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死而復麼?
秦宇的話首先帶給韓鳳竹的是無盡的震撼與恐懼,她可以接受常人難以理解的某些現象,但是她不能接受一箇中槍倒地的人還能完好無損的爬起來。
四顆子彈從秦宇的手中滑落掉在韓鳳竹身邊的茶几上,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來接受這個新的事實,同時大腦快速運轉想着如何脫身。
秦宇覺得的自己骨子裡還算是善良的,他並沒有對這個社會多麼的嫉惡如仇,相反這些年的很多給予他幫助的人讓他感覺這個社會還是非常美好的。
但是從路剛那次事之後,他開始反思,反思這個社會,尤其是隆慮冊上許多觸目驚心的記載時不時影響着自己的三觀。
現在他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而是一個站在凡人之外需要去保護凡人的土地公,也就是凡人眼中的神。
在韓鳳竹還在思考的時候,秦宇兩隻手輕輕捧住她的頭顱,神識放出慢慢進入她的大腦。這是接引文書上記載的最後一個法術,可以自己創造一個夢境將凡人帶入其中。
昏睡過去的韓鳳竹只覺得大腦一陣昏沉,在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而秦宇這個年輕人正坐在高高的地方俯視着自己。那是一種上位者俯視下位者的眼神,這種眼神韓鳳竹再熟悉不過,她的老公路剛經常用這種眼神俯視他的下屬。
“這是哪裡...你這個惡魔...”她用盡力氣吼叫卻發現聲音在空曠中迴盪。
秦宇一揮手,兩人的面前出現一幅畫面,正是路剛化魔那晚的一切,韓鳳竹呆呆看完後。面露猙獰,反而用比之前更狠的目光看着秦宇:“我不相信,你這個惡魔。
“惡魔麼?”秦宇嘴角微笑,一甩手憑空打了韓鳳竹一把掌,巨大的力道讓她反倒在地,一絲鮮血順着嘴角留下。
一股威嚴的聲音隨之響起:“這一把巴掌是罰你對本神官不敬!”
“啪”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罰你居然想謀害本神官,大逆不道。”
“韓鳳竹,你身份尊貴,不思造福於民反而用權勢謀害百姓,爲一己私利不惜殺害無辜之人。你所做惡行以全部被記錄在冊,本神官也不會因此現在對你進行處罰,日後你自會受到因果。”
這是秦宇第一次懲罰凡人,所以他儘量提高聲音,表情嚴肅。
“你到底是誰?”韓鳳竹手捂着火辣辣的臉,面露驚恐。
“吾乃隆慮土地神官!”秦宇哈哈哈大笑說完,八個大字久久迴盪在韓鳳竹心中,她自是知道土地神官代表什麼,但仍是難以接受,或許現在這一切只是一個夢,或者是這妖人給自己施展的幻術。
躲在洗手間的錢三久久聽不到外邊有動靜,在把門打開一道縫後看到秦宇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而韓鳳竹歪着腦袋躺在沙發上像是睡着了。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秦宇身後問道:“秦老師,接下來怎麼辦?”
等電話,秦宇笑着說。
一杯茶快要喝完的時候,秦宇的手機響起,他看這兒陌生的號碼隨意的按了接聽。
“秦老師..”
“你妻子很好,我只是對她的冒失做了一些小小的懲罰。”
電話那頭是路剛父親,他安排的手下這幾日時不時跟着路剛,今天一看到韓夫人過來就知道事情鬧到了,所以緊急給路剛打了電話。
剛開完會的路剛在聽完秘書的彙報後,來不及思考就給秦宇打電話。很顯然對於自己老婆所做的一切他是知道的,但這不是他的主意,之前那些他認爲是小打小鬧,況且自從知道兒子失蹤後韓鳳竹整天跟他吵鬧,被吵得煩了索性就由着她去做,反正那個秦宇很厲害。只是他沒想到韓鳳竹會揹着自己親自去隆慮,敏銳的直覺讓他第一時間給秦宇打電話。
“秦老師,真是對不起。我其實也沒想到.....”
“我大概知道,你不用解釋。”秦宇不緊不慢的說。
路剛父親這幾日其實還派了人去調查了別的線索,一件件真相抽絲剝繭的被揭露出來,包括路剛失蹤前頻繁的接觸某個邪教。在跟某些人詳細的諮詢後,他也意識到這個所謂的邪教的某些能力其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他官職在大,那也只是凡人的權利,對這些也有點無能爲力。
“你兒子的事,我也很抱歉,發生在我的....地盤,確實是我的失職...”秦宇思考過後表達了一下歉意,不管路剛本性如何,但只要他是凡人就歸自己管轄保護。
路剛的父親連連點頭,接着說:“秦老師不用自責,路剛的事我自己後來又查了一些,已經超出我能理解的範疇.....”
“我盡力吧,如果有其他消息跟你說。”秦宇掛掉電話揉揉太陽穴,關於魔人他後來問了小蔥,事情絕沒那麼簡單。況且這魔人現在根本就不在人間,被魔人帶到哪裡恐怕只有金蟾子那隻老蛤蟆知道。
這土地神官想要做好看起來很難啊,秦宇現在開始懷疑老爸讓他接任絕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那麼簡單,在加上問起小蔥某些事她總是支支吾吾的有意避開。
地上叫阿權的男子此時醒過來,錢三看到上去踹了一腳罵道:“瞎了你的狗眼.....”
秦宇拍拍沙發站起來囑咐錢三:“我有事先走了,你留下來收尾吧。”
錢三點點頭,等秦宇走後他看着躺在沙發上的韓鳳竹嚥了咽口水,最終放棄腦海中那個邪惡的念頭。
韓鳳竹身上,秦宇施展了一點小手段,他不怕韓鳳竹事後隨便跟人說自己是土地神官的事,以後這件事她只能自己知道,對外人永遠張不開口。
路剛父親想來經過這件事也會有所收斂,自己總算是能清淨一下了,呼吸着雨後新鮮的空氣,秦宇心情大好。
當天路剛父親就派人去隆慮市把韓鳳竹接了回來,兩個人久坐不說話,韓鳳竹中間咿咿吖吖的想對他說什麼,可廢了半天勁就是說不出來。
路剛的父親思索再三後把自己這邊收集到關於路剛失蹤前的一些東西給她看了以後,她才保持安靜癱坐在牀上一字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們的兒子還能回來麼?”路剛的父親看着窗外旋轉的兩片樹葉失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