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能漫不經心地說道:“盡孝何須拘泥於形式。太子妃剛纔爲衆人解毒,替朕分憂,便是對朕最好的盡孝。”
被劉文能搶白了一頓,劉強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罷;他恨恨地朝着劉丹看了過去,卻發現劉丹以更恨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而且,沒有絲毫的掩飾。
劉強嚇了一大跳!
這人還是自己的太子哥哥嗎?會不會是被掉包了?
在自己的印象中,太子何嘗有過這樣仇恨看着自己的時候;即便當初給他下毒的時候,他都仍是一派溫潤地對着自己的。
可是眼下的放火和驚虎,似乎並不比給他身體裡下毒嚴重多少吧?可爲什麼以前太子都能夠容忍,現在卻不行了呢?
劉強百思不得其解,劉丹當然也不會回答他的疑惑;劉丹只是看了他一會,然後便收回了目光,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不過被劉丹這一看,劉強倒是也不敢再次挑釁了;帳篷內一時之間陷入了寂靜,快要靜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了。
李兔兒拉着煙寒走到貴妃榻前面,拿起毛筆又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字,煙寒點點頭;李兔兒這才放心了,並把那張紙條摺好放在了衣袖裡。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湯嬤嬤的聲音在帳篷外面響了起來:“老奴求見太子。”
劉丹朝劉文能看了一眼,這才揚聲說道:“進來。”
劉強的臉上還是掛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只不過他的背脊已經繃得緊緊的,似乎在宣昭着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李兔兒也帶着煙寒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就站在了劉丹的身邊;劉丹笑着握住了李兔兒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手溫暖着她。
湯嬤嬤進入帳篷後,當即便跪下了。
“如何?”
“回稟太子,地上顯出了跡象,還請太子移步前往。”
“哦?”
劉丹不由得喜形於色,直接便看向了李兔兒;那眸中的欣喜和愛意,濃烈得便如同滿山的紅葉那樣,絢爛又奪目,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啊。
劉文能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也沒等劉丹回稟,便主動問道:“丹兒,到底是何事?”
看着這一幕,劉強簡直是鬱悶的要死了。
憑什麼父皇和劉丹可以眉目傳情、劉丹和李兔兒可以眉目傳情,而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朝着自己看一下呢?
自己還到底算不算是他們的家人啊?
可笑的劉強,直到此時纔開始考慮家人的事情;可是在他屢施毒計的時候,卻是壓根就把“家人”兩字拋之腦後的。
“父皇,那個放毒蛇的幕後之人想來是可以查到了。”
劉丹連半個眼神都沒有賜給劉強,只是高興地跟劉文能回稟着。
“哦,是如何查的?”劉文能聽了,自然是有些高興的;下意識地就朝着劉強看了一眼,隨後才收了回來。
不過他也有些懷疑,這樣的情況,能找得到人嗎?
猜想上去那放蛇的人,應該是隱蔽在某個角落裡的,然後讓這些毒蛇自己遊進但丹兒的帳篷;不管蛇有沒有死光,總之要能抓到這個放蛇人的話,難度確實還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