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老師讓買筆記本,我和媽媽來到了恆客隆,那裡果然有許多穿着和我一樣校禮服的學生,也在挑着選着。(文學屋?www.wenxuewu.org)我也買了很多本和筆,都很漂亮。結賬時,有好多人排隊,我也在後面站隊,排在我前面的那個學生是父母陪着來的,她的父親不像是城裡人,長得很矮,他的手裡緊緊攥着什麼。到他們結賬了,那位父親看着收銀員一分一角地算着。
“六十六元七毛!”收銀員把那一大堆本子裝進個袋子裡,對着那位矮爸爸說。
他頓時驚呆了,慢慢地把那攥得出了汗的手張開,手掌上“躺”着一張皺得不能再皺的20元錢,他枯啞的嗓子發出驚訝的聲音:“啊?不會吧?可……可我只帶了二十元……”
“那就挑出幾本吧!”收銀員說。
“對啊!”
“不行!老師必須都要用!都要用!”她的女兒大聲喊道。他把錢攥得更緊了,露出一副左右爲難的神情。
這時,收銀員有點看不過去了,就對那女孩說:“一天能用上二十多個本兒?你幹嗎那麼不懂事?明天再來買唄!”那女孩一愣,然後低着頭去挑不要的本子。
那粗糙的大手裡攥着的20元錢總算遞過去了,20元錢上的摺痕,彷彿她父母那滿臉的皺紋;又如父母那兩顆被撕碎的心,而撕碎他們心的人,就是他們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