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的下午五點鐘,飛揚的雪花接着早上的氣勢繼續下了起來,郭呂明帶着方梅走到326宿舍敲了下門,王聰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開了門,見到郭呂明和方梅頓時打起了精神,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連忙把他們兩個讓了進來,端茶倒水很是殷勤。
郭呂明知道“身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感受,他打起十二分的熱情和王聰聊了起來,瞭解到326宿舍只有他一個人,謝東林也在今天中午回新鄭老家過年去了,就邀請他在回家之前和自己同住。
王聰笑了笑,瞅了眼方梅,委婉地拒絕了;郭呂明也知道不是很方便,只好邀請他一起吃個飯;王聰說今天晚上十點的火車,他想收拾一下行李好回家,郭呂明說吃個飯又不影響行程,不等他迴應拉着他向門外走去,方梅跟在後面帶上了宿舍門。
三個人冒着飛飛揚揚的大雪,一邊欣賞着它的漫天飄舞,一邊熱烈地聊着天,王聰讚歎着冬天北國風光的美麗和奇妙,還有和北方女孩子在一起的放鬆和歡樂;郭呂明嚮往着南方溫暖的四季和綠色滿地,最嚮往那海灘柔軟的沙灘,清涼的海風還有xing感的比基尼,他說將來有一天一定要去沿海城市走走,尤其是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城市走走。
方梅問郭呂明如果選擇他會首先去哪裡?郭呂明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唱起了“1997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神奇般的崛起座座金山。”,方梅聽過這首歌曲,名字叫《春天的故事》,點了點頭,說將來她也要去那個城市—深圳走走看看,最好能和自己的靖哥哥一起。
郭呂明問王聰關於劉丹的情況,王聰嘆了口氣說道,劉丹回到家後就呆不住,每天三通電話,一心想要過來和他在一起,但聽說自己今晚就要坐火車回家過年,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在電話那頭哭的不行。郭呂明跟着嘆了口氣,問道他和劉丹的將來;王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有會在一起,走走看看吧,畢竟還有三年多的時間相處,不一定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最希望的是能夠在一起,大學這種單純的愛情真的彌足珍貴。郭呂明看了一眼方梅,把握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方梅知道郭呂明的感受,向他深情地看了一眼。
郭呂明帶着方梅和王聰來到了一家新疆飯店,只有這家店在即將過年的時候還開着,老闆很是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問他們需要吃些什麼東西。郭呂明問王聰和方梅需要什麼,兩個搖了搖頭,讓他隨便,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郭呂明也不客氣點了一盤大盤雞,又點了一盆“螞蟻上樹”,王聰說這個大盤雞我們肯定吃不完,螞蟻上樹還是退了吧?郭呂明說怎麼樣也得喝點湯啊。
郭呂明又要了兩瓶青島老啤酒,純生的喝不習慣,和王聰、方梅一邊喝着一邊等大盤雞。
果然如王聰所言,大盤雞三個人確實吃不完,除了碩大的雞塊夠勁外,老闆還免費送了兩盤寬麪條伴在裡面,最後剩下了不少,那盆螞蟻上樹,三個人只喝了一小碗就放下了,不是不好喝,而是太撐了。
王聰不善飲酒,半瓶啤酒過後臉上就現出了紅色,握着郭呂明的手說道,“呂明,謝謝你在我一個人的時候,請我吃了這頓飯,這頓飯真的很好吃,你很夠意思我銘記在心。”說完,右手握拳擊打了兩下自己的心臟位置。
“聰兒,不要這樣,只是個家常便飯而已,我還怕你嫌簡陋呢!”郭呂明被王聰的說話語氣所感染,激動地說道。
“不,不,一點兒都不簡陋,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雞肉和麪條,好吃勁道,比什麼肯德基、麥當勞的都要好,好的不止百倍千倍,這是我的真心話。”王聰盯着郭呂明說道。
“只要你吃的開心就好!”郭呂明扶着王聰站了起來,方梅很乖巧地付了帳,跟在他們後面。
“開心,當然開心。”王聰笑着說道,“將來有時間了去南方,我請你吃飯!”
“好好!”郭呂明感到心裡一陣好笑,還沒有大學畢業呢,怎麼搞得就像大學畢業,大家要分開不再見面一樣,這種傷感不是他喜歡的。
三人回到王聰的宿舍,郭呂明和方梅幫着王聰收拾了下行李,時間已經指到了七點半,王聰拉着皮箱向樓下走去,郭呂明一下子搶了過來,和方梅一起送他下樓。
已經有出租車在樓下等候,郭呂明將皮箱放在後備箱裡,王聰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忽然轉身給郭呂明和方梅一個大大的擁抱,這讓方梅瞬間流下了熱淚,王聰也是淚眼朦朧,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大踏步走到車裡關門離開。
“靖哥哥,好感人啊!我最不喜歡這種場景了,每次都惹得人家哭!”方梅靠在郭呂明的懷裡,一邊揮手向王聰告別,一邊哭着說道。
“是啊,我也不喜歡,但分開是必然的,不分開是相對的,我們都得承受這種離別愁緒。”郭呂明摸着方梅的頭髮說道。
看着王聰的車子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郭呂明拉着方梅的手走進了宿舍樓,整棟宿舍樓冷冷清清的,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一樣,方梅不禁打了個寒戰,說了聲好冷;郭呂明慌忙將羽絨服拉開,將她冰涼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懷裡暖和起來。
方梅躺在郭呂明的懷裡,頭靠在她的胸前,感受着他那男人的氣息,輕聲問道,“靖哥哥,如果明天我也回家了,只剩下你一個人豈不是更孤單了嗎?”
“回家過年是多麼開心的事情,爲什麼要這麼傷感呢?過完年我們不是馬上可以見面了嗎?”郭呂明微笑着說道。
“但是我走了,你真的不覺得孤單嗎?”方梅撲閃着美麗的大眼睛嗲聲地問道。
“那肯定孤單啦,這還用問嗎?沒有你,我會覺得身體失去了什麼東西,是的,沒有你,我會覺得自己的心肝都被掏空了!”郭呂明發自肺腑的抒情讓方梅將他抱得緊緊的,方梅覺得郭呂明把自己比作心肝是莫大的榮譽。
“那晚上就讓梅兒再伺候你一下吧!”方梅羞澀地說道。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在417宿舍裡,兩個炙熱的肉體糾纏在一起,相互索取着,激情着,久久不願分離,直到筋疲力盡才相互擁抱着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郭呂明和方梅正睡得開心,忽然被一陣手鈴聲吵醒,方梅的手昨晚在電腦桌上充電。郭呂明從牀上跳了下去,拿起電話看了一下,慌忙將手遞給了方梅,輕聲地說道,“方梅,是你爸爸!”
方梅也不顧自己此刻全luo着身體,趕緊坐了起來,示意郭呂明安靜一會兒,清了清嗓子,摁了接聽鍵,叫了一聲,“爸爸,新年好!”
分鐘後,方梅將手遞給了郭呂明,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撅着嘴說道,“靖哥哥,我不玩啦,爸爸在電話裡說他現在正在往北科大的路上,半個小時就到,還說這次來市裡開會剛好經過這裡,就順便接一下我回家過年!”
“這麼巧啊,來市裡開會,真的假的?”郭呂明表示懷疑。
“可能是真的吧,爸爸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市裡的,至於說是不是開會就不知道了,應該是給領導送些過節的禮物吧!我也搞得不是很清楚,咱們mz市離這裡其實也不遠的,也就兩個多小時的車程,現在路上行人少,如果開的快點,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方梅先將內衣穿上,爬下了牀,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滔滔不絕地講着;她走向陽臺,對着鏡子刷了刷牙齒,洗了把臉,梳了梳頭髮,拿出化妝盒打扮了起來,方梅高效的在十分鐘內完成了所有的動作,與以前慵懶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郭呂明刮目相看起來,還從來沒有見過方梅如此麻利過。
方梅坐在椅子上剪起了腳指甲,敦促着郭呂明緊時間洗漱一遍,要帶着他一起去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