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你,一個我。真實的你,真實的我。
測驗結束後,顏顏只看到棕發少女站在自己班級的隊伍裡,言笑盈盈的跟身旁的人嬉笑玩鬧。
沒有了剛剛面對她時的羞澀,也沒有了那種奇怪的協調感,就好像她聽說的,傳說中的森川茗子一樣——微笑的弧度,注視別人的眼神,說話時的語氣,簡直就是另一個朽木傾藍。
傳說中的森川茗子,從追求仁王雅治開始,就一直在模仿朽木傾藍。
“哼,真是好假。”凌夏不屑的哼聲,一想到自己剛剛居然會覺得森川茗子不錯就想嘔吐。
傾藍垂着眼眸,淺藍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深思。她心裡,有一個想法,有一點驚世駭俗,卻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實現。
自殺前的森川茗子,自殺後的森川茗子。還有剛剛的森川茗子,現在的森川茗子……一個身體裡,有可能同時居住着兩個人的靈魂嗎?
正在思索間,似乎有人正憤恨嫉妒的看着她。她擡起頭,站在人羣裡的森川茗子,卻在此時對着她,露出了一抹似嘲諷的輕笑,只是目光在落到她身旁,發呆望着天空的黑髮少女時,卻出現了閃躲的意味。
她抿了抿脣,淺藍色的眼眸卻沒有一絲波瀾。
兩個森川茗子。她幾乎在心裡肯定了那個猜測。
一天的課程不緊不慢的結束了。
到了社團時間,顏顏拿着書包,按着記憶走在前往男子網球部的路上時,卻在一個拐角處,碰到了某個披着外套的少年。
“阿市?”有些迷茫的喚了一聲,她歪了歪頭,不懂他爲什麼會在這裡。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坐在場內當雕像的監督所有人訓練嗎?
“顏顏!”幸村眼睛一亮,伸手熟練地牽過她的手往部裡走去,“我正要去接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接我?”眨了眨眼,顏顏乖巧的跟着他走,腦海裡,卻不知爲何想起了早上在教室門口發生的,以爲走錯門的事情……抿了抿脣,她靜默了。
“我認得路。”她認真地說道,不滿幸村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明明他們是同歲,一樣大的。
幸村微愣了一下,突然掩嘴輕笑了起來,“恩。你認得路,我知道。可是,難道我就不能,希望早一點見到顏顏,所以纔想去接顏顏嗎?”
顏顏完敗。
少年這話說的她心裡歡喜,剛剛的不滿早就扔進了垃圾桶。忍不住垂下腦袋,她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熱熱的……
真是奇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發燒嗎?
苦惱的垂着腦袋想要降溫,黑髮少女終究沒有看到,鳶紫發的少年,脣角輕輕勾起的那抹笑意,是帶着有些孩子氣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