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畫室裡,方逸原本準備拿起畫筆繼續畫自己的練習畫,不過畫了兩筆卻怎麼也畫不下去。滿腦子都是老師的影子還有自己那掛在牆上的畫作,乾脆放下的畫筆,把原來畫聖壇像的色彩稿擺上的畫架,剷掉了色彩然後提筆在上面開始起稿。
方逸準備再爲老師畫一副肖像畫,而且心中己經有了大概的想法,根本沒有畫小稿直接在畫布上開始描繪起剛纔的場景來。畫的是自己和老師在貯畫間的場景,不過方逸並沒把當實的場景如實的記錄下來,而是在自己和老師之外加上師母李明華。
這邊方逸投入了繪畫之中。而那幅聖壇三聯木板油畫,在下午的時候到達了宿州,然後在市區中心稍稍停歇了一下這才運往孫成富的辦公樓。
車子在樓前調轉了車頭,車尾對着大廳。頓時大廳門口站着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大聲的對着廳裡喊着:“小王,你給老闆秘書間打個電話,說畫到了!小李你們幾個幫忙把畫搬下來,等着老闆一會兒下來看看!”。
隨着這位的吆喝聲,大廳裡出來了幾個年青人,其中一個跳上了車尾,看着被包上的紙板還有氣泡袋的三幅木板,然後試了一下其中一個的重量說道:“苟總,老闆幾十萬就買了這東西?份量看起來相當不輕啊!”。
這位苟總說道:“你懂個屁,這份量都是外面的框子,趕緊的搬下來!小心一點兒,弄壞了扣你們一年的工資!我去問問餘先生對畫的感覺怎麼樣!”說完轉到了總檯後面拿起了電話機,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撥起了電話來,一邊撥着一邊看着幾個工人擡畫。時不時的嘴裡嚷一句:小心點!慢點!
接通了電話,聊了兩句以後,這位苟總就放下了電話,然後看着被弄進來的三幅包裹着嚴嚴實實的畫開始伸手解開上面的包裝,等着自己的老闆下來觀看。除去了上面的包裝,擺在了一起,整個三幅畫就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中間是一幅基督像,畫中的基督一身潔白的袍子,目光深邃而且帶着平和安詳似乎正在俯視着畫的人們,左手合攏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向了上方。而左手輕撫胸前,胸口的白袍之上是一棵被荊棘纏繞的紅心,紅心上面畫着一小團金色的火焰。基督的一隻腳伸出了白袍,腳底踩着一團微亮的光線,似乎正順着天空中凡人看不到的天國之階帶着一臉的聖潔順勢而下。
基督的左手是受胎告之的故事。畫面上是大天使百加列和聖母瑪利亞。百加列告訴聖母懷孕的事情,聖母似乎是聽了這個消息顯得略爲驚慌。一隻腳踩到了自己的長裙。身形有些略向着後方傾斜,一隻手優雅的擡起,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按向了小腹,不過臉上卻帶着安詳和鎮定。百加列單膝跪在聖母面前,右手握着一支百合花的花杆,花杆之上幾朵盛開的潔白白合。略微的擡起頭,臉上神情很緊張顯得有些擔憂聖母摔倒,左手向前擡起,身後一對潔白的雙翼似乎正要展開。跪在地上的膝蓋也稍稍擡起,整個人就像是要起身去攙扶似乎要跌倒的聖母,整幅畫充滿了動勢,而百加列的神情驚亂又與聖母安詳的神態形成了對比。
右手就是聖母子,聖母抱着幼年的基督正坐在一個凳子上,聖母略傾斜着頭,頭髮上包裹着藍白相間的頭布包,兩隻眼睛慈愛的看着坐於腿上的基督。一隻手虛放在幼年基督的腰間,另一隻手則是貼在基督的後背,而年幼的基督白白胖胖的十分可愛,一頭棕色的小卷發,帶着肉圈的小手小腳,完完全全一副大胖小子的狀態,目光沒有看着母親,而是望着畫面右角的小天使,同樣白白胖胖的小天使一雙小羽翼在背後展開,兩隻胖胖的小腳略微的離開了地面,向着基督和聖母飛奔過來,一隻白胖的小手中正舉着似乎用兩根木棍隨意紮成了十字架,十家交叉的地方還可以看到鮮嫩的草莖。聖母的兩隻腳都伸出了長長的裙襬,交疊在一起,放在地上的青翠的草地之上。翠綠的草地帶着隨意散落的露珠,這些露珠如同個個透明的珍珠一樣散亂的灑在草尖上,折射出聖母頭頂方逸現在標誌性的銀藍的天空。
“嘿!畫的還真是像啊!”其中的個工人看着畫面上的人物張口說道,說完不自覺的伸手向着畫面聖母的衣服上戳去。
苟總一個健步側移了過來,拍掉了這位的手說道:“摸什麼摸!這是聖壇像,畫的是聖母,你小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這位笑着說道:“我就像摸下畫面看看,這人畫的就像真的一樣!再說了咱們信的是佛祖道尊的,洋人保不了咱!”。
“回家摸你婆娘去!”其中的一個笑着對着這位打趣說道。
旁邊一個聽了笑着說道:“他婆娘對他來說就是左手摸右手了!”。
這下工人們就有的聊了起來,一邊看着畫一邊調笑打趣。
坐在辦公室的孫成富正在和人通着電話,一擡頭就看到小秘書推開了自己的門走了進來,擡起了手,示意小秘書等等,然後繼續聊着電話。
過了五六分鐘,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對着小秘書問道:“什麼事情!”
小秘書立刻對着孫成富甜甜的說了一句:“孫總!畫己經到了樓下的大廳了!小苟讓您過去看看!”。
孫成富一聽,立刻站了起來:“那好!咱們去看看!”。說完從巨大的桌子後面移了出來,帶着小秘書一起上了電梯。
兩人進了電梯,門還沒有關呢,孫成富一轉頭順着小秘書的衣領就看到了兩團白花花的肉,不由的笑了笑,伸手這麼直接伸手過去揉捏了起來!
“孫總~!”小秘書假意躲了幾下,伸出小拳頭衝着自己的老闆虛捶了一下:“討厭!”。
孫成富哈哈笑了起來。望着小秘書說道:“前晚哼哼嘰嘰的時候也沒見你說什麼討厭!今天晚上咱們老地方見,就穿這身!”。
小秘書會意的笑着點了點頭。
就幾層的樓電梯沒有幾秒就到了,叮的電梯鈴聲一響,孫成富就收回了手,臉上換成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小秘書也非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兩位人模狗樣的出了電梯。
一臉正色的孫成富走到了畫前,抱着雙手站在畫前仔細的看了五分鐘,老闆一來立刻就跟鬣狗羣邊站了只獅子似的,整個大廳一下子鴉雀無聲。別人都不看畫了。轉着腦袋看着自己的老闆來了,可見孫成富這個小土豪平時的威勢。
“餘老師怎麼說?”孫成富雙手抱在胸口,一張肥臉轉都沒有轉就開始發問了。
苟總也沒了剛纔在工人面前的那種高恣態,略微欠了欠身體走了兩步接近了一下自己的老闆說道:“餘老師看過了,說是這價格還值。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也就這個價了!您不算是虧了!”。
“嗯!”孫成富聽了點了點頭說道:“跟我想的差不多!這幅畫畫的是很像。這一點上是不錯的。也是可以肯定的!不過小錯誤不少。大錯誤也有!也就是一般般,這學生啊就是比老師差點兒火候!”。
這話一落聲,旁邊立刻傳來的馬屁聲:“那是當然的了,他老師什麼水準,那是國內的頂尖的大師,這小子歲數擺在那裡了。還沒有出師呢!”苟總立刻咐和着說道。
孫成富對於屬下的話很滿意,胖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話說回來了,一分價格一分貨,劉大師這一幅幾百萬。他學生一副也就這個價了”說完還補充了一句:“就這價兒都有點兒高了!”。
“老闆說的對!”旁邊有幾人也張口說道。
有了手下人的配合,孫成富這心裡就開始得意起來,張口自誇說道:“這歐洲呢,我也去過不少趟,什麼意大利法國的我一年基本要走一趟,每一次一去了飯店安頓下來之後,第一件事情!”說到了這裡似乎是爲了強調一下,豎起了像是胡蘿蔔,而且是切段的胡蘿蔔的粗粗的肥手指說道:“第一件是就是奔着美術館,展覽館去!去欣賞人家的藝術!這一點上小甘她們可以作證”。
說完指了指旁邊的女秘書,叫做小甘的秘書立刻點頭說道:“的確,我們都很累了,老闆還在要拉着我們一起去美術館!”。
苟總臉上掛着笑,點頭一臉真誠的發出了讚歎似的面容,要不是老闆在興頭上說話,說不定就要擊節而歌了。不過心裡卻是想道:您是帶着您那三個小妖精去歐洲風流快活的吧!還看畫展?說看情趣用品展說不定我還能信!還指不定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呢!小甘你們還老累?老闆這歲數加上這身板,對付你們這些小妖精整個就像是玩室內極限運動似的!
想到了這裡,目光不由的瞟了一眼小甘,眼神從雪白了胸口一掃而過,腦子裡又不由的想起自己老闆那三個小妖精似的秘書,不知怎麼的想起了一隻大白豬似的老闆和三個妖精光滑滑在一起的場面:一張人肉毯子似的老闆輪翻蓋住了三個嬌嬈柔嫩的身段兒!暗自的嚥了一下口水: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當苟總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老闆的時候,又換上了一臉阿諛的笑容。
“所以呢!”孫成富說道:“這個藝術我還是懂一點兒的!當然了你讓我畫,我沒那個本事!但是看還是能看出個一二三的門道來的!”。
“那您評評畫?也讓我們學習一下”其中的一個工人張口說道:“咱們就是看個像,別的可就看不出來了,就算是像我們也分不出哪裡好哪裡壞來!”。
孫成富抖了抖臉上的肥肉:“那好,我就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