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蹲在我身後的娜娜,我也不想讓她知道。
“娜娜,妳怎麼也跟了過來?”我得要想個辦法撇開她。
“不知道。”她神情淡然。
這算是答非所問吧!我無力的望了她一眼。
“呃……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沒有。”她依然表情沒有變化。
“……”我突然發覺,跟她說話是浪費時間。
“既然你沒有打算,那妳在這等着幫我照顧小白,可以嗎?”我將睡死的小白遞給了她。
“嗯。”她相當聽話的接過小白,這讓我感到有些驚訝。
我想了一下,又說道:“那順便記得一件事,在十二點以前,要是我還沒有走出這個遊樂區,幫我去通知逍遙他們千萬別進來,這件事情交給警察辦。”
如果連變成鋼鐵俠的我都有進無出,那就是表示,這兒非人力所能及。
“好。”她點點頭。
她未免也太乖了吧?可能是我疑心病太重,但心中真的覺得,她非常的可疑……
不過,現在並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救出施柔。因此,我隨便又交代她幾句話,便趕緊動身潛進遊樂區。
在遠離娜娜的視線後,我便讓賈維斯調動了一套鎧甲,雖然現在在外省,但盔甲卻能馬上飛來。
這套是mark42號,也是目前在實驗室內最爲先進的一套鎧甲,武器裝備也最多,因爲這次行動非同凡響,我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在心中默算着藥效時間,開始對整個遊樂區展開搜索。
雖然說,這是個小型遊樂區,但佔地足足有六、七個籃球場那麼大,在有時限的情況下,想要找到他們可真有些難度。
但也不是無從查起,只要有人跡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特別”的景象出現,例如成堆的“垃圾”也算是。
盤算好從幾個方面下手,我開始展開搜查,連着藥效出現的時間一起算,尚還有一小時又十七分鐘,讓我使用。
左右稍微查看,直覺地認爲他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就是眼前不遠的鬼屋。
在我小心翼翼地觀察周遭確認沒問題,準備摸近鬼屋入口時,一道陰沉的男聲,從屋內傳了出來。
“站住。”
我很快的便認出,這便是之前的那個聲音。
雖然好運的猜中他躲匿在這兒,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比我還早察覺到對方的出現,而我連一絲線索都還沒有找到!
心底更是泛起一絲難以壓抑的不安感。到底藏在暗處有多少隻生化獸?可我眼下,卻是察覺不出一點奇怪的跡象,更別說想要找到生化獸可能藏匿的位置。
更爲不安的,是距離藥效發作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在這一段的時間裡,我根本無力對抗,現在唯一的對策,就是拖時間。
但接下來令我驚愕的事情卻發生了,從鬼屋內走了出來的人,愕然便是當初那個纏着施柔的方世玉,而他用陰沉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冷道:“白小飛……”
我並沒有回話。應該說,我一直專注在觀察周遭的狀況,沒有理會眼前這個傢伙。
他突然冷笑起來,說道:“原來你就是鋼鐵俠,難怪那時會那麼的巧合。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裝殘廢的功夫,可真是一流啊!小飛。”
“你這麼肯定?”我以爲他這是在測試我的話,便反駁了回去。
“肯定。”從他的話語聽來,他似乎非常肯定我的身分。
在記憶中,我實在想不出來,曾經在何處露出破綻,我不禁心驚了一下。
我原本就料想到,可能會被他揭穿身分,但卻沒想到,纔剛照面就被發現。
“你心跳加速了。”他彷佛能看透我的心思,不屑的冷笑後,便緩緩的走進鬼屋內,根本無視我的存在,對於鋼鐵俠的能力,完全不放在心上。
也直到此時,我纔開始對他謹慎起來,只因爲我感覺到眼前這個人,變得非常的深不可測。
在入口猶豫了一會兒,我纔跟着走了進去。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預料之外,心裡頭那股警覺性的不安感,緩慢燃燒,且越燃越烈。
無電力供應的鬼屋,相當的陰暗。
雖然沒有特殊的打燈效果,但這時候,一個個恐怖的人像與玩偶,加上陳舊的滄桑感,以及能清楚聽到腳步迴音聲的寂靜,遠比那時在鬧鬼宿舍所遭遇到的,更令人明顯得感覺到驚悚、詭異的顫慄。
走道盡頭是一道門,上面貼着陳舊的貼紙,寫着“機房重地,非請勿入”。
稍微檢查,就可以發覺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門把竟然一點鐵鏽也沒有,就像新的一樣,而且走道上看不出有灰塵沉積的樣子,彷佛這個地方常常有人走動似的。
門後,是一處往下的樓梯,望向樓梯的盡頭,有着微弱的燈光,那處還有一扇鐵門。
這種鬼地方,還會有電力供應?伴隨着疑問,心中也更爲疑惑。
當我打開那扇鐵門時,入眼的是燈光明亮的走廊,及一間間有着門牌的木門。
那些門牌上標明着“注射室”、“訓練室”、“體能測試室”、“控制室”等等。這種佈局,就好像三叔那間地下研究所。
看到這裡,我才醒悟到,原來這個地方,也是孫茂設置的地下研究所之一。只不過,這個地方小得多了,而且,現在這裡似乎沒有其他人的樣子。
且在這個時候,我也纔想明白,爲什麼逍遙會選擇在這兒玩探險遊戲,這簡直就是玩鬧鬼遊戲的不二選擇啊。
推開走廊的大門,裡頭是一個寬大的大廳,除了擺設一個淡藍色的柔軟牀鋪外,漆成白色的室內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方世玉靜靜地坐在牀邊,陶醉地望着躺在牀鋪上熟睡着的施柔,骯髒的賤手,遊走在她的臉蛋與頭髮之間,相當愛惜的輕輕撫摸着。
見到這種情況,我的注意力當然以施柔爲主,仔細的觀察她有沒有出什麼意外。但我不敢貿然靠近他們,只能遠遠地觀望她的狀況。
瞧她熟睡的臉龐,眼睛還是紅腫着,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疲累。腳踝還被鎖着一條鐵煉,另一頭則接在牀尾的腳架上。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