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個玻璃缸裡的錢,弗蘭摸出支票,一支筆突然被丟到他手裡。
有些驚愕擡頭看向蕭恩,這肯定是他丟過來的,但丟得好準,他低頭寫下九千九百美元的支票,放進玻璃缸中。
快六萬美元了這裡頭。
聽說下午颶風就要上岸,洛城的風力已經升到八級,陣風九級,但這麼大額獎金,別說颳風下雨,就是刮石子下刀子也有人來。
“你手機在響。”弗蘭說道,突然注意到這玻璃缸邊上有部手機,裡頭好像也有一部,幾乎是每兩秒就叫一下。
等下,好像有什麼不對,弗蘭剛要仔細看去,脖子邊又是一痛,趕緊扭頭手捂頸部,可能是扭了。
蕭恩淡淡回答:“剛纔直播效果很不錯,說快欠費就來了好多愛心民衆幫着充話費。”
弗蘭捂着脖子哈哈一笑:“這可真是,嘖嘖!”
蕭恩似笑非笑看着他:“真是什麼?”
說這個弗蘭底氣就足了,聲量至少大了兩分:“充話費能賺多少,直播這種事你直接讓他們打賞啊!反正網上這些人都是激情消費,你不趁機多弄點?”
“打賞...也有。”
“有沒有一千?”
“有一萬的。”
“一萬?”弗蘭搖搖頭嘆息,“不多,簡直是太少了!”
“哦?我也覺得少了,是不是因爲這城市天氣不好?你剛纔說紐約什麼的...建議不錯。”蕭恩一臉會考慮的模樣。
“一會你看我的,我給你主持保證你能賺幾百萬美金!”弗蘭信心滿滿地開口說道,“相信我!”
…...
哈德蒙實驗室,衆人面面相覷,他們親耳聽到了一個同胞轉變成了帶路黨的整個過程,這個混蛋。
“美奸!”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啊!”
“這就是爲什麼會叫他奸商的原因吧?”
維克多舉起手示意安靜,環視開口:“證據很清楚,弗蘭.德波爾有明顯叛國行爲,資料上平臺,攻擊計劃不需要考慮他的安全。”
…...
聯調局洛城分局醫務室。
切斯躺在牀上看手機新聞,上午喝了整整兩瓶的洗手液,吐得是天昏地暗,但功勞是穩了,而且安全地躲在這裡還有什麼奢求,就等着大事辦妥登臺拿獎。
“切斯!”門哐一下被重重推開,米勒衝進來。
切斯下意識地滾下牀。
米勒低頭看着牀底:“行動了,你出來吧!”
切斯撐着牀邊坐直:“什麼行動?我還在治療中!”
米勒搖搖頭:“去聖巴尼亞醫院治療,上頭有命令,算帶傷上陣。”
切斯一臉懵,吱唔着問道:“工會不管麼?”
示意自己的屁股,米勒沒好氣地瞪着他:“我也得去,我在那還有房間呢!”
“不去就地開除。”門邊傳來佩妮的聲音,邦尼也出現了。
昨天夜裡四個在聖巴尼亞醫院的探員再度聚首。
“我們能做什麼?”切斯苦着臉,伸手去拿衣服。
“需要做什麼有人會通知我們,方案不是由我們來定,快點。”佩妮擡手看錶,臉色有點小憔悴。
…...
蘭利的那個地下室,在琥珀計劃中代號是“城郊別墅”。
在這裡,除了分析三觀這件事,還有別的一些任務要執行,就在伯德眼前的屏幕上,任務細化出來的條目達到了上百項,時間都是在倒計時狀態,人力物力的分配都要由伯德通過。
頭暈腦脹,眼睛酸澀,伯德微微活動着脖子,有點僵硬,這是太緊張的緣故,記得上次這樣的狀態還是自己寫博士論文。
西服下的襯衫也有點粘膩的感覺,這室溫已經調到了十七度,但看過去每個人都在冒汗,再低就有可能着涼。
完全沒有時間讓他們去休息洗臉,最多就是弄點營養劑補水。
情報工作就算是文職,也不是那麼輕鬆的,特別是這種時候,國運所繫。
伯德長長吸了口氣,餘光掃到個急行的人影,目光一凜,知道又出事了。
“頭,翻譯出問題了。”一個華裔分析師小跑過來對着伯德急切說道,額頭上帶着汗星子。
“什麼問題?”伯德眯着眼看過去,跑過來說而不是電話,說明是真的很急。
“那書,我是說那網站上的那書裡出現了很多星號,有些字消失了!”
消失了?伯德皺起眉頭:“什麼原因?”
“我們不知道,需要支援。”那分析師喘了口氣,“能不能直接問那個作者?”
伯德打量了他一下,胸牌上顯示這分析師的名字叫史蒂芬.周,這樣的人能到局裡,必須經過嚴格的考覈,雙重間諜的可能性不高,但他說的話實在是太敏感了。
琥珀計劃的密級多高他很清楚,就算是這裡的人也無法瞭解全貌,但並不意味着就可以把這裡的事泄露出去。
只要露出一些口風,不知道多少情報機構要爲此發瘋。
伯德輕輕擡着下巴俯視這傢伙:“怎麼問?”
史蒂芬周有一個明顯吞嚥口水的動作,他緊張了,但還是開口回答:“用一個扣扣號加那個作者好友,跟他聊天,以讀者的身份,他最清楚。”
伯德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個分析師的眼睛,足足十秒鐘,緩緩開口:“杜比,你跟他過去。確認一下必要性。”
一個白人助理點了點頭,直接走到那史蒂芬周邊上:“跟我來。”
杜比帶着史蒂芬.周來到一個小隔間:“坐。”
“時間不多了,我...”史蒂芬周剛要開口就看到杜比擡起手示意他閉嘴。
“說說你的想法。”杜比冷漠地看着他。
史蒂芬周不安地看看門:“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把工作做好。”
“說說你是怎麼想的。”杜比面無表情地重複。
用力抓了抓下巴,史蒂芬周喉頭滾動了幾下:“那本書,缺少了很多字,我們不明白是什麼,這樣翻譯起來會難度很大。”
“爲什麼建議聯繫作者而不是直接入雲平臺?”杜比看着他,平靜地反問。
“可除了作者,誰會知道那些字是什麼,”他的聲音低了下去,然後突然又高了起來,“我是看到那網頁上有作者的扣扣號,如果我們加了之後,可以直接問他,另外還可以施加一些影響。”