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她從未對他有過半點心思。
之所以留他在身邊,除了爲了小野貓,還有就是爲了不夜村的無辜亡靈吧!
既然那麼恨他。
那就殺了他吧!如果這樣能消除她心中的恨,那麼他願意……
“夜洛絕,不要以爲我不敢,這世界上,除了老大之外,沒有我不敢殺的人。”
“那就殺吧!箭是我射的,我夜洛絕從來不曾說過謊。”
今日算是一次。
他只希望下輩子不要生在帝王家,不要生在充滿爾虞我詐的世界裡。
希望自己一出生便是平平淡淡,手上不曾沾過污穢的血跡。
以最乾淨的自己去遇到你……
“果然是你……”
手輕輕的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夜洛絕眼中劃過一抹傷痛,隨後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
“夜洛絕,你明明死有餘辜的……”
蘇琳琅頹廢癱倒在地。
兩橫熱流從眼眶中流下……
擡起手,拂去溫熱的淚水,手卻已經一片冷冰。
活了兩世,執行任務從開始不會顫抖過,殺了也不會眨眼……
而這一次。
她開槍的時候,手卻不由得抖了一下。
沒想到,她還會流淚……
望着不遠處的那一片鮮豔的紅色,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血的顏色,夜洛絕衣袍的顏色……
……
幾天之後。
雲紫蘇悠悠的醒過來。
睜開眼睛時,她的牀榻前站滿了人。
安畫、秋葵、蘇琳琅和鳳仙靈自然是首當其衝的,一看到她醒過來,有些激動,把原本在坐在牀榻邊的宮氿寒給擠出去了。
宮氿寒默默的看了一眼她們,內心是抗拒的。
但他總不可能與一羣女人去計較!
他退了兩步來到黎江和許謹的身邊,剛好看到他們賊笑賊笑的表情,立馬橫了他們一眼。
他們立馬收斂了神色!
過了一會兒。
看到她們還沒有要離開的跡象,宮氿寒輕咳一聲,表示提醒。
但沒有人理他。
於是……
“黎大將軍,最近有大臣上書說邊關有異動,你這兵練的怎麼樣了?”
“臣這就去督查!”
黎江默默嘆了口氣,如今就殷雲國最爲強大,國泰民安,老百姓也是豐衣足食。
哪有什麼邊關異動?
無非就是宮氿寒思妻心切而已。
於是,黎江帶着戀戀不捨的秋葵告退了。
“煙飛,這次滄浪閣爲救你主子,出了不少人力物力,到現在還沒有去滄浪閣道謝麼?”
噗……
無辜躺槍的煙飛表示很無奈。
滄浪閣的人豈是他能調動的?還不都是閣主你一手操辦的。
而且!
我主子不就是你夫人嘛?話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不過。
他也是個識趣的人,跟誰槓就是不能跟主子和和閣主這對腹黑的人槓。
於是,安畫便被煙飛帶走了!
“張卓……”
“皇上,屬下有很多事要辦,這就離開 。”
張卓雖然不怎麼說話。
都是察言觀色之事,他已經從鳳仙靈那裡練得爐火純青了!
於是,鳳仙靈被帶走了。
那麼就剩下蘇琳琅了……
“咳咳咳……”
宮氿寒又輕咳了幾聲,他這麼明顯的示意了,蘇琳琅難道還不明白?
然而,事實證明。
有些人就喜歡揣着明白裝糊塗!
“老大,過幾日我要離開京城一趟。”有一單大的生意要做,有些危險,她不想讓便宜爹去。
所以!
打算親自出馬。
“琳琅,夜洛絕之事……”
“老大,我已經親手殺了他!”
“你……殺了他?”
雲紫蘇有些震驚。
得知此事,宮氿寒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天是他射的箭,我怎能不殺他?”
她說的是懸崖之事。
雲紫蘇明白,但是,她沒想到會是夜洛絕射的箭。
不可能啊?
“不是他!是他救了陌兒一命。”宮氿寒淡淡的開口。
他親眼看見夜洛絕射出去的箭將殷佐射出去的利箭改變了一點點位置。
否則!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殷佐會直接用利箭射死陌兒,而不會射到樹枝上。
聞言!
蘇琳琅忽然一愣,整個人全蒙了。
夜洛絕他救了陌兒一命,而她卻殺了他……
之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皇宮的。
據馬伕說,是許謹送她出來的,許謹還讓馬伕好生看着她,讓她千萬別想不開。
想不開?
呵呵……
她怎麼可能呢?
……
十個月後。
“琅兒,你爹說你回來會帶個如意郎君回來,你都回來多少回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帶如意郎君回來給娘看看啊?你看你弟弟都滿月了。”
“好好好,娘,我保證,下次一定會帶一個帥帥的如意郎君回來。”
一聽到這個如意郎君,蘇琳琅就頭疼。
她爹孃就差直接拉着去相親了。
上一次,他們聽說她與許謹在一起喝茶,還悄悄讓奶媽跟過去看。
結果。
奶媽歡喜得不得了!
一回去對便宜爹孃說,許謹一表人才,爲人處事更是得到老百姓們的誇讚,就連皇上也放心把朝政交給他打理。
蘇琳琅只能默默吐槽。
她約許謹喝茶,只是表示一下感謝而已,並沒有多想。
也許!
便宜爹孃發現後來他們並沒有過多交集,而且人家許謹又是一國之相,他們自然不敢高攀。
這兩月由於父親在處理生意上的麻煩事,所以,便宜弟弟出生了和滿月了父親都不曾見過一面。
所以!
便宜娘提議……
“什麼?娘,你居然讓我帶着剛滿月的弟弟去見爹,這也太扯了吧!”
她一個大姑娘家,雖然活了兩世,但是從來沒有和小孩子打過交道,更別說是一個剛滿月的嬰兒了。
“琅兒,你想想看,你爹在外面做生意那麼忙回不來,但是你爹非常想念珂兒,他特別希望見到珂兒一面,你就順便帶着弟弟一同前去吧!”
反正,琅兒晌午之後也要出發趕往戊戌國去幫助她爹做生意。
看到娘那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
蘇琳琅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這坑女兒的娘啊!
這是又在打牌同情牌了。
每次都這樣,爹當年就是這樣被娘拿下的。
“娘,弟弟剛滿月還要吃|奶呢?”
她又沒有。
弟弟不餓死纔怪。
“不是有奶媽嗎?”
額……
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