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喬宇石果然緊張極了。本來正要再對肖白羽進攻的,硬生生地停了手,口中叫着:“你別緊張,我來了。”幾步奔到了臥室門口,扭開門,肖白羽也跟了過來。
就見齊洛格坐在地上,手放在肚子上,表情有些痛苦。
喬宇石二話不說,抱起她來,就要去醫院。
“疼的厲害嗎?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去醫院。”喬宇石急道。
“怎麼樣?是去醫院,還是在這裡看?”肖白羽問。
“就在這裡看吧,叫李幕晴來。”本來就沒事,齊洛格哪會想折騰到醫院去?
她一說這句話,兩個男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喬宇石緊繃着的神經放鬆了,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對肖白羽說道:“你走吧,看來她是真的不希望我們打架。”這次可能是假的,喬宇石還是怕萬一兩個人打的誰受了重傷,她一急,孩子真出問題。
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他已經警告過肖白羽了,來搶人,他總要衡量衡量的。
“你走吧,我沒什麼事,他是孩子的爸爸,也不會傷害我的。別再來找我了,相信我,等着我,我會和你團聚的,不會讓我們的婚約受到任何影響。”齊洛格對肖白羽說道,這是她的承諾。
“你要高高興興的,我走了。”肖白羽對她說,微笑了一下。
他不是要放棄爭取她,他總不能從喬宇石的懷中把個大肚婆硬搶過來。
他就不信喬宇石會24小時不出這個門,只要他出門,他就能在不傷他也不傷齊洛格的情況下帶走她。
通過這件事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回去就準備婚禮的事。不管外公是不是同意,他定要把婚期定好。相信齊洛格會同意儘快結婚,儘快徹底斷了喬宇石的妄想。
喬宇石抱着齊洛格轉了個方向,放回臥室的牀上。
“要李幕晴來看看嗎?”他問她。
“不用,只要你們不拼命,孩子什麼問題也沒有。”齊洛格冷淡地說,說完後閉上眼,爬上牀躺下,轉過身不想再理他。
她是真的覺得有些累,盼了很久才盼來了肖白羽。她以爲可以自由,喬宇石這麼狡猾,最終她盼來的卻只是失望。
“我陪着你。”喬宇石說,從外間拿了一個靠背椅,坐在牀前。
“不必了,我不想見到你。你要是硬留下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跟你說一句話。我的孩子也不許你碰一下,如果你真願意留一個木偶在你身邊,你也能如願。”背對着他,齊洛格說道。
她不要他們起衝突,只有自己用行動說服喬宇石了。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嗎?”喬宇石說話時,有些有氣無力。艱澀的語調讓齊洛格有些奇怪,他怎麼好像說句話都很吃力似的?
不對,他是不是跟肖白羽打架的時候真的受傷了?還是碰到了他的刀傷?
她忽地轉過身,見到喬宇石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的厲害。
他是那麼可惡,動不動就禁錮她的自由。他不讓她過平靜的日子,她恨他,怪他。但現在看到他這副樣子,她就是忍不住要管他。
“你是不是受傷了?快躺到牀上來,我馬上給李幕晴打電話。”她急促地說道,動作迅速地從牀上爬起來,下了牀。
他心中暗歎一聲,小東西,總算是有些關心他的吧。
如果受傷能夠讓她關心,不冷漠的對待他,他也是願意的。
“你快躺下啊!難道還想硬撐嗎?”見他不動,齊洛格急的對他嚷道。
“我不躺,我就這樣坐着,反正我是死是活你也不關心。”他倔強地說,梗了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你這麼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就不覺得幼稚嗎?我是不關心,可你的家人關心,你奶奶父母都會關心。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會關心。你難道爲了他們不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你快躺上來,休息着,我馬上給李幕晴打電話,手機呢?”
她說着,伸手到他褲子的口袋裡去找手機,卻被他猛地抓住了小手。
“不準打。”
“你到底要幹什麼?”她秀眉糾結的緊緊的,又氣又恨,甚至都想要揍他兩下,讓他清醒清醒了。
“說一句你關心我,喜歡我,愛我,我就任你處置。不說的話,我就這麼忍着,無所謂。”他一直盯着她的小臉。
她關心他不會有假,可他就是想知道這關心到底是不是喜歡,到底是不是愛。
他想要執着地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總希望能在她真喜歡他的情形下才做這些。
光是他一頭熱,他也會累,也會想放棄,也會想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身體是你的,你這麼威脅我,太可笑了。”她冷冷地說,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要不要說。
真不說嗎?上次他拉到了傷口都昏過去了,這次萬一傷重了怎麼辦?
她大着肚子,又不能拖,又不能擡的。又拿不到他的手機,真這麼耗下去怎麼行?
不行,不能說,說了就是在撒謊,也是對不起肖白羽。
“這麼糾結嗎?說一句喜歡我,愛我,那麼難?那就不必說了,就當我沒事吧。”他越來越覺得憋悶,胸口隱隱作痛,已經不想說話了。
“什麼叫當沒事?你看你臉都白了。手拿開,我要打電話。”她衝他叫道。
他依然攥着她的手,手機就在她手底下的口袋裡,她卻拿不到。
那是左邊的口袋,她怕用力跟他搶,他用勁對抗更扯的傷口疼。
“你拿不拿開?你再不拿開,我就搶了。”他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嘴脣也越來越白,連呼吸也變得深淺不一了。
都這樣了,他還是不肯讓步。
她實在沒辦法了,只得吸了一口氣,柔和地說:“我關心你,行了嗎?”
他吃力地搖了搖頭,輕聲說:“不行,不夠。”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皮好像有些重,疲倦的甚至想立即睡着。
可他就是要堅持,非要聽她說一句他最想聽到的話。
右手臂已經無力的垂下,左手卻還是死死捏着她的手不肯放鬆一點點。
他憑什麼用他自己的身體威脅她?她難道怕他死嗎?怕他受重傷嗎?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不要管他,就算他死了,她還更好呢,還獲得自由了呢。從此就再不會有人跟她搶孩子了,也沒人破壞她的幸福。
別管他,別管他,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她這樣想着,卻還是緊張無比地看着他漸漸發白的脣,終究鬥不過他,沒有他狠。
“我喜歡你,行了嗎?我愛你,行了嗎?我求求你,放手吧,你想死嗎?”她吼完這句話,淚順着臉頰滾滾而下。
“記着,你愛我,你說過了,永遠......不能變......”他睜了睜眼,滿足地笑了笑,用盡力氣說完這句話,手垂下去,昏過去了。
“喬宇石......喬宇石?喬宇石......”齊洛格的聲音由小變大,聲音顫抖的厲害。慌亂地從他口袋裡拿出手機,翻到李幕晴的電話,趕忙打過去。
“我馬上來,我會打120,你看看能不能給他人工呼吸一下?你會嗎?”李幕晴一聽,也急了。
上次喬宇石多危險啊,差一點就搶救不過來了。
“不會。”
“我教你,捏住他的鼻子......”李幕晴在電話裡簡短地教了一下她,放下電話,急急匆匆地往公寓這邊趕。
齊洛格一邊哭着一邊給喬宇石做人工呼吸,她在心裡罵了自己很多遍,自責不已。爲什麼不早點說出讓他高興的話,爲什麼要等他要昏過去了,才肯放下尊嚴,放下身外的事。他的身體,難道不比什麼都重要嗎?
齊洛格,你真是又傻又蠢又狠心。他要是真死了,你的孩子就沒有父親了,沒有父親的孩子有多可憐。
喬宇石,你一定要沒事,只要你不死,就算你關着我我也不會那麼恨你。如果你死了,我就算自由了,我也會恨你。
......
肖白羽從齊洛格這裡離開以後回了城外外公的家,他想要早點回去準備迎娶齊洛格的事。
剛回家不久,新管家通報說門外有個叫程飛雪的女人求見。
程飛雪,他有些印象,應該是喬宇石的太太。
不知道她來,有什麼用意,難道是和齊洛格有關係?
“請她進來。”
程飛雪進門,與肖白羽寒暄了幾句後,直入正題。
“我除了是喬宇石的太太,還是齊洛格的好朋友。聽說你們兩個人要結婚了,我想來看看她,偏偏她手機關機了。怎麼沒見到她呢?”說着,四處探看了一下。
她來就是想知道齊洛格到底是被喬宇石放在哪兒了,還是在肖白羽這裡。
肖白羽看了看她,不確定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丈夫和齊洛格的關係。
他相信她如果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一定會給自己很大的幫助。她可是喬宇石的正牌妻子,去捉姦,迫使喬宇石放人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程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程家小姐應該也容忍不了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吧?
“她沒在我這裡,你不知道她在哪兒嗎?”肖白羽語義深刻地問她。
程飛雪眨了眨眼,心想看來齊洛格是在喬宇石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