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搶女兒

大婚晚辰 245 搶女兒

陸夫人是個性格溫和到像只綿羊的女人。如果某天當羊起來反抗時,那絕對是拼死一搏的決心。那巴掌,力道大到在許玉娥臉上留下了通紅的指印,是許玉娥想都沒有想到的。

許玉娥半張臉頓如在火爐上烤,痛得像吞了火藥似的,一甩頭,瞪着眼前的女人。陸夫人平日裡從來是衣裝樸素,讓人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許玉娥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出這個女人是誰,衝陸夫人吼道:“你是誰?我教訓我女兒,關你屁事,你這個外人給我走開!”

陸夫人淡淡定定地站在她面前,吐了一句:“我纔是她媽。”

聽見這句,許玉娥眼睛瞪圓了,縮圓了,像針孔一樣鎖住陸夫人的那張臉,再到蔓蔓的臉,兩張臉一比較,神似的月牙兒眉,形似的鼻子嘴巴。像。這麼個現實的字在她腦海裡不斷擴大,在她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她本該在這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連連後退,結果卻沒有,她忽如猛虎向陸夫人撲過去,張開兩隻爪子。

蔓蔓眼疾手快,拉着母親往旁邊一跳。許玉娥撲了個空,市場的地上滑,腳底溜的厲害沒能站穩,她狗爬式往前撲倒,雙掌撲在了地上,宛如只大青蛙。

旁邊的人見着她這個樣,想笑不敢笑。有好心人伸手想扶她一把,哪知道她翻過身來後,竟然就抓着對方的手哭嚎起來,拼命地叫:“那是我女兒!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搶了我女兒!”

陸夫人這是第一次見到女兒的養母,固然早從其他人口裡知道這個養母種種惡性,但沒有想到親眼所見是比傳聞中更爲無恥無賴的一個女人,氣得頓時嘴脣發抖,平常像只綿羊的她,現在都恨不得衝上去撕拉許玉娥的嘴巴。

可許玉娥這種人,你上前去打她是不行的,她早已躲到了其他看似可以庇護她的人後面,裝瘋賣傻,扮演淒涼,爭做苦情婦。如果這會兒再上前與她動手,只是助長她氣勢。

蔓蔓太清楚養母這個本性了,拉住母親,對四周議論紛紜的衆人說:“哪個纔是我媽,我又不是傻子,自己能認不清嗎?”

衆人看看她,又看看裝瘋的許玉娥,明顯,蔓蔓的話可信一些。或許這人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瘋子,揪住誰就說誰是自己女兒。

許玉娥紅得像頭瘋牛的雙目,瞪着蔓蔓,同時,一副深沉的眼神,看向陸夫人。

“玉娥。”這時候,趙學軍匆匆撥開人羣擠了進來。

剛他是送許玉娥來了以後,去找地方停車耽誤了些時間,進到菜市場後,又由於許玉娥一直沒有接他電話,他只好挨家挨戶尋找找到現在。聽說到有人鬧事了,眼皮驟然一跳,跑過來看,果然是許玉娥。

“學軍——”見到救兵來了,許玉娥作勢靠在趙學軍身上,慢吞吞地站起來,指住陸夫人說,“她說她是她媽。”

趙學軍的目光從陸夫人移到蔓蔓。他不認得陸夫人,但見過蔓蔓了,而且,上次他因此被姚爺揍的那一拳他很記得。所以許玉娥的話他聽得明白,是要他爲她出氣,可他說什麼,都不敢如此輕易照她說法去做了。因他這條命還要着。

“走吧,這種忘恩負義的女兒,我們不要也罷。”趙學軍給自己和許玉娥找了個臺階下。

圍觀的人羣裡再度發出譁然:這究竟是誰的女兒?哪有女兒不認自己父母,認陌生人爲媽的?

陸夫人忍無可忍了,怒道:“你們給我站住!”

趙學軍和許玉娥都不傻,真是留在這裡和蔓蔓她們較勁,如果真惹到政府部門的人來了,他們現在不是蔓蔓真正的親生父母了,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當然,許玉娥也不怕,再不然耍賴皮,她又不是不會,反正蔓蔓的確之前是她女兒。但是,趙學軍卻不是,和蔓蔓是半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到頭來只會是他一人吃虧。所以他非得拉着許玉娥走。這一走,這兩人像是做賊似地溜得飛快,一會兒就沒影了。

陸夫人和蔓蔓追了幾步見被圍觀看熱鬧的人擋着路,追不上,才作罷。

看不到蔓蔓她們追來,許玉娥甩開趙學軍拽住自己的手,罵道:“沒出息。”

“你說什麼!”趙學軍可不比溫世軒,被她罵就是認,一個變臉,反過來指住她鼻子說話,“你看看你,像話嗎?坐在地上鬧,人家還以爲是從哪裡來的潑婦,盡是丟我的臉?”

“那也是因爲你停個車停個老半天,如果你在我身邊,我會被她們兩個欺負嗎?”許玉娥不認賬,抽着鼻子氣呼呼地與他吵着,“你來了以後,不僅沒有幫我出氣,拉着我在她們兩人面前逃跑,不是沒出息嗎?”

“你想我怎麼給你出氣?是你有毛病纔是!”趙學軍每想到姚爺在自己身上揍的那一拳,肚子作痛,想着這事就是因爲她想打蔓蔓自己沒打成,現在她又故伎重演,想拿他當槍頭鳥,怎麼令他不氣,衝她發火,“她都不是你女兒了,與你沒有瓜葛了!你三番四次找她麻煩做什麼?還和對方搶她做女兒,你這是傻了嗎?沒事找事給自己添堵!”

是,她是怎麼了。她是討厭蔓蔓,痛恨蔓蔓,反正再怎樣,她都不該去和陸夫人搶蔓蔓當女兒。可是,一聽到陸夫人說蔓蔓不是她女兒時,她心裡就亂了。完全亂了!明明知道,明明以前就知道,蔓蔓不是自己親生女兒。但是,到今天和蔓蔓她媽親眼面對了面,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原來,蔓蔓是其她女人的女兒這個想法,她是完全沒法接受的。比小女兒溫媛去做其她人的女兒更沒法接受。到底,蔓蔓只能是她的女兒,任她要怎樣就怎樣的女兒!

“你不懂!我養了她那麼多年,她說不做我女兒就不做我女兒了,你說我能接受嗎?!”許玉娥吼着,巨大的聲音,令趙學軍兩隻耳朵嗡嗡響。

趙學軍愣的是,竟是在她眼裡看到一絲盈盈的淚光,和平常不一樣,不像是假的水光。

許玉娥抓緊拳頭:“不管怎樣,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只能是我女兒!那個女人再有錢再有勢力,都別想從我手裡搶走她!”

菜市場裡,蔓蔓接過了老闆手裡兜着幾隻大螃蟹的網兜,一邊上,仍舊能感受到他人指指點點的目光。她倒是還好,清者自清,不怕被人說三道四。只擔心母親。

陸夫人是有點不習慣,想她自來在家專心當主婦,極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在公共場合做出這樣拋頭露面的行爲,但是,這不意味她後悔這麼做了。見到女兒的目光頻頻向她這邊掃來,她神情淡定地說:“好像,青菜沒有買,我們去菜檔看看。”

蔓蔓點了點頭。

母女倆,繼續逛了會兒市場,再回去。回到家裡時,四隻手都拎滿了袋子。陸歡給她們兩人開門,看到她們買這麼多東西,都吃驚:“媽,姐,你們是準備做滿漢全席嗎?”

“你這說什麼?”陸夫人瞪小兒子,“都是你姐,想着難得從學校回來一次,給你加菜。”

看到了蔓蔓手裡的螃蟹,陸歡歡呼的聲音傳到屋內,引發了幾個大哥哥出來瞧。

蔣大少先是擔心自己老婆兩隻手拎着袋子累,走上來幫老婆拎菜籃子。岳母大人那邊,想着兩個舅子都在旁邊,他就不搶這個功勞了。

陸歡是剛幫母親把一個網袋拎到自己手裡,突然發現母親的掌心紅彤彤的,愣:“媽,你的手怎麼紅的?”

陸夫人來不及把手藏起來,被聞聲而來的大兒子先一把扼住了手腕。

君爺舉起母親的手一看,看不出受傷或是染色的痕跡,眼中頓時浮現疑惑。

陸夫人忙縮回自己的手,說:“沒什麼,大概天太熱,手心出汗了。”

姚爺一樣走了上來,聽她這麼說,眼尖地掃過她另一隻沒有異樣的手:“乾媽,我怎麼從不知道你手心喜歡出汗。”

陸夫人也沒想到,原來自己打了人後,因爲她都從沒有打過人,用力過大,導致自己的手一塊紅了老半天。其實心裡早已後悔的半死,早知道在家裡先練習打人的技巧,保證下次能掃得許玉娥倒在地上不起來,自己不露半點痕跡的。

幾雙眼睛都停在她身上,陸夫人不善於撒謊,躲着視線故作鎮定地說:“子業,你中午就在這裡吃。不然,我和囡囡買這麼多菜白買了。”

“媽,原來你剛纔說姐姐給我加菜是騙我的,你們只是想挽留姚大哥在我們家裡吃飯。”陸歡小朋友第一個叫道,同時對母親擠眉弄眼的,早看出自己的媽在撒謊。

陸夫人撒謊的跡象,就是會說一些平常絕對說不出來的話,極不自然。

“當然不是,你姐姐給你加菜,我給你姚大哥加菜。”

陸夫人一口緊張起來,反詰小兒子的說辭令人哭笑不得時,也令所有人啞然。

“那我和阿衍呢?”君爺摸摸鼻樑,好像是有點興趣看母親接下去怎麼掰。

陸夫人滔滔不絕地說:“囡囡說了,你只喜歡你自己做的菜。至於阿衍,他只要囡囡做的菜,他都喜歡。”

蔓蔓汗:沒想母親竟然在生死關頭上把她出賣了個徹頭徹尾。

蔣衍湊過來打量媳婦鼻尖上流的一層冷汗,故作委屈地說:“蔓蔓,你也不能用這個藉口,就不給我加菜了。”

“那是。”君爺冷哼,在這立場上是與妹婿同仇敵愾,“什麼叫做,我只喜歡我自己做的菜。我平常有挑揀過你做的菜嗎?”

陸夫人見女兒被人圍攻,心裡知道反省了,悔恨自己的背叛行爲,乾脆向一羣人坦誠:“沒什麼,不過是遇到那個女人,我上前打了她一巴掌。你們別擔心,我和囡囡半點虧都沒有吃到。只有我打她,她打不到我們倆。”

那個女人,幾個人一聽陸夫人這口氣,都能聽出是許玉娥。

氣盛方鋼的陸歡,當場捲起袖口,火道:“她做什麼了!”

陸夫人倒是被小兒子這樣子給嚇到了,她不是已經說了自己和女兒沒有被許玉娥打到嗎,怎麼小兒子看起來還很氣。

那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性子溫和猶如綿羊,哪怕是真見着了許玉娥,如果不是許玉娥做出了什麼,她不見得會對許玉娥怎樣,這樣的前例,只要看她之前對蔣母寬宏大量不計前嫌的態度就知道了。許玉娥既然能把她惹到她打人,誰都知道她從不打人的,這個場面可想而知。許玉娥定是做出了什麼天理都不饒的事情!

蔓蔓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好自己出來澄清這事情的起源:“其實也沒啥。只不過我錢包裡那幅自己畫的畫,給她看到,被她撕了。我再畫一幅就可以了。”

這句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湖面。

幾張臉,變的變,沉的沉,黑的黑。

這叫做只是撕爛一幅畫?

君爺脣角勾起的冷厲,若急速冰凍的冰峰:“好,她這是不想我們過的好。好,好,好!”

連續三個好字,每個都如雷霆萬鈞,壓得人心頭是陣陣心驚膽寒。

“陸君。”陸夫人怕了,生怕大兒子爲此想做出什麼來。

君爺淡淡地掃過母親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折身進了書房。

姚爺忙拉住陸夫人,道:“乾媽,你讓陸君自個兒靜一靜。”

“我說,子業,這事兒——”陸夫人皺着眉,想許玉娥這種人,就像只螻蟻,再怎麼跳,想鬧,都不能怎樣,沒必要下功夫去對付。

“乾媽,分寸我們知道。但是我想說,她這種人,蔣中校折斷她一隻手腕她都不會知道反省,不會後怕。你不要想着她太簡單。”姚爺意味深長地說。

陸夫人對此愣了愣。

蔓蔓在廚房裡拿刀子拆着螃蟹殼,仔細清洗裡面藏匿的沙泥。旁邊,老公在幫她撿菜葉子。小兩口對許玉娥這種貨色,一句話都沒有談論。只因在此之前,已經鬧過一次不愉快。所以,對他們來說,許玉娥這是個絕對不會再去涉及的話題。

天偶爾熱偶爾寒的,蔓蔓抽了抽鼻子。見到,蔣衍立馬打開廚房裡的排風扇流通空氣。

“阿衍。”蔓蔓不習慣和老公這樣沉默的,這樣的氣氛會令她想起她哥那種壓力,不喜歡,挑起了話題,“歡兒的事,容易解決吧?”

“既然你哥都去到了學校裡,誰敢再隨意碰歡兒一根指頭?”蔣衍只道這小舅子如果一早露出自己身份,不會有人敢輕易來犯,不過,說回來,這小舅子確實警覺性欠妥,需要鞭策鞭策,“歡兒自己,需要提高警惕,不是什麼人,都能交的。大學裡不像普通高中,高中裡大都是附近的鄰居,大院裡面的人,彼此都熟悉,不需要過多防範。大學裡的,多是來自五湖四海,又是都關係到自己未來的最後一站,即使不妒忌你,也會先想着明哲保身,畢竟不是一塊長大的兄弟能情同手足。”

蔓蔓仔細聽着老公說的話,若有所思地吐出:“阿衍,我發覺,你真是當老師的料。”

蔣衍蘸着水的指頭點下媳婦的額頭,很是無奈:“我不是說過我是教官嗎?”

“哪天,你讓我去你大學裡聽聽你講課。”小媳婦摸摸自己被老公教育的額頭,煞有其事地說。

蔣衍“額”,不是懷疑自己的教學能力,是知道老婆的專業智商與他教導的專業完全勾不上邊,蔓蔓小媳婦是個標準的計算機白癡,只好勸着媳婦:“可我講的,你能聽明白嗎?你連計算機是幾進制計算都不知道吧。蔓蔓,如果我講的是你的專業課,你可以去聽,但不是你的專長,你聽不懂不是覺得很無趣嗎?”

“我開始聽不懂沒有關係,你不是老師嗎?肯定要講到我聽得明白啊。”蔓蔓小媳婦無辜地說,渾然不覺自己是在偷換概念耍賴皮。

蔣衍目瞪口呆的:倒!

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只能成爲她老公,不能成爲她教官,不然會被她這種學生吃得死死的。

蔓蔓要是知道老公這想法,肯定更覺無辜,因爲自己老公向來被自己吃得很死。

書房裡,君爺是兜了好幾圈,時而摸拳,時而頓步,冷眉凝思。

姚爺輕聲打開門,見他只是在想,不想動怒,就知道他或許怒是怒,但絕不會因爲怒喪失了理智。對付許玉娥這種人,不是光有怒可以解決的。

“你先別走。”看到姚爺要關上門出去,君爺叫道。

姚子業走了進來,摸了摸手裡軍帽的帽檐,微微擡起的美睞中發出尖利的光,問:“你想到什麼了嗎?”

“是想到了些東西。”君爺說,“你想,既然都在菜市場上打了人了,能不鬧出動靜嗎,能不引人注目嗎?”

聽他這話有理,姚爺咬口牙:“你這是要我聯繫我爸和乾爸那邊,先做好媒體防範嗎?”

“不止要注意,還要追蹤。不一定人家會在這時候爆出來,或許會藏着把它作爲武器。”

君爺這話不假。在許玉娥動手撕爛蔓蔓的畫的時候,已經有人關注到了。這個人,或許是在更早之前,早在許玉娥和蔓蔓她們進入菜市場的時候,在盯着許玉娥了。只能說明,這個人認識許玉娥,也認識陸家人,知道溫家與陸家的種種恩怨。

這個人就是以前的週刊雜誌記者現在成爲自由撰稿人,對媒體爆料死性不改的徐詠梅。將陸夫人與許玉娥起爭執的這一幕偷偷都錄了下來,但是,並不會急着拿去發表,徐詠梅是一如既往只是先收集資料,只因自己早在陸家姚家手裡栽過了兩次,現在做事十分的謹慎。

陸家姚家,把她逼到在行業圈裡幾乎走投無路,讓她顆粒未收,卻激燃了她的鬥志,勢必要挖出蔓蔓後面更深的新聞。可以說,她十分討厭蔓蔓。在她看來,蔓蔓是個唯獨的另類。藏有秘密的人,在媒體的爆料下,應該是愧疚的狼狽的,而不是像蔓蔓這種,永遠無愧的,一身正氣的,這讓他們這些專門挖人私隱爲高貴的記者情何以堪。

守株待兔的效果是頗有成效的,意外中,她又得到了有價值的情報,現在,是買家的問題了。她該去找哪個願意合作的買家呢?她不傻,再找,肯定不能找金美辰這種。金美辰這個笨的要死的,現在在醫院裡形同個廢人,一生只是等死了。

要扳的倒姚家陸家的大人,要能替她出口氣的大人,要比姚家陸家更有勝算的家庭背景。

抽出支菸,吸口,整理下近來採到的各種情報。無疑,早上北航剛發生的那件盜竊案,她也略有所聞。現在聽同行的人說,這次後面藏着的,可能是個大案子。陸家的二少,像是在無意中被牽扯了進去。

那她該去找哪方談判?

細細琢磨後,她把菸頭狠狠戳進了菸灰缸裡,拿起電話,撥通了其中一個號碼,不會兒,啲的一聲,對面通了之後傳出是秘書的聲音。

“這裡是吳總的辦公室。”

“我想找吳總。”

“請問您是哪位?”

“你告訴吳總,吳總不是很喜歡釣魚嗎?我這裡有很特別的餌料,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如果有,打這個電話回覆我。”

米家

在得到消息說有媒體記者意圖聯繫對方時,薇拉坐不住了。

“都不知道是不是拿的是我們的資料。”魯玉想勸薇拉鎮定,但一樣因爲不知道具體情況,而顯得惴惴不安。媒體記者去找她們的對頭,是想做什麼。按常理來說,八成拿的是不利於她們的新聞。關於不利她們和公司的新聞,那就多了。哪家公司真能完全清清白白地做生意。

“這樣,找人,截住這個記者,把她手裡的東西全部拿到手。”薇拉當機立斷,“如果她願意回心轉意,接受我們的高價賣給我們,那更好。如果不能,只能用搶的。”

魯玉聽到她說搶這個字,只覺得驚心肉跳的,這事似乎越變越瘋狂了。

那天,徐詠梅開着自己的車,拿上東西,開去和對方約定好的交易地點。當時,已是夜晚十一二點了。北京城郊的夜路,慢慢地變得安靜下來。偶爾路過的,大都是貨車。極少見有小轎車。但是對她這種習慣在刀鋒上走的人來說,對這種環境已經是司空見慣,不以爲奇。

開到了指定地點之前,路過一條相對僻靜的小路時,前面後面突然出現了兩輛車。

她沒有驚慌,冷靜地踩住剎車閥,不以爲這些人會傻到連她拿的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想殺她滅口。

過來的戴墨鏡的男人,敲敲她車窗戶。

她問:“你們是吳總派來的人嗎?”

“不是。”

徐詠梅猜到他們定是另一方的死對頭,以爲她這是拿了他們的資料,嘆:“我手裡的東西,不是你們想要的。”

“是不是都好。我們家老闆說了,只要你願意把它交給我們,我們老闆願意出高價錢購買。”

聽到這麼說,徐詠梅一驚:這個人是傻的嗎?連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願意出高價錢買,難道,真是與陸家也有什麼恩怨的人。如果是後者,她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這樣吧。我不去和吳總的人碰面了。如果你們老闆願意,我和你們老闆到網上詳談。如果兩方面都滿意的話,我會將東西轉讓給你們老闆。”徐詠梅說。

“可我們老闆說了,你的東西今天我們必須拿到手,才能安心。”

徐詠梅聽對方連句餘地都沒有,似乎想用強的,更不知是什麼來路。她又是個火辣的性子,從不屈服的,一把趁對方空隙拉下車杆,踩緊油門衝了出去。豈知夜路黑漆,她繞過對方擋住她前頭的車,卻渾然不知前面其實是條溝。車開進去立馬翻了。

接到報告說徐詠梅的車翻進了溝裡,人成了重傷。資料倒是都拿到手了。

在旁邊一同聽到消息的魯玉,被嚇到了:這變成了傷人案件,被抓住會坐牢的。

“又不是我們逼她開進溝裡的,是她自己開進去的。”薇拉怒氣衝衝地說。

“我們通知伯母嗎?”魯玉想,這事,或許讓米母來處理比較好。

哪知道薇拉不僅畏懼自己的母親,且也很不甘心:“她現在去了外地開會,要不是她沒有回來,我哪裡需要做這種事情。”接着,她雙手握住魯玉的肩膀:“魯玉,你放心,這事我絕對不會拖累你的。”

魯玉跌坐在椅子上,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她和薇拉好像走進了一條死衚衕裡,只能往前走,再這樣下去,她們倆人,遲早會自取滅亡的。

米母不能求助,她自己父母,更是無能爲力。在她感到十分無奈,在走投無路的黑暗中,她突然在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大男孩的面孔。

兩天沒有去上學了,陸歡在家裡的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裡沉甸甸的。小夥子,在被子裡抓着拳頭,顯出心裡面強烈的不甘。

隱隱,在空氣裡像是傳來小孩子的叫聲,是小外甥小西西的聲音。他坐了起來,隨手拿了件外衣套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敲門聲,走來開門的蔓蔓,驚訝地看着弟弟站在門口,問:“西西把你吵醒了嗎?”

“不,我是睡不着。家裡就我一個人醒了。”陸歡撓撓頭髮說。

蔓蔓見兒子的確只吵醒了弟弟一個,鬆口氣,讓開位子讓弟弟走進來。

走進臥室裡,看到小外甥是躺在蔣大少的懷裡吸着奶瓶的奶嘴,陸歡咧開嘴笑:“他這時候小最好了,無憂無慮。”

每晚上,兒子都要定時起來喝奶的,小孩子這時候是無憂無慮,慘的是每天晚上都要睡眠不足的父母。蔓蔓對弟弟這話,只有嘆息的份。

“你怎麼睡不着?”蔣衍一邊喂兒子吃奶,一邊問小舅子。

“沒有去學校,心裡悶的慌。”陸歡說。

“也就這兩天而已。”蔣衍不以爲意的,“過兩天,你照樣得回學校去。你不去,你大哥要拿鞭子鞭策你去。”

看姐夫這是誤以爲他怕回學校沒法和人家相處,哼哼:“我纔不怕呢。我又沒有做任何虧心事。該害怕的是他們。”

“那你擔心什麼?”

陸歡的眉頭,揪了揪,被問到了。

蔓蔓走來,拍下他手臂:“你口袋裡是不是裝了手機,好像剛纔響了下。”

陸歡翻開口袋,拿出手機一看,看到原來是來了條短信,而且是魯玉發來的,頓覺得燙手。他這個手機,本來落在學校被魯玉拿到,魯玉後來,託人將手機帶到他家裡送還給他。那時候起,他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因爲魯玉肯定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才能準確地找到他家裡的住址。但是,魯玉怎麼知道的呢?像一般人,對陸家,肯定不怎樣瞭解,怎能如此快速找到他家裡?

他在魯玉面前僞裝身份。感覺,魯玉在他面前,也有層謎。

“誰發來的?”做姐姐的眼尖發現弟弟臉上神情不大對勁。

陸歡一會兒拘謹,站了起來。他突然的動作,讓吃奶的小西西都睜開了眼睛,很好奇地看下舉止有些異常的小舅舅。

“沒什麼,就一個朋友。”陸歡磕巴地說完後,來到了角落裡,翻開了手機短信。看到魯玉在裡面寫着:如果有空,請打電話聯繫我。

他當然有空,因爲好奇心會毒死貓!

撥了號碼回去,嘟嘟兩聲後,傳出魯玉那邊疲倦沙啞的嗓子。

“師姐,怎麼說?”

在魯玉聽來,平常只像個孩子的大男孩,這會兒壓低的嗓子裡,透出一種成熟可靠的感覺,令她鼻頭猛地酸澀,之後冷靜了下情緒,開始說出:“我這裡,不巧拿到了好像是和你媽媽有關的一些東西,你過來拿也可以,但是要你姐夫陪你過來。”

70 浮出水面060 她心疼他他心疼她153 有人瘋了143 葉老知道了377 教育132 跟着她332 說好去見父母318 紳士057 我答應404 對不起324 包子的選擇87 有了居然藥流了225 古沫的學生們031 白露的助攻126 找到以前那位產科醫生199 一輩子141 君爺是個不按理出牌的115 誰送的禮物192 寬容220 喜歡誰了178 情人節禮物184 歸來88 結果260 機遇349 被抓422 葉家的商宴40 來了81 早上一家親010 未來公婆162 愛的禮讚032 搶人084 姚家一片喜慶142 他的誓言214 狗咬狗156 是誰373 算賬24 洛洛24 洛洛28 偷偷173 又一個親爸229 彤彤381 發火93 拆穿她364 白露姐姐當救兵203 南南和西西204 夫妻解開心結206 摑巴掌189 美好的早上136 婆媳見面002 小女王03 無題160 白建業的決定288 另一個君爺91 叫一聲大哥144 見面199 歸宗認祖281 她哥乾的好事105 兩對要結婚的181 昂貴的胎教129 五個91 叫一聲大哥283 懷上221 有情人終成眷屬107 作死147 孩子要誰當爸爸96 不能姓溫了65 乾女兒的夢破碎442 發怒的少爺134 老夫老妻020 去見她180 空山老人191 殺人於無形的蔓蔓48 記憶030 分手吧178 深藏不露437 攤牌377 教育48 摟抱133 帥斃了406 姐妹133 帥斃了31 不是我的妹妹不會認的044 會來北京59 悸動116 妒忌死溫家人402 當初怎麼收養的170 三朵梅花407 攤牌021 準備戶口本28 欠教訓191 殺人於無形的蔓蔓378 糾結的心113 轉機146 小兩口180 空山老人331 親人相見185 個人畫展203 分了就是分了69 調查015 攔軍車
70 浮出水面060 她心疼他他心疼她153 有人瘋了143 葉老知道了377 教育132 跟着她332 說好去見父母318 紳士057 我答應404 對不起324 包子的選擇87 有了居然藥流了225 古沫的學生們031 白露的助攻126 找到以前那位產科醫生199 一輩子141 君爺是個不按理出牌的115 誰送的禮物192 寬容220 喜歡誰了178 情人節禮物184 歸來88 結果260 機遇349 被抓422 葉家的商宴40 來了81 早上一家親010 未來公婆162 愛的禮讚032 搶人084 姚家一片喜慶142 他的誓言214 狗咬狗156 是誰373 算賬24 洛洛24 洛洛28 偷偷173 又一個親爸229 彤彤381 發火93 拆穿她364 白露姐姐當救兵203 南南和西西204 夫妻解開心結206 摑巴掌189 美好的早上136 婆媳見面002 小女王03 無題160 白建業的決定288 另一個君爺91 叫一聲大哥144 見面199 歸宗認祖281 她哥乾的好事105 兩對要結婚的181 昂貴的胎教129 五個91 叫一聲大哥283 懷上221 有情人終成眷屬107 作死147 孩子要誰當爸爸96 不能姓溫了65 乾女兒的夢破碎442 發怒的少爺134 老夫老妻020 去見她180 空山老人191 殺人於無形的蔓蔓48 記憶030 分手吧178 深藏不露437 攤牌377 教育48 摟抱133 帥斃了406 姐妹133 帥斃了31 不是我的妹妹不會認的044 會來北京59 悸動116 妒忌死溫家人402 當初怎麼收養的170 三朵梅花407 攤牌021 準備戶口本28 欠教訓191 殺人於無形的蔓蔓378 糾結的心113 轉機146 小兩口180 空山老人331 親人相見185 個人畫展203 分了就是分了69 調查015 攔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