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蕭若憐

待道一把山雞野兔關入籠中後,二人來到廳中。

道一替祖師爺畫像上個香後,轉身說道:“來給你祖師爺上柱香,磕個頭。”

待亦青梅行完禮後,道一對畫中人鞠了一鞠,開口說道:“今有不肖弟子道一收徒亦青梅爲徒,爲我門下大弟子,乃第三十八代弟子,是故稟報祖師爺,望祖師爺保佑。”

亦青梅又跪下給道一磕三個響頭,然後對畫中人說道:“今亦青梅有幸拜入凌雲門門下,乃三生有幸,今後以壯哉凌雲門威望爲己任,絕不做出有辱門風之事,望祖師爺保佑。”

頭也磕了,話也說了,禮也行完了,兩人便坐在了凳子上閒聊着。

“今日吾正式收你爲弟子,傳你本門秘法《凌雲決》,此乃祖師爺親自創下的不世絕學,切記非門下弟子不可外傳。”說完道一喝了口茶接着說道:“昔日祖師爺本是一介書生,無奈人世險惡,心灰意冷之下登山蜀山,不曾想祖師爺在蜀山東峰之上一悟三十年,創立出了《凌雲決》名震天下。”

“於是乎祖師爺就在蜀山之上開山立派,傳至今時今日已是江湖中聲名顯赫的名門正派,此等功績也是前無古人絕無僅有的。”說道這裡,道一臉上驕傲之氣毫無掩飾。

亦青梅聽到這裡也不禁感嘆道:“祖師爺可真威風啊。”

“只要你能悟透《凌雲決》十之七八,這天下間你便可無所顧忌,天資雖重要,卻也非修仙之本,勤能補拙,一切要由心而努力。”道一正色道。

大概是覺得沒什麼可講的了,道一看了看天色說道:“天色尚早,你且去熟悉下週邊環境,今日爲師下廚,明日起一切雜事皆有你接手。切記,勿闖禁地。”

亦青梅漫無目的的逛着,其實周邊環境道一都已經介紹過了,稍微尋一遍便能識得。

不知不覺他便走到一處瀑布處,泉水之聲叮咚作響,清澈透心。泉水匯成的水潭清澈見底,看了竟叫心都寧靜幾分。

來到泉邊一個大石上,亦青梅躺下望着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奇遇,靜靜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一份寧靜。

亦青梅擡起頭望去,不禁恍惚了神。

只見遠處行來一女子,年歲與他無差。身着綠衫,秀髮微盤,身姿妙曼,櫻桃小嘴柳葉眉,膚色白裡透着紅,也不知是誰家小姐。

亦青梅未曾見過如此美妙的女子,恍惚之下竟連人家行到面前也沒發現。

蕭若憐自小就喜歡這一潭清水,時常來此處小憩,卻從未見有生人出現,冷不丁的看到生人倒也覺得奇怪。

“喂,你是何人?怎麼會在後山出現?”蕭若憐垂頭低聲道。

“額。。我是道一真人門下大弟子亦青梅,今日行至於此覺得此地美如畫,便停下小憩一番。”偷看人家樣貌居然着了迷,連人家走到近前都沒發現,亦青梅不禁有些臉紅。

“亦青梅?這名字到也有些別緻。。”蕭若憐臉色古怪的說道。“小女子叫蕭若憐,見過公子。”說完奴了奴身,算行禮了。

亦青梅見狀有點慌了陣腳,不知如何回禮是好,愣了半天干巴巴的苦笑了幾聲。

蕭若憐見狀不禁捂嘴嘻笑,柳葉眉彎起來倒讓亦青梅又是一陣恍惚。蕭若憐見亦青梅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臉上也有點羞紅。

空山不覺眠,秋來碧波漾。

不聞花鳥聲,只道一相逢。

兩人坐在潭邊很快便聊得火熱,從蕭若憐口中探得她乃道清掌門的女兒,他倒聽師傅提起過,道清掌門的伴侶是他六師伯道馨。

凌雲門數千年傳承傳至今日,除卻一些不出世的高人外,就是第三十七代最優秀的七人爲主了。

道清,道言,道銘,道玄,道凌,道馨和道一了。

道清是爲掌門,坐鎮凌雲峰。道言爲青松峰首座,道銘爲紅楓峰首座,道玄是落崖峰首座,道凌爲紫玉峰首座,道馨爲碧蓮峰首座。而道一則隱於後山竹林,方昨日纔開山收徒,坐鎮小竹林。

只是道一提起道清和道馨時,儼然對道清是恨不得扒皮抽筋之勢,到也讓亦青梅有點好笑。

只是觀蕭若憐之樣貌,倒也能推測出道馨師伯傾城的美貌,師傅動心也不無道理。

“莫非掌門師伯俗家姓蕭?”亦青梅也知道清不過是掌門的道號,昨日問師傅自己是何道號的時候卻落了一頓奚落。

“都還未築基就想着得道了?你師傅當年修得元嬰之時方纔得你師爺准許,改號道一。”想起道一那招人厭的嘴臉,亦青梅就頭大。

“嗯,我爹俗家姓蕭。”蕭若憐攏了攏耳邊青絲低聲說道。

此時,一隻白鶴從天而過,鶴鳴之音不絕於耳,只見白鶴繞了幾圈便停在了泉邊,看了二人一眼便低頭喝水。

亦青梅覺得稀奇,也不知此爲何鳥,開口道:“這大白鳥倒也稀奇,居然不怕人。”

蕭若憐聞言忍不住笑了幾聲,道:“此爲仙鶴,不是什麼大白鳥,鶴通靈所以不怕人。”說完對着仙鶴喊道:“小蓮,過來。”

只見仙鶴雀躍幾聲,便騰空而起來到了蕭若憐身邊,親暱的蹭着蕭若憐。

打鬧嬉笑幾番,蕭若憐開口道:“它叫小蓮,是我爹送我的,它知道我常來這玩,特意來陪我的。”

亦青梅落了個糗,乾巴巴的笑了幾句道:“還是你爹好,如此仙物我是求不得了。”

看了看天色,發覺已經到晌午了,亦青梅揉了揉肚皮說道:“該吃午飯了,走,今天我師傅下廚我們吃飯去。”

蕭若憐想了想,然後低聲對仙鶴說了幾聲,只見仙鶴啼聲而起,片刻就消失在視線之中,蕭若憐這才道:“我正好也要去拜見道一師叔,從小就聽娘說我有個七師叔,卻從未見過。”

想來仙鶴是去報信去了,亦青梅起身在前帶路,片刻便來到了草廬前。

待兩人走到門前,只見道一從屋內走出來,見到亦青梅身旁多出位女子,不禁有些愣神,然後細看蕭若憐的樣貌,心中已然明瞭,目光多了些許溫柔。

“你娘可是道馨師姐?”哪有人只問娘不問爹的,亦青梅聞言低聲喃喃道。

“正是,道一師叔,小女子叫蕭若憐,久聞師叔大名,今日終見其人,果然跟孃親說的那般偉岸。”孃親曾經跟她提過,道一師叔素來高傲,嫉惡如仇,是世間少有的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道一聞言,心中自然是痛快,看蕭若憐的眼神比亦青梅還要溫柔幾分。

道一揉了揉下巴,靜思幾許,道:“初次見面,總要送你點什麼。昔日我行走遊歷之時,曾在一處古墓裡得到幾把神兵,如此就贈你把寶劍。”說着就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把劍。

“上窮碧落下黃泉,劍名碧落,乃三千年前巧匠玄真子所鑄,劍長三尺六寸,乃天外隕石所鑄,通體碧玉,鑄成之時天降異象,龍鳳和鳴。”說完,抽出劍鞘,單手執劍,隨手一揮,只見竹林之中竟如狂風呼嘯過一般,劍氣竟然如此之強。

蕭若憐接過碧落劍,眼中喜愛之情毫無掩飾,行了一禮後,道:“晚輩在此謝過師叔。”

亦青梅眼見此景不由有些眼紅,倒不是看不得蕭若憐得到寶物,只是覺得道一對自己這個正牌徒弟不地道。

道一瞧見亦青梅齜牙咧嘴的表情,哪還不知他心中所想,哈哈大笑道:“爲師還能少了你的麼?上窮碧落下黃泉,送出了碧落劍,爲師這還有一把黃泉劍,昔日玄真子偶得異寶隕鐵可是連鑄雙劍。”

聽聞還有一把亦青梅頓時大喜,道:“謝師傅賞賜神兵,弟子謹遵師傅教誨,師傅恩德弟子永世難忘。”

道一雙手別在身後,背過身去,道:“別高興的太早,等你修得築基,再賜你此劍。”

亦青梅聞言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蕭若憐聞碧落黃泉本是一對時臉色有點羞紅,看到亦青梅此時的表情倒也有點忍不住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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