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棲也清楚的聽到了,看了看洛金蛇卑微的跪在地上,侍候他上車,他不知道,爲什麼東荒會有這等作風,喜歡用人墊着上車。
但不管如何,洛金蛇也是一個嬰靈期的大修仙者,當即說道:“你起來吧。”
“主人不要理會那些閒言亂語。”洛金蛇大聲說道,“奴是自願侍候主人的,再說了,主人如此俊美,能夠侍候您,是我的福氣。”
“呃?”楚雁棲弄不明白,他俊美與否,和他有什麼關係了?
“主人,還是請上車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應該啓程了。”無極笑道。
楚雁棲看了看洛金蛇,眼見他堅持,因此也不在意,扶着無極,擡腳就踩在背上,坐上馬車。早就有陳精放下車憐,吆喝一聲,馬車啓程而去。
而這裡,洛金蛇站了起來,淡淡的水霧閃過,原本身上的塵埃,已經盡數褪去,淡金色的衣袍,再次恢復到原本的潔淨如新。
洛金蛇目光在棲月樓門前一掃,當即大步走了過去。
棲月樓的門口,站着兩個灰衣修士,正在說着什麼,見着洛金蛇走過來,頓時就嚇了老大一跳,忙着後退了一步,有些惶恐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這兩人,正是剛纔奚落洛金蛇的兩人。
洛金蛇冷笑:“我雖然是人家的奴隸,卻依然是嬰靈期的修爲,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啊……”其中一個灰衣人陡然回過神來,是的,洛金蛇確實是一個不能夠修煉的廢材的奴隸,但是,這一點也不能夠抹殺他就是嬰靈期老祖修爲的實力。
其中一人見勢不妙,當即身子一頓,就要飛遁而去,但是,洛金蛇早就有了防備之心,手指一點,那人一聲慘叫,身子頓時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丹靈期的修爲!”洛金蛇哼了一聲,手指一點,那人腹中的金丹,就對着他緩緩的飛了過去。
“啊……”倒在地上的灰衣人惶恐的大叫出聲的,他苦修多年的金丹,竟然被人就這麼拘了出來。
金丹一經離開身體,那個灰衣人的身體頓時就軟綿綿的萎縮下去,不過片刻時間,已經是面如土灰。
洛金蛇也不在意,取出一隻玉盒,把金丹收入其中,連着他手上的儲物戒指,一併收入自己身上,然後一腳就把那個灰衣人的身體踹開。
那個灰衣人雖然沒有死,但是,眼看着卻是不成了。另外一個人,早就嚇得骨酥筋軟,連着逃跑都忘記了。看到洛金蛇走過來,這纔回過神來,想要跑,腿肚子卻是直打顫。
“你們是什麼門派的?”洛金蛇一把抓過那個灰衣人,問道。
“小人……小人……是陳家的……”灰衣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陳家?”洛金蛇搖搖頭,他根本不知道什麼陳家,想來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修仙家族出來的。
“老祖……饒命。”陳新這個時候總算結結巴巴的說出了心中的意願。
“我自然會饒恕你的。”洛金蛇冷笑,取出一隻存獸袋,手指一點,直接就把陳新收入存獸袋中,“沒事可以給主人墊腳,或者讓主人吃掉你,都不錯,哼。”
洛金蛇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的,說完,身子一晃,已經跟上楚雁棲的馬車。
雲夢城距離蒼宇皇朝並不是很遠,三天之後,皇城已經在望。無極這個時候,卻是收到蒼先生的傳言,讓他先一步趕回蒼宇皇朝,有些事情等待他的處理。
無極當即向楚雁棲辭別,直接御風飛了回去。
是夜,楚雁棲等人在距離蒼宇皇朝一百里左右的郡城休息,衆人沒有住客棧,因爲洛金蛇說,這裡是洛家的地盤,城中有一座花園子,已經有了三百多年的歷史,景色優美,非常熱情的懇請楚雁棲賞臉,前去住上幾日。
楚雁棲也沒有推遲,果然,洛氏花園中,亭樓精美,佳木蔥蘢,琪花玉樹遍地都是,看着就賞心悅目。
在洛金蛇的邀請下,他住入主樓,而洛玉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迎着十三和桑家等人,住在了偏樓。
“玉樓,你等下帶着衆人去院子裡面走走,看看我們家的花園子。”洛金蛇說道。
“是的,老祖!”洛玉樓忙着答應着。
等着洛玉樓離開後,楚雁棲好奇,問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主人,你也糊塗了,玉樓是我後人,這花園是洛氏花園,你說呢?”洛金蛇扶着楚雁棲在樓上主臥房外面的花廳坐下,含笑說道。
“哦?”楚雁棲點點頭,想想,當初梟奴把洛玉樓交給了蒼先生,而蒼先生帶他離開之後,回到蒼宇皇朝,自然不會再把他裝在存獸袋裡面了。
而這裡是洛氏花園,洛玉樓是這裡的主人,他在這裡,再尋常不過了。
“我也想要去看看花園子的。”楚雁棲說道。
“主人,我今夜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主人,所以,主人明天再去看花園子不遲。”洛金蛇說道。
“好吧!”楚雁棲點點頭,心中思忖,他有什麼事情要請教他了,無非就是想要讓他解除奴隸血契,如果真是如此,也就罷了,只要他事後不找他麻煩,他解決他的奴隸血契又如何?畢竟,人家也是洛家的老祖。
而這洛家,在蒼宇皇朝勢大,是僅僅次於蒼先生一族的。
晚上,洛金蛇備下酒菜,請楚雁棲喝酒,酒菜豐盛,而洛金蛇有又不斷的勸他喝酒。
楚雁棲對於酒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也就是喝着玩玩,看着已經喝了大半個時辰的酒,當即說道:“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是了,何必不斷的勸我喝酒?”
“呵呵……”洛金蛇搓搓手,笑道,“事實上也沒有什麼事情的。”
“想要我給你解除奴隸血契?”楚雁棲故意問道。
“嗯……”洛金蛇不置可否的答應着,然後笑道,“不是的,主人多心了。”
“是嗎?”楚雁棲有些懷疑,他多心了,當即再次試探性的說道,“事實上,如果你要我接觸奴隸血契,也沒什麼的,我原本就準備,離開扶桑秘境之後,就給你解除奴隸血契的,只不過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就忘記了……”
洛金蛇愣然,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解除奴隸血契,他可是嬰靈期的大修仙者,這樣的人,一旦控制在自己手中,誰願意輕易放棄?他又不是廣成子那個不懂庶務的二愣子?
當場廣成子和他商議,等着找到楚雁棲,就求求他,哪怕多以珍寶相許,求他解除奴隸血契,還他們自由之身。
當初洛金蛇就嗤之以鼻,什麼珍寶,能夠比一個嬰靈期的大修仙者做奴隸更珍貴?他和廣成子相處的不太愉快,於是,各自分道揚鑣,他機緣巧合,遇到了紅袍老祖,修爲深不可測,答應給他解除奴隸血契。
而廣成子卻是一隻滯留在雲夢城,等着楚雁棲,當然,他等到了楚雁棲,可惜自己的徒弟也和他一樣,是個二愣子,送個帖子給一個不懂得修煉的廢材,居然動用靈紋,你這不是自討苦吃?
所以,當他聽得說,廣成子跪在棲月樓走廊下,被人狠狠的抽了三百鞭子之後,洛金蛇更是瞧不起那個二愣子廣成子。
白白活了這麼多年,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啊。
可是,楚雁棲現在說什麼,說是要給他解除血契,也就是說,他可以回覆自由?可是,紅袍老祖已經抹掉了他的血契,而是利用秘寶,欺騙了楚雁棲。
他現在身上的血契,乃是紅袍老祖留下的。
這個時候,洛金蛇真想給楚雁棲一巴掌,你做什麼不早點說啊,你要是早點說,他何必自己送上門去,給紅袍老祖糟蹋?
紅袍老祖可不是楚雁棲這麼好說話的,說了做奴隸,你就得做一輩子的奴隸,反正,除非有大機緣,否則,洛金蛇的這輩子,都不要想抹掉紅袍老祖留下的奴隸血契了。
“主人……當真嗎?”洛金蛇問道。
“當然,我騙你做什麼?”楚雁棲含笑說道。
“可我聽的說,你把廣成子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洛金蛇故意試探性的說道,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有淡淡的靈光閃過,頓時明白,洛玉樓已經得手,桑家衆人和十三,九候等人都被困住。
“他欺我不能夠修煉?”楚雁棲說道,“至於教訓他,那是我那個大總管做的。”
“大總管?”洛金蛇不解的問道,“誰是大總管了?”
“無極啊!”楚雁棲笑道,“他說,我奴隸衆多,需要一個總管替我管事。”
“他自封的?”洛金蛇越發的好奇了。
“嗯……算不上,他們三個人投票的,當然,你不在,沒有投票資格——再說了,你一個人投反對票,也沒有用。”楚雁棲想想就好笑。
“是的!”洛金蛇點頭道,“我一個人投反對票也沒用的,再說,我確實沒有投票資格……”
“哦?”楚雁棲突然感覺,這句話似乎話中有話,正要說話,卻是感覺不對勁,一道青光閃過,對着他天靈穴狠狠的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