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白露的助攻

大婚晚辰 031 白露的助攻

姚夫人在聽說兒子的婚事吹了,並且自己老公有插一腳的嫌疑,不得不找到老公進行一番深刻的談話,大有讓老公反省的意思。

“你這人怎的,吃錯藥了?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姚夫人開場詞扣一大帽子,任誰都得氣火。

姚書記是斯文干將,向來不和任何人生氣,更別提會到家裡和家裡人置氣。親手倒杯茶給夫人,溫溫呵呵地開聲:“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我們是不該插手。”

“這不就對了,你爲什麼——”

“什麼叫對了?”輕聲輕語之中,轉眼之間姚書記給夫人反將了一軍,“你當時要嫁給我之前,沒有領導找你談過話,我爸沒有先調查過你?”

“可——”姚夫人一怔,“那個時代,和我們現在這個時代——”

“那個時代,沒有像我們家說去調查兒媳背景的,也比比皆是。你既然嫁了給我,進我們家第一天,就應該知道我們家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媽常敲你,是這個原因,知道你心腸太好,偶爾要犯渾。”

姚書記一番話侃侃道來,似乎句句在理,姚夫人一邊鎖着眉頭,一邊當仁不讓要爲兒子和李含笑說話:“你說說,子業挑來的女人你哪裡不滿意了?是因爲她家裡人犯事了嗎?那是她家裡人犯下的罪過,與她無關。老姚,我不信你會是非不分!”

“我哪裡說過她家裡人犯事與她有關了,但是,她家裡人犯事,在社會上,她必是要被人說的。既然她都會被人說,子業不會被人說?”

“人家能說什麼!況且人家說什麼都好,我們當耳邊風不就完了,我們心中無愧。”

“心中無愧什麼?她之前或許能和家人犯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能保證她和她家人因此一刀兩斷嗎?你能保證她家人以後不再犯事嗎?”

兩句話可謂一針見血,刺的本來嘴頭上很硬的姚夫人臉色一白。

政客即是政客,政客的算計是徹頭徹尾的,因爲一翻船,往往原因不是現在,是以前不自覺中埋下的禍根。姚夫人不得承認自己,似乎是近來退休的時間長了些,以至過於安逸,都快忘了以前那些在腥風血雨中怎麼和丈夫一塊並肩走過來的日子。

“知道我怎麼肯定她不會和她家人一刀兩斷?”姚書記問。

姚夫人搖搖頭,又說:“畢竟是血脈相連,想斷不可能。”

“這是原因一,二是,她性格使然,和她父母即使有矛盾,她自己看的開,所以你看她採取離家避開的方式,沒有和她父母正面撕裂。”

“她這樣孝道沒有錯。”姚夫人還是爲李含笑說了句話。放到社會上來說,並沒有說父母或是子女犯了事,父母可以拋棄子女或是子女可以拋棄父母,不然會被說缺德。李含笑這時候回到父母身邊,是對的。

“她是個好姑娘,我承認,只是不合適我們家。”

“或許我們接受她,社會上能理解。”姚夫人仍舊是很開朗的。

姚書記念回老婆:“你這不把問題兜回來了嗎?”

“那,那這說到底,是她得爲父親犯過的錯誤背罪了?”

“這要問你兒子自己了。”

姚夫人聽到這話,怔怔地望了望老公:“你是說子業做的不對?”

“你說呢?”

“當然不可能。”姚夫人想,換做自己,都不可能做這種包庇罪犯的事情,哪怕自己多中意李含笑這個未來兒媳。

“那就對了。癥結在這,子業認爲她會站在這邊,結果,她始終要回到父母那邊。”

“子業讓她和她父母一刀兩斷,不是不近人情嗎?”

“所以說子業犯渾,你跟着犯渾。在我們家,沒有這種說兩邊站的道理。嫁進我們姚家的媳婦,得想好了,事事必須以老公爲準。”

姚夫人皺眉:“你怎麼突然變得霸王了?感情人家辛苦養的女兒到了你們家,就變成你們了的。”

“我說的是大事。”姚書記沒有和老婆客氣,“古往今來,每個偉大的男人背後,絕對有個偉大的女人。這個女人肯定是不惜犧牲一切去輔助自己的男人。你說的那些強悍的女性想自個兒偉大的,我們姚家供不起。”

“你這麼說是不是太過分些?”姚夫人也是個自強自立的女性,實在有點聽不過耳了,駁了嘴,“莫非女人都是你們男人的附屬物?”

“不,不是我們的附屬物,是和我們並肩戰鬥的戰友。深愛彼此,瞭解彼此,懂得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犧牲,也能犧牲得起。只有這樣充滿智慧和勇氣的女人,讓我們姚家男人尊敬和深愛。”

姚夫人在丈夫這段話裡,聽出兩個字眼“智慧”,終於靈光一現,看出問題所在了:“你嫌棄李老師不夠智慧?”

“不夠愛你兒子,不能事事爲你兒子着想,還談什麼大智慧。”姚書記淡淡的一句話判了李含笑的死刑。

“我說,這換做其他人,不一定做的李老師好。”姚夫人絮絮叨叨地說。

“那好,我舉幾個例子,你聽着。”

“你說。”

“囡囡嫁給她老公後,個個都說蔣大少是妻奴,但蔣大少真正發話的時候,囡囡有說句不嗎?按理說囡囡現在的家境背景家產,都遠遠超過自己老公。”

“……”

“再說那個常雲曦,都說是個有性格的女人。可是,她在單位裡哪怕受人白眼,有和人家動不動鬧事嗎?她出差在外,辦理公事時,處處忍受溫家那種極品,把事兒正式辦好辦完了,回頭來,從不說那極品半句八卦。這和囡囡從不在外頭愛表現一樣,叫做大氣。季雲瞞着常雲曦,結完婚馬上提出出國,常雲曦再大的脾氣骨氣都好,還不是一句話都沒說,乖乖和季雲一塊出國。”

“常雲曦和囡囡一樣,都是會忍的女人。”一比較下來兒子之前錯失的兩朵桃花,姚夫人嘆氣。

“小不忍,亂大謀。”可見姚書記都是把平常李含笑的表現都記在眼裡了,“你兒子現在追這女人,是覺得她新鮮,有正義感。我聽說她想當律師的,你看周玉當律師到現在,別說她自己,她身邊哪個女律師,那種有大抱負的女律師,哪個不是家裡是小老公的。你兒子是能在家裡當小老公的男人嗎?”

“可這姑娘終究是子業自個兒喜歡自個兒挑出來的。”姚夫人無話可說的情況下,只好冒出了這句。

“所以。”姚書記更顯得語重心長了,“這事咱們不能怪人家姑娘的錯,首先是我們自己兒子有毛病。我們自己兒子在這方面不夠成熟,別看他經常在女人圈裡一片好聲音好像很成熟,其實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女人當老婆才實際都不清楚。我都和陸君說了,要陸君多提點他。”

“陸君對李老師印象不錯。”說到君爺,姚夫人找到了盟友,嘰裡呱啦地說,“南南西西,還有那小包子,都很喜歡李老師。”

“小孩子懂什麼?”姚書記界限劃的很清,再聰明的小孩仍是小屁孩不懂得大人的複雜世界,“陸君對人家印象不錯,但有沒有說過她很特別?”

“特別?”姚夫人再一怔,是再次感覺被老公抓住了把柄。

“你看他們一圈子的人,要麼,娶圈裡的人有保險,比如趙文生、陳上校。蔣大少和季老師當時挑對象,可都是一眼覺得囡囡和常雲曦很特別,這種特別,得到他們圈裡朋友的認可。你兒子挑的這位李老師,一,不是圈子裡的。不是圈子裡的沒關係,不夠門當戶對沒關係,只要能得到圈子裡的人認可。這個認可,不是說單單說是個好姑娘足矣。你總不能讓你兒子把媳婦帶出去時,一圈子朋友妻比下來,你兒媳婦黯然無光讓你兒子無話可說吧。”

姚夫人在老公的攻勢下,節節敗退。本是端的正義凜然的氣勢,蔫的一乾二淨。

要想婚姻維持的長久,尤其是他們這種不能隨意說離婚的大家庭大圈子,在結婚之前,更需慎重,是要把婚後許多事情都考慮清楚了。往往,離婚,不一定是因兩人感情破裂,感情破裂之前,必有這個那個的瑣事作爲矛盾的基礎。

姚書記把手擱在老婆肩膀上用力地按了兩下,宛如個好戰友說:“當然,如果她能夠在愛我們兒子的情況下,願意改造自己,那也可以。不過,我想,她有可能走現在另一類年輕人的想法,是要麼你愛就愛,不愛就不愛,犯不着非要爲男人犧牲。這不是說她這種想法有錯,只是,不適合我們家罷了。”

姚夫人撇了嘴:“怪不得,陸君最終仍是娶了白露。”

“所以說人家陸君比我們兒子聰明。你我結婚那麼多年,還能不明白?我們當初結婚前,有轟轟烈烈談過戀愛嗎?人家現在年輕人喜歡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是他們不明白,真正的男女愛情,是要在婚後攜手的漫漫長路中培養出來的。我們姚家男人最明白,婚要長久,家裡面永遠最大的功績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因爲女人要付出的比男人更多。不然我怎麼告訴兩兒子,他們即使不孝順我,也絕不能不孝順你。”

姚夫人因老公最後那句變相的愛的表白,紅了臉,兩手尷尬地推着丈夫:“行行行,你去書房吧。這事我都依你了。我最多,不過是爲我兒子可能會失戀傷心。”

聽到老婆這話,姚書記轉回頭,是叮囑老婆別太溺愛了:“所謂摔跤的孩子纔會長大。他們年輕人,接下來想怎麼處理他們的事,我們不要插手了。”

姚夫人聽明白了,其實這事兒,老公壓根沒插上任何手。如果她兒子真要娶李含笑,他們其實做爸媽的,也阻止不了。問題,還是出在年輕人自己身上。

劉湘陪了李含笑一夜,沒有等到男方的電話,不禁爲李含笑憋了股氣。一般來說,男人這時候更該用力尋求女朋友的原諒。但是,姚爺始終無聲無息。這男人,哪止脾氣大,是有沒有真正愛過女人?

李含笑的心全冷了。她在這時候突然發覺他以前的好,比如,在她提着行李走出李家的時候,他已經開車到那地方等着她。

現在他驟然改變的態度代表什麼?

他不愛她了?

“花花公子。”劉湘忍不住吐出的一句話,馬上拿手捂緊嘴巴。

說者可能無意,聽者卻是有意。

他既然都能這麼快轉變態度,以前不是和她玩着是什麼?

她到底是被個高幹子弟給耍了。

李含笑只覺得一口氣哽在胸頭,上下不是。

劉湘見狀,爲她給姚爺撥了次電話。姚爺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劉湘罵:靠!

李含笑跳下了牀,沙啞的聲線說:“不用找他了,反正我們都分了。”說到底,她應該是沒吃虧的那個纔對,因爲是她當着他的面甩了他的。

劉湘咬咬牙,能聽出李含笑心裡其實很不甘。但在這樣一種連人都暫時聯繫不上的情況下,她同樣沒有辦法。

走到廚房,李含笑給母親做早餐。昨天謝長誠答應她了,會幫她找人到紀檢那裡問問,但是,恐怕她爸能放出來的希望不大。李含笑繼而想起,當她問謝長誠知道她爸多少內幕時,謝長誠卻只說了三個字“不清楚”。

不清楚,意味是隱約有察覺,但是以謝長誠的徒弟身份,既然不想參與,當然是裝作不知道能避則避。

李含笑從不知道謝長誠這般的狡猾。

看來,一個很陽光的男人,想在泥沼裡出淤泥而不染,唯一能做的,是做縮頭烏龜。

一場變故,可以將身周所有人的真面目都給揭開。李含笑現在是這麼覺得:大難方可見人心。

她冷笑。

什麼感情都好,突然在這一天後,在她心裡死了。包括之前對父母一股氣的埋怨。

煮好白粥,裝了一小碟鹹菜,李含笑端着去到母親房裡,喂母親吃早餐。李母一口一口的咽,十分艱難。李含笑摸摸母親的額頭,感覺是發燒了。

這時候的李含笑,不想找任何人幫忙,包括謝長誠,更不想找姚爺。她和劉湘打了輛出租車,直接送李母去醫院就診。爲了避免撞見父親的同事讓母親受刺激,李含笑故意避開了鄰近的醫院,到了離家裡比較遠的一家部隊醫院。

到了醫院急診,李母量了體溫不是很高,反倒當場吐了幾次,被診斷爲急性胃腸炎。醫生給開了針藥。

到了輸液區,一個小護士推着輛治療車過來,幫李母輸液。此時李母因嘔了幾次已經有點脫水,血管不好找,往下沉不說,且血管壁脆,一針下去,哪怕打中血管都會一下血管破掉而腫了起來。接連兩針打腫了李母的手,小護士不敢自己打了,叫來老護士幫忙。那老護士抓着李母兩條小臂,摸來摸去,面色沉重,坦言:不好打。

李含笑雖說有個老爸是醫學教授,學過一點醫學知識,讓她做人工呼吸這樣的急救,還可以,論及那些高技術的醫學活,肯定是幫不上忙的。她只好也在旁邊着急。李母這打不上針的情況,再不行,說不定需要行靜脈切開了。

眼看那老護士在幾度猶豫下,決定去尋求醫生的幫助時,在輸液室門口走過一個人影。

“沈佳音,沈佳音!”老護士騰地跳起來,激動地連叫兩聲。

其他人尋老護士的聲音望過去,看到是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女人。

女人相貌看起來二十幾的模樣兒,臉蛋有點小,卻有一雙很明亮的大眼睛。個兒不高不矮,一米六幾,身材偏瘦。但是不知爲何,任何人看過去,都會覺得這女人好像很小的感覺。

聽老護士的叫法,這年輕的女人叫沈佳音。

李含笑看着這女人應聲走過來時,不知怎的,心頭突然漏跳了一拍。

“來,沈佳音,幫幫忙,這病人血管不好找。”老護士主動讓開位置,讓沈佳音幫忙找李母的血管。

沈佳音在李母面前蹲了下來,只是看了眼李母之前被針打腫的手背,輕聲說了句話。

她的聲音很細很細,以至於站在近旁的人都聽不清楚,只有靠到她臉邊的老護士聽清了。於是老護士重複她的話對李含笑她們說:“說這病人的血管,表面看的見的,都很脆,打下去也是腫,必須找深的血管。”

李含笑眉頭一皺,問:“那這是要找醫生做靜脈切開了嗎?”

“不用。哪怕是深血管,她也能找到。”老護士儼然對沈佳音信心十足,衝李含笑很自信地說。

所有人,於是都把目光放在了沈佳音的動作上。只見沈佳音熟練地用止血帶束縛在李母的小臂上後,做完消毒,拿起針管,並沒有探手再去摸血管的動作,徑直將針頭刺入了皮膚。那針頭刺入皮膚的痛感,李母未來得及消化發出呻吟時,針管內部,已經可以見到清晰的血液迴流,這充分說明針頭準確進入到血管裡面了。

放開止血帶,打開輸液開關,液體流入李母體內,區域輸液部位不見任何腫脹,這樣一來,輸液成功了,不用做靜脈切開了。

劉湘看着爲李母免受刀苦舒了口長氣,轉過頭,見李含笑神情有些異樣看着那女人,問:“怎麼了?”

李含笑是想:這種不摸血管直接能找到血管進行穿刺的功夫,聽她父親說過,都是人體解剖知識很厲害的人才能辦到的。看這女人年紀輕輕的,竟是這般厲害,真人不露相。

給李母打完吊針,沈佳音見沒有其它事,老護士說她可以走了,她也就靜靜地轉身走出了輸液室。

劉湘見李含笑沒答,隨口是問着那老護士:“剛纔那女的是哪裡的醫生?這麼厲害。”

“她哪是醫生,是護士。”小護士插嘴。

老護士一聽,瞪了小護士一眼:“你要是有她這功夫,人家不會叫你小護士了。”

劉湘吃驚的是:“可我看她穿着白大褂。”

不是醫生才穿白大褂嗎?

“她裡邊穿的是手術服,手術室的護士,穿着和醫生都是一樣的,有時候走出手術室辦事也是套白大褂。”反正,依照老護士的口氣,這沈佳音壓根,不能算是個普通的護士。

護士分很多種,職能分,崗位分,職稱分。李含笑只知道,現在護士也有教授一說。看這叫沈佳音的,年紀雖輕,卻有一手了得的功夫,可以想象到這女人將來的未來。於是,李含笑感覺到了爲什麼第一眼看這個女人,覺得哪裡與衆不同了。

打上針後的李母,感覺舒服多了,閉着眼睛打起了盹兒。李含笑給母親披上了件衣服,避免着涼。

病人輸液時間長,劉湘坐着坐着都快打起哈欠。一雙狡猾的眼睛,從輸液室門窗望進去,看到了她們三個,跑回外面停的吉普軍車,對在上頭坐着的某人喊道:“李中校,快下來。”

李俊濤坐在副駕駛上等領導,同樣快打起了盹兒,聽見司機高大帥喊話,取下蒙在腦袋上的書,問:“領導叫了嗎?”

“什麼領導叫?是你家領導的前任女朋友在醫院裡頭。”高大帥繞了個大彎說。

姚爺與李含笑那點事,該傳的人都傳了,李俊濤不可能不知情。他其實聽到消息時,心情可複雜了。老同學和領導的好事崩了,兩人都與他有關係,讓他能不復雜嗎?

李俊濤磨蹭着走下車,低聲問:“她怎麼在這裡?”

“好像是她媽病了,她陪她媽來打吊針。”高大帥說自己看到的。

“是——嗎?”李俊濤吸口氣,進退兩難。

高大帥催他進去看看,說:“你不是她老同學嗎?既然遇到了,理應過去關心下。”

“這種事不是該通知姚科嗎?”別看李俊濤是木頭疙瘩,但是,清楚這男女之間的事說分就分,哪有可能,道不定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高大帥比他了解姚爺,道:“你敢去踢爺的鐵板你自己去。”

“那我,更不該去看她了。”李俊濤可不想被姚爺誤會,重新要爬上車。

直接捏住他後領,高大帥將他拽了下來,教訓:“你這是笨的嗎?你這是先代替領導去關心下。”

推是推不得,心裡面確實有些擔心老同學,李俊濤只得走進了輸液室一探究竟。

老同學的突然出現,讓李含笑一愣的同時,心頭冒起了苦味。

“伯母的病,沒什麼大礙吧?”李俊濤問這話時,按照高大帥的說法,順便看下李母的情況,看得出,李母情況還好。

劉湘打量他:“你說你是含笑的老同學,是那個姚爺的部下嗎?”

李俊濤聽她這不客氣的問話,皺了眉。

見他不否認等於默認,劉湘發話了:“正好。你那領導不知怎麼回事,打電話給他他關機。你趕緊告訴他,讓他來探望生病的岳母?”

不是分了嗎?

李俊濤不可能爲姚爺做決定,道:“他忙。”

“有什麼事那麼忙,岳母生病了都不能來?”劉湘句句逼問。

李俊濤看了眼李含笑,仍舊兩個字:“他忙。”

李含笑接到老同學眼裡的意思:要麼,她得信任他。

然僅一句忙,要讓她信任,怎麼信任?

李俊濤突然想起,前天她到他們那找李思思。想必,李含笑還不怎麼了解姚爺,所以,論無條件信任,不容易。

他垂眸不語。

“真的忙嗎?!”劉湘衝着他大叫了一聲。

引來四周無數人的觀望。

李俊濤看着她們兩個,神情嚴肅:“真的忙。”

李俊濤當然不可能撒謊,姚爺真的是在忙,而且挺忙。這種忙,是領導的忙,他們當下屬的想幫忙都沒有辦法。

事情,要從昨天晚上繼續說起。

自昨天下午在手術室發生找不到管子的事後,昨天晚上的另一臺急診手術,再次發生了大事。以事情的嚴重性質來說,是差點釀成了醫療事故。

始因,每次手術在臨結束之前,由護士清點手術中所用的所有紗塊數目,避免有紗塊遺留在病人體內。可是在昨晚上的手術,護士沒有清點出異常,幸好那手術醫生自己記住明明留了一塊在病人體內,自己在關閉腹腔之前把那塊紗塊給找了出來。

這不,那手術醫生一怒之下,把在手術室工作的護士全罵了。說這醫生也真是的,罵,罵那個犯錯的當事人不就完了,竟然把其他護士全給罵上。護士不幹了,和他吵。其他醫生呢,有些站在這醫生的一邊,無不都是說起近來發生的一些事,都與護士有關。總之,這場吵架的後果,引燃了醫生與護士兩大陣營長久積壓的埋怨。使得平常與護士關係最好的方敏,都無辜地被牽連到裡面,被護士厭惡了。

昨晚上,出了大事後,所有領導全部回到了崗位,連夜展開討論會和協商會。

徐護長憂心忡忡,在這事發生之後,竟然有一半以上的護士向她請假,要她趕緊安排假期,有的甚至說明天開始不來上班了。

話說現在的護士姑娘們,有現代女性意識,脾氣大都像汪芸芸,哪裡有徐護長那一批老的乖順聽話,任勞任怨的,所以護士人才流失嚴重,這個原因大有其中。說白了,她們也不怕被徐護長炒魷魚。反正,護士不像醫生,沒有高追求,到哪裡都能當,而且哪裡都缺。

以此爲理由,徐護長和君爺商量,是不是這邊醫生低個頭,這事兒暫且先算了。

不過,徐護長早該知道的,君爺這脾氣不像以前任何一個領導,硬的很,既然事情責任方明確在哪一方身上,君爺不可能低這個頭,再有,君爺早看某些人不順眼了。按照君爺的行事理論,要他尊重對方,首先對方要有能讓他尊重的地方。

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的人,是令君爺最看不起的。

君爺冷笑:“要走任她們走。兩天之內,我會帶一批人回來。到時候替換掉她們,別怪她們自己不努力。”

談判到此徹底崩裂。

只有已經陪君爺去其它醫院試探過情況的陳孝義知道,君爺這句說的信誓旦旦的話,其實底氣不足。然而,從表面上來看,君爺這個放話的姿態,確實是胸有成竹。

姚爺畢竟是最瞭解君爺的,在護士長走後,把心裡琢磨的一套問君爺:“你這是打算換掉護士長嗎?”

短時間內,能上哪裡去找一批全部很優秀的護士過來,多,或許找不到,可是少,一兩個,仍是可以找到的。況且,這事的癥結,在君爺心裡,早認定首先是管理層的問題。

管不住底下的人,管不好底下的人,纔會有人敢造反。

君爺不是說徐護長等老一批護士不好,只是應該清楚地看見,這些護士年紀大了,無論技術或是知識面,都不能像年輕人那樣去追求學習,自己能力都不足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徹底管住管好底下的人。

“這樣的人恐怕不好找。”姚爺說,“現在能上任到手術室護長這樣一類重要崗位的人才,都是有徐護長的年紀了。”

“有沒有不知道,先找找再說。”君爺保持不做不可能有的態度。

李俊濤不好告訴李含笑,現在姚爺他們,正在這家醫院裡的人事部坐着。

高大帥在外頭,等李俊濤出來,一邊拿軍帽扇着風,心裡有些焦急。接着,在突然見到白露從急診室辦公室那邊走出來時,愣住了,緊接急急迎上去問:“嫂子,你怎麼在這?”

“陸君在這,我在這有什麼奇怪。”白露衝他神秘地一笑。

高大帥在心裡說:白露姐姐果真嫁了人後,變得更高深莫測了。

白露不和他多說,其實,她只是剛好路過,然後,正好被她在急診撞見了沈佳音給李母打針那一幕。老公、哥哥、嫂子都是有名的外科大夫,白露稍微一看,都知道這姑娘技術了得,不得趕緊給四處找人的老公報個信。於是進了急診室主任的辦公室裡,巧妙探聽了有關沈佳音的情況後,走到外頭給老公打電話了。

“喂?”

“陸君,我和你說個人,你記好了,叫沈佳音。”

303 回家264 二救一287 突然知道97 陸家表態011 被甩出去了239 婚戒46 迫不及待343 算計015 攔軍車238 早知如此71 東窗事發200 雙生樹72 讓你自己扒皮127 報應來了187 鬥茶135 打電話給母親嗎162 姚奶奶187 二人世界237 遭遇055 醜小鴨變黑天鵝280 孫家的處置266 高明257 什麼人349 被抓105 兩對要結婚的177 家風要嚴311 三者169 出國136 失去聯繫93 拆穿她86 聽到021 準備戶口本202 折點400 拖累死人知道不知道359 通話336 薑是老的辣263 高深莫測另起爐竈226 頂葉101 進軍飲食業56 兩個傻子186 孫女給爺爺準備早茶066 浪漫求婚進行時002 只有帥的破落戶116 白家056 永遠陪在我身邊好嗎337 關心兒子不是罪75 君爺腦子裡都寫着計劃041 他的緊張342 襲擊071 答應他了204 兩個混世魔王127 一網打盡282 輸的掃馬桶281 她哥乾的好事05 黃蓋和周瑜74 玉佩現身172 懷上的事被知道了195 飯館危機306 兄妹254 孩子111 宴請298 意外220 生了153 父子倆真像090 到北京059 送東西給他014 雙生兄弟112 演戲020 去見她135 白露姐姐眼裡的君爺052 姚夫人說親166 簡介四230 你是誰42 厲害233 恨不得掐死04 腹黑65 表白332 說好去見父母229 毒死她114 鄭老爺73 冒芽376 他生氣了178 深藏不露005 故意的相逢392 美人的難處209 救老婆127 一網打盡144 暴動117 爺孫倆265 見到他爸159 敢殺她59 發威031 白露的助攻128 魔王老公46 秘密441 強大的白露姐姐35 初戀157 魔手伸過來07 從天而降285 按照計劃進行
303 回家264 二救一287 突然知道97 陸家表態011 被甩出去了239 婚戒46 迫不及待343 算計015 攔軍車238 早知如此71 東窗事發200 雙生樹72 讓你自己扒皮127 報應來了187 鬥茶135 打電話給母親嗎162 姚奶奶187 二人世界237 遭遇055 醜小鴨變黑天鵝280 孫家的處置266 高明257 什麼人349 被抓105 兩對要結婚的177 家風要嚴311 三者169 出國136 失去聯繫93 拆穿她86 聽到021 準備戶口本202 折點400 拖累死人知道不知道359 通話336 薑是老的辣263 高深莫測另起爐竈226 頂葉101 進軍飲食業56 兩個傻子186 孫女給爺爺準備早茶066 浪漫求婚進行時002 只有帥的破落戶116 白家056 永遠陪在我身邊好嗎337 關心兒子不是罪75 君爺腦子裡都寫着計劃041 他的緊張342 襲擊071 答應他了204 兩個混世魔王127 一網打盡282 輸的掃馬桶281 她哥乾的好事05 黃蓋和周瑜74 玉佩現身172 懷上的事被知道了195 飯館危機306 兄妹254 孩子111 宴請298 意外220 生了153 父子倆真像090 到北京059 送東西給他014 雙生兄弟112 演戲020 去見她135 白露姐姐眼裡的君爺052 姚夫人說親166 簡介四230 你是誰42 厲害233 恨不得掐死04 腹黑65 表白332 說好去見父母229 毒死她114 鄭老爺73 冒芽376 他生氣了178 深藏不露005 故意的相逢392 美人的難處209 救老婆127 一網打盡144 暴動117 爺孫倆265 見到他爸159 敢殺她59 發威031 白露的助攻128 魔王老公46 秘密441 強大的白露姐姐35 初戀157 魔手伸過來07 從天而降285 按照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