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夜音璃不由得看了一眼出聲的人。
不由得癟癟嘴!
“媽媽見諒啊!我朋友要求很高,一般的姑娘他看不上。
你看看他那俊美的臉就知道了,長得確實有點苛刻,要不再換幾個來?”
聞言!
原本有些尷尬的媽媽,面色緩和了許多,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始至終從她們進來開始就沒看過她們一眼的許君識,隨後帶着幾個姑娘出去了。
可是!
接下來不管媽媽帶多少個姑娘過來,也不管那些姑娘樣貌如何。
總之!
只要她們一進來,好話說盡,許君識就是一句話把她們轟走了,好說話的媽媽臉色越來越僵硬。
直到最後一次媽媽把勾魂樓裡面名次最盛的花魁都叫進來了,她們纔剛剛打開門,腳還沒踏進來……
“不喜歡,再換!”
媽媽二話不說默默關上了門,走了。
早已經一臉無語,外加雙手撐着精緻的下巴默默的看着房門被關上,隨後眼睛轉過來,直直的盯着許君識。
之前幾次媽媽帶姑娘進來,她還跟媽媽說了幾句好話,後面幾次她壓根說都不用說了,直接撐着臉看着。
反正沒她什麼事……
“君識,我算看出來了,你是來砸人家場子的吧!”
沒看見媽媽那已經沒有表情的表情了嗎?
恐怕等一下進來的就不是媽媽和姑娘了。
“那又如何?”
“這話可是你說的,等一下被打出去,我只能袖手旁觀了。”
許君識是活脫脫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枚,文人嘛!進的是道理,他可以舌戰羣儒。
若是動起武來,那也只有捱打的份!
“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理字,就如同買貨物一樣,買家不喜歡,賣家還要硬賣不可?”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爲這裡是京城麼?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當然講究理字。
可這裡不同。
這裡是殷雲國與回紇的邊境,雖然地屬殷雲國,但地方官根本管不到這裡,就算想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除非每一個來這裡的地方官都不要命了。
你想想,魚龍混雜之地,聚集的都是江湖術士和亡命之徒,他們會跟你講理?”
隨後。
夜音璃抽出一隻手若有所思的說道:
“說吧!你這次來邊境究竟帶着什麼目的?”
許君識來過邊境。
自然知道魚龍混雜,明知道這家勾魂樓是邊境最好、最氣派的青樓,後面的勢力自然不可小視。
他還執意如此!
她可不會相信他是因爲潔身自好而如此。
“遊玩而已。”
“你不說就算了,等一下休想讓本姑娘幫忙。”
誰知……
許君識毫不在乎。
而是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說道:“喝吧!”
……
此時再另一個雅間內!
裡面如死一般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匍匐在地並且瑟瑟發抖的兩位男子一個勁的求饒。
旁邊躺着一具被刨開了腹部,鮮血直流,卻還未死的男子,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張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開膛破肚大抵就是如此。
不過!
被開膛破肚後,卻還能吊着一口氣。
可見下手之人就是想活生生的折磨那個人。
“能讓本座親自動手,是你三生有幸。”
男子的聲音迷離中帶有些沙啞,猶如天籟。
可是!
就是這樣好聽,卻是對着被開膛破肚的男子聽的,不由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說完之後。
聲音好聽的男子轉過頭來,面色淡淡,目光也淡淡的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男子。
輕輕哼了一聲!
隨後輕笑出聲。
“聽說你剛剛說了一句本座的壞話,是不是?那話這說來着?”
那男子隨意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人,貌似很有耐心的等着。
已經很久沒有了敢在他西樓面前鬧事了。
今日剛好遇到了些不順心的事情。
正好拿他們來解解心中的煩悶!
“饒……命啊!饒命……啊!我們不是故意的,求西樓大人饒命。”
一邊求饒一邊不停磕頭,說話還一直哆哆嗦嗦的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他根本不知道西樓是什麼人?
但是。
實力這麼可怕的人,他別西樓大人了,就算是西樓爺爺他都叫得出來。
“嗯?我們?原來不是一個人啊?”
西樓聲音說得極其緩慢。
眼眸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
“不不……不,西樓……大人,是他一個人說的,與……與我無關,求求……求求你放了我。”
另一個男子急忙說道。
他不想死!
而且還是那種極其殘忍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個被開膛破肚的男子就倒在他身邊,他極力的讓自己不要去看,因爲多看一眼,他的身軀就多顫抖一分。
可是!
偏偏不想去看,餘光卻偏偏能看到,越想忽視就越忽視不了!
這時。
迷離帶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他是如何說的?”
“他他他……說,西樓大人你你你是一個白……白髮妖怪,最……醜的白髮妖怪。”
聞言!
西樓淡淡的眼眸忽然一聚,
妖怪?
很久沒有聽到這句話了呢?
“呵呵呵……”
西樓笑了。
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更笑到讓人絕望!
“沒有……我沒有……西樓大人……”
無力反駁的男子癱軟在地,目光驚恐的望着西樓射向他的目光。
原本他們三人只是來勾魂樓找姑娘消遣消遣,酒意正濃,仗着家中有些權勢,便耀武揚威的砸場子,還辱罵勾魂樓的主人西樓。
沒想到……
此時那個被揭發的男子想要逃,叫卻提不起一絲力氣,他只能用手爬着,希望能脫離這比地獄更嚇人的勾魂樓。
然而!
這無用的掙扎只是徒勞。
根本連一寸都沒挪動過。
手指忽然傳來刺痛,一雙冰冷的長靴狠狠的踩住了他的手,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忽然意識到什麼……
他極力的要把手抽回去,奈何怎麼抽都無法從西樓的腳底抽出來!
“別怕別怕,本座向來公私分明,你辱罵了本座,本座也不會讓你死的。”
隨後!
西樓抽出了一把匕首,慢慢的蹬了下來。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啊……”
小拇指被匕首輕輕的、慢慢的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