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一句地質問着顧勒天,以一種咄咄逼人的姿態。
顧勒天只是低着頭不看長安。
此時,長安已經放開了懷中的米米,她的身子向前傾了傾,與坐在牀前的顧勒天平行,對視着他的眼睛。
“顧勒天,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這件事情被長安直到,她一定會大鬧一場的。
可是,現在別說是長安了,就連他顧勒天,也沒有辦法動孟茜一個手指頭,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動的逃避,將米米保護好。
“總之,最近幾天,學校是不能去了。過幾天,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米米跟你在醫院裡,我知道,你一定會好好照顧米米的。”
說罷,顧勒天起身就要離開病房。
也許是因爲長期困在病房之中,也許是因爲對顧勒天的恨始終在心口縈繞着,對於顧勒天這種沒有解釋的行爲,長安根本不可能理解。
她雙手握緊拳頭,衝着顧勒天大喊道:“顧勒天,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把不把我們娘倆當人看了?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心知肚明。行,你對我怎麼不好都可以,可是,這兩個孩子總歸是你的骨肉吧,你連給解釋都沒有,就把米米囚禁在醫院裡,顧勒天,你到底怎麼想的啊?你有沒有把她當成你的親姑娘啊!”
許長安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到了最後,幾乎變成了咆哮,整個房間裡都被長安咆哮的指責與謾罵聲充斥着。
許米米很少見到如此失態的媽咪,她站在牀邊看着長安,有些手足無措,卻是因爲感到害怕而呆愣在原地。
看到了米米的樣子,顧勒天沒有理會長安的咆哮,他起身抱起了米米,“我先帶米米出去,讓手下的人陪她玩一會兒,你這個樣子,會把米米嚇到的。”
顧勒天將米米抱出長安的病房後,長安也像是泄了氣一般,頓時失去了身上的力氣,人頹然地倒在了牀上。
思緒彷彿回到了十點前。
十年前。
今天,是長安實習的第一天,內科醫生。
這是個黑暗但是很現實的職業,而學校也是個過於現實的地方。
原本,以她的成績,去一間大的醫院實習完全可以。實習過後,發展也會好一些。
可是,好的醫院都被那些送禮打通關係的同學佔去了,長安只得被分配在一間完全不出名的醫院,甚至連她這個醫科專業出身的人都沒有聽說過,醫院具體的位置,還是靠着同寢室的同學幫忙,纔打聽到了具體的位置。
長安握着手上的地址,又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加油,許大美女,無論在哪裡實習,都不要緊,你要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給自己打了氣以後,長安露出一個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匆匆離開了寢室。
騎着自行車,按照紙條上的地址,長安找到了惠民醫院。
可是,這個惠民兩個字倒是與牌子上的相符,可是,這規模與“醫院”這兩個字完全不搭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