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畢,你這是什麼?”黃保看着老畢手中拿着個箱子,老破舊了,一看就是好東西。
“我的工具,你不是說要看畫下面有什麼嗎?溶劑棉花和一些小玩意。”
老畢沒帶禮物,他就以爲自己是做鑑定的,他的兩個頭也沒打算讓他和黃保建立私人交情,掛不上檔啊!
算了,不差那點。
可是,問題來了,你這個技術水平有點LOW啊!
我要是讓艾拉幫着弄,說不定能剝出兩張畫來,你這又是溶劑又是棉花的,你不說我都知道你要做啥,……你當是牆上有泥你往下擦呢?!
這是名畫啊!
還是畫中畫!
上面的就三百五十萬美元!
下面的根本就是無價!!!
黃保思來想去,覺得一定不能讓這位真的就把畫給擦出來,最多讓他擦出個小眼,小孔,你們不是號稱專家麼?
給你們一個小眼應該可以看出來下面藏的名畫了吧?
回頭我再找人想辦法修復下。
說不定還可以弄個世界影響,比如全球徵集從畢加索名畫中剝出達芬奇的名畫…
這找哪哪都得當至尊貴賓接待啊!
什麼大都會什麼羅浮宮什麼大英帝國博物館……還不得紛紛上門求我讓他們想辦法修復這倆畫?
我這招一出,估計能讓地球人民熱鬧半輩子的。
所謂懸而不發,最爲酷也,不外如是!
最後我玩累了,也倦了,不想玩了,沒意思了…再讓艾拉出手,納米級高科技來個一分爲二,然後這三百五十萬美元的畢加索因爲有這如此傳奇的經歷,那價值肯定也不能是畢加索畫布的定位了。
怎麼也得是三五個億朝上吧!
“小保~”
哦?被安德魯叫了一下,黃保才發現自己已經瞪着老畢有小三分鐘了。
“怎麼了?”紀勒打量了下老畢,“是不是着裝有問題?”
咦?紀勒一說黃保才發現,老畢確實着裝有點問題,跟這個總統套房有點兒不搭,但問題人家是個技術人員來做事的,你真要他一身黑色燕尾服白襯衣打個標準的領結,…那讓領導和主人的臉往哪放?!
“我這不是挺好的麼?”老畢挺委屈地提了提箱子,“跟這個得配套啊!”
紀勒也能理解,聳聳肩。
“一會再說吧!”黃保擺擺手,不想解釋,也沒法解釋。
“畫在會議室裡,”黃保示意服務生,“弄點祁門紅茶,用芙絲礦泉水泡。”
嗬!頂級紅茶加頂級礦泉水,還是中西合璧。
這逼格漲得,就看到安德魯馬上挑出大拇指一臉堆笑,行啊!
黃保很矜持地招呼着,介紹下這是總統誰誰送的桌子,那是哪哪總統送的鏡子,這搖椅又是某某名人總統送的,哦,這幾位都死了,沒關係,不是死在這椅子上的,放心坐。
紀勒優雅地踱着小步,他也沒來過這,不過人在上流社會混久了,風度和矜持什麼的都不缺,也沒扒着牆找縫摸着沙發蹭汗,也就轉轉頭打量着這套房,誇了幾句。
至於老畢倒是直接就進了會議室,他就是來幹活的。
那幅油畫《我的小秘密》正正放在大會議桌前的畫架上,冷不丁一看以爲剛纔有人開會在白板上畫了幾道。
……
“黃先生,你爲什麼說這下面還有畫?”老畢盯着這畫又看了半天,不覺得有什麼變化,他還以爲黃保已經擦掉了一些東西。
“因爲一種直覺!”
黃保聳聳肩。
“你們見過這樣的畫麼?一個大畫家在白底上簽名,別告訴我這幾根線有什麼豐富內涵需要人們自己去想像,這種屁話只能是騙傻子的!”
“畢加索是傻子麼?當然不是,他可是一個在活着的時候就已經成名的人,而且是看着自己的畫賣出了幾千萬美元的人,他敢給這幅畫起名叫《我的小秘密》,我就敢找出這個秘密來!”
“如果這麼說的話,是有點奇怪,”安德魯看了紀勒一眼,“看來很有可能畢加索是有意把畫掩蓋住。”
“他在下面藏了什麼畫?”紀勒捏着下巴自言自語,也可能是他自己的畫,誰知道呢!藝術家總是行爲怪誕。
“如果要剝離上層,那麼這張畫就毀了。”老畢說道,他又不是億萬富豪有錢任性,這玩意三百五十萬,你跟我說下面有畫得把上面給鏟了,沒這麼敗家的,這事你媽知道麼?
“如果下面的畫只是一張普通作品,甚至是沒有名氣的畫家作品,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出現,有時候畫家只是懶得把下面的畫上的顏料都剷掉,於是再上了一層底,你看這種,說不定畢加索就是這麼幹的,然後自己又覺得沒意思,所以這畫就成爛尾工程了。”
“我知道古典主義看得出爛尾,這立體主義也看得出?”
“別的不一定,你這個嘛,肯定看得出了。不過再沒完成這也是畢加索,畢竟這名字在上面。”
“沒錯,他正是爲了掩蓋下面的畫,才寫上自己的名字。”黃保很肯定地說道。
“爲什麼不讓媒體來做個調查呢?”
“調查什麼?”安德魯沒明白黃保是什麼意思。
“調查下有多少人爲了揭開這個小秘密而毀掉三百五十萬美元。”
“這倒挺有意思,要不是小保你這麼有錢,我都想請你來管我們的市場部了!”紀勒哈哈笑道。
安德魯也笑笑,他兩位都是忽悠界的資深大拿,吹彈拉唱那是樣樣精通,土豪什麼範也知道,不就是三百五十萬嘛,只要出個名這點錢都小意思。
“那咱們先試擦點地方看看下面有什麼!要不然也不好找媒體。”紀勒點頭,他也和安德魯一樣的想法。
“另外,我不介意在這邊空白的地方擦去一些底,”黃保聳聳肩,“那又什麼都沒有。”
如果下面是很名貴的畫,畫師一定會用隔離層做保護。
大家點頭。
“不過,小保,這個你得先簽一下,”安德魯拿出一份聲明書,“要不然他不敢動手的。”
黃保看看,是聲明他要求對自己的畫進行損害,爲的是找出畫下面是不是有另一幅畫。
也是,沒有聲明,誰敢拿溶劑往這大幾百萬美元的畫上碰?
更不用說還是親手了。
黃保拿過筆,刷刷兩下籤上自己的大名,把聲明書遞過去,老畢接過看了一遍,收好。
這纔敢動手。
……
隨着老畢的輕輕擦拭,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地緊張。
我爲什麼要緊張,我不他麼早知道下面是什麼畫了麼?看來我還是一個熱情的少年啊!黃保想了想,決定還是跟着緊張吧!要不然容易齣戲!
輕輕擦了一會兒,下面還是白色。
還要再往下,黃保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了?”
“別往下了,這裡有不一樣。”
“似乎是有點不一樣。”
下面的一層,有灰色的痕跡出現了。大家好緊張,真像是要見鬼的樣子。
門外傳來一小陣喧鬧。
黃保無奈地叫了聲:“讓那傢伙進來!”
陳文放汗淌淌地衝進來,進來就說:“要不是看到安德魯發的朋友圈,我差點就出市區了。”
黃保奇怪地看着安德魯。
“剛纔在客廳裡自拍了一張鬼臉。”安德魯不好意思地說道,“就發了推特和朋友圈。”
我真是服了你!
來就來吧!
黃保皺了皺眉,讓陳文放先去把汗擦了,這他麼三百五十萬名畫下面還有張無價的達芬奇名畫,你沒焚香沐浴就算了,這汗油亂淌的算啥意思!
“行了,讓老畢弄吧!”黃保也放開了,不就白底子麼,反正還有個詞叫修復,到時候重新再修一幅好了,唉,估計是不可能了,可憐我的三百五十萬美元,這事可千萬別跟爸媽說漏嘴。
老畢小心地用帶來的溶劑把白底子擦下去,輕輕地一片一片,擦一片就丟掉一團綿球,這是不能重新再用的,不然會對下面可能的畫造成破壞。
一個兩寸見方的小缺口出來了,四個人,不,五個人包括黃保,五個人的眼睛同時瞪得老大。
一小片羽毛狀的圖案。
下面真有畫?
“至少也是畢加索同期作品!”紀勒肯定地說。
其他三個同時心裡暗罵一聲廢話,不是同期畢加索怎麼把顏料蓋上去的?
“好了,別說了,快猜吧!這麼大塊,應該夠了吧!”黃保嘀咕着說。
“絕對夠了!”陳文放比劃了一下,拿出手機摁了七八個鍵,“估計五萬美元沒了!”
安德魯搖搖頭:“老陳你這麼算就錯了,不能按面積,得按着完美度,現在這個就算是殘畫,得打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