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賀神社大廳內，一衆宇智波族人被老祖宗幾句話噴得無言以對，羞愧難當。
“斑”和富嶽身後幾個長老面面相覷。
“我記得我小時候斑大人不這樣啊？”
“是啊，當年斑大人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他可是黑着一張臉出門走一圈就能嚇哭全村孩子的存在。”
“對啊對啊，我小時晚上不睡覺，阿媽就說族長大人來了，直接我就尿牀了……”
“你現在也尿牀，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哈哈”
“你個傻波一！你上次偷看自家兒媳婦洗澡！”
“胡說……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趴在你家牆頭看到的！”
“停停停！再說就變成**了！”
這時，“斑”轉過頭看着這幾個竊竊私語的長老，點點頭緩緩說道：
“竟然敢在我說話時候交頭接耳？
你們幾個小鬼，究竟是你們自以爲當上長老就發飄了？
還是說，你們以爲我宇智波斑已經握不住刀了呢？”
幾個長老撲通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了，開玩喜呢！
我們幾個都已經順風尿一鞋了，您老人家看起來還能頂風尿三丈！
“斑爺爺，我們錯了！請務必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富嶽看着跪得整整齊齊的幾個長老，想起他們平時仗着自己年紀大經常不買自己的賬，臉上雖然依舊面癱，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原諒……？”
“斑”忽然指着剛纔叫囂地最狠，拉着富嶽的手逼他表態的那個長老。
“宇智波源堂，你身爲家族長老，負責族內孤寡日常撫卹的發放，沒錯吧。”
名爲源堂的長老猛地擡起頭，眼鏡之下的目光飄忽。
“請你解釋一下，爲何在你負責發放撫卹金這十幾年，你自己家裡的產業卻翻了數倍呢？”
衆人的目光如針扎一般刺向源堂，他的背後滲出一片片冷汗。
“來來，今天也和族人們分享一下你理財的經驗如何？
畢竟錢這個東西，誰也不嫌多嘛！”
宇智波源堂的頭死死叩在地上：
“我……我該死！我貪污了撫卹金……
但是！”
他擡起頭看向族長富嶽：
“富嶽，你跟斑大人說說啊，我當年也是在戰場上爲宇智波流過血的人啊！”
說着，他瘋狂地撕扯開自己的上衣，指着胸前和腹部幾處傷痕說道：
“這是一戰時和砂忍作戰時被毒針刺中的，剜出了足足一公斤的血肉才讓毒素停止了腐蝕啊！
這是二戰時和雲忍作戰時，被太刀刺穿的傷口啊，差一寸我的腎臟就被刺穿了！”
他站起來，轉身露出後背：
“斑大人！你看看我的背後啊，一點傷痕都沒有！
所有的傷都是在胸前！我不是個懦夫啊！”
富嶽點點頭：
“的確，你當年在戰場上的英勇至今我們都還記得……
但是！這並不能成爲你貪污撫卹金的理由！”
他轉過頭對“斑”說：
“抱歉，斑大人，源堂長老的事情，其實我是有所瞭解的。”
“斑”點點頭：
“嗯，你當上族長之後，甚至還動用私產去貼補了那些孤寡之家的生活，這些我知道。”
帶土幼年的記憶中，他和奶奶每餐只有簡單的一道素菜和一小碗飯，偶爾會有一條魚……
他至今還記得，幾年前那個新年，宇智波美琴帶着禮物和一個厚厚的信封來到他家看望奶奶時的場景……
富嶽面色有些激動地看着宇智波源堂：
“我勸過你吧？！
你是怎麼迴應我的？
裝聾作啞！
還有，最近幾年你愈發地變本加厲了，這些金額恐怕不止你表面上的家產了吧？”
宇智波源堂慘笑着跪坐在地上，他點點頭，然後縷了縷自己的頭髮和鬍鬚，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然後從腰帶上摸出一把肋差：
“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請允許我以一種體面的方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猛然拔出肋差刺進自己的腹部，擡起頭，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看向“斑”和富嶽。
他騰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地上的和服。
一旁的一位長老將和服打開，找出一個厚厚的布囊，遞給富嶽。
富嶽打開布囊，裡面是厚厚的一沓起爆符……
源堂的嘴角已經滲出縷縷鮮血，他死死盯着富嶽：
“最近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保險起見，我……
從換金所買來這些起爆符，總共是6000張……”
他雙眼彷彿要滲出血一般盯着“斑”：
“……6000張！我一張都沒有私用，這是留給……”
說着，他手中發力，肋差在腹部橫向切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族裡的……”
最終，肋差微微向上提了半寸的高度，他蒼老的頭顱低下了。
源堂的身後，剛剛還和他鬥嘴的一名長老手持着隨身的太刀，充當了介錯人。
他在源堂的頭剛剛低下的瞬間手起刀落，鬚髮蒼白的頭顱滾落在臺上。
“斑”緩緩走到源堂的頭顱前，輕輕點了點頭：
“爲什麼呢？人總是到了臨死前纔會恢復年輕時的勇氣？
總是到了絕境處纔會顯露出自己的本性嗎？
還算不錯，至少在死前還是個勇士……”
“斑”擡起頭，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長老，和臺下沉默的衆人：
“剩下的兩個……
難道還要我一一點出來嗎？！”
神社內依舊鴉雀無聲，壓抑的氛圍足以將心智不足者逼瘋。
“宇智波誠！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臺下的衆人紛紛看向那個狂派帶頭叫囂着將斑大人迎回的年輕人。
宇智波誠臉上故作鎮定地站起身：
“斑大人……您恐怕誤會了什麼！
我沒有加入警備部，也沒有管理家族事務的權力……
況且，我本人一貧如洗啊！這一點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作證！”
“斑”點點頭：
“繼續說啊，不說了？
那好，我替你說。
宇智波誠，木葉隱村上忍。
從十幾歲開始，因爲長相英俊，你的花名就流傳在村子裡的風月街之中。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也就罷了，你已經因此受到族規的懲罰……”
“斑”忽然擡起頭，戲謔地說：
“但是，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和你同隊的女忍者總是頻頻死於任務中嗎？
而且……竟然被暗部解剖發現，她們都是懷着身孕死去的。”
“斑”接過長老手中的太刀和手帕，仔細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跡：
“在任務和戰爭中，被你虐殺的敵國女忍者和女性平民……
有多少你還記的清嗎？
你真的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嗎？
這些都被暗部記錄在案了啊，你這個蠢貨！”
“斑”手持太刀的身影消失在他右眼處出現的漩渦之中，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渾身顫抖着的宇智波誠身後。
“你這種雜碎的血，還是不要和勇士的鮮血混在一起的好！”
一道銀光閃過，鮮血噴涌而出。
臺下的宇智波族人自發地讓出一片空地，失去了頭顱的宇智波誠身體搖搖晃晃地走了一步，然後癱倒在地上。
“斑”提着這個翻着白眼一臉驚悚的頭顱走回臺上，將它隨意丟在一旁。
這時，跪坐在臺上一名一直不發一言的長老緩緩站起身。
“斑”看着他點點頭：
“我還以爲，你會繼續隱藏自己呢。
怎麼，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劫了嗎？
宇智波冢。”
名爲宇智波冢的老人很平靜地看着“斑”，緩緩說道：
“既然您已經查到了誠這個廢物，那麼我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隱藏了。
那麼，請允許我也自裁吧，畢竟，你恐怕已經知道了，我無法自辯。”
說着，老人嘴角微微一動，似乎咬着什麼。
“斑”拖着太刀一個瞬身術來到他的面前：
“抱歉啊，我並不覺得你有自裁的資格！”
說着，他死死捏住冢的喉嚨，膝蓋擡起狠狠撞在他的胃部。
老人瞪大了雙眼，他的舌頭又被“斑”死死抓住，太刀輕輕一劃，大半個舌頭就這樣被割下。
“斑”捏着還在抖動着的舌頭給臺上的衆人展示，舌頭下方那個黑色的咒印如此刺眼。
“這是！志村團藏的舌禍根絕之印？！”
富嶽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精彩：
族內高層腐敗，侵吞族人的撫卹金，這還可以理解，畢竟木葉第一豪門，這種事情無法避免。
族內出了好色又殘忍的敗類，這也勉強可以接受，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呢？
問題是，宇智波冢，他是掌管族內墓地二十多年默默無聞的一個長老……
衆所周知，宇智波、日向兩族對於族人眼睛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掌管族內墓地的長老，雖然看起來絲毫沒有存在感，但確是家族裡極其重要的人。
這樣一個人，竟然是……根部的間諜？！
好吧，其實富嶽你沒必要這麼震驚的，因爲按照原來的劇本，你兒子會給你玩一出更大的驚喜。
“斑”冷漠地看着富嶽和剩下的幾個長老，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黏糊糊的卷軸丟給富嶽，然後在臺子上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自己看吧。
他少年時是宇智波鏡的好友，當年因爲資質不夠沒被選爲千手扉間的弟子。
他自以爲懷有和鏡相同的理念，後來被志村團藏拉攏洗腦。
成爲了深埋在宇智波一族之內最深的一枚釘子。
這幾十年他一直毫無作爲，但是！
自從旗木卡卡西被成功移植了寫輪眼後，從他手裡轉移到根部的寫輪眼已經足足有四枚了。
想不到吧？還有更想不到的！
他還安排宇智波誠去根部賣春，就爲了讓根部有可能得到擁有宇智波血繼的孩子！”
幾個長老瞬間就炸了鍋：
“什麼？高層怎麼敢？！怎麼敢如此對我們一族！”
“斑”大手一揮：
“閉嘴！這個情報是一個多月前，四代火影提供給我的。”
當時的水門也是剛剛從日斬口中得知這一驚人的內幕，他覺得要是真被團藏搞出什麼大新聞，惹得“宇智波斑”不高興了，那就不是損失一張SSR的問題了，怕是要直接刪號了……
臺下衆人看着臺上的富嶽大人和幾個長老臉啪啪地都快被“斑”大人打腫了，卻完全聽不到聲音，都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大新聞……
這時，臺上的隔音結界消失了，“斑”看着一臉羞愧的富嶽和幾名長老，還有臺下一臉懵比的吃瓜羣衆們，他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指着身後站着的三名長老：
“宇智波一族當代的長老，統共有五位，我不得不殺死兩位。
年輕一代中的上忍，該殺的有一個！
看看這三個人吧。要麼是你們眼中未來的棟樑，要麼是兩鬢斑白的老前輩！”
“斑”走到富嶽身前，點了點他的胸口繼續說：
“他們爛了，你的心是不是都要碎了？
我也不好受！宇智波先祖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家族，到了今天。
傳到了我宇智波斑的手裡，竟然搞成這樣！”
他忽然擡起頭，深深吸了口氣：
“我是痛心疾首啊！我愧對祖宗，愧對天地！愧對當年和我一起浴血奮戰的族人們！
是啊，我自認無能，已經自我放逐，不再是族長了。
我原本想，這個家族是否腐朽與我這個早就被你們放棄的族長又有何關係呢？
可是我啊……想想這家鄉的南賀川，想想這南賀神社，我還是放不下啊！”
說到這，臺下一些敏感的族人已經落淚，富嶽和三名僅存的長老更是無地自容。
“斑大人！您沒有錯！”
“是啊，斑爺爺，請不要放棄我們！”
臺下已經哭聲一片，“斑”卻猛地擡起頭指向他們，又指着身後的幾人：
“還有你們！或者冠冕堂皇地尸位素餐，或者整日因爲背後的族徽沾沾自喜！
你們就那麼幹淨嗎？
我知道，你們中的某些人，一旦坐在宇智波源堂的位置上，會比他更加貪婪！
你們中的某些人，如果長着宇智波誠那副小白臉，會比他更加隱亂！
我勸諸位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腸子翻出來拾掇拾掇，用你們的寫輪眼好好看看它們！
到底還有幾個是乾淨的，是能用的！”
這幾句話下去，臺下的一些人更是羞愧地俯身跪在地上砰砰地磕頭……
“我剛剛成爲忍者時，以爲最大的敵人是千手一族！
我成爲族長後，以爲最大的敵人是這不讓人活命的亂世！
我建立木葉後，以爲最大的敵人是命運！
今天看到你們的醜態，我終於清楚了……”
“斑”低下頭用手點了點自己心臟的位置：
“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的內心，如何不讓自己最初的信念被漫長歲月中內心滋生的貪婪、怯懦、懈怠所淹沒。
這纔是最艱難的啊……”
“斑”的左眼浮現出萬花筒的形狀，籠罩整個大廳的幻術展開了。
數千年以前，神樹矗立在天地之間，名爲大筒木輝夜的異人降世，吃掉神樹的果實，以一己之力平定了野蠻落後的亂世，人們敬稱她爲卯之女神。
輝夜姬在衆人的祝福下誕下雙子，後來卻因凡人染指了查克拉的力量而變得狂躁不安，最終被她的兒子們親手封印在月亮深處……
大筒木羽衣成爲了後世傳說中的六道仙人，大筒木家族的後人漸漸形成了宇智波、千手、輝夜、日向、漩渦等忍族……
幻術漸漸消散，“斑”指着神社外的南賀川質問着衆人：
“一天到晚征服世界統治世界，好好活着不好嗎？
你們都忘了數十年前，同樣活躍在火之國的輝夜一族了是吧？
他們因爲狂妄自大惹怒了宇智波、千手和日向三族而幾乎被滅族，屍體飄滿整個南賀川的歷史沒人告訴過你們是吧？
哦，對了，你們肯定想，宇智波一族又怎麼能是輝夜那種三流血繼家族能比擬的。”
說着，“斑”雙手結了一個簡單的印：
“那大筒木輝夜呢？！
她被封印在月亮上才幾千年哪？忘了？忘了！
通靈術，外道魔像！”
話音剛落，“斑”腳下的土地劇烈地顫抖着，六道魔像頂開了神社的地板，魔像那猙獰的頭顱上十幾雙細小的眼睛詭異地睜開看着一臉恐懼的宇智波族人。
“那棵老歪脖子樹……啊不對，那棵神樹，還在天天盯着你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