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雲紫蘇與他之前打聽到的消息好像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雲紫蘇她更喜歡,更爲死去的雲大將軍感到高興。
他詢問了雲紫蘇這些年來過得怎麼樣,雲紫蘇都一五一十的說了,當然是根據原主的記憶說的,她可不會傻到把她穿越的事情也說出來,這樣安泰禾不把她當成妖怪纔怪。
“啪……”
安泰禾憤怒地拍案而起,眼睛赤紅的想要殺人。
“雲耀文,這個僞君子,小人,我要去打死他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氣呼呼地起身就往外走,幸好被雲紫蘇拉住了。
“泰禾叔叔,不可!”雲紫蘇敢肯定,如果不拉住他,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大鬧丞相府,那可就完了。雲耀文死了沒什麼,可是事後皇帝一定會追究,只要稍微一調查就可以知道是誰殺了雲耀文,到時候苦心經營的前朝勢力就會土崩瓦解。
“泰禾叔叔,你想想,若你此時去把雲耀文殺了又能怎麼樣?除了解氣還會將跟隨你的人至於險境,就連前朝皇子的蹤跡都有可能被察覺。”必須要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意氣用事是不能決絕問題的。
“小紫蘇,你……”怎麼知道前朝皇子的事情,安泰禾驚訝不已,前朝皇子的存在除了幾個一直忠心耿耿的部下至今都無人知曉,那小紫蘇是怎麼知道的呢?
就在他疑惑之際,雲紫蘇已經將爹爹的血書呈現在他面前。
安泰禾接過去一看,全身顫抖,頓時跪倒在地,嗚咽地失聲痛哭了起來,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大將軍,末將就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末將錯怪你了,末將該死!”
雲紫蘇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回事?
原來爹爹並沒有將前朝皇子的事情告訴泰禾叔叔,不知道爹爹一直以來都在忍辱負重,還錯怪爹爹苟且偷生的事情,難怪現在會這樣。
“小紫蘇,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啊!”安泰禾一邊悲痛跪倒在雲紫蘇面前老淚縱橫,一邊追悔莫及。
看來事情還有隱情,在雲紫蘇的追問下,安泰禾將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前朝皇族在一夕之間被篡奪的皇權,皇族被屠殺殆盡,上至年邁九十多歲的太皇太后,下至落地不及月餘的襁褓嬰兒,都慘死在現在幽炎國皇帝宮臻的屠刀之下。
前朝覆滅那晚,血色染紅了整個皇宮,猶如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橫屍遍野,殘軀斷臂。宮臻帶着軍隊闖入後宮之中盡情的霸佔嬪妃們的身體,將後宮變成慾望的發泄之地。
當時的孝德皇后爲了保住貞潔在大殿之上自焚而亡,其餘妃子都慘遭蹂躪,就連最受寵靜妃都不曾倖免於難,三日之後懸樑自盡而死,而殷佐就是靜妃之子。
安泰禾得到消息帶着兵馬趕到京城時已是第二日,宮臻已稱帝,而她爹爹雲耀武被封爲丞相,所以安泰禾一直以爲爹爹背叛了前朝,屢次組織殺手暗中刺殺爹爹,可安泰禾每次都不忍心痛下殺手,只想親耳聽到爹爹的一句解釋,卻到死都沒有聽到。
在最後一次爹爹找到安泰禾的時候,已經重傷不治,只告訴他前朝皇子倖存的事情,讓他好好輔佐前朝皇子。
因爲前朝皇子的倖存讓他感到爹爹是有苦衷的,心中依然尊重爹爹,但心中一直存有芥蒂。
知道今日看到爹爹留下來的血書,安泰禾又驚喜又後悔又難過。驚喜是因爲他心中最尊敬的人並沒有背棄他,也沒有背叛前朝。後悔當初不該懷疑爹爹,不該暗中派人去刺殺爹爹,如果爹爹真的被他派人殺死了,那他現在死了再九泉之下也無法面對爹爹。
更讓安泰禾難過的是,爹爹死前只交代輔佐前朝皇子,並沒有讓他去保護雲紫蘇,而他也急着給前朝皇子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忽略了雲紫蘇的存活。而後的一些年,他都東奔西走根本無暇顧及京城丞相府中的動向。
“泰禾叔叔你不要自責,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安泰禾能在回到京城就想到調查她的現狀,可見他對爹爹不是一般的忠心。
“小紫蘇長大了,要是雲大將軍看見你現在這樣子一定會很欣慰。”一提起爹爹,安泰禾眼中又閃動着淚光。
雲紫蘇汗顏!
泰禾叔叔怎麼說也是個中年大漢,動不動就藍瘦香菇,眼淚也太不值錢了吧!
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麼?
那都是騙人的。
安泰禾哪裡知道雲紫蘇心中所想,不然肯定會氣的跺腳,他這輩哪裡哭過,就連在戰場上渾身是傷的回來要不吱過一聲,更別說流眼淚了。
他現在不是情到深處了嘛!
又與泰禾叔叔聊了一會兒,雲紫蘇打算起身告辭了,因爲泰禾叔叔說前朝皇子殷佐剛剛走,再加上天色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若被寒王發現的話不然會起疑心的。
安泰禾也不強留,他說等到雲紫蘇下次來一定將她引薦給殷佐瞧瞧。
雲紫蘇欣欣然答應了。
起身剛要離開,就有訓練有素的僕從飛奔而來,全身血淋淋的身軀被劃傷數十道深淺不一的傷口,一來到屋內只說出“公子”二字就倒地而亡了。
泰禾叔叔一看大驚失色,這是跟隨在殷佐身邊的侍衛是百裡挑一挑出來的,武功自然不用說,平時都是以僕從的裝扮跟隨左右。
現在他死了,全身都是傷,殷佐很可能已經出事了。
他在雲紫蘇來之前剛剛從暗道離開,這纔多久的時間就出事了,出事的地方極有可能在竹莊附近。
想到這裡,泰禾叔叔來不及送雲紫蘇出去,就帶着小逸匆忙離開。
雲紫蘇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剛剛聽到死了的那個僕從說“公子”二字,莫非是泰禾叔叔的兒子出事了?又或者是他們口中的公子就是前朝皇子殷佐。
看到泰禾叔叔與小逸向內閣中走去,雲紫蘇趕忙跟上他們。
內閣中還有一個後門,可以從那裡出去,怪不得剛剛她進來的時候茶水還是熱的,人卻不見了。而泰禾叔叔又不懂得飲茶,之前在這屋裡飲茶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