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只是矇矇亮,整個京城還被朦朧的睡意所籠罩着;離早朝還有些時候,可是今日裡那些朝廷官員們,來得都似乎特別的早。
這些官員裡面,自然是有支持劉強的,當然亦有支持太子的。
只是劉強那一派的人都面露得色,看向劉丹他們時竟然還隱隱帶着挑釁之意;反觀劉丹一派的人卻都是隱約有着憂色,只有劉丹的面上神色平平,讓人看不透到底是在想什麼。
因着此時已是在金鑾殿外,所以大家雖然已經集聚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在那交頭接耳;除了這兩派之人在不停地用眼神進行交流之外,到目前爲止還保持中立的那些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地站着,不願讓自己捲入這個是非圈子中。
好在金鑾殿都是大門很快就開了,大家鴉雀無聲地魚貫而入;劉文能看着在下面站着的羣臣,又仔細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兩個兒子,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悲涼的感覺。
太子和太子妃的決定,自己昨晚已是知曉;即便這是太子妃的主動請纓,但在自己的眼裡,這不啻於是打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若是自己有足夠的權威的話,太子妃又何至於落到這樣被動的局面?
劉文能的臉色陰得可怕,落在劉強的眼裡,卻以爲是給了他一個明確的信號;看來劉丹和父皇確實是沒有什麼底牌了,今日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地利用早朝的機會,把那個李兔兒逼去疫區纔好。
在他看來,這到了疫區的人,十之八九都是不可能活着離開的;剩下的那一成,也是屬於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只要能整死這隻真鳳凰的話,那對自己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即便只是整殘了,那想來也可以磨掉她的不少氣運,對自己來說自然也是好的。
陶公公看着劉文能的臉色,心頭也是憋屈的慌;他當然很清楚皇上心情不好的原因,也知道皇上是真心心疼太子妃的。
所以若是能夠選擇的話,想來皇上連這早朝都是不想上了吧;只是這瘟疫一事關係到天下百姓,作爲皇上卻是不能避開的。
“衆位愛卿,對於西南方瘟疫一事,衆卿家可有好的計策?”
劉文能終於開口了。
既然是繞不開的坎,那早說還能早結束;只不過劉文能說完後,眼神還是不善地在劉強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豎子可惡,是不是這樣的心情?
劉強顯然是看到了劉文能的眼神,但是他並不畏懼;反倒是回看了皇上一眼,眼神中還隱隱有着示威的意思。
你不是喜歡劉丹嗎?而且還喜歡李兔兒嗎?那我就要親手把你喜歡的人一個個地推向深淵,看你能有什麼辦法?
在知曉李兔兒是真鳳凰的那一刻,他都幾乎懷疑劉文能也是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了;要不然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李月蓉讓庶妹改嫁呢?
所以此刻的他,真是充滿了怨恨;既然父皇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那麼自己便要把他所在意的人統統都毀掉!
自己,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