的這一點，作爲七一七辦公室的負責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十年間，世界各地發生的“靈異事件”成倍增長，儘管不少靈異事件並非發生在華夏國境內，柳正也能通過國外的同行予以瞭解。多數靈異事件不了了之，但柳正確信，其中至少有七八起所謂的靈異事件，其實是因爲封印的上古修士甦醒過來所引發的。
不過這些甦醒過來的古修，絕大多數都很低調，並未針對普通人胡亂出手，而是馬上便覓地隱居，躲起來恢復修爲。
十年時間，對於修真者來說，並不長，卻也足夠讓這些神通廣大的古修恢復一定的境界了。
當年有能力將自己封印起來，度過漫長千年時間而不腐朽，肯定不是低階修士，至少原本的修爲都是金丹後期以上，元嬰期修士也不在少數。
“前輩的意思，是這個傳言有可能是某位古修前輩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引誘大家前去上當的？”
宣明真君捋了捋鬍鬚，說道：“現在情況不明，這種可能性不能排除。不過，縱算如此，咱們也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去威靈老魔的寶庫走一趟，既然出了這麼個消息，那先去漠北看看再說。真有什麼陰謀詭計，也不怕他。”
說到這裡，宣明真君臉上露出傲然之色。
不管怎麼說，他當年也是一位元嬰修士，如今也已恢復到了金丹中期的修爲。其他那些封印下來的老魔，就算恢復的速度比他更快一些，充其量也就是金丹後期境界。只要沒有重新凝結元嬰，宣明真君就並不如何畏懼。
同等的金丹期境界，打不過還能躲不過嗎？
以中土界眼下靈氣的恢復速度，不管是誰，想要重新凝結元嬰，至少還要再等上二三十年，修煉環境才能基本恢復到原先的程度。
蕭凡微微一笑，說道：“前輩之言，我完全贊成，去看看無妨。”
剛剛柳正一說到這個事，蕭凡便佔一課，雖然是倉促起卦，並不能推演得十分精準，卦象卻也顯示，極北之地確實發生了大事。至於吉凶如何，卦象並未明示。
天機之力遮蔽甚重。
越是這樣，越表示有前往一探的必要。宣明真君剛剛恢復到金丹中期，都毫不畏懼，蕭凡已經快要進階到金丹中期的巔峰狀態，就更加沒什麼好怕的。
“好，那就走吧！”
宣明真君也是極有決斷的人，隨手將手中黑子投回棋盒，輕輕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陳陽低聲對蕭凡說道：“既然是古墓，要不要通知芊芊姐姐一聲？”
論到對古墓的熟悉，在座諸人，可誰都比不上苑芊芊。
這麼些年來，幾個女孩子都在止水觀修煉，倒是相處得極爲友好。辛琳頗有“大姐”風範，其他幾個女孩，似乎也承認了她的這個地位。
“放心，不用我通知她。在這個方面，她比我們消息靈通。”
蕭凡一笑，說道。
話音未落，他的電話便震響起來。
雖然宣明真君早已將傳音符和萬里符的製作之法傳授給了他們，但在科技文明比較發達的中土界，移動電話似乎比傳音符更加方便。而且，製作傳音符也一樣要耗費靈力和材料。還是用移動電話比較划算。
蕭凡按下接聽鍵，果然是苑芊芊打來的，和他說漠北古墓出世的情況。這些年，苑芊芊一直忙於自己的修煉，“胭脂社”基本上交給唐萱和宋紈去打理，但是重要消息，唐萱宋紈兩人還是會向苑芊芊報告。
當下蕭凡便和苑芊芊約好，在路上會齊，一起去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